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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林诚笑着朝他们俩挥了挥手。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教室里一下子就剩下了林诚一个人。
林诚非常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他慢吞吞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又把教室里好好地打扫了一遍，等他最后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原本总是挤的停不下车的学校门口居然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一辆车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沈括觉得今天的自己脑子一定被门给挤了，先是把今天一天的日程都推了来接林诚。然后今天出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零下十度选了一件黑色的双面呢大衣，下面还是开衩的！打开车门站了没两分钟，他都已经打了五个喷嚏。
“行了，你赶紧回车里坐着吧，我在这看着。”沈括和他认识快二十年，第一次感觉到了友谊的伟大，他任重而道远地拍了拍秦梓兮的肩，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
大概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校门口的车少了一大半，沈括看着伫立在风中的秦梓兮，有些不忍心，他轻轻摇下了车窗。
“要不你也进来吧，林诚找不到我们会打电话的。”
“不用。”秦梓兮潇洒地摆了摆手。
“我今天穿的厚羽绒服。”秦梓兮特意把手伸到背后，露出来帽子下面的小红心，“顾远给我买的，非逼着我穿，是不是丑死了？”一边说着一边生怕沈括看不到似的，把那颗小红心硬拉着往沈括眼前拽。
沈括：……
有对象了不起啊！
“而且小林诚肯定想我了，我肯定得让他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秦梓兮朝他眨了眨眼，期间还不忘显摆他的小红心，沈括果断地把车窗又摇了回去。
在车里坐着，沈括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凭什么第一眼见到的是秦梓兮？要想也该是想他啊。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沈括打开车门下车，不由分说把秦梓兮塞了进去。
“我在这等着，你在车里好好呆着。”沈括像个暴君一样，也不听秦梓兮说了什么，直接“啪”的一声把车门关了，顺便上了锁。
这天可真冷啊。沈括基本上刚下车就冻了个透心凉。衣服基本上就是摆设，沈括这回可真真体验了把什么叫作“微风阵阵”“四面楚歌”。
林诚这小子怎么还不出来？沈括鼻子冻的通红，身体微微打着哆嗦。
说来也是奇怪，感觉一想到这个名字，身体好像突然就没有那么冷了。
大概是害怕他冻太久，迟迟不出现的林诚终于走了出来。
“怎么站在外面？”林诚没忍住皱了下眉，也不怕冻着。
“阿嚏。我突然发现你们学校门口风景不错，想站着欣赏一下。”
林诚正打开车门让他进去，闻言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吗？怎么，变化很大吗？”
当然不大……
沈括当场被拆穿，一时语塞，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干脆闭着眼钻进了车里。
前面围观了全程的秦梓兮笑得花枝乱颤，见林诚望过来赶紧冲他比口型：
“等—你。”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想—你—了”。
林诚的眼神一下子就温柔下来。
“诺。”林诚解下来自己脖子上的围巾递了过去，“戴上暖和。”
“不用。”沈括没转头。其实他还没缓过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正在解冻的冻猪肉，鼻子里总是要流清水鼻涕下来。
脖子上忽然一暖，熟悉的味道压进，林诚居然直接坐了过来把围巾围了上去。
这还是沈括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林诚，林诚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像是一把火，快要把他的身体点燃。
“好了。”林诚很快就弄好坐了回去，沈括赶紧转头看向窗外，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下起雪来，不知不觉中，沈家的别墅就在眼前。胡叔撑着伞等在门口，见他们停车后过来主动上前打开车门：
“少爷，欢迎回来。”
第30章 新年快乐
晚上沈括还是不出意外的发了烧。林诚把人赶上楼好好躺着，一个人进了厨房。
“你这熬的是…姜汤？哎呀，少爷不喝这个的，以前我熬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都倒了。”
林诚笑了笑，谢过了宁婶的关心，还是端着姜汤上了楼。
半小时后，林诚端着空的碗下了楼，宁婶惊讶地看着他：“天啊，小诚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少爷居然把汤喝了。”
林诚笑了笑，自然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
“您这是在包饺子？”林诚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对，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提前包点饺子冻着，等少爷饿的时候吃。”这么一说林诚才想起来，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八了。
“我来跟您一起包吧。”随手拉过来旁边的一把椅子，林诚坐下来，等宁婶反应过来，林诚已经包好一个了。
“小诚你这包的比我还好看呢。”
对着宁婶的夸赞，林诚淡淡地笑了下没接话，他以前过年的时候经常去巷口的饺子馆包饺子，包一个两毛钱，手艺就是那时候练下来的。
第二天宁婶就回了家，再然后胡叔也走了，等沈括好利索了下楼已经到了大年三十，屋里只剩他和林诚两个人了。
“你醒了？”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林诚转过头，起身又在额头上摸了摸。“嗯，不烧了，不用再喝姜汤。”
沈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僵硬着转移了话题：“桌子上那是什么？谁送来的。”
林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小沈叔送来的年货，下午我陪你一起送去老宅。”
是了，每年大年三十他都会去老宅送年货，然后再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有的时候心情好就在那吃顿晚饭，心情不好就一个人回来煮饺子吃。
“那你为什么要陪我去？”
“因为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林诚的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沈括惊疑不定地把头转向别处，怀疑烧了两天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不管怎么说，最后林诚还是跟着沈括回了沈家老宅。
跟沈括现在的住处比起来，沈家老宅要气派的多，每一寸土地都透露着金钱的味道。
“少爷，二爷在里面等您呢。”沈括的车刚停下来就有人迎了上来。
“嗯。”沈括不咸不淡地回答道，自从车驶进前院后沈括就又回到了大众眼里的那个白无常，唯有转过头看见林诚的时候眼里才泄出了一点温柔。
沈括大踏步走在前面，林诚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神色从容，像是来过很多次那样。
像林诚这样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很快的适应融入进去，不管他是否喜欢。
“是小括来了。小刘，快去倒茶。”
“是。”女仆领命飞快地走了。
“不用了，我放完东西就走。”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开口的是之前从未露面的沈家大伯。他坐在沙发的正中间，双腿上盖着一件抱毯。林诚心里有些惊讶，沈大伯的腿似乎不能动啊……
“大伯，二伯。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管屋里一圈人什么反应，拉着林诚就往外走。
太阳还高照着，沈家大伯让沈括气的满脸通红，“你！”
“大哥，别生气，大过年的再气坏了身子。小括想走就让他走。”沈二爷对旁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梦芝，你在这陪着大哥，我去外面送送小括。”
沈二爷的体形虽然已经中年发福，但好在体力还不错，等他气喘吁吁紧赶慢赶终于追上来的时候沈括正好在开车门。
“小括！”
看着沈二爷脸上熟悉的虚假笑容，沈括示意林诚坐好等他，自己关上车门又走了回去。
“怎么了二伯，有事？”
“没什么事，就和你叙叙旧。”沈括懒得在这跟他虚与委蛇，转头就要走。
“把你车里那个小子看好了，有些事情我脾气好不跟他计较，但要是他再做点什么让大哥知道了，小心他吃不了兜着走。”
沈括听着好笑，眼神也终于冷了下来，“二伯，上次也是林诚没出什么事我才你才不跟你一般计较，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的手伸到他那里，那就别怪小侄不客气了。”
说完也不管对面的人是什么表情，沈括干脆利落地甩上车门。回到车里沈括的脸色总算好了许多，但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这跟大伯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一直查不到林诚父母的身份，是因为和当年的事有关？
大过年的他给所有人放了假，也没法立刻得到答案，沈括心里烦燥，狠狠地敲了一下窗户。
前面的司机立刻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乱动，连车上的音乐都关了。
这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了过来，强硬地把他的拳头掰开与他十指相扣。或许因为十指连心的缘故，沈括心里那点烦躁就这样奇迹般地消失了。
两人就那样一直拉着手到了家。
进了屋后，沈括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林诚主动去厨房热饺子。往年的三十都是他一个人开着电视，随便煮两个饺子吃，今年虽然只多了一个人，但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声，沈括却嗅出了一丝过年的味道。
大病初愈，又忙活了一下午，沈括靠在沙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客厅里只开了一个小台灯，身后的厨房却还是灯火通明，被香味所以吸引，沈括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这都是你做的？”沈括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上摆的满满的饭菜。
冰糖肘子，板酱鸭，宫保鸡丁，八宝甜饭，松尾桂鱼……
自己这是捡了个田螺姑娘回来啊。
“这，咱俩哪吃的完？”
“那你就加油吃喽。”林诚俏皮地冲他眨了下眼，回去厨房去拿碗筷。
沈括：……
放好了碗筷，林诚又转身拿出了两个水晶高脚杯和…一瓶可乐。
“你刚退烧不能喝酒，喝这个凑活一下吧。”林诚在沈括的杯子里只倒了四分之一，在自己的杯子里却倒了四分之三，还放了几块冰块进去。
“新年快乐。”林诚率先举起了杯子，“新年快乐。”沈括也举起了杯子，“叮”的一声两个杯子碰在了一起。
这时，窗外正好燃起了烟火。
“不错，时间刚刚好。”沈括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望向了窗外。林诚也跟着转过了头，余光却一直再看身旁的那人，是啊，一切都刚刚好。
晚上的饭两个人自然是没吃完，林诚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沈括在他身后的空廊上一直转着圈散步。
“好了，差不多了，坐下来歇会吧。”饭后沈括非说他晚上吃的太多了得运动运动，已经走了半小时了。
“嗯，应该差不多了。”沈括额头上布了薄薄的一层汗，喘着气瘫在了沙发上。
熟悉的荷尔蒙气味飘了过来，林诚一时有些心猿意马，电视里传来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耳边只有沈括轻轻的喘息声。
他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也的确就这样做了。
沈括还在闭目养着神，身上忽然就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眼时钟，十一点了，林诚平时这个时间都睡着了。
他无奈地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林诚的后背均匀地起伏着，看样子已经睡熟了。不忍心将人喊醒，沈括干脆把人抱起来打算送到床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括感觉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好像林诚在他胸上摸了一把？沈括一时心如擂鼓，盯着林诚看了好久，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才总算放了心，轻轻关上灯离开了。
几乎是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林诚就睁开了眼，在黑暗中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脑海里盘旋着他和秦梓兮白天的对话：
“小林诚，你要有耐心。”
“嗯？”
林诚还在校对年货名单，秦梓兮突然出声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认识沈括很多年了，他……可以说是一个不懂爱的人。”
“他的妈妈宋青书当初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