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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个大爷似得拖着人字拖,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苏北墨,你穿这个人字拖很好看。”廖南清没头没脑地说好话,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苏北墨憋着笑不理他。廖南清的眉毛都快耷拉下来了,紧紧跟着,费劲心思地想搭话。
“学校有活动,我们专业要前提准备,我明天就回校了。”
冷不丁的,苏北墨说。
廖南清停顿了片刻,一张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了:“这么急?”
“嗯。”苏北墨呼了口气,侧身问他,“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廖南清明白了,这是一顿暑期‘散伙饭’。
作者有话说
苏哥哥回校了,要去实习了。
想他。
今天就开始想他了。
第十章
【10】
周六早上,天阴沉沉的。
夜里刚落过一阵大雨,气温骤降,清晨起来不套个外套还显得冷。
苏北墨向来独立,大清早自个儿拖着行李箱就去了车站。他在门口等了会儿,没瞧见廖南清的身影。估摸着他是睡过头了,苏北墨无奈地抹了把下巴,转身要进站。
结果,老远的,就听到廖南清的喊声。
“苏北墨!”
苏北墨——
和平时一样,从不喊他哥。没大没小的,总喜欢喊他的全名。
一个暑假过去,廖南清好像长高了一些,算是发育比较晚吧,现在才拔个子。只是比起苏北墨,还是要矮上许多。他喘着气,大概是跑了一路。
“你一路跑着来的?不是说了,起不来就别来送了。”苏北墨说是这么说,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
“手机闹铃没响。”廖南清抹掉额头的汗珠,“我妈给我打的生活费多了两百,我攒攒,过阵子去换个手机。”他把险些没赶上的情绪都推给了手机,懊恼的样子在苏北墨眼里很是可爱。
苏北墨瞧着他满面通红的急躁,忽然心情舒畅,老成的再三叮嘱:“才转了学,要好好学习,别老想着玩手机。”
“我不玩,我就只给你发信息!”廖南清一双眸子里溢满了不舍得,好半天才攥紧自己的衣角,支支吾吾的,“我能经常给你打电话吗?”
“反正有不懂的题就发过来问我。”苏北墨犹豫再三,还是伸手,用力揉揉他的脑袋,一如既往地把他的头发弄得凌乱,语气缓和,甚至有些温柔,“我进去了,你早点回家,一会该下雨了。”
廖南清却拧起眉头:“你什么时候回来?”
“寒假的时候吧。”
“……啊,这么久。”
苏北墨改口了:“十月长假可能会回来一趟,忙完学校的事后,就要在那边的一家公司实习了。”这个实习点是导师帮忙找的,机会难得,苏北墨挺重视的,“大概会比较忙。”
“那你会一直在那边吗?”
“嗯,不出意外会留在那边工作,发展待遇比较好。”他的计划是在B市先留个几年,打拼的差不多了再回这边市区找工作。如果发展的好,不回来也有可能。
“那我去找你,我不忙。”廖南清迫切地说。
“高三别到处蹦跶,好好学习。”苏北墨说教他,挥别了依依不舍的廖南清,“行了,回去吧。”
再不回,天就该落雨了。
苏北墨的大学在B市,坐动车也就一个半小时。平时学校课多,自然就懒得回来了。今年又赶上大四实习期,更是没时间回小镇。苏北墨想过,有可能等自己寒假回来的时候,廖南清拔高了个子也交到了新的朋友,可能不会像这个暑假里那样只粘着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点失落,但又觉得,如果廖南清能就如此逐渐开朗起来也好。
廖南清应该有新的朋友,新的空间,新的人生。他坚强,隐忍,他很棒的。
但苏北墨才走进候车室几步,就从落地玻璃中看到一直站在门外的廖南清,孤零零地杵在原地,愁眉苦脸着盯着他。这傻小子见着他回头,突然一个劲地挥手,挥着挥着眼眶就红了。
是真的舍不得,才会同只小鹌鹑一样,唯唯诺诺地想跟着,想粘着,生怕自己被丢了。
苏北墨微微抿起了嘴角,心里却是酸胀,真想这个暑期再长一点。
或是回到廖南清第一次来文具店买烟的那一天,然后从一开始,苏北墨就去对他好。
苏北墨摆了个口型让他回去。
阴沉的日光下,廖南清的眼眶发涩,他望着苏北墨一直看。看久了,喉结动了下,从口袋里拿出周五小测的成绩单,仔细摊平了。廖南清一手拿着不太好使的手机给苏北墨打电话,一手拿着只有十五分的成绩单举在头顶。
十五分的红字,刺辣辣地展现在苏北墨眼前。
嘟——嘟——
“廖南清,那是什么?”十五分?
“苏北墨,我很差的,我才考十五分。”嗯,就是十五分。
苏北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瞧着那个分数,就差把下巴跌在地上。
“所以你不要嫌我烦,我可能会天天给你发题,给你打电话……”廖南清越说越轻。
“你这分数,倒数第一名吧?”苏北墨又气又觉得好笑,握着手机的手,骨节分明。
廖南清听他这么说,红着脸收起成绩单,胡乱塞进口袋:“你十月长假回来的时候,我给你看新的成绩单。我保证,不会是最后一名了。”
他说的诚恳,青涩的声音颤抖在牙尖,像小米粒跌在木鼓上,滴滴答答变成了雨点。随着夏日一起,瓢泼了这个季节。
“苏北墨,我要考去B市,我要去找你。”他莫名的坚定,卯足了劲地往前跑,追着苏北墨的身影跑。还会不要脸地和他说,你等等我。
廖南清真的很黏苏北墨。
伴随着这句话,夏天的最后一场雨毫无预兆地落下,冲走了这个夏天。
尾声将近,风是微凉的,燥热也全然消失不见。温度开始往下降,一度,两度地掉,突然有一天,就从三十多度降到二十多度。早起的学生开始穿外套,偶尔的雨季浸湿了鞋子会觉得麻烦,湿漉漉的地面是泥土的清香。
斑驳的夏天过去了,慢慢的就会进入微凉的秋天,迎来刺骨的冬天。
而苏北墨的心很暖,这场雨的到来,对他而言,像是久旱逢甘露。
他不知怎么的,有点心动。
大四的实习生活并非清闲,为了上班方便,苏北墨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单身公寓。价格不贵,面积挺小的,他一个人住倒是很足够,也舒坦。
九月异常忙碌,苏北墨与廖南清的交流仅限于晚上九点。是廖南清晚自习刚下课的时间,他会躲到教学楼的厕所里给自己发不懂的题,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廖南清就能躺在床上收到来自苏北墨的解答。
到了周末,苏北墨只要不加班,就会接到廖南清的电话。
廖南清会跟他说学校里的事情,比如他的成绩进步了,比如他的同桌许彦彦又和葛筠吵架了,也比如刚开的运动会他报了短跑。
他交到了新的朋友,许彦彦就是其一,又或许这个傻小子还分不清朋友这个词的界限。把善待他的同学都当成了朋友,听得出来,他很珍惜。也听得出来,廖南清最近可累了,连周末都在学习。
他要把落下的东西都补上,目标是B市的学校。
许彦彦特别不理解:“B市的本科就一个三本你勉强能奋斗凑一凑,其余就是一个大专。况且,就目前你的成绩来说,大专都费劲。”
廖南清埋头做题:“我会努力的。”
“……干什么非要去B市。”许彦彦嚼着花生糖,好心给廖南清划教科书上的重点。
葛筠被他烦的不行,扭头过来损他:“别人想去B市你管这么多?”说完,丢给他们一人一块巧克力,“廖南清,我借你的英语笔记你抄完了没?”
“完了,完了。”廖南清连忙把葛筠的笔记还过去,顺带还给一本历史笔记,他们是文科班,永远都抄不完的笔记背不完的书,“还有这个语文笔记,我帮你也抄了一份。”
葛筠为此,多分了廖南清一包辣条。
许彦彦不高兴了:“都是坐在这一角的,你怎么就帮他抄啊!”他戳廖南清的手肘,“小南南,我也要~我要你帮我抄历史笔记~”前桌的葛筠打了个寒颤,历史笔记是出了名的抄死人,许彦彦可真不要脸!
可廖南清不会拒绝,也想着多抄几遍增加记忆,老老实实地说:“那我一会写完试卷,就帮你抄。”
话罢,许彦彦一把抱住廖南清,感动道:“兄弟,历史笔记这么多你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你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以后咱们就是真兄弟了!”廖南清被抱得尴尬,一个劲往回缩。
葛筠:“呸。”
无聊的许彦彦嘁了一声,转眼揪住葛筠的马尾,嬉笑:“葛大胖,你的目标是什么?”
“争取上个二本吧。”
“得了吧,就你那成绩,还不如我。”许彦彦就是嘴贱,他翘着二郎腿,自报目标,“我就比较实在,二本够不上我就去三本。反正我们学校就这水平线,师资教育水平不行啊~”
话音刚落,班主任拍了一下许彦彦的后脑勺:“去门口站着。”
班主任大步走到讲台桌前,双手撑着桌子,严肃道:“高三,不管成绩如何,风气一定要好。天天在班级里说泄气的话,带坏同学,还影响他人学习的心态……”
葛筠憋笑,给廖南清传了个小纸条。
'瞧见没,这就是嘴贱的下场!'
廖南清不知道回什么,就没回。把小纸条捋平了折好,放到笔袋里。葛筠瞄到了,有些误会,趁着班主任不注意,往后靠,低声:“你藏我纸条干什么??”
“……我第一次收到纸条。”廖南清窘迫,连忙把纸条拿出来撕碎了,捏成一团放到了抽屉里。他整张脸通红,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自己做了件很傻的事一样。他以前在学校一直没有朋友,就连纸条都是第一次收到。
前头的葛筠狐疑地瞧了他几眼,回过身去做题。
廖南清怕露出破绽,没敢和葛筠再讲话。
班主任的课十分枯燥,光是教育班级的学习风气就教训了半节课,接下来二十分钟里,大抵都是在讲以前的知识点。
许彦彦在门口打瞌睡,被班主任发现,一下课立马喊去了办公室谈话。葛筠的同桌是个特别安静的男生,从来都不搭话他们,这节课下课他去厕所了。
他们这一角,就剩下廖南清和葛筠,出奇的安静。
廖南清觉得尴尬,找了套题出来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葛筠突然又给他丢了一张纸条,不是揉成团的,是方方正正折好的。
——'没事,喜欢你就藏吧。'
紧接着,又收到一张。
——'但高三还是以学业为重。'
廖南清没太明白葛筠的意思,但葛筠同意他收了,他就规规矩矩把纸条折了收起来。其实他的动机很简单,他想留下纸条,当做证据一样,等下周的十月小长假来了,就揣宝似的去告诉苏北墨:你看,我真的有交到很好的朋友,他们又有趣又好相处,还给我传纸条!
他想着就悄悄地笑起来,葛筠余光忍不住瞥了他好几次,不大自在地轻轻呼了口气。
班里一到下课都在补觉,许彦彦嬉笑着回来,路过葛筠身边时推了一下她的胳膊:“咱们班女子扔铅球那个项目不是没人报名吗?我刚和班主任推荐了你,她让你过去下。”葛筠翻白眼翻得就剩下眼白了。
她说:“许贱贱,你一天不犯贱你会死是吧?”
“会死会死,哈哈哈哈。”
葛筠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去了办公室。
“你干嘛老捉弄她。”廖南清问。
许彦彦哼声:“我也报了丢铅球,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