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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绪没持续太久,滕宁用眼光追随屏幕上不断闪过的歌词,这首叫《矫情》,正如他现在的状态。同部门的男生闹累了,坐在他旁边摸出一包烟,也没抽:“滕宁,你怎么不去玩?”
“没兴趣啊。”滕宁抬抬下巴,“这层有吸烟区,上来时我看到了,就在楼梯间旁边。”
“那我先出去。其实我瘾头没那么强,就是在女朋友面前不能碰,憋得难受。”男生笑着解释。
滕宁茫然了一瞬间,随即哭笑不得地瞧着对方弓起腰做贼一般溜出去,大概怕打扰到其他人,或者怕被社长逮住。他自己倒不打算继续碰烟,那玩意,火星一闪灰一堆,远不及滕暮山一个眼神、一句话,消不了愁也解不来忧。
半晌,终于察觉少了个人,社长看向角落里唯一一个游离在外的家伙:“怎么能早退呢?比你还差劲。”
“没,在外头。”滕宁朝门口的方向努努嘴,眉头皱了一下,仿佛不满于她的污蔑,“我要早退。”
社长不肯放过他:“不行,我给你点一首歌……”
前奏很长,滕宁还在躲闪,门外忽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和哭喊,同时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往楼梯的方向去了。众人都愣了,纷纷停下动作,有女生好奇地将门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好像有人在闹事,不对,什么味道——”滕宁这样的Beta反应尚好,在场的Alpha和Omega登时咳嗽起来,急忙捂住口鼻。
社长也是Beta,拧着眉说道:“应该是违禁药,疯了吧。”
这时,那个去抽烟的男生哆嗦着跑回来了,张嘴就是喘,不住地抚摸着手环:“我靠,有个男的好像精神有问题,带着药闯进来,在外面被保安抓住了,摔了一地玻璃碎……幸好我躲得快。”
话音未落,有人后怕地摸摸胸口:“在这里发情的话,肯定要上头条。”
“没事,正规地方都装净化系统,一吹就没味了。”
见大家没了兴致,社长挠挠头:“早点回宿舍吧,下次再约。”又补充道,“还是过一会再走,就这么出去,肯定被警察叔叔拦下来盘问。”尽管没直接接触,但或多或少被药物影响到,大家都不同程度地漏了点气味出来。一个人或许不起眼,一群人如此张扬地出门,确实很容易遭到怀疑。
滕宁淡定地从果盘里摸了个橘子:“我有伪装。”
“哈哈哈哈哈哈!”
大概是近来没什么大新闻,偶然出了件事,就被媒体大书特书。天还没亮,滕宁就收到了白星驰的热切询问:“爸爸!你昨晚没遇到什么吧?”
“没,又不是我们包间的。”被吵醒了就很难再入睡,滕宁捏捏眉心,语气有点不耐烦,“你哥是不是身体不好?”
那边立马表达疑惑:“为什么?”
滕宁慢悠悠补了后半句:“可能是肾虚,所以你还有精力一大早来扰民。”
白星驰:“……你他妈也太污了。”
“哦,不好意思。”这句道歉也毫无诚意。
电话被挂断了。
此时彻底没了睡意,滕宁睁眼看了半天天花板,最终拿起手机搜索起了“大学城”、“KTV”、“药物”之类的字眼,果然在最顶上看到了头条新闻,大意是Alpha和Omega之间的感情纠葛导致了当晚的骚动。那个Omega为了插足旁人的感情,一时昏了头,用上药物来激发发情。至于违禁药品从哪里流出,则仍在调查中,最后官博还着重提醒道:“真正的爱情,不受激素影响,也不被药物左右!”
底下还有几十条评论,大多是在谴责这种滥用发情药物的行为,还有一部分思想陈旧的人在鼓吹Alpha和Omega才是真爱,没多久就演变成了骂战。
但滕宁根本没心情看热闹,脑海中塞满了另一回事——
滕暮山会看到报道吗?
事实上,滕暮山不仅看到了,而且对着几个小时前由头像是一只猫的人发出的朋友圈沉思了许久。他记得先前滕宁报备要和社团去唱歌,地址就是这家KTV,也正好是那晚。虽然报道中没提到其他客人的状况,可违禁药泄露不是小事,过去医院也接收过被这样刺激发情的病患。
当然,Beta中招的几率很小,立即被送去医院的话,恢复得也很快。然而滕暮山一想到滕宁当时在场,就很难平静下来。
没等他思索出所以然,滕宁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有些不稳:“喂?”
“这么晚。”滕暮山脱口而出。
滕宁不敢直说刚才自己犹豫了很久,还打算逃避今晚的聊天。只是越想越觉得对方不可能主动,怕错过,才压下不安拨通了:“那我下次早一点。”
并非对此不满,滕暮山在心底叹息一声,继而刻意低缓语气,竟然让滕宁听得心头一颤:“昨晚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往没有灯光的拐角走了几步,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遇到什么事?”
因难得的明显关怀感到惊讶,滕宁沉默了片刻,接着语气稍微上扬:“嗯,我们离得远,只是听到外面在吵。”
滕暮山暗暗松了口气。
快凌晨了,依然有很多学生在路上经过,风里有嬉笑声和树叶坠落的清响,偶尔宿管阿姨站在路边叉腰喊:“门禁改了哇,过了十二点要写检讨!”从滕宁的角度看过去,那些人犹如被惊扰的飞蛾四散,飞得深了,身影消失在楼与楼之间。
“你……”滕宁张了张嘴,迟疑地,“就是,发情期……”他头一回觉得自己那么嘴笨,明明只想问对方对所谓“配对”的看法,却词不达意。
意外听明白了,滕暮山斟酌了下语气:“要控制也很容易,没什么,现在的社会对同性、异性的态度都很开放。”他顿了顿,“发情期不是束缚,应该是自愿的、理性和感性并存的过程。”正因如此,当前抑制剂非常流行,不是扼杀,而是帮助人们保持清醒,只和喜欢的对象享受这种美妙。
滕宁的心情骤然好了不少,又看了眼天色,低声说:“所以Beta和Beta,或者其他人,都能好好地过一辈子?”
“嗯。”他毫不犹豫给出承诺。
不算情话,却比情话沉重。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大教室人多,分明入秋了还热得犹如蒸笼,幸而有人摸索着开了空调,温度渐渐下降,叽喳吵闹也随即淡了。教世界电影史的老师脾气很好,从不点名,也不爱找人回答问题,加上这是通选课,所以课堂的气氛比较懒散。滕宁在纸上无聊地写写画画,迟到的白星驰悄悄从后门绕到他所在的位置,定眼一看,前半段还是音符,后半段变成了某个人的名字。
“暮山……你舅舅?”
听到对方的喃喃,滕宁抬头,看见是他也不惊讶:“再偷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白星驰清楚他在说笑,大大咧咧翘起腿:“不用看都知道你思春。”
滕宁慢条斯理把纸叠成方形的一块,放入兜里:“比不上你战况激烈,怎么,怕冷啊,衣领拉这么高。”
下意识朝脖子摸了摸,白星驰的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边,尴尬地回道:“我体虚。”实际上,他和乔逸兴在酒店待了一晚,只是擦枪走火,根本没做到最后,但后颈上的牙印无论如何都消不去,唯有换上高领的衣服略略遮掩。他还庆幸有手环在,身上沾的乔逸兴的味道不会很强烈,谁知滕宁一眼就看穿他干了点坏事。
相互伤害了一波,两人理智地停战,开始讨论起老师挑的电影。当初他们不约而同选了这门课,就是因为有免费电影看,作业还不多。但音乐学院的人除了关注画面和剧情,更多心思放在了配乐上。
“我以前用这首当过起床铃,可惜听不懂……”白星驰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滕宁顾着看手机,没应声,这时候滕暮山应该刚回家,但奇怪地发来了消息:“你周末有课吗?”
“没,很有空。”他不由得心头一跳。
“好。”
没想到只有寥寥几句,滕宁怔愣住,总感觉浑身不得劲。如果不是上着课,他肯定打过去问清楚。
白星驰不经意转头,发现这人神情纠结得厉害,问道:“谁惹你了?”
“你来看看。”滕宁稍微侧了侧手机,“他什么意思?”
“要过来探望你吧。”白星驰定眼看了看,声音里带着揶揄。
滕宁隐约猜到了,却是不大相信:“他以前出差都不会顺路过来——”
听不惯他自找烦恼,白星驰一语中的:“以前你俩也没搞上啊!”这一刻他无比确信滕宁真的很喜欢曾经的舅舅、现在的对象,这种忽酸忽甜的情绪是藏不住的,闭紧了嘴巴,又从指尖流出来,淌满了一张纸的名字。“与其烦恼他什么意思,不如提前想好到时候怎么过,需要请假的话我可以代劳。”他说这话时刻意放轻了声音。
“承你吉言。”滕宁抿了抿唇,心底释然了不少。
尽管不能从本人口中问出更多,但滕宁抽空联系了阿姨,很轻易得知滕暮山似乎烦恼了好几天,不知是为了会议,还是其他。这下越发心安了,他连声道谢,又叮嘱阿姨保密,结果被好好调侃了一顿。
到了周末,滕宁起了个大早,还顺手给舍友带了早饭。他坐不住,一会看消息,一会去阳台没目的地走,看得舍友一脸疑惑:“你干嘛呢?”
“我对象可能过来。”他回答道。
舍友瞬间激动了:“哇,带他来逛校园啊,我也想见见是多漂亮的人,居然勾走了我们滕宁。”
滕宁思考了一下可能性,太低了,因此找话搪塞:“他来这边有正事,没空,等迟一点再说。”
“行。”舍友不得不失望地退了回去。
一直等到下午,滕宁终于接到了电话,差点说不出话,调整了一阵心情才开口:“……我在宿舍,对,没上课。你真的要来见我?不是,我怕碍着你工作……好,我现在出门,你等一等。”真的听到滕暮山说在附近,他很艰难地靠最后一点理智控制住自己,免得太丢脸飞奔过去。
舍友和白星驰的思维诡异地一致了:“如果你晚上不回来,记得说一声。”
……
滕暮山本来只是因公事出差,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探望滕宁,反正离得不算远。过去他很少来大学城,更不曾多看一眼对方就读的学校,这回趁等待的空隙,才感觉环境不错,来往的学生也很活泼,边说笑边穿过林木郁郁葱葱的小道。他沉默地看这鲜活的人群,突然,滕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慢慢近了——
比周遭所有的人或事都要耀眼,犹如星子,又像万绿丛中一颗饱满的果子。
“都是汗。”滕暮山抬起手抚了一把。
感觉额头骤然一热,滕宁不仅没退后,而且顺势扑过去,不管有人经过:“我着急……我好想你。”他眼中光彩熠熠,一时间,滕暮山失了神,很自然地回抱住。
“我还以为你不过来。”滕宁埋在他胸口,低低地说。
滕暮山固定住他后脑勺,不让继续蹭:“我要开会,不过能腾出两天。”正好一个周末的时间。
怕招来围观,滕宁见好就收,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你怎么过来的?”
“走路。”
“住这么近……吃午饭了吗?”
“还没。”
“那我们去吃鸡丝面。”
这时面馆已经开门营业,老板娘很热情:“堂食还是打包?哎哟,店里没位置了,要等一会。”
滕暮山不太喜欢街边的小店,这一点滕宁也清楚,直接要了打包的两份面。住的酒店不大,倒是很整洁,有一个供客人自由使用的小餐厅,于是两人挑了张靠墙边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