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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应龙越斗越是胆寒,只觉对手刀法之奇实为自己生平仅见,每一刀挥出,不攻而攻,不守而守,便如撒出了一张无形大网,逐步向中央收紧。自己连换六七套招式,纵横变化,奇幻无方,对手却始终已这一招应对。尽管自己不断借矛刀交击的震力弹上半空,又以千斤之力下堕,占尽了战略上的便宜,却仍只能暂时勉勉强强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而且每出一招,对手那附着刀上阴柔绵延的古怪真气便似放出一条细丝,附骨之蛆般牢牢缠在自己的长矛之上。这些细丝越积越多,似是积成了一团厚厚的丝绵,将长矛裹了起来。电光石火间交手数十招后,他只觉自己招式渐发涩滞,手中长矛似乎在不断的在增加重量,五十斤、六十斤、七十斤……将自己在空中翱翔翻腾的身躯扯得直往下坠,已有数次因身法出现不应有的错误险险伤在对手刀下。眼见身侧的群寇已即将被这些身手强悍得不象话的东溟派弟子屠戮殆尽,曹应龙的耐心终于消失,厉声长啸,须眉皆竖,丈二钢矛自上而下径刺单琬晶心脏,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公主小心!”尚风和尚庭担心的惊呼,举步便要加入战团。
单琬晶玉面腾起高昂的战意,怒喝一声:“不许插手!”将一脸无奈和担忧的尚风尚庭拦下。单琬晶手中战刀简简单单地在胸前一横,宽仅二指的刀身刹时仿佛化身为那无垠海天之间的一线,看似细小实际却无物不可容纳——“弱水七击”之“海天一线”。这看似简单至极的横刀一拦,却正好封死曹应龙的雷霆一击。“叮”的一声轻响,矛尖点在单琬晶横置身前的刀身之上,曹应龙只觉对手刀上蕴含内力阴柔内敛,若无底幽潭,将自己矛上阴损霸道的真气吸纳得一滴不剩。大骇之下刚欲撤招,单琬晶左手的刀鞘已闪电般敲中他的矛身,“弱水七击”之“层澜叠浪”出手,曹应龙忽觉掌心一热,七重暗劲如怒海惊涛般,势如破竹地击溃自己的护身真气涌入体内,将他的经脉内腑搅得一团糟糕。曹应龙如受雷击,身躯巨震“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地从空中跌落。此时,天龙秘队的战士们刚好将最后一个贼寇斩杀刀下。
“等等……”看着缓缓走近的单琬晶,曹应龙心头生出强烈的无力之感,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状况绝无逃生的可能,看来只有用那个秘密来换得一线生机了。
单琬晶轻轻摇头:“你不必多说了,我对你那些所谓的魔门秘辛丝毫没有兴趣。你的伤势极重,大约还有三月可活,交出你们四大寇这些年掠夺囤积的财宝,我可以放你离开去巴蜀见你妻子和女儿的最后一面。”
曹应龙面色大变,骇然道:“你怎知……”
单琬晶不耐烦地挥手:“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否同意!”
曹应龙无奈地苦笑:“我还可以说不吗?”
第二十一章 惊龙猎雁
牧场靠峡口的原野处。四周不时传来马嘶声,牧场内一片宁静。现在牧场的人均集中到两边峡口和城堡去迎击四大寇,牧场只留下十多个人守卫,像个不设防的地方,兼之这处是近东峡的疏林区,又是星月迷朦的深夜,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会知道。
飞马牧场装束的人伫立在林边。他们中有一人身形和样貌都有点酷肖牧场的大管家商震,此时更打扮成商震的模样,提着烟管,呼噜呼噜的吞云吐雾。即使熟识他的人,也要在近处细看,才能分辨其伪,否则很易便被他鱼目混珠瞒过。至于其它人则是一色扮作商震随卫的行头。
那假扮商震的老者道:“今次我们整个计划最精采的地方,就是内外配合,攻其不备。且又有公子在暗中主持,那愁飞马牧场不手到拿来。”
其中一人哈哈一笑道:“陈老师休要夸奖我,我李天凡只是在一旁摇旗吶喊的小喽啰,握大旗的还是要仗沈军师。”此人赫然便是李密之子李天凡,他说话得体,显出虎父确无犬子,是个能领导群伦的人物。
以帽子把秀发遮起,做一身男儿打扮,却另有一股引人韵味的沈落雁秀眉微蹙,娇声婉转,宛如呖呖黄莺:“公子太谦让了!落雁愧不敢当。不过现在已过亥时,商秀珣应已成为曹盟主的网中之鱼,不知内堡那方为何还没有动静传来?据苑儿姑娘说今日那摇身一变成为东溟夫人夫君的龙一突然来到牧场,不知是否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变数。”
李天凡哂然一笑道:“那传说中的龙一武功虽高,但他个人力量毕竟有限,在今晚这场上万人的大战中又能做些什么?而且他毕竟刚到牧场,又怎会知悉沈军师耗时数月之久精心布置的计划?趁尚有点时间,沈军师倒不若向诸位详细报上待会行事配合上的细节。”
那陈老师亦道:“沈军师怕是多虑了。我们此计的厉害之处是有苑儿姑娘帮忙把李秀宁引离城堡,而李秀宁又势不能率领大批手下前往偷偷摸摸地赴会。届时我等与苑儿姑娘相互配合骤然发难,可说有十足成功的把握。”其他众人亦是信心十足纷纷称是。
忽的,一个看来是这群人中武功特别高明的好手、背挂双斧三十来岁的大汉口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颓然倒地。众人大惊地低头查看,却见他胸口破了一个前后透明的拳大空洞,鲜血泉水般汩汩涌出。一枝显为特制的粗长羽箭斜插在两步外的地面上,仅露在地面外的箭身长度就超过三尺,被鲜血浸湿的箭羽犹自剧烈的颤动。直至此时,人们才听到远处牧场方向传来“铮”的一声在寂静深夜显得极为刺耳的弓鸣。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没有一丝血色,他们都是身历无数杀伐的好手,自然知道这速度骇人听闻至超越声音的劲箭代表的是如何恐怖的杀伤力。无一例外地展开自己生平最得意的轻功身法钻如一侧的疏林内,各自寻找树木将身形隐藏的严严实实。
远达两千步以外的一座小丘上,龙一手提一张高及胸口、弓臂粗如手腕的黝黑巨型长弓侧身而立,身边的地上整齐地插了一排二十来枝长四尺、粗如拇指的特制巨箭。他自西向东不徐不疾地移动脚步,每行一步都从地上拔起一枝巨箭扣弦射出。龙一的变态神力将那张由鲁妙子以稀有金属铸造的神弓“震天”的恐怖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巨大的力量使弓臂发出阵阵痛苦的“吱哑”呻吟,令人担心它在龙一神力下只怕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修习了《长生诀》的七幅经脉图形后,龙一的武功固是突破了一直以来停滞不前的高原状态,最奇妙的还是使他拥有了与徐子陵一样的神秘精神力量。便如现在,虽然正值深夜,而李天凡等人又借树木隐身,但在他的灵觉之下却无所遁形。至于那些人身粗细的树木则根本起不到防护作用,龙一又射出了十二箭,每一箭都是凭箭上的霸烈真气硬生生洞穿树身后射杀树后之人。感应到除被自己灵觉锁定的李天凡和沈落雁外再无一个活人,龙一才满意地收起震天弓,展开身法疾奔到林前,龙一扬声道:“在下龙一,有请李公子与沈军师当面一叙!”
李天凡和沈落雁脸色铁青的走出树林,他们知道此次的计划已全盘失败,自己两人能否全身而退怕也要看龙一的心情如何。李天凡眼中蕴涵着无边的怨毒和杀机,恨恨地道:“龙一,我瓦岗军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害我属下?”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李密之子竟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龙一大笑,“想那大龙头翟让与你父不仅无冤无仇,而且有提拔重用之恩,怎不见你问令尊为何要毒手将他害死?当今天下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猎场。此刻我强你弱,这便是你们该死的理由!”
“你……”即使经历了无数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甚至谋杀屠戮,李天凡却从未见有一个人如此横蛮霸道、荒谬绝伦的杀人理由。
“龙大侠的话很是有趣呢!”恢复镇定的沈落雁出人意料地掩口娇笑道,“但以落雁看来,野兽相互捕食厮杀乃是为了果腹,仍不脱利之所驱的范畴。相信若没有好处,龙大侠也不会有雅兴牺牲睡眠的时间特意来与我这些不成材的属下为难吧?”
“好一个灵牙俐赤的‘俏军师’?”龙一拊掌大笑,一双灼灼的眸子紧紧盯上沈落雁到“经你这么一说,龙某倒想到该要些什么才不枉今晚辛苦一夜了。”
意识到龙一的表情语言暧昧之极,不知为何一时间情不自禁地竟现出忘却已久的小女孩神态,窈窕的香躯一缩,紧张地道:“你想怎样?”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异样,俏脸没来由地红了一红。
“沈军师似乎误会了龙某的意思。”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龙一神色古怪的一笑,“近日龙某接手了东溟派后,才深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道理,经常被派中的大小事物弄得头昏脑涨。我已经久仰瓦岗‘俏军师’的才名,心中对沈军师的才智不胜仰慕,故有意聘请军师至我东溟派任一名总管,只不知军师可愿屈尊俯就?”
“混蛋!”李天凡见龙一自顾自地与沈落雁交谈调笑乃至公然招揽,全然不将自己放入眼中。这对于向来无论走到何处都是所有人关注核心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羞辱。怒火中烧的他甚至暂时忘记了传说中龙一那可怕的武功,跺足前扑,两手一翻露出两把长约尺二的短刃,双匕右名射日,左名月照,其利可断金削玉,上扎下刺袭向龙一胸腹,手法精巧细腻又凶厉之极,配上奇异的步法,若对手换做另一个人,确算得上当者立毙的致命杀着。
“公子不可!”沈落雁的叫声及时传来,但传入心胸绝对说不上宽广的李天凡耳中,不仅未体会其中的好意,反而使他心中凭添一丝疑忌。
几乎不假思索地,李天凡脱口怒斥道:“沈军师不助我杀敌,难道是对龙一的招揽动心?”
沈落雁闻言,脸上神色瞬息万变,银牙一咬,从发际处拔出名列“奇功绝艺榜”上的成名兵刃“夺命簪”,迫前数步,刃尖遥指龙一催发真气,虎视眈眈地威胁着龙一的左侧。
龙一哂笑,掌指连施精彩纷呈的妙招将李天凡从不同的角度连环疾攻的十多刀挡下,神态之轻松自如犹如灵猫戏鼠,显然未将这个对自己来说肉脚的有些过分的对手防在心上。随着他招式逐渐放开,李天凡开始不断后退,双刃由攻转守,且刀圈不断收窄,眼看便要被龙一夺下兵刃。
沈落雁出手了,夺命簪疾刺寇仲右胁空门处要穴,身法快如鬼魅。
李天凡精神大振,刃势剧变,展开一套狂攻近打的招数,攻击之时全然不留余地,竟是一派玉石俱焚的架势。
沈落雁则娇叱连声,绕在龙一四周不断奔走,夺命簪全部招呼向龙一身上要害穴道,看来竟似专门研究过对付外家横练功夫的方法。
“好!”龙一不仅不怒,反而对沈落雁的聪慧大加赞赏,喝道,“沈军师当心,龙某要结束今晚的战斗了!”忽地原地站定张开双臂,自杀似的将自己全身的要害暴露在两个敌人面前。
沈李二人大喜,不及思索龙一在发什么疯,双刀一簪本能地出击,无数杀着同时招呼到龙一身上。岂知手中的兵刃虽然结结实实地落在龙一身上,却如插中一块裹着坚韧牛皮的岩石,除了将他的外袍刺破十多个小洞,竟是不能在他那层映射金属光泽的特异皮肤上留下一点痕迹。甚至于沈落雁饱含真气的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