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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天骄:“纠正一点,杨雨虽然很欣赏信任萨营华,但他们就是非常正向的合作关系,还不到靠几句话就把谁拉黑的地步。”
喻承皱眉:“所以你就别绕弯子了!快问快答!你们怀疑他图谋不轨,有证据吗?”
谷天骄:“还没。”
喻承:“你不是给他当阿姨吗?深入虎穴没得虎子?”
谷天骄:“既然是他让我去的,你觉得他能把我想找的东西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撬门开锁又不是我的专长!”
喻承:“……那这个月底,如果你们还没拿下他,他有权力以年度绩效来开你吗?”
谷天骄:“有。”
喻承无语了,愣半天急起来:“那你还说他‘可能要出事儿’?”
谷天骄:“‘可能’。”
喻承:“请问你们在联个什么盟?就坐到一起说他坏话、大家都知道他是黑心大盗、完了一块儿干瞪眼吗?”
谷天骄绷着笑:“急什么?‘大家都知道’表示……‘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喻承一懵:“哈?”
谷天骄终于笑出来:“说明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证据的不重要性。”
喻承:“……”
他还是想不通谷天骄的意思。既然连萨营华都不可能到杨雨面前说小话,难道他们一帮人要靠意念和划圈圈,用“正义的怨念”扳倒这么一个大boss不成?
谷天骄也不透露更多,却忽然跳跃话题:“对了,小晶要结婚了。”
喻承:“哈?!”
谷天骄:“初步定在七月五号……”
喻承瞬间断了头绪,就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他下意识点开,是谢志兴通过微信找他,说:经过两天两夜的煎熬,我终于当爸爸了!你嫂子给你生了大胖侄子一个!小承,谢谢你!
与此同时,谷天骄接着说:“到时候你愿意跟我一块儿去吗?”
喻承茫然看看手机,再看看谷天骄:“啊?……关我什么事?”
第六十七章 黑色橄榄枝
谷天骄:“嗯?”
喻承怔了怔:“哦,不是说你!小晶他……怎么回事儿?形婚?”
谷天骄:“不是,真爱。”
喻承生平第二次被“真爱”五雷轰顶,他无语了一阵:“……莫非他也是个双?”
谷天骄没答,探过头看他的手机:“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你‘嫂子’生孩子,还得感谢你?挺能耐啊!”
喻承满头黑线:“卧靠……”
他先点去谢志兴相册看,最新一条一分钟前发的状态写着:谢谢各位亲友的关心!今天22点22分,新媛和我新添一小子!七斤二两,母子平安!过几天再发宝贝照……
喻承嘀咕:“这么多2啊……”他点完赞,回对话框发:恭喜兴哥兴嫂!但你要说清楚!你喜得你的贵子,感谢我干啥?我又没出力……
谢志兴回了一串大笑,他说:前天一大早,她到医院后我就想跟你报喜的。没想到小家伙挺折腾人,他妈妈痛到现在才解放!
再之后,谢志兴做了长长的解释。一个跟喻承相关,并曾让他倍感困扰的秘密,不期全然浮出水面。
四年前的七月初,室外天热如火,摆满新家具的婚房里却凉爽宜人。
谢志兴和未婚妻陈新媛一人坐在桌子一头,各自翻着手机上的联系人,挑合适的对象照抄到请帖上。谢志兴写得手酸,抬头看陈新媛,对方马上回应一个温婉的微笑:“老公,写好了?”
谢志兴拿起最后一张请帖,在空中来回扇干上面的墨迹:“该到场的都写了,剩下那些,短信通知就行!”
陈新媛收起笔:“我也就这些吧!”她把手边的一叠红纸推到桌子中间,“休息一下,等等再问他们地址。”
她起身离开,接着,厨房传出洗洗涮涮的声音。
谢志兴放下手中纸片,出神几秒,最终拿起一张新的喜帖,翻开落笔“喻承”。其他内容是打印好的,他写完名字回看发呆,忽然又拿起笔,笔尖悬停在纸面上。
陈新媛这时端着两杯蔬果汁出现:“咦,你不是写完了吗?”
谢志兴明显一惊,连忙举笔刷刷划了几道,抬头笑说:“嗯,对啊!”他把帖纸揉成一团,丢脚边垃圾桶里,站起身接过陈新媛手里的杯子,大喝两口,说,“老婆嘎贴心!来我帮你捏捏手!”
陈新媛敏锐看他一眼,自顾自弯下腰把垃圾桶里的硬纸团捡起来。展开,笑盈盈道:“喻承?男的吧?没听你说过,谁啊?”
谢志兴强镇定坐下:“大学学弟……以前是哥们。”
陈新媛:“嗯?那怎么不请了呢?”
谢志兴轻吐半口气,努力挤笑容:“他刚毕业,人重感情脸皮又薄。让他来,怕他几个月揭不开锅!”
陈新媛:“哦。”
她把那张纸放到桌子上,用指尖一点点把它抻平,谢志兴立在旁边失神望着她的举动,几次欲言又止。陈新媛忽然笑意闪亮回头:“那你带上我,我们私下见见他!”
谢志兴:“他知道我要结婚了,这么见,不是一样嘛!再说最近东奔西跑的,你还嫌不够忙?”
陈新媛笑眼带锋:“你知道伐?我那些见过你的小姐妹呀,都说……”她打住,顽皮笑,“快招!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
谢志兴一把扯过陈新媛手下的纸,严肃道:“想多了吧她们!神经病!”他把它揉烂,丢回桶里。
陈新媛双手在桌子上支起下巴:“那你带我见见他呀!你兄弟也是我朋友,对伐啦?”
一星期后,三人在西湖边见面。整个过程,喻承克制着跟谢志兴之间的距离,跟陈新媛像是一见如故。然而,陈新媛锐利的眼神藏在笑意里,一刻没停过对桌边两男人的扫描和透析。
饭后,她拿起手包,说:“你俩聊,我去趟洗手间!”
两岸的洗手间由一大块砂岩屏风跟大厅隔断,谢志兴和喻承都以为她是去补妆,在她离开后,两人各自放下面具真诚相对。
大厅中间的钢琴声掩盖了两人间的话音,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到了藏身屏风后的陈新媛眼里。
她看到她的未婚夫伸出手,喻承避开。谢志兴低低说了句什么,喻承苦哈哈地回敬。再之后,喻承站起身拿包要走,却又折回来,满眼深情握了握谢志兴的手,再俯下身,往谢志兴发帘落下一吻。
陈新媛大脑里闷雷狂炸,喻承那一吻时闭眼的样子,在她瞳孔里放大,再放大。
喻承走了,谢志兴望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视线久久没往回收;屏风后,陈新媛落下的一口气,也久久没喘上来。
那一天起,按部就班结了婚的两人,矛盾频发,日子不得安宁。
谢志兴在微信里说:后来我猜,看到那一幕她还选择跟我,除了人情压力,大概她也困惑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变了,变得非常敏感,一点小事就会生气;可她也不敢轻易提对我取向的怀疑,也许,她也怕知道“真相”后,收不了场。
可当时的谢志兴没懂。自从跟陈新媛确定恋爱关系,他自认为对她,从感情到生活都问心无愧。他实在不明白,他从前温情脉脉的女友,怎么婚后就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两人关系越来越难处,后来到了连一句话都讲不通的地步。
谢志兴婚后一年半的圣诞节是个周六。为了最后一次挽救他的婚姻,他早早订好了西湖边景观、口味都最好的餐厅,这天又趁早出门,花重金买了花,挑了礼物藏在车里。
他怀着憧憬回家接陈新媛,耐心坐沙发上等她打扮。
可从五点等到六点,只见陈新媛在卧室、洗手间进进出出,衣服换了N套,脸上的妆化了擦,擦了化,一直没准备好。
谢志兴频频看表,六点半了,餐厅打了几个电话来催,服务员态度越来越差。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望着好不容易进展到穿丝袜的陈新媛忽然跟小姐妹讲起了电话,半天挂不掉。他又等了一会儿,陈新媛夹着电话到洗手间,像是戴首饰,这时,谢志兴火气已升到胸口。
他率先出门下楼,车里坐着点烟。
三根烟过去,人饿了,邪火旺盛窜上了脑门,可该来的人还是迟迟没出现。谢志兴憋气钻出车门,按掉催命的餐厅电话冲上楼,撞见陈新媛开门出来。
看到他的脸色,陈新媛脸上难得一见的笑意,也跟着干裂垮落。
两人在自家门口沉默对视一眼。如果这一天,本来他们各自都有什么期待,以及对自己的劝慰的话,这时,两看相怨的一眼,立刻让那些积极向上的光斑如飞灰般消散。
陈新媛转身进屋,换拖鞋,摘耳环。
谢志兴叹口气跟进去关上门,询问的声音低沉不耐烦,让他自己都意外了一下。但话已出口:“你干嘛啦?”
陈新媛回头,望着他冷冷一笑:“我干嘛?我没干嘛呀!你干嘛啦?”
谢志兴怒火压不住:“早就说好了今天吃饭!我回来都两个多小时!你没干嘛那你在干嘛呢?”
陈新媛提高声音:“我在打扮啊!为谁打扮?你没看见?”
谢志兴倒吸一口气,转身就要出门:“那你继续吧!谁爱看谁看!”
陈新媛:“嫌女人麻烦你干嘛娶呢?”
谢志兴站住,回头:“陈新媛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跟那些长舌妇整天东家长西家短搞不拎清!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我跟你说!”
陈新媛声音尖利,眼泪却掉了下来:“谁长舌妇?你做人没问题怕人家说咯?!哦我忙忙碌碌弄半天,你扭头就走啊!找你‘好兄弟’去是吧?!去啊!”
谢志兴怔住,陈新媛哭腔更重,还边抽边冷笑:“何必委屈自己呢?离婚协议签掉么好嘞!跟那个什么喻承,你们手牵起来,搂起抱起,亲起来喏!不要再祸害想好好过日子的女人家!”
谢志兴惊讶,他压制火气刚想解释,陈新媛一边抹泪,一边把脱下的首饰啪地拍到茶几上。瞥见手上的钻戒,她一怒之下死命撸下来,朝谢志兴一丢:“你走啊!”
谢志兴眼睛一瞪,摔门出去。
圣诞节的市中心热闹非凡,谢志兴两手抄在大衣口袋里,沿着西湖,在充斥欢声笑语的人群里逆行。
从华光耀眼的南山路到夜静灯稀的北山路,反反复复几圈后,他一人走累了,找条长凳跌坐。湖边风冷,他满眼漆黑,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人。回过神时,电话那端正传来喻承的声音:“哥?好久不见啊!怎么了?”
在那个当刻,谢志兴对他的婚姻,以及对喻承,的确都有几分动摇。陈新媛提醒了他——曾经在喻承那儿,他的存在感是很强的;喻承对他的重视,以及他们之间彼此给予和获得的温暖,也历历在目。
眼下的生活度日如年,未来和过去,他想,至少挽回一样。
谁知再过了几阵风的时间,身边跟他披着同一件大衣的喻承却说:“……甭管为什么吵吧……你没事儿别老往后看……自己做的决定……有什么好遗憾惋惜的呢?”
谢志兴如醍醐灌顶,失笑。最后,那个曾被他伤过的男孩儿让他买束花回家跪CPU去。
时间再向后过了两年多,到今天,一切风波过后,谢志兴才真正得到一个最好的机会,把他那头关于喻承的故事和盘托出。
作为故事的接收方,喻承怔怔盯着屏幕,心烦意乱。
他无数次想过,也许他的存在会成为谢志兴婚姻不平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