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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郑绍礼脱掉打湿的西装外套，发现衬衫也沾上了些许红色痕迹，索性换下了衬衫，“这样……没问题吗？”
“懒得管她，不够烦的。”李谦修耸耸肩，看着他笑，“宝贝儿担心我了，好开心。”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李谦修无意识流连在他腹肌上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的眼神蛰了一下，从脊椎处陡然酥麻，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慌忙掩饰的加快了动作换上衬衫，心道，明明早就过了春天，为什么他还老想对着李谦修发、情？
……发什么情，他又不是狗。
……嗯，不是。
换过衣服，两人才从房间里出来，便听见二楼尽头的房间有人吵架，显然有人忘记了关门，不然声音不会如此清晰。一字一句的都传进了他们耳朵里。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阿修要带他回来才找我来的！”
“知道又怎么样，你嫉妒？”
“你又在胡说什么！”
“胡说？不是你嫉妒你干嘛去找人家茬，韩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李谦修可是你妻弟！”
“我早就说过了，我那是作为朋友和姐夫的身份担心阿修被那个男人骗了，你一天到晚不要疑神疑鬼的凭空捏造！”
“我疑神疑鬼？那你偷阿修放在家里的内裤也是我疑神疑鬼了？”
这话一出，四周的安静了。
郑绍礼颇为担忧的仔细观察着李谦修的反应，李谦修愣了一下，半晌无语，对上郑绍礼关心的目光，心中一暖，有些感慨的，“这样相处着，有什么意思。”
郑绍礼揽过他的肩膀，将他抱进怀里，企图给他支持。
一顿饭不尴不尬的结束，直到他们离开，李芊和韩锐也没从楼上下来过。
他们驱车回到郑绍礼的公寓，期间李谦修一直没有说过话，郑绍礼有些心疼，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的随他上楼，洗澡，而后上床休息。
他洗澡出来时，李谦修正在给孩子们打电话，他走时将孩子托付给郑同志两夫妻，这几天一直随着他们在养老院，一致得到了养老院众位爷爷奶奶的喜爱，成为爷爷奶奶们最爱投喂的对象。
打过电话，李谦修让郑绍礼上床，自己躺在他的腹肌上，郑绍礼低头就可以看见李谦修的脸，像撸猫似得，一下一下的耙过他的头发。
他想了想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李谦修闭着眼笑，“我姐说的，刚知道时吓我一跳。”
“你……不生气？”
他睁开眼见郑绍礼小心翼翼的模样，笑道，“本来想生气的，看到你又气不出来了。”
郑绍礼真诚而郑重的端正姿态，在感情里他隐瞒了对方，不管怎么样都应该道歉，“对不起……”
李谦修道，“原谅你了。”
他说的淡然，好像这只是个拿错了糖和盐那样根本不值一提的小错误。
“你不怕我真的为了目的而接近你吗？”
“不怕。”李谦修的眼睛亮亮的，仿佛有细碎的星光落入他的眼眸中，“因为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件事。”
“……什么？”
李谦修笑了，笑的自信满满，“它告诉我，郑绍礼爱我，好爱好爱我。爱到无法欺骗，只想完完整整的爱我。”
这世上再没有比‘懂得’更让人感到愉悦得了。
他的担心与不安，在这一刻，全都消失在李谦修的笑容里。
他真的好爱这个人啊。
爱到不想分给别人一丝一毫。
爱到想把他禁锢起来，只有他看得见，摸得着。
他咬住李谦修的肩颈，看他因疼痛而扬起的脖颈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他轻轻抽动了一下，引来李谦修小声的喘息。疯狂的占有欲让他愈发粗野，李谦修双手无力的抓住身下的被面，留下濡湿的褶皱，红肿的双唇让喘息也变得支离破碎。
郑绍礼扣紧他的手，一口咬上他的喉结，呢喃道，“疼吗？”
李谦修意识开始模糊，干涸的嗓子只能发出苍白的单音，“疼……”
“我喜欢你为我疼。”他的动作比刚才更加粗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尽是疯狂的痴迷，“你的痛苦和快乐，都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李谦修勉强抬起虚软的手，与他十指交握，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吻住了男人的唇。
“我是你的。郑绍礼，我是你的。”
这一刻，他们终于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二更
第33章
激/情过后； 两人都有些懒懒的不想动弹，郑绍礼怕李谦修不舒服，起身去打了热水放在床边，自己盘着长腿坐在床上，抬起他一条腿，替他擦拭股间暧昧的痕迹。
李谦修因为毛巾滚烫的温度缩了一下，转过头来； 半垂着眼温柔的看着郑绍礼，郑绍礼看的心里又暖又悸动，抬起他修长的腿亲了一下。
气氛小美好小美好的。
“你……为什么和那个韩锐分手？”
这种时候郑绍礼提起韩锐让李谦修愣了愣； 才道，“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郑绍礼没有正面回答，重新拧干帕子敷在他腿间，昏黄的台灯照在他的睫毛上； 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因为李芊？”
李谦修又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荒唐的神色来，“他是这样跟你说的？”
难道不是？郑绍礼脑袋上升起个问号。
李谦修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选择跟他在一起，的确是因为我的一时冲动，在一起一段时间过后发现我们并合适，这不代表他是个‘坏人’； 只不过我们之间没有那个缘分而已。”
那时候，李谦修刚察觉到自己对女人没有兴趣，正处于茫然的，不知所措的阶段，韩锐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他非常帅气，也很耀眼，在他围追堵截般的追求中，刚刚察觉到自己弯了的李谦修，理所当然的答应了他。
两人在一起后，李谦修很快发现了问题。
“我们都是认真的，至少我是这样，但那实在不算是爱情。”
“？”
李谦修笑着解释，“。。。。。。我从来对他没有欲望。我甚至没有想过要吻他。”
郑绍礼，“……”
爱和欲是分不开的，没有欲望的爱，只能称为执念。在他最混乱的时期遇上了韩锐，就像遇见了一个指路牌，指引他走向有悖常理的另外一条路，他把这个指路牌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握在手心。等他慢慢在路上想清楚了，回过神了，他才发现，这个救命稻草只是他的指路牌。
他无法与韩锐有灵魂的共鸣，他才发现他喜欢的并不是韩锐，而是韩锐是同/性/恋这个与他相同的身份带来的认同感与归属感。
说白了，就是觉得不再只有自己一人和别人不同而已。
“再我想清楚后，就立刻的跟韩锐提出了分手。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人产生欲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正巧我爸又逼我结婚，我不想拖累对方，即便那是商业联姻，所以索性去瑞典捐了精子，然后领回了昊昊。”
“至于他怎么会跟李芊搞到一起，我只能说，我没有想到。”李谦修道，“我想他似乎误会了我对他还有感情。”
事已至此，基本已经真相大白。
韩锐对他说的话，都是因为嫉妒的扭曲而臆想出来的幻想而已。
也许韩锐还爱着李谦修，只不过在他答应了跟李芊在一起时，他就已经背叛了他的这份爱。
他和李芊，还真有种莫名的默契。
“然后……”
“然后什么？”
李谦修眯了眯眼睛，道，“然后就遇到了你呀，那多巴胺就跟不要钱似得往外喷，压根儿收不住，就恨不得整天腻着你，想跟你拥抱，想跟你接吻，想跟你……”
郑绍礼一本正经的捂住他的嘴，指了指身/下“不能说了，再说下去明天我们回不去了。”
李谦修弯了弯眼睛，吻了一下他的手掌，
“至于李芊，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我妈说的那么矫情，我妈这人喜欢看琼瑶剧，想事情够言情的。”
“……”
他自己因为自己的形容笑了一会儿，停下后才感叹似的说，“我的确小时候就发现李芊膈应我的存在，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尽量避开就是，只不过我没想到她会选择韩锐，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如果夹在中间，那不够麻烦的，所以索性就远离他们，让她安心，我也省心。”
他说的云淡风轻又十分疏离，好像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付出，却让郑绍礼莫名的心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许久才苍白的憋出一句，“你很善良。”
李谦修将目光移到他脸上，他脸上写满了笨拙的诚恳，引得李谦修又想发笑，心却一丝一点的暖了起来，“那宝贝儿喜欢不。”
郑绍礼认真道，“喜欢。”
真的好喜欢呀。
用他所认识的语言都无法表达的喜欢。
好像对着他，就忍不住想要摇尾巴，想要被他摸摸头，想要将他压在身下……
为了抑制住不分时间不分昼夜的发/情期，郑绍礼暗自深呼吸了一下，思绪比身体更快的岔开了话题，“他们真的会结婚吗？”
“不知道。”李谦修淡淡道，“不管是否结婚，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郑绍礼想，韩锐知不知道李谦修真正的心意呢？
他比他更先认识李谦修，尽管不想承认，但他也了解李谦修，也许正是因为了解，才不愿相信事实。
人总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而真正的事实，却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李芊也是这样。
她活在灰姑娘的假象里，却不愿相信，李家给了她公主的待遇。
他们俩都做出了个人的选择，也只能个人来承担选择的后果。
郑绍礼不禁想到了他自己。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李谦修抚上他的脸，缓缓摩搓，道，“你也做出了选择，可能选择复仇，可能选择放弃，那都是你自己做出的，别人没有资格置喙。”
郑绍礼被这略有些疏离的话听的心里一空，还没做出反应，便听李谦修淡淡道，“不过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复仇也好，放弃也好，我都会陪着你。”
“因为我的选择是你。”
他们第二天终究无法回C市，究其原因，只不过是某只大型流浪狗不可预估的发情期而已。
第二天接近中午两人才起身，郑绍礼一起来便接到大宅的电话，他爷爷叫他回去一趟，他偶尔回一趟B市，虽说不在家里住，也不能一直不回大宅看看。
“好，我知道了。”
他还举着电话，站在门口穿鞋，李谦修还穿着对他来说大的有些Yin靡的郑绍礼的衬衣，慵懒而困觉的走上前替他系领带。
也许是这样的动作过于撩人，也许因为他因困觉而下垂的眼角有些可爱，郑绍礼举着电话低下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看，等他将领带推上来，调整角度时，恰逢时机的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李谦修惫懒的笑，替他系好领带后斜靠在玄关送他出门。
因他的动作而微微倾斜的宽大领口准确的用掩藏在领口下细腻皮肤勾住了郑绍礼的视线，皮肤上青紫的咬痕让郑绍礼呼吸一窒，慌乱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忙岔开话题道，“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
“好。”
“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你先吃吧。”
“好。”
“……还是等我吧，我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