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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太多。
“你怎么知道?”
“还有一位女生报警时,我看见了她手机上的时间。”
“村上樱?”
“对。”
“学院祭正式开场的时间是几点?”
“11:00”
“井上千鹤演出最后一幕的时间是几点你还记得吗?”
“12:00整。因为我们在设计剧本时想要用到学院角落的大钟作为最后一幕的开场,所以我们练习过很多遍。”
剧本——神户警部用中指不紧不慢地击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性动作。这个犯人必须和井上姐妹还有山野凉子相当熟悉,不然她不会知道剧本——也就是说她们在一个剧组,或者说知道演出的动作与时间——
无论如何,山下园子和村上樱都必须找到,不仅因为警方需要她们两的口供,更重要的是,神户警部觉得她们两跟这起案件有莫大的联系——在后台的监控录像中,两人都分别在11:00以后出现在后台一次,而这正是警方推测出的作案时间。
但还是不对,神户警部心想。山下园子出现在后台的时间是11:15分,村上樱出现的时间是11:30分,按照时间上来说,两人都不可能犯案,自己究竟是忽略了什么呢——
神户警部想不出什么头绪,只能颓废地将酒杯一扔,举目四望。
这家居酒屋和别的城市里的居酒屋并无太大不同,都是和式的装修风格,昏黄的灯光衬着惨白的墙纸,说不出的难看。要硬是说有所不同的话,就是挂在神户警部对面墙上的一溜照片,是店家在冲绳照下的,说是什么增添生活气息——但说句实在话,有些不伦不类。神户警部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照片,目光突然死死地钉在了其中一张照片上。
半晌,他一拍脑门,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啊哈!原来如此!”
店内一片寂静,所有客人都被这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吓了一跳。
“老哥,你怎么——”
“别说了!赶紧走!”
“可是,神户警部,我们——”
神户警部哈哈一笑:“还用问吗!去报告鹤田警视,我知道犯罪手法了!”
“活结?”警署内,鹤田警视正在听取神户警部的汇报。
“嗯。首先用一根钓鱼线将两片树叶穿起来,将绳子绑在离舞台最近的树枝上,打一个活结。接下来,犯人就站在树下,等到被害人走到指定位置时,抽掉绳子——”
“原来如此——照你这样说,确实能让叶子顺利落入杯中。但神户老弟,我问你,犯人是怎样知道被害者会在那个位置停下来呢?毕竟演员在舞台上的位置是随机的啊?”
“并不是——事实上,被害人的位置是固定的。”
“这怎么说?”
“请您看这几张照片,”神户警部从外套内侧的口袋中掏出几张照片来,递给鹤田警视,“这是我的手下在教学楼的垃圾桶中翻出的舞台剧的剧本。请您重点看这一张照片。”
“这——这是——”
“没错,”神户警部满脸严肃,“犯人在剧本中指示受害人站在倒数第三个舞台灯下。据我这段时间的探访可知,井上千鹤是个异常认真且不会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的人。为此,哪怕她对自己的剧本有异议,也不会当众提出来,只会照指示行事。”
“真是一个传统的日本人啊——但你为什么特别点名‘她’的剧本?”
“这是我在录口供时问井上千鹤和山野凉子借到的剧本的影印本。请看,这是她们二人的剧本——”
“她们的剧本上没有这个笔记!”
“是,这就是她被人毒杀的最好的证据。此外,我想凶手为了确保计划顺利实施,还在树枝上抹了一层润滑油。这是鉴识科的化验结果。”
“好,迅速让人进行笔迹对比!”
“是!”
从鹤田警视的办公厅内出来,神户警部大大松了一口气。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的话,事情的大概脉络已经被理清,只要把笔迹确认后——
但犯人究竟怎么做到在一个小时以内就从山脚到山腰的舞台的呢?
神户警官想不明白,他决定再到崇德女高走一走。
紫丁香还没有凋落,倒不如说此刻正是长得茂盛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紫丁香此刻宛若古时少女娇羞的笑靥,在风中轻轻晃动着。连神户警部这样不解风情的中年大叔都不禁迷恋般地深吸一口气。
走到一条小路的拐角,神户警部正打算在一棵树底下坐一坐,却不妨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啸。
神户警部闻声望去,只见一群女生正围着一个女生吵嚷些什么。过不大会其中一个女生突然伸手向被围在正中间的女生打了一巴掌,并将其推翻在地,后面几个女生又一起涌上来对那个女生拳打脚踢,甚至将要把那个女生的衣服扒下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神户警部连忙跑上前制止住那群女生——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那群围攻的女孩发现来人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叔,慌忙跑远了,只留下中间被殴打的那个女生。
“你没事吧?”神户警部想要将少女扶起来,在触到少女无神的双目时不禁心中一痛。
“一人身殉道。”女孩突然说。
“你说什么?”
女孩没有理他,依旧如提线木偶一般吟唱道:
“二子溺于水,
三者尽于梁,
四君遭刀伤,
余者翘首望,
不见丽人归。”
“同学,请等一等,你——”
女孩不答话,自顾自地走了。余下神户警部一人望着斜阳下空空落落的小路发呆。
几缕碎纸片,从女孩的书包中滑出来。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第八章:行路难
“你说什么?笔迹无法比对?”千叶市警署大楼里,回荡着专属于鹤田警视的咆哮声。
“神户警部——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一个巡查部长指着鹤田警视办公室的大门,悄悄地说。
“好的,谢谢。”神户警部道了声谢,又叼着烟站在门外等。
现在的局势非常紧张,笔迹的主人辨别不出,两名失踪的女学生还没有下落,杀害井上千鹤的犯罪嫌疑人还没有头绪。神户警部感觉自己像走入一团迷雾中一般,找不到方向。
外面舆论对警方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但这其实并不是神户警部所关注的。从昨天开始,他心中就一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事件,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眼下这种情况无疑证实了这种预感。神户警部一面抽着烟一面想到。不自主的,他又想起了昨天那个女孩唱的和歌——
“一人身殉道
二子溺于水,
三者尽于梁,
四公遭刀伤,
余者翘首望,
不见丽人归。”
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神户警部不明白。但他隐隐觉得或许和这起事件有什么联系。这般想着,他随手掐掉烟,决定再到崇德女高去一趟。
此时大约还是上课时间,校园里一片寂静。隐约听见朗朗的读书声从远处传来。神户警部不由得又想起井上千鹤——如果没有这起意外的话,这个花季少女此刻还会坐在这里和同伴一起读书,上下学,可能每天最担心的就是小测的成绩。
“啊——是神户警部。这个点就来,是来做笔录的吗?”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神户警部回过头,看见一个慈祥的中年妇女站在他身后。
“是佐藤老师啊!早上好!”神户警部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佐藤老师是目前在校资历较老的老教师之一,据说几十年前还曾是崇德女校的学生,一眨眼就成了老教师级别的人物。由于年龄大了,适应不了一线教学的紧张的节奏,学校便将她调到了图书室工作。
等一等——几十年前的学生——神户警部脑海里突然转过这个念头,或许——
“佐藤老师,冒昧地问一下,请问您曾是该校的学生是吗?”
“哎,是啊。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时间如白驹过隙啊——”
“那我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神户警部将那天自己所听的和歌歌词复述给佐藤老师听。见到佐藤老师脸上由疑惑逐渐变得凝重甚至有些苍白的面孔。神户警部知道,自己问对人了。
图书管理室里,两个人相对而坐。佐藤老师先给二人泡好茶,然后就盯着茶杯中浮浮沉沉的叶子,开始发起呆来。
“那个——”
“实不相瞒,那是一首挽歌。”
“挽歌?”
“嗯——是紫丁花社的成员写给当年自杀的夜神学姐一行人的挽歌。”
“自杀啊——”神户警部不知自己该摆出什么样一幅神情。
“您应该知道60年代的学生运动吧?”
神户警部对此依稀有些印象。他隐约记得那是一起由“安保斗争”所引起的全国性的学生运动潮流。
“那个年代的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理想主义,认为学校太过严苛陈腐的管理制度阻碍了学生天性的发展——虽然现在也没有改变多少。和其他学校一样,我们也有自己的抗争团体——那就是紫丁花社。”
“啊——”
“夜神学姐那个时候是我们的领导人。她是一个漂亮,自信,富有领导气质的大人物,也是那个时候的学生联盟的主席。她在私下里组建了这个社团,号召大家反抗起来,用□□和宣讲的方式去支持当时的‘大学斗争’。”
“很天真的想法。”神户警部评价道。
“确实——或许是那个年代的学生特有的热血吧。”佐藤老师不在意的笑了笑,“总而言之,学姐的计划顺利进行了。在紫丁香祭的当天,她们在体育场表演了一出戏剧,抗议学校不合理的教学制度,将学生变成了笼中之鸟。”
“然后她们就被强制性退学了。”神户警部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故事——似乎是在审讯过程中吧。
“对于后来的新生来说,确实是这样。”
“什么意思?”神户警部停顿了一秒。
“实际上,学校最开始是分别找夜神学姐一行人谈话,指出只要她们指认紫丁花社的其他社员,就能让她们继续读书。”
“然后她们拒绝了,我猜?”
“嗯,不仅如此。后来校方联合家长对领头的几个学姐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夜神学姐尤是如此。后来,顶不住学校和家长的施压,夜神学姐在一周后在表演的舞台上服毒自杀了。”
神户警部猛地抬起了头。在舞台上服毒自杀?这——
佐藤老师没注意到神户警部的失态,叹了口气,带着沉痛和缅怀之色继续说道:“夜神学姐的自杀对我们的打击都很大。再加上校方的毫不悔改和继续施压的姿态让大家都寒了心。在夜神学姐自杀的一周后,另一个领头的学姐——春香学姐的尸体在河中被人发现了。”神户警部注意到,佐藤老师在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顿了一下,拿下眼睛擦了擦眼角,“那么一个温柔可亲的学姐,就这样毫不留念的走了——紧接着不久,第三位学姐樱雪学姐在教室上吊自杀,第二天,最后一位学姐——春莱学姐在家中用□□自尽身亡。短短几周,骨干成员们就都走了——”
“那——这么说——”
“这首挽歌就是后来的部员写来怀念几位学姐的。当时学校在事情闹大之前就强力将这些事件压了下去,对外宣称这几位学姐是因病退学——就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