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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墨回小镇一般都住在廖南清家里,一有空就给他检查试卷,辅导错题,连接个吻的时间都是夹缝求生。这波刚正不阿地行动,硬生生地把廖南清的成绩一次又一次地往上提,要不是廖南清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估摸着就这小灶开的,连一本都有希望。
然而,廖南清是个比谁都老实的实在人,他规矩地徘徊在三本线就定住了,一步都不动摇。
教师内,黑板的一角写着高考倒计时,一天减一天。黑板擦划过的声音唰啦啦的如时间奔过,待粉笔画上新的数字后,又是积攒至饱和的信心。
高三的下半学期分大小周,大周放一天半,小周放一天。
苏北墨喜欢去接他,习惯性地在校门口等着廖南清背着一只沉重的双肩包火急火燎地跑出来。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挥开诸多过往的不愉快,廖南清的眼睛如此明亮,里头住满了苏北墨的身影。
为了避免他们两个谈恋爱的事儿露馅,苏北墨是绝对不能让苏敬知道他每周都往回赶。所以苏敬的车他是用不了了,来接廖南清时,都是靠打车或是坐公车。
这次大周放假,很多家长都来接孩子,外头的私家车堵得道路水泄不通,出租车根本开不进来。苏北墨穿过人流,一眼就找到了东张西望的廖南清,他大步过去捋了把廖南清的头发:“走了。”
“今天人好多!”廖南清欢快地跟上去,“刚才我们老师差点就拖堂了,月考班里很多人没考好。”
“那你呢?你考的怎么样?”苏北墨想去拉他的手。
廖南清瞄了一眼周围的人来人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有分寸地避开了:“还是老样子,我一会给你看成绩单。”
廖南清一双手抓着书包的肩带,用力提了提,就像是西瓜很重他不会说一样,书包很重他也不说。
苏北墨注意到了,拎起他的书包拎带:“书包给我。”
“不重。”廖南清心想,这么重,哪能让苏北墨拿。光是苏北墨来接他,他都开心得睡不着觉。
“给我。”苏北墨揪着他的书包不放,“你看你肩膀都快给压瘫了,本来就矮。”
“真不重!”廖南清一扭身,护住了自己的书包。他为了周末也能加紧学习,什么课本啊资料啊都往里塞。书包重不重他心里最清楚,廖南清不想累着苏北墨。毕竟他们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坐到公车,或是打到车。
本是好意,却让苏北墨闷闷不乐起来。
“谈个恋爱手也不让我牵,现在书包也不让我拿。”他故意嘀咕,还嘀咕的挺大声。
“人太多了,牵手会被看到。”廖南清停顿了会儿,为难道,“要是被你认识的人看到了,告诉苏叔叔他们,怎么办?”他是万分担忧的,男生和男生谈恋爱,小镇上前所未有。廖南清无所谓别人怎么看自己,但他不希望苏北墨因为他被人诟病。
他从小就生活在流言蜚语中,深知它的伤害有多大。他不希望苏北墨也遭遇到这些,他希望苏北墨一直开心。
哪怕一辈子都谈地下恋情,他都愿意,只要苏北墨不受到伤害。
苏北墨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怕什么,歇了气,安静地走在前边。廖南清如条小尾巴似得紧跟在后面,乖乖地等着苏北墨说话。
等走一段路了,身边几乎没有路人了,他朝后伸手:“手。”
“……”廖南清还是怕。
或许等以后廖南清去了B市,在陌生的环境中,他会有足够的勇气去牵苏北墨的手。
但至少现在不行。
苏北墨明白廖南清心里的小九九,想了个法子,稍稍动了动手指:“手,还是书包?”
“……”
“不给我书包,我就和你牵手。”苏北墨带着威胁的语气,高大的个子,嘴里冒着幼稚痞气的话,“再不给我,我生气了。”
“……”
“我要是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苏北墨正儿八经。
“什么后果?”
“会在路边亲你一百遍。”九个字,幼稚满满,苏北墨说的理直气壮,廖南清真怕他下一秒就兑现了。毕竟廖南清素来都是,苏北墨说什么,他信什么。被骗一百次也相信一百次,屡试不爽。
最后,廖南清经过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后,孰轻孰重,选择了不情不愿地把书包递过去:“可是真的很重……”
“是谁刚刚说不重的?”
“是我……”
“手也不给我牵,书包也不给我拿,以后不来接你了。”苏北墨驻足在路边,用手机打了车,漫不经心地朝前看。他不喜欢廖南清这一点隐忍的小性子,却又很钟意廖南清每一点小心思。这种忧虑的自我矛盾,在内心百般纠葛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好喜欢廖南清啊。
身侧的少年也是,没了书包的压迫,轻松了不少。手指拨弄着衣角,他眨着睫毛,干着急。
随后他仰头,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往苏北墨嘴巴上迅速亲了一下。
这回轮到苏北墨懵了。
廖南清泄了气,担心道:“别生气了,也别不来接我。”
转而一听,还听出几分浅薄地撒娇来。
苏北墨彻底没了脾气,其实从开始他就没生过气,他就是想帮廖南清拿书包,他就是舍不得廖南清被书包压弯了腰。他想对廖南清好,事事俱到,但廖南清总有分寸的拒绝。除了年三十那晚,廖南清有一个主动的吻之外,这几个月里,除了苏北墨主动,廖南清几乎不曾亲过他。
他们之间除了学习辅导,还真的就是规规矩矩地学习辅导。
苏北墨想要糖。
知道的,会明白廖南清是害羞,不知道的,还以为廖南清不够喜欢他。
苏北墨轻咳了声:“开个玩笑你也当真。”
话音刚落,廖南清就松了口气,乖乖地站在他身边,等车来。
苏北墨悄然握住廖南清的手,这回没被挣开,廖南清的脸就没降过温。
于是苏北墨心里头感叹了一百遍:谈恋爱可真好啊。
却不知道,后边的葛筠看的一清二楚。直到他们坐上车,车子开的见不着了,葛筠才回过神来。她顿了顿,拿出手机,把里头廖南清和她的聊天记录删了个干净。
由此,一直到六月高考为止,葛筠都没怎么和廖南清说过话。
廖南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几次求助许彦彦。但许彦彦是个只会帮倒忙的家伙,什么都没问出来就算了,还惹得葛筠主动向班主任提出换位置的要求,远离了他们那一角。
高考前一晚,许彦彦和廖南清都没回家休息,直接睡在宿舍里。
许彦彦和他说:“葛大胖好像真的讨厌我了,我今天和她说考试加油她都不理我。”
“她也没理我了。”廖南清百思不得其解。
“兄弟,是不是我拖累你了?”许彦彦自作多情。
廖南清摇摇头,但许彦彦睡在他上铺,看不到。两人沉默了会儿,许彦彦问他:“我要是说我喜欢葛筠,你看的出来吗?”
廖南清还是摇头,许彦彦探出身子往下看。黑夜里,他的一双眼睛暗乎乎的,“你是不是在摇头?”
“嗯。”
“那你摇大声点,黑漆漆的,我哪看得到啊。”
“……我摇头了,许彦彦,你听到了吗?”
“……”
“其实我初中的时候就有点喜欢她了,虽然他老凶巴巴地假正经。但我和她这么多年了,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还能等到今天?”许彦彦忧愁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感觉的出来,她应该是不喜欢我的。”
“为什么今天突然和我说这些?”廖南清翻身,打了个哈欠,其实他有点困了。
许彦彦平躺:“明天高考,排解紧张的办法就是吐露一个让自己更紧张的事情。”他敲了敲床板,“这个暑假,咱们就是大学生了。我要是和葛筠表白,你说她会答应吗?”
“你老捉弄她。”廖南清不确定。
许彦彦哼声:“喜欢才这样的。”
“小学生才这样。”廖南清说,“喜欢一个人,你得对他好,这样他才会感觉到。你这样太突然了。”
“……你好懂啊,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廖南清瞬间没了声。
过了好久,许彦彦又说:“也不知道她想考去哪里?”
下头没了声,廖南清已经睡过去了。也是,明天就高考了,是该早点睡。许彦彦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早点睡。
作者有话说
微博偶尔会写小南清和苏哥哥以后的生活小剧场,大家想看的可以来玩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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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放糖的我!是小南清和苏哥哥的亲妈妈!
亲妈妈特别喜欢看留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第二十五章
【25】
高三如流水趟过,一眼即逝。
考完的这天,不少同学欢呼着‘解放了’。班主任让学委建了个班级群,把大伙都拉了进去,安排了散伙饭。
时间挑在一个周末的晚餐点,六月的风清凉舒服,不燥。
而这顿饭吃的是天南地北,毕业后,大家都要分开了。
短短一年,廖南清和班里同学相处和睦,最舍不得的大概就是许彦彦与葛筠。也不知道以后去了大学,他们还能不能常见面。
许彦彦举着啤酒瓶,一杯一杯地给男同学们倒,一群半大的小子去给班主任敬酒。前几天还是连手机都只敢藏着用的学生,今天全是连酒都敢当面喝起来的毕业生。
班主任当然是不让他们多喝的,连连训导,说着说着,自个儿的眼眶发涩,她也舍不得他们。但所有人都是欢快的,他们告别了诸多不被允许的高中时期。从现在起,恋爱不是早恋,喝酒玩手机也没有处分。
曾经一直沉着脸的班主任也笑的两眼弯弯,杯酒下肚,开始说着几个同学的趣事儿。
高中步入大学的阶段极为特殊,使得这个暑假变得膨胀,无限缓长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真的是个大人了。
许彦彦抹了把脸,有点喝多了,他不知道在问谁,坐在位置上:“你紧张吗?”
廖南清就在他身边,也抿了几口啤酒,脸颊微红,但没醉:“不紧张。”
许彦彦闷了口酒,迟疑道,“我好像没考好。”
“别自己吓唬自己。”廖南清推开他的酒杯,好意提醒,“你少喝点。”
许彦彦倾身环住廖南清的肩膀,大概是真醉了,他瞄了眼离他们老远的,正在和别人聊天的葛筠,哼哼唧唧地说:“她说她想去B市,你不也要去B市吗?所以我改主意了,我也想去B市。”
“……”
“我们三个,B市重聚!耶!”
边上的男同学起哄:“哈哈哈哈许彦彦你怎么这么点就醉了!”
“哎,他还吹,说自己挺能喝!是不是第一次碰酒瓶子啊?”
许彦彦脸不红心不跳地跟着起哄,抱着廖南清的胳膊开了嗓子嚎唱朋友啊朋友~廖南清觉得这样很傻,但又不能不管醉了的许彦彦,只好陪同一起晃着胳膊,听着他唱歌。许彦彦五音不全,逗笑了全场的同学。
眼见天色不早了,不少人都散了。
廖南清把许彦彦送上了出租车,葛筠跟在他后边,踹着脚边的石子。葛筠和许彦彦住一个小区,送这个醉鬼回家的任务毫无疑问地落到了她身上。
她扎着和平时一样的马尾,细细的碎发随着风轻动。再加上今天她穿了条淡黄色的长裙,换了双小高跟,与往前的感觉不太一样。
以前总觉得她凶,今天倒觉得她是温温和和的一阵风,漫不经心的。
廖南清和葛筠许久没说过一句话,这会儿面对面的有些尴尬。
他指了指车里睡得东倒西歪的许彦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