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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却愣住了,他不自觉间捏紧了傅玉声,喃喃的说道:“我?我,我……”后面的话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好像喉咙被人狠狠的扼住了。
他突然莫名的发起怒来,用膝盖顶紧了傅玉声的腿间,愤恨的看着那一件颓丧的凶器,突然用力的撞了一下。傅玉声不料他居然做出这种事来,痛得倒吸了一口气,浑身都是冷汗,想开口,却连声音都在发颤,勉强叫了一声孟阿生,后面的话却已经痛得骂不出来。
孟青却没有丝毫的心软,反而攥住他的阳物,心烦意乱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是个女人?是女人的话,我偷也好,抢也好,把你藏在乡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傅玉声怔在那里。孟青眼底咄咄逼人的怒意简直让人心生惧怕,可他脸上却又有一种十分痛苦的神情,哪怕是这样的一通听起来简直可笑的疯话,糊涂话,也不能让他的痛苦减轻分毫。
孟青的喉咙深处突然发出一种沉沉的怒吼声,一拳砸在木椅旁的方桌上,那张半旧的方桌哗的一声倾倒下去,他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傅玉声吃了一惊,胸口砰砰的直跳,一颗心简直要从喉咙里跃出来似得。他的嗓子干涩嘶哑,嘲讽的笑笑,说:“你要我同凤萍姑娘一样吗?死后葬在你们孟家的祖坟里?还是同骆红花一样,替你给人递信?”
第257章
他说完,也不要等孟青的回答,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衣裳。孟青一直看着他,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想伸手拦他,可是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就不敢动了,象块石头一样僵在那里。
傅玉声将衣裳拿在手里时,发觉自己还在不住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这里做什么,一次次的解释,到头来还是这样,等他穿得差不多了,这才发觉孟青仍旧站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眼,看着孟青张皇的眼神,那么的绝望,那么的不知所措,他胸中的怒意却突然间散去了,就好像落在火焰上的雪粒,消融得无影无踪。
他轻声的说:“我不走。”
孟青的眼睛发红,紧紧的盯着他,却没说话。
他捡起孟青的衣裳,替眼前的人穿起来。孟青自己把长裤穿好,正在系黑绸的腰带,才绑了两圈,他突然问道,“为什么把廷玉送到骆红花那里去?”
孟青大约是不曾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句话,看了他半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为了这个才生气的吗?”
傅玉声叹了口气,“你实在要瞒着我的话,为什么不让杜鑫照看他们呢?”
孟青摇摇头,说:“杜鑫怎么肯瞒着你?我不能叫你知道。”
傅玉声顿了顿,又问:“就没有别人吗?”
“有信得过的,可我不放心。上次……,我走之后,家里就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不敢再大意了。”
上次出了什么事,他不必再多说。交给杜鑫,的确是不大合适。傅玉声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了,可还是忍不住委屈。
他默不作声,好半天才说:“你刚从东台回来那天,我晚上做梦梦到过你。”
孟青已经绑好了腰带,系着扣子的手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他,屏住了呼吸。
可是有些话,当着孟青的面,他实在说不出口。
他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才刚走到门前,孟青就慌忙的跟了上来,拦在他的面前。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孟青。门外的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就仿佛是一个迟暮的女人,坐在阁楼的角落里,面庞上还有白日的明丽,却又带着一种朦胧而又悲伤的意味。
他扭开头去,声音很低的说道:“我梦到你第二天就搬走了,连讲都没有同我讲一声。我到处找你找不到,后来去骆红花家里……她说你心里只有凤萍,留下来,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他说到这里,喉咙里卡得厉害,梦里的话他不想再说一遍了,所以索性的略过去,“我从医院里出来,还请护士给你留了信,也不见你来找我,也没有一通电话。等我好些了,出来找你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不在家里好些天了。问杜鑫,他也不知道,我……”
傅玉声说到这里,又想起当初去骆红花家里时的情形来。梦境和回忆缠绕在一起,梦境里那一句句逼人的话语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回想起来,竟然有些分辨不清。
他突然觉得不大舒服,到底忍住了,自嘲的笑了两声,说:“我那时候还怕你真是搬走了呢。”
第258章
孟青突然搂紧了他,声音发颤的说道:“我都不知道……”
傅玉声发起了脾气,“你是一走了之了!电话也没有,人也不在,大门紧锁,什么消息也没有,你教我怎么想?你让我去找谁!”
孟青着急起来,连声的辩解:“我没有!我只让她帮我寄信,她还同你说了什么?”
傅玉声方才说了那些心底的话,连做过的噩梦都一并讲了出来,已经很难为情了,他还要问,心里愈发的不痛快,“还能说什么?每次见她,总是免不了要生气。你们不是离婚了吗?若是有什么好事也不必瞒着我!我自然送你一份厚礼。”
孟青连忙指天誓日的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傅玉声却高兴不起来,问他:“为什么讲也不讲一声就走了?”
孟青一时间语塞,过了半晌,才说:“不能带你去。”又解释道:“我怕你知道了要一起去,所以也不敢告诉你。若是平日里还好说,可才出了那样的事,我不敢带你出去。”
傅玉声瞥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你瞒着我一个人去香港,是怕我和陆少棋碰面吧。”
孟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极不情愿的答道,“对!”
傅玉声看着他逼问道:“你怕什么?我若是当真想见他,你拦也拦不住。”
孟青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半天只说出三个字来:“我知道。”
傅玉声嘲讽道:“就好像你娶骆红花,娶徐凤萍,我想拦也拦不住,你说是不是?”
孟青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傅玉声反问道。
孟青解释道:“我娶骆红花……”
“你又要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傅玉声心里酸涩不已,想也不想就打断了他,“那凤萍呢?也是为着我的缘故吗?”
说完这句,却又突然无端的心烦起来。当真问出来了又如何,难道就能当他的娇妻美妾都没有过不曾?
于是就说:“这些旧事也不必再提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孟青皱着眉看他,突然问说:“三爷,你生闷气,就是为了这些事吗?”他一双手小心的碰着傅玉声的脸,问道:“三爷,我娶凤萍,你就这么的不痛快?”
傅玉声终于生气了,难道还要如何的替他高兴不成?便说:“又不是没有送贺礼给你,你还要我怎样?”
孟青没有答话,反而把他压在门上狠狠的亲他,亲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和他分开。
孟青一双手臂抵在门上,铜墙铁壁一样的把他紧紧的围住,低声说道:“我和凤萍的事,你要是不嫌烦,我这就讲给你听。”
傅玉声很轻地哼了一声,孟青大起胆子,又亲了他一下,央求道:“三爷,别生气。”
傅玉声垂下眼,说:“你讲。”
孟青叹了口气,才说:“凤萍之前是在上海的,后来又回南京去了。我在南京的时候……,”他说到这里,突然抬眼看了傅玉声一眼,“有些事情,心里烦闷,夜里又无处可去,所以就去场子里喝酒,不小心喝多了,她过来照顾我。偏偏她的那个兄弟过来找她要钱,被他撞见了,非说我们有私情,在场子里闹了起来,要去找人讲理。她是徐家花钱买来的媳妇,她那个兄弟,其实就是她的丈夫。我索性就把她从徐家手里买了下来。我和她,就是想凑合着过一辈子算了,却没想到……”
孟青说到这里,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傅玉声想问他,孩子是你的吗?
却到底不好问出口。
两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那颜面上如何过得去?
若当真是他亲生的,自己又要如何呢?
第259章
他半天不说话,孟青不知他想什么,有些发慌,小声的说道:“三爷,去西北的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那时候说得都是气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我就是觉着太对不起她,她那么苦,嫁给我,也是因为我喝醉说的糊涂话。她这辈子都没过几天好日子,才刚有了孩子,就……”
傅玉声听他说到这里,心头一颤,喝止道:“别说了!”
孟青抿住了唇,整个人绷得很紧,死死的看着他。
傅玉声心里极不是滋味,孩子,又是孩子,骆红花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心里仿佛有火在烧一样,忍不住闭起眼。
他定了定神,才说:“这件事不怪你。都是那个徐世伟做得好事。骆红花不是抓着他了吗?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处置他?”
孟青却说:“徐家到底对凤萍有恩。他娘待凤萍也很好,他家如今就剩他一个,还是留他一条命算了。”
傅玉声一口闷气堵在胸中,散不出来。他说:“你要放过他,自然是由你。只是论理的话,他是拐了你一双儿子的拐子,你是在上海响当当的和气拳,实在不该这样的宽宥他,这教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孟青一时语塞,半晌答不出话来。
傅玉声缓了缓,才又劝他道,“你顾着凤萍的情面,不肯亲自动手,何不如把他送到惊诧手里去,难道不好?”
孟青叹了一声,说:“我明白了。那就依着三爷的意思,把他送去班房里吧。”
说完了这句,他突然低声说道:“若要论理的话,我跟三爷……,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好事。”
傅玉声不料他会说起这个来,气简直不打一处来,冷冷的道:“论理的话,习武的人,还要忌房事呢。”
孟青涨得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还是恼,低声的说,“三爷,别说了!你明知道我……”
“我知道什么?”傅玉声故意问他。
“我要是能死心,也不会回上海来了!我舍不得你,总是忍不住要想你,我……”孟青苦闷极了,伸出手来描摹着他的唇,摩挲了半天不肯离开,呼吸也一下下的落在他的脸颊上,“我怕你把我都忘了……”
他喃喃的说着,然后情不自禁的亲住了傅玉声的唇,一直亲得两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这才不得已的放开了手。
傅玉声有些醺醺然了,看着他湿润的唇,喉咙里痒痒的,心底好像有个小勾子在不住的拉扯着,可却偏偏忍住了。他想,我不能乱了阵脚,就说,“我不知道。只知道我给你留了信,你明明收着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问到信的事,孟青却皱起了眉头,扭过脸去,不再看他。他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沉闷极了,“去做什么?又去吃闭门羹吗?还是看着你跟别人亲热?”
第260章
傅玉声的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攥住了,明明有那么多的委屈和恼火,可那一瞬间,他却只觉着心疼。
他轻声解释道:“我已经搬回去了,家里没有别人,也不会有人给你脸色看了。”
孟青苦笑了一下,喉咙里含混的应一声,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