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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天空蒙蒙亮的时候,蓬勃寨的寨子校场里便响起了土匪们的晨练声。
“一、二、哼哈!”
“三、四、嘿嚯!”
“五、六、排队!”
“七、八、吃饭!”
于是一早的晨练结束了……无数个土匪敲着盆子开始了每顿必喊的口号“给点吧!”
博墨沁是被那敲盆打碗的声音震醒的,抬头看了看窗外,天不过刚刚亮而已,他的习惯是醒来后绝不会睡回笼觉,哪怕是子夜醒来也不会接着继续睡。
起床穿衣后他才发现,外间睡在凉床上的孟云清已经起来了,想来是怕打扰他,所以并没有吵醒他,嘴角的笑容因为他的细心而显得越发迷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洁白的白凌坤鬼头鬼脑地弯着腰窜了进来,脚步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想来也是怕扰醒他。不过,同样是怕打扰他,为什么孟云清做,他就发自内心的想笑,白凌坤做,他就想挥一巴掌送白凌坤去窗外呢?
这时候博墨沁还不明白自己对孟云清的情谊,所以并未多想,只当是对孟云清存在好感,毕竟这样一个什么都好的人,谁都会喜欢,也难怪寨子里的土匪们见到他跟猫儿一样温顺。
白凌坤关上门,才准备起身,身后已经站了博墨沁,把他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少……少爷!”白凌坤将左手塞嘴里,右手不停地拍着胸口,刚刚差点吓死他。
博墨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坐到孟云清睡的凉床上,一身贵气隐隐散发,出尘不染,洁白如莲。
白凌坤“咚”的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我的少爷啊!我算是把你找到了啊!少爷啊!没有你的日子我吃不下筷子,吞不下碗啊,没有你我生不如死啊!”
“等回京都我会命人给你准备一箱子筷子跟碗,你吞我看。”博墨沁淡然回道。
白凌坤突然停止,也不哭了,直接换嚎啕:“少爷我说错了,我这是见到少爷激动的啊,少爷!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菜,我寝食难安啊,一想到您正身处这毒蛇猛兽的巢穴之中,我就想拿刀割肉啊!恨不得能替你扛下所有的痛苦。”
“哐啷”一枚匕首被丢在白凌坤的身前,白凌坤的哭声嘎然停止,茫然地捡起匕首,左右打量了一番道:“少爷,此乃好刀也!”
“恩,用来割肉应该够锋利了。”博墨沁嘴角微挑,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慵懒而显得高雅,仿佛口中的话是什么极大的恩赐。
白凌坤用袖子擦着眼泪:“少爷,真的要割肉么。”
博墨沁也不与他多废话,右手撑着下巴,玩味地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属下历经千辛万苦,命人四处打探消息,终于得知少爷您最后出现在潘王爷的军帐内。所以,属下就悄悄潜入进去,正巧潘王爷与他的从属说话,我便听见那个从属说到了少爷您,后来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人绑了回去,细细拷问后他才交代将少爷您绑去了德镇。属下当即马不停蹄地飞奔而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德镇当然被蓬勃寨抢劫了,也抢走了少爷您。为了混进这里,属下装扮成游玩学子,打算牺牲小我,以受伤的名义混入这寨子内。不过……总算是让属下找到您了,少爷……”白凌坤跪地膝行,抱住博墨沁的大腿哭得眼泪鼻涕双抛。
博墨沁也不管他如何抱住自己的大腿,淡薄的唇间轻声说道:“看你这又是牛又是虎的又是马的,还真是辛苦了。赏你什么好呢?不如赏你陪着老夫人吃斋念佛一个月如何?”
白凌坤傻眼了,这要他跟爱念经的老夫人一起吃斋念佛一个月,他还不得出口就念经啊。不行,绝对不行。
“少爷,属下知错了!”白凌坤也不狗腿了,笔直地跪着。
博墨沁淡淡笑着,莫可奈何地说:“白凌坤,白家世代忠臣,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只会耍嘴皮子?你那哥哥也不曾像你这样油嘴滑舌啊?你父亲和母亲怎么看也是品德高尚之辈,你说说,你这嘴皮子是在哪来练就的。”
☆、20。少爷,此乃好刀也'2' (1319字)
白凌坤没想到博墨沁直接掀他老底,顿时脸皱得跟包子一样,一身雪白的衣服早在他又扑又抱之下乱得一塌糊涂,盯着地面看了良久他恍然大悟道:“说不定我是我爹妈捡回来的!”
一群乌鸦从屋顶飞过……这个笑话真不好笑。博墨沁如此想。
博墨沁也懒得与他再耍嘴皮子,问道:“我昨日被那群强盗掳来的,你务必给我查清楚那人是什么身份,怎么什么人不抓偏偏抓我。还有,替我写封信给潘王爷,就说我想他了约他回京后去晚香玉风流。另外,不准在这里喊我少爷。”
白凌坤费解,道:“那不喊少爷,喊什么?”
“喊莫公子。”
博墨沁起身,理了理衣服,迈步朝外面走去,白凌坤亦步亦趋,生怕又把主子给弄丢了,那温顺的模样,与那日在山崖之上的气派浑然只觉是两人。
走至门边,博墨沁顿下脚步:“附加一条,不准跟着我。”
白凌坤好委屈,两只食指玩虫虫飞,只能停下脚步,无比幽怨地看着自己的俩手指头。
要是让别人看见白凌坤这番模样铁定要趴地上捡下巴,只不过,白凌坤也只在博墨沁的身前才如此形态,其他人妄想看他摆出其中一种姿态?那都是做梦。
绕过庭院,只见一队土匪正站在厨房那树阴下排队等吃饭,孟云清正掂着大勺给他们打饭菜,由于天气原因,他早就热得一身汗。
博墨沁走到他身边,拿起边上的蒲扇轻轻地扇着风。
孟云清笑逐颜开,道:“还是莫公子疼我,见不到我受热,哎,要是指望我那不孝的弟弟,估计我是热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管我了。”
土匪们虽然人多,但是井然有序,不吵也不闹,乖得像猫,让博墨沁很是满意。
“他们都怕你,好像你的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们都乖了起来,这两天我觉得我这耳朵越来越好使了!”孟云清看透博墨沁的心思,笑着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
“是吗……我很凶吗?你会……怕我吗?”脸腾得红了,博墨沁感觉到自己的脸像火烧了,忙转过头,不去看孟云清,可那正红火的脸,却是毫无掩饰的在土匪面前展现了,直让土匪们觉得博墨沁这是生气了,很气愤,非常气愤,因为他脸都气红了。
不消片刻,土匪们觉得苗头不对,通通做了鸟兽散,打到饭菜的抱着碗就跑,没打到菜的蹲饭桶前多盛了饭拔腿就跑,直到最后,整个厨房门前只剩一阵清风吹散闷热,没有人了……
“他们不吃了吗?”孟云清呆呆转头,看着那群鸟兽散的土匪,闷闷开口。
“是……是啊……”博墨沁结结巴巴的答道,脸红得更盛了。
水生与寨主过来的时候还准备表扬孟云清起得大早为大家做早饭,可话刚到嘴边,一看整个厨房里还剩下很多饭菜的时候不由地傻眼了。
“他们都吃过了?”水生问。
“算是吧。”孟云清道。
“那他们只吃饭不吃菜了吗?”水生又问,或许能省点开支了。
“或许他们胃口不好吧……”孟云清接着答道。
“那他们是胃口都不好吗?”
“……”
这种事情他一个厨子怎么会知道……
由于早上的剩饭剩菜很多,孟云清中午便少做了一样菜,又忙活了许久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为表欢迎博墨沁和白凌坤的到来。
☆、21。娘的味道'1' (1482字)
饭菜都上桌后,白凌坤趴在桌子上,口水直流到下巴,他边流口水,边用眼神瞄对面落座的博墨沁,见他没有对自己看,飞快抬起一手,抓了块鸡爪子便塞进了嘴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支筷子突然飞射出来,直直插在白凌坤身前的桌子上,而白凌坤因为这突然的一筷子,吓得差点将整个鸡爪子吞下肚子里。
“咦——哪里来的筷子?”孟玉郅没有看见筷子的发射者,只见到一支筷子突发扎进了桌子里,而筷子的目标很显然是白凌坤。
白凌坤含着鸡爪子,吞也不是,吐又不舍,只能乖乖坐正身子,眼泪汪汪地看着对面的博墨沁,博墨沁扫了他一眼,眉心微皱,脸上并没有其他变化。
但是白凌坤知道,他这是在生气,绝对的生气,每次少爷这样皱眉头的时候,他都会被少爷折腾,而少爷记仇这是整个府中都知道的事情,少爷报仇的方式很特殊,从来不实施肉体上的催残,他只会用自己高深莫测的武功来拿你练手。
白凌坤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一件事情,那时候博墨沁刚从军营里回来,他不小心把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当时博墨沁也是如此皱了皱眉头,然后到了晚上他把白凌坤叫进了书房,让他头上顶着一只桔子,站立在墙根边。而他就站在离他数十步的地方,朝着他扔飞刀,第一刀扔得有些偏,削掉了他左边的一束发丝,他魂都吓没了,哭着求饶,而博墨沁只淡淡地说了声:“第一次飞,不知道会不会射穿你的眼睛,我争取把你的眼珠跟脑袋一起射下来。”
当时他就哭了,被放出来后,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噩梦,每天都梦到博墨沁拿着飞刀追着他,专削他头发,而他总是在最后一刻变秃子的时候醒来,然后抱着头发又是亲又是摸。
从记忆中挣扎出来的白凌坤哭丧般看着孟玉郅,孟玉郅不解,抬头盯着他的嘴巴,问道:“是我哥哥烧得太好吃,所以你感动得哭了吗?”
他不是感动得哭了,他是吓得想哭了,想到以后的岁月他不由自主地想嚎哭出声啊。
既然有台阶下来,白凌坤自然不会放过,指着嘴里的鸡爪子,呜呜咽咽地说:“这……吃……哭……呜呜……”
“你放下来再说嘛,我知道我哥哥的手艺好得没话说,但是你这样我怎么能听见你说什么呢?”孟玉郅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碗放到他的下巴处,让他吐出那只鸡爪子。
白凌坤吐出鸡爪子的一刹那,抱住孟玉郅的肩膀就没脸地嚎啕出声:“啊啊啊……哇哇哇……太……太好吃了……呜呜呜……让我想起了我娘的手艺……真有娘的味道……”
寨主与水生打扮了一番,走进厅堂的时候正好看见如此一幕,纷纷朝一脸无奈地孟玉郅投去询问的眼神。
孟玉郅指着碗里的鸡爪子说:“都怪我哥哥烧得太好吃了,都把他吃哭了。”
水生惊讶不已,拉着寨主在上席坐下,忙开始询问缘由。
孟玉郅将白凌坤的话重复了一遍后,孟云清刚好端着一盘子“糖溜片藕”进来,见到大家的眼神都投向自己,以为是自己的脸上沾了脏东西,用衣袖擦了擦,可他们的眼神依旧没有挪开,不由发问。
“我脸上长花了么?你们都这样看着我。”
水生赶忙走过去,将孟云清手中的菜接过,摆放好位置夸赞道:“小清儿就是厉害,菜都能做出娘的味道了。”
“啥?”
“你看,我们白公子都被你这鸡爪子给感动地哭了,让我也不由地想起了我那亲娘了,不知道没有我的日子她过得好不好,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跟她吵架,当年跟阿祝走的时候她正生着病,不知道病好了没有,真想回彤云村看看她,我知道,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