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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继续响着,声音越来越小,离家门越来越近,顾安咬着嘴唇,还是没能再说出一句话,直到听到开门——再轻轻关上的声音,顾安才像疯了一样转身,不顾心中对高层的恐惧飞奔下楼,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放在门把上的手却是怎么也没按下去。
清楚地听到门外汽车的轰鸣声,双腿无力地滑落下去,空荡荡的房子悄无声息,明明住了十几年,依然这么陌生。
好像,这个时候他是该哭的,却生生逼不出来一滴眼泪,只有心里苦地难受。
不知道这次,江绍又会生多久的气。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想得明白,又想不明白。
他又不是傻子不是白痴,江绍这么多个月以来的目的,他是知道的。
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因为你看啊,这个人一直在逼我,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
那他自己呢?他……
思绪像被猫玩乱的毛线,想起这些就会头疼,干脆不想,或许再过一段日子,再给江绍一点时间,一切就都会过去。
一边一个人守着空空荡荡的房子,每天按时打扫,什么东西也没有乱碰,甚至没有动过厨房,一天三顿勤快了就到外面解决,懒了就在屋里啃面包。
早上还好过,晚上就有点难熬。
原来顾安也是怕黑的,每每想到偌大的别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顾安就有些心悸,一会觉得门没锁,一会觉得窗户没关,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被细小的声音惊醒,或者担心小偷,或者害怕是江绍半夜突然回来。
仅十天过去,顾安的脸色就差到极点,嘴唇也有些泛白,眼睛下面是十分明显的黑眼圈,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像吸了毒。
另一边倒是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贺家什么都没怠慢他,贺老爷子还指望着江绍能把贺东拉回正途,于是对江绍更加照顾,凡是江绍嘴里提起过的东西,不过两个小时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贺老爷子找江绍语重心长地谈了几回心,但江绍心里明白贺东已经回不了头,又不忍心让贺
老爷子失望,于是每次只能拉着贺老爷子的手,意味深长地说,“贺叔,咱们一起加油!”
不过,江绍才来了三天,贺东就从国外回来了,带着春风得意的表情。
贺东回到家,见到江绍也在,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进错了家门,砰地关上门,打开,江绍还在,又忍不住关门,深呼吸,再打开,听到江绍说,“这是你家,进吧”
贺东才敢进去,把行李箱扔到一遍,然后破口大骂,“你来我家干什么,滚回你家去!”
江绍像主人一样把贺东带进了房间,驴唇不对马嘴地乱七八糟发表自己的感言,贺东听得稀里糊涂,到最后只能听懂一件事,“吵架了?”
江绍啪地一巴掌拍过去,“老子说那么多,你就问出来个这?!”
贺东不屑地躺在床上,十分瞧不起江绍这副样子,“我正准备进入热恋呢,哪懂你愁断肠的滋味儿,不过我也真是佩服你,这么多年了,还没搞定呢?”
江绍有点尴尬,“怎么就这么多年了,也……也就这学期——”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像你们两个这种日久生情细水长流型的就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你看,人家还当你是好兄弟,你就想上人家,这他妈谁受得了,是不是?”
贺东一下子蹦出来那么多成语,听得江绍一愣一愣的,佩服地拍拍他的肩膀,“老兄,你去美国这几年还真爱国啊,会用这么多成语”
“滚!”
在贺东家这几天,江绍也是很受刺激的,贺东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突然进入了热恋期,成天电话短信不断,一下子没看住就跑出去约会,一整夜一整夜的不回来。江绍也问过他是不是王睿,毕竟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打得如火如荼的活像一对儿欢喜冤家。
贺东不承认也不否认。
估计就是了。
用这么短的时间把直男掰弯,江绍打心眼里佩服贺东。
贺东见江绍一脸羡慕的样儿,其实他也是苦不堪言,“是不是觉得,老子沉浸在幸福里无法自拔?”
江绍点点头。
贺东微笑着,但在江绍看来是皮笑肉不笑,“却是是沉浸在‘幸福’里无法自拔”,贺东强调着幸福二字,几乎落下泪来,“虽然好像关系是近了许多,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在假期短短的一个月,分别充当了厨师、快递员、闹钟、司机、修理工、洗衣机等多方面角色,所以,”
“还羡慕我吗?”
江绍摇摇头。
脑海里又不自主地浮现顾安,不知道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会不会害怕,有没有好好吃饭,或者有没有期待过自己会回去。相比之下,顾安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从来都是他照顾自己,好像家里的事从来都不用自己担心。
虽然脑子笨了一点,但其他技能还是很熟练的,洗衣服打扫房间,做饭泡咖啡,向来都是顾安亲力亲为。
看啊,这样好的人,怎么能容忍他离开自己呢?
终于,贺东实在受不了江绍在他家蹭吃蹭喝顺便让他充当免费心理医生的行为,一记电话打给班长,让班长组织了一次年中的大型班级聚会。
当然,江绍出钱。
顾安的电话几乎要被班长打爆,一次一次地接通,一次一次地婉言拒绝,其实也不是非去不可,但毕竟这次的金主是江绍,他告诉班长,除了外地或出国的,所有人都要到齐才行。班长原以为顾安应该是第一个答应的那个,毕竟他和江绍关系不错,但没想到顾安竟是第一个拒绝的。
这就有点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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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连串的电话打到顾安头痛,但顾安只是固执地不想去见那个人而已,不知道他还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一会把自己捧上云端,一会又将自己摔在地底,真是恶劣的行为。
这几天顾安一直不停地做着一个梦,看到江绍冷冷地站在自己面前,就像那天临走时他无神的表情一样,顾安的手抬起来,想要伸出去,江绍却忽然把手残忍地插入自己的身体,血淋淋地掏出自己的心脏,扔到地上,随意践踏。
真是的,就算在梦里,也是这么可恶的形象。
江绍于他就像一杯滚烫的开水,握在手里,烫得发疼,握不住了,便抱在怀里捂着,怎么也舍不得扔到地上任他摔得粉碎。
最后,顾安还是不忍心拒绝班长,看着因为自己静音而打过来的46个未接来电,顾安还是鼓起勇气,去了聚会。
当顾安到那里的时候,班级的人几乎都聚齐了,大概有三十个人,其他人不是回了老家就是去旅游,剩下的竟然一个不落地被班长叫来聚会。
听说是江绍做东,请大家年后一聚。
又听说,其实只有自己别别扭扭不肯来。
真是惭愧,浪费了班长那么多时间。
听到班长取笑他,“我跟你们说,这小子可是我几十个电话请过来的,说什么都不来,诶,顾安,你跟江绍关系最好,江绍请客聚会,你都敢不来?”
“就是啊,今天还迟到了,必须罚酒!”
“对对,罚酒三杯!”
不知道是饭桌上谁在说话,不知不觉间一杯啤酒就摆在自己面前。他其实不会喝,也从来没碰过,最多喝过家里的红酒,苦涩的温润的,不知道啤酒是什么滋味。
他看到对面坐着的江绍,好像情绪没有什么变化,偶尔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这么多天过去,还是没有消气……
在大家的催促声中呆愣地拿起酒杯,定睛在江绍身上,一杯咕嘟咕嘟喝了进去。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喝,但还可以接受,但似乎……会很晕呢。
又是一杯下肚,苦涩得很,像他的目光一样,对面的江绍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角衔了不知名的轻笑,顾安已经不想懂那个笑意味着什么。
都说不会喝酒的人就是不解风情,也有人说酒里融入了是一点一滴的心事,喝下的其实不是酒,而是一点哀愁一点心痛和一些说不出口的故事。
第三杯酒,顾安从江绍身上移开目光,面冲大家久违地微笑,痛痛快快地喝进去,顺着喉咙流入到胃里,有点难受。
其实还是害怕,知道聚会一定会喝酒,所以才傻乎乎地在来之前垫了点面包。看着桌上的菜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是第一次这么期待酒精入喉。
坐下来,看到不远处的乔槐,点头打招呼,乔槐也笑着示意。
又看到林灵凑到了江绍边上,好像聊天聊得很开心,酒杯碰撞,随着江绍一杯酒喝完,顾安也自顾自地跟着他喝尽一杯。
贺东和王睿不知怎么坐在了一起,没见他们喝酒,只见王睿指着桌上的菜,贺东一口没吃,全程只顾给王睿的盘子里添菜。
顾安忍不住微笑,又听旁边的同学喊了一声“干杯”,跟着他们又喝了一杯。
聚会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其实更多的只是为了在假期里见个面叙叙旧,活生生想把自己灌醉的可能也只有顾安一个人了。
酒能醉人,但能醉心吗?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就这一次,让他放纵一回吧。
就这一次……
江绍在聚会即将要结束就去付了钱,两个三个的搭伙离开,谁也没管还在饭桌上寻找啤酒的顾安,主要是贺东在,江绍也在,谁都不用担心顾安。于是等江绍回来时,看到的是顾安一个人拿着一个空酒瓶往嘴里灌。
贺东和王睿还没走,贺东朝江绍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然后和王睿肩并肩跟他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这个烂摊子,只能江绍自己收拾了。
其实整个聚会,他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顾安。好像是瘦了,刚来的时候脸色有点憔悴,黑眼圈也重了,晚上自己一个人果然是睡不好吗?想想也是,那么大的房子,只留他一个人在那,顾安就是极节省的,他才不会因为害怕所以像自己一样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一想到顾安缩在被窝里,因为丁点儿的声响就难以入眠的模样,江绍承认他心疼了。
顾安才不会因为这个跟他诉苦,只有一点一点自己默默忍受,打掉了牙也往肚子里咽,这话用来形容顾安简直太准确。
竟然为了面子,狠心把顾安扔在家里这么多天,要不是贺东出这个主意,可能到今天自己也见不到他,不知道他过成这个模样。
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怎么可以让自己……这么心疼呢。
冲过去抱住他,抢过他手中的酒瓶随意扔在一旁,“别喝了,咱们回家”
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让顾安这个滴酒不沾的人喝到烂醉?
顾安啊顾安,告诉我你的想法,就这么难吗?
怀里的人无力地挣扎着,皱着眉头想要去拿桌上的酒,江绍又把那瓶酒扔到墙上摔了个粉碎,这一动作无疑激怒了顾安,委屈地撅着嘴,双腿无力地,要不是江绍抱着他,早就瘫在地上,顾安的声音带着哽咽,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了撒娇的意味,“我……我要喝酒——呜呜,酒——”
江绍拗不过他,想要把他抱起来四肢却又拼命地晃动,根本不听话,只能不知不觉得连声音都温柔起来,“好,好,家里有酒,咱们回家喝,好不好?”
“家里有酒?酒?哈哈,好啊,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