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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空智和秋苍苏一直藏在方东白的身边;玄裕、灵鹫双怪以及太行四义等人在外策应;青海三剑暗中网络其他江湖门派作为幕宾,准备上山起哄,随时见机行事。说到此处,后面的事大家也都清楚了,只是最终,神衣门到底是一个什么邪恶门派、使君是谁大家却依然不能知晓。
张无忌甚是沮丧,又感慨方东白用心良苦。查问他那绿色药丸服下去后有何不良反应,方东白道还未出现过什么不良反应,只是听说每年年底使君会给大家发放一次解药,如果得不到这个解药,毒性发作便会头脑发晕,出现幻觉,痛苦难当之下会胡乱杀人。仅此而已。张无忌试着诊断了一下,猜想这其中定有金银花、赤蛛毒的成分,却判不全,请何绿嫣一试。因为毒性尚未发作,何绿嫣也无法取血查验,只能根据方东白所言来判别,虽多猜出几味毒药来,但到底无法定论。
方东白惨然一笑,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余天艳,只见她面包药泥兀自昏迷不醒,长叹道:“你们不用再为我多费心思了。我的使命已完,年底的解药我说什么也拿不上了,万幸丐帮没有落入他人之手,我死也甘心了。我死之后,帮主之位传给史夫人余天艳,升麻寻天麻长老为九袋弟子,领执法长老一职,望麻长老能鼎力辅佐余帮主重振丐帮!”
麻寻天通地跪下,泣不成声,道:“谢方帮主大恩提拔!麻寻天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销丐帮!”
方东白又扭头看了一眼余天艳,泪水滚出眼角,道:“天艳哪,其实我此生最恨的人就是你……现在,我终于可以去伴我的小娥去了……”
说到小娥,张士信和何绿嫣等人便看向了正站在何绿嫣身边的小娥。小娥俏脸一红,嗔道:“都看向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他说的那个小娥!”
话音未落,方东白已经自绝经脉而亡了。大家心中酸楚伤痛,却被这么一逗,又忍不住想笑,但丐帮群丐伏地嚎啕大哭之下,谁又好意思笑出来?
麻寻天哀嚎道:“天机、寻根、宝助!便是帮主说的心底之言吗?麻寻天愚陋,现在才全然明白过来啊!”
天明后各人欲离去,张无忌要协同赵敏随范遥而去,灵虚子却道张无忌体内阴阳二气尚未调和,现下张公子应先上终南山,趁三丰真人也在的难得之机,由火龙真人亲自出手,再辅以三丰真人的引导归宗,彻底除了病根才好,否则难保何时会再次走火入魔,命休于顷刻。
治病疗伤是顶重要的大事,众人尽皆赞成,尤其赵敏,张无忌见大家如此,再说去甘凉也正好路过终南山,便欣然应允了。俞莲舟和张松溪久不见师傅,十分想念,再加上还有一位世外高人火龙真人更是一生难得一见,便有心也要一同前往,还有范遥、何绿嫣等人,征询灵虚意见,灵虚颇有难色道:“终南草庐能得武当掌门等众位武林英豪光临,不胜荣幸之至,但家师隐居日久,恐难见许多生人,还请原谅则个。”
访世外高人去得人多了自然甚显唐突,俞莲舟等都是达理之人,心道容日后再睹仙颜吧。也便作罢了。于是仅灵虚杨昳父女、张无忌赵敏夫妇以及郑玄真阳二道六人找到周颠和花小蝶,一行八人一起向终南山去了。
临行时范遥看了一眼周颠,周颠从范遥口中得知张无忌将重归明教,欢喜之余不免微感沮丧,心想自己一直跟着教主苦了心智饿了体肤劳了筋骨还空乏老身反倒不如这姓范的丑八怪三言两语,当真是岂有此理!难怪自己要排名在他之下。
至于彭和尚、说不得等人的事便没有告诉他,怕他冲动坏事。五散人中周颠同那两个僧人的感情最好,尤其是说不得,两人性格相近,武功相近,又都老来无伴,在一起时每日里说说笑笑,谩骂世间可骂之人可骂之事,何等快活?都常有相依为命之感,假若让他听说说不得死了,又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非立时气疯了不可。
下山不久张无忌等人便买了两辆大车和几匹马,战乱年月这些物事都很紧缺,价格又是奇贵,但好在花小蝶有的是钱,随身金银用完了还可用首饰。花小蝶花得毫不在乎,连赵敏有时都不由得暗自艳羡。
自打在毫州城外同父兄决裂,铁定跟了张无忌后,已经逐渐不知这种豪爽是何物了。她的那几样随身首饰,已经早已派发殆尽,现在随身所带,只得是香包之类的便宜货色。金银沾手越来越少,身上所带的,多是些叮当作响的铜钱。去饭庄吃饭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价格不问,好酒好菜只管上,吃完了甩个元宝还咧着嘴说不用找了。毕竟张无忌现下连个正经事也没一个,还不得不东奔西跑大把花钱。如果不是花小蝶,别说赵敏,这群人只怕都得喝西北风。
花小蝶心中一直惦记着赵敏说过要设法促使张三丰老道将真阳革出道门的,便一路热心照顾伺候赵敏,花小蝶一直想要问她到底用什么办法,赵敏笑着对她耳语道:“妹妹放心便是,到时候姐姐自有分处。”花小蝶也便红着脸吃吃地笑了。
元军的围歼奇计虽也算得比较成功,杀死杀伤反贼无数,但自己也损兵折将几近千员,尤其主帅太不花竟然战亡,也可算落了个惨败的下场。余下残兵败将回到洛阳自然讨不了好去,由是各处元军严查汉人,如张无忌等人这般大马大车七八人,当真是寸步难行。最后只得赵敏张无忌扮作了陕西巡查使都史土不拉的女儿女婿,号称自山西太原府回娘家探亲,而灵虚子、真阳等人只得扮作了随车亲随、家将、丫鬟什么的,一路但逢官军盘查,皆由赵敏抵挡。于路元军见他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衣着华丽,举止高贵,便先信了几分;赵敏又口才甚佳,还常有不怒自威之势,有时虽是总兵将军之流,亦常常不能正眼看她。
五六日后到了蓝田,已是终南山下。歇宿一宿,次日入山,第二天到达重阳宫,却只见断壁残垣、广场石坪,漫山遍野杂草丛生,积雪四布,数十间房舍殿阁空然耸立,腾草悬挂,鸟雀声声,显是许久没有人迹了。灵虚和杨昳面无表情,也未对大家作些介绍,便绕过了这片萧索之地,到了后山的一片树林内,只对着一片高耸之地淡然说了声此处便是我家祖先安息之地,拜了几拜,便领众人继续翻山越岭,一日之后,来到了几座景色奇丽,祥云缭绕的山峰之前。
灵虚道:“此山名曰圭峰山,这边这座山峰名曰紫阁,贫道业师火龙真人便结庐于此,峰下有飞瀑深潭,正是家师炼丹之所。此处有贫道草庐,各位且先歇息。”说罢引众人来到一片明镜也似的湖边几所木质房舍内,早有童儿欢喜迎来,接了马匹行囊等物,迎众人入内坐下了。
众人用过茶饭,灵虚道:“家师和三丰真人终日打坐悟道,性喜清静,为不至冒昧打扰了二位真人,且先由我与张公子二人上山拜见,余下各位且由小女作为向导,同去四处走走,看看此间景色如何?”
陡闻如此,张无忌心中一紧,心想敏敏这几日来一直同自己形影不离,听此话只怕会当场反对,冒犯了此间主人。谁知赵敏却满面喜色,不顾大肚不便,跳将起来双手直鼓叫道:“好哇好哇!杨姊姊咱们这便走吧?小蝶妹妹、真阳小道,你们还不起身?”
花小蝶自是欢呼雀跃,真阳脸上喷红,但少年人爱玩,也跟在郑玄身边随大伙儿去了。此时周颠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出去便长伸几个懒腰,呜啦啦地清了一番怪嗓道:“花姑娘,这许多人中,只你武功最低,还和杨姑娘走在一起,也不羞么?”
花小蝶一愣,柳眉倒竖,但转眼又乐了:“本姑娘才不上你的当呢!要吵架,找真阳去啊!你老有种将他的嘴撬开了本姑娘才服你!”
周颠道:“小丫头,你以为我老周不成吗?”便想方设法引诱真阳开口了。逗得其他人倒想笑。杨昳不禁心想,这里本为清静无为之地,这几日看来定然难能了。若按自己往日个性,哪里会有心情同这许多生人混在一起,只不知怎的,现在却可以了,难道此次下山,自己便连性情都有些改变了么?
张无忌心想赵敏曾大大地开罪过太师傅张三丰,这般在许多人的面前带她拜见确实尴尬,还是寻机会私见的好。
随同灵虚沿着石湖右岸蜿蜒缓缓向上,但见湖面波平如镜,湖水清澈见底,湖周青山似屏,峭壁奇绝,白雪闪耀,尾冬的丝丝凉气回荡山间,鸟兽啼鸣之声忽远忽近,日头已经西斜,隐入绝顶之后,将山峰巨大的阴影投映在了对面的山壁上,一片晶亮的光芒便分割了这阴阳两个世界,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心旷神怡,无限赞叹。不一会儿地势便开始陡峭起来,湖水远去,沿着碧溪在峡谷中不断上行,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便逐渐清晰来,山势回转,山风陡急,眼前不禁一亮,一条银色巨龙般的瀑布正悬于眼前,气雾弥漫,万雷奔腾,激得崖下水潭滚卷翻腾,白浪滔天。
远远便见离瀑布不远之处一巨岩之下的草棚之中正闭目端坐了二老一少的三位活似神仙般的人物。其中鹤发银须,面色红润,身材高大,道袍迤地者不是张三丰是谁?另一老道略比张三丰矮了少许,面额宽广,道冠端正,五缕雪白长须飘于胸前,道袍花纹精美,手持灰白拂尘,想必便是奇人火龙真人了;第三位年少者也有三十余岁的模样了,却作儒生打扮,长袍纶巾,黑须五丛,面皮白净,宽额高鼻,耳轮清奇,双手各捏一指决,平置于双膝之上,身形又矮了火龙真人一些。此人便连灵虚也不识得,假若他是血肉之躯的凡人,年纪轻轻便能同张三丰火龙二人并排在一起打坐,当真匪夷所思,只能说明这世上卧虎藏龙,未出世的奇人当真是太多了!
这三人都是如此的道骨仙风,便是灵虚张无忌这般早已熟知其人,也不由得深以为他们二老都已得道成仙了,而那位儒生,可能就是降临世间的神仙!很可能还是度化三丰火龙二老的。二人毫不犹豫地拜了下去,深恐打扰了他们的清修,一时间不敢言语。过了好一阵,张三丰的长眉才微微一动,轻轻道:“火龙道友,贤徒归来多时,何不唤他们过来?”
火龙睁开双目哈哈一笑,道:“伯温道必有武当贵客光临,这不也来了么?”
那儒生哈哈一笑,抱拳而起,向灵虚张无忌朗声道:“灵虚仙长,张无忌张公子,青田刘基拜见二位了!”
说罢拜了下去,算是还了他们适才的跪拜之礼。
倘若他们是混迹科举的儒生,或者能够听说刘基刘伯温的大名,因为刘基乃是江浙一带的大才子、大名士,少年时便考中进士,官拜江西高安县丞,后又任元帅府都事,因与当权者不睦,愤而辞官回乡隐居,期间撰写了《郁离子》一书,名闻天下,为天下名士所广为称道。但偏生灵虚、张无忌二人都是乡野武夫,哪里闻得读书人的事?仅只见此人呼吸粗重,举手投足间竟显是几乎丝毫不会武功,虽面相清奇,气度不凡,但这也太令人难以想象了。忙还礼,双方站起。
张三丰哈哈大笑道:“无忌,来来来,快来见过火龙真人!他可是太师傅的师傅啊!”
张无忌大喜上拜。火龙大袖微拂,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三丰真人惯会说笑,贤孙勿当真!哈哈哈哈!”
张无忌离他们尚有数丈远,但火龙那一看似不经意地微拂,一股和缓而强劲的气劲便推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