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没有黑下来的天色,周围依旧叫卖着的人群,斜阳在他的身侧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看起来又细又长。
进了面馆,顾启要了一碗阳春面,小二很快就搭着毛巾将面送到他面前。他擦了擦筷子,夹起面吃了一口,脑海中却不可抑制的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
吃着吃着,顾启眼睛却红了起来。
“老板!谁让你在面里面放蒜的!老子过敏!”
大牢里,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钟本立的离开对这个监牢没有丝毫的影响,里面的犯人依旧老老实实的在牢里面呆着,等着狱卒给他们派饭。
“听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刘英一面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面小声对另外两人道。
冯柳氏不安的看了一眼外面:“可是我们现在都在这里面关着,怎么出去。”
刘英皱眉,没有理会冯柳氏的话,而是对艳娘讲:“艳娘,你肯定也不想以后就在这监牢里面一直呆着吧。”
辛艳娘没有说话。
冯柳氏又劝道:“大嫂,不要这样做,他们那么多人,我们逃不出去的。”
“闭嘴!”刘英狠狠的瞪了一眼冯柳氏,“艳娘,你身手比我好,又比我聪明,肯定能想到出去的方法。”
辛艳娘还是没有说话。
“艳娘,就当大嫂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刘英扯住艳娘的衣袖苦苦哀求。
“求我?”辛艳娘冷笑一声,“当初我说的话你们都当放屁,现在来求我,真是笑话。”
“艳娘,你好歹看看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面……”
“哐”的一声,铁链重重的敲在狱栏上面,吓得刘英后半句急忙缩了回去。
狱卒冷眼看着里面的三个妇人,再次用铁链狠狠的敲打着狱栏:“都给我安静下来,吵吵闹闹的你以为是你家呢!”
见里面安静了下来,狱卒这才勉强收拾了脸上的臭表情,从提着的木桶里面拿出几个馒头扔了进去:“晚饭,好好吃着。”
那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被冯柳氏捡了起来,仔细的掸了掸上面沾到的尘土。
“大嫂,艳娘,吃点馒头吧。”
刘英只等着狱卒走,她现在满心都是怎么才能从这里面逃出去,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馒头,反倒是艳娘,从冯柳氏手中拿走了一个馒头。
“大嫂,吃一个吧。”冯柳氏拿起一个馒头递到刘英的面前。
“哼。”刘英恨恨的一把将馒头抓了过来,同时打掉了冯柳氏的手。
“都老实点,你们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你们不痛快!”狱卒骂骂咧咧的走了。
“艳娘,你再考虑考虑吧。”刘英还是不愿意放弃,“有你出谋划策,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辛艳娘问道。
“我们盗了那么多前朝的古墓,现在被抓起来了,一定会被判很多年,说不定还会被砍头。”刘英比划了一下脖子,“你愿意就这样送命吗?”
“大嫂,可是……”冯柳氏忍不住担忧道,“万一我们……”
“闭嘴!”现在的刘英烦躁极了,她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冯柳氏,“你再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艳娘……”
“你不必多说了,我不会帮你的,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出去。”说罢,辛艳娘合上双眼,不再理会刘英。
看着刘英依旧在寻求着辛艳娘的合作,冯柳氏只能默默的呆在一旁。
虽然她是新嫁给冯七的,但是冯家的事情从来没有瞒着她,所以关于冯家是盗墓贼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年来冯七和冯卓嗜赌成性,家里的一些积蓄早就被输光了,甚至还出现过财政困难的情况,这几年更加的严重,本来已经准备金盆洗手的冯家人又一次干上了老本行。
里里外外一家子联合起来,选好地方进行盗墓,因为冯柳氏身手不如他们,便一直留在家中看守,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前段时间由于冯大和冯卓又欠了一屁股债,冯大便再一次出门踩点,提前进墓探探情况。
没想到,这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冯柳氏咬了几口馒头,想着这一家子的过往,心里头思绪起伏不断。
监狱里的馒头也比外面的馒头要苦上不少,冯柳氏咬了几口便皱了眉头。
“啊……”忽然冯柳氏扔掉了手中的馒头,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的惨叫一声,她跌倒在地,乌黑的唇角有一丝鲜血溢出。
第十九章
顾启坐在医馆里,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郎中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晃脑袋:“这个,老夫真是很少见啊。”
“少废话,开点药!”顾启一拍桌子,努力瞪大眼睛。
“啧,这个老夫没有见过这种病怎么开药。”老郎中捋着他的胡须,“老夫是一名负责任的郎中,不能给你胡乱开一些药吧。”
顾启本来吃了蒜心情就不怎么好,更别说现在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了,听了郎中的话就差伸手将他的胡子一根根的扯下来了:“你就开一些消肿化瘀的膏药给我涂抹便可。”
“能行吗?”老郎中一脸怀疑。
“我有经验。”顾启敲桌子。
他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语气实在是好不起来。
顾启这个怪病是小时候就有的,而且这么多年了,无论吃了什么药都不见得好起来。
而且怪就怪在,饭菜里面放了蒜没事,只要别让顾启看见就什么事情没有,要是让他看见了,脸立马就开始红肿,像猪头一样。但是平时在路上走的时候看见别人吃蒜也没什么反应,所以这么些年来,他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久了,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就这样算了,还好不是什么对生活影响很大的病,平日里多加注意便没事。
一般来说,他吃饭的时候会找固定的饭馆,熟悉的老板知道他的喜好,不管吃什么,里面都不会放蒜,但是今天小二换人了,居然将有蒜的面端给了他,害的他现在不得不在医馆里面看郎中。
“那好吧,我先给你一副膏药,你回家涂抹在脸上,如果还是不见好,一定前来找老夫。”老郎中挥挥手,“你去前面抓药去。”
“诶,好的。”顾启连忙起身告辞,来到了药柜前,将老郎中开的方子拿了出来,“一副就好了。”
小学徒回身在身后的药柜中翻找着,顾启双手轻叩着柜面看着他翻找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小学徒回头羞涩道:“师傅的这个膏药好像买完了,我去后面拿一点,您稍等一下。”
顾启点点头,小学徒蹭的一下蹿到了后院。
“诶,你听说了吗?”
顾启正在等待的时候,旁边来了两位抓药的中年妇人,靠着药柜闲聊上了。
“听说什么?”
微微挪了一下身子,顾启换了一个姿势。
“冯家的事啊。”
“冯家什么事,冯家的男人不是都死了吗?”
“不是啊,冯家之前的事情。”
顾启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冯家之前闹鬼的事情。
“冯家闹鬼?”其中一个妇人一脸好奇,“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事你都没听说过?”最开始说话的妇人道,“就是七月十五那天。”
“那天不是鬼节吗?”
“就是啊,你说冯家又没有死什么孩子,十五那天冯七的女人,那个冯柳氏,还在小河边烧拨浪鼓和虎头鞋。”
“咦,是不是她的孩子死掉了?”
“你听过冯柳氏有什么娃吗?”先搭腔的夫人又说道,“还有以前那个妖里妖气的艳娘在的时候也是,我看见她偷偷的烧了好几次虎头鞋。”
“不会是她们的孩子都……”
“那肯定啊,说不定是那个冯七把孩子害死呢,要不然怎么娶两房媳妇都给小娃娃烧纸呢。”
“可怜了那两个女人……”
“可不是嘛,冯七这种男人真是死了活该!”
拿着膏药从后院出来的小学徒只能看见顾启转身离开的背影,一脸茫然:“你的药啊!”
“不要了!”顾启头也不回。
顾启风风火火闯进衙门的时候,许亦华正脸色沉沉的往外面走,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两人当即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顾兄!”看见顾启的猪头脸,许亦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的脸怎么了?”
“肿了肿了。”顾启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别管这个,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许亦华脸色古怪的开口:“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说。”
顾启想挑眉,但是发现现在的自己做这个动作有些费力,不得不放弃了:“牢里出事情了?”
“不错。”许亦华点头,“如同你之前的猜测一样。”
“我猜她们中间有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情。”顾启道。
许亦华道:“冯柳氏中了毒。”
顾启问:“什么毒?”
许亦华答:“惊龙草。”
顾启问:“现在如何了?”
许亦华答:“昏迷中,我已经为其针灸护住了心脉。”
顾启问:“其他人如何?”
许亦华答:“皆不知何时下的毒。”
顾启问:“现在人在何处?”
许亦华答:“后厅客房。”
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凶手就在这三人之间。自己之前提主意将三人关在一起,凶手立马就按捺不住,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进行了动作。只是现在虽然锁定了范围,却还不明白凶手是谁,无论是这三个女人之中的任何一位,似乎都有行凶的动机和时间。
顾启来不及多说,转身往后厅去:“带我过去。”
许亦华忙道:“你的脸。”
“顾不上了。”顾启脚下不停,“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我的脸吧。”
看顾启的样子,脸上的红肿似乎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话,关于冯柳氏中毒的事情相对来说是重要的多,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找到凶手,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先不管这些受到伤害的人是不是罪大恶极的人,不管怎样,这些人也应该交到官府手中,毕竟是朝廷钦犯,要由朝廷来拿主意。
顾启的脸也就是看起来吓人一点,实际上没有什么大事,不痛不痒,除了睁眼比较费力气一点之外,对他没什么影响,不过,对别人的影响还挺大的。
周师爷还在不停的轻抚着他的小心肝,不愿意多看顾启一眼。
本来在外面还觉得什么,但是一进屋里,点上了蜡烛之后,在跳跃的火光下,顾启的脸就显得有些面目可憎起来,怪不得周师爷刚刚直接吓得尖叫跌倒。
“郎中来过了吗?”顾启扒开冯柳氏的眼皮看了一眼,又拉开嘴唇。
“我会对医术也略懂皮毛。”许亦华有些羞涩,“刚刚已经替冯柳氏看过了,她中的是惊龙草,这种药会不断的腐蚀着冯柳氏的内脏,在七日内就会魂飞魄散,撒手人世。但是我刚刚已经施针为她护住了心脉,暂时阻挡了毒气入侵,不过也只能拖延几日罢了,还是要尽快的找到解药。”
顾启看了一眼许亦华,对医术略懂皮毛不过是许亦华自谦而已,实际上他的医术何止是高明,简直是炉火纯青。光是看之前他解剖叶孤松尸体的时候那套熟练老道的动作,便能明白他对人体的结构了解达到了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地步。
“刘英和辛艳娘何在?”顾启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刘英和辛艳娘已经戴上了铁链,上了枷锁,跪在地上。
她们身旁两侧还站着几位狱卒。
也对,毕竟是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