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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夏默谼啜泣的声音萦绕在秋晨的耳畔，也让秋晨不觉将他抱得更紧。
“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你，你肯定也不会这么幸苦。”
不觉，秋晨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在他的紧拥与眼泪里，没有同情，只是自责。
原来当初的离开，会让夏默谼经历这么辛酸的一段岁月。
“夏默谼……”这是秋晨喊出他的全名，在那温柔的称呼里似乎饱含无尽的慰藉。
夏默谼不觉搂住了秋晨，用他最坚实的胸膛填补自己这十年来的不安感与孤独感。
夏默谼不想再言语了，他用眼泪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一切情感。悲伤也好，自责也好，悔恨也好。至少，他不需要再把这秘密隐瞒了。
秋晨早就对夏默谼父母的事情起了疑心。
那天，秋晨翻了夏默谼的手机，找到了张倩倩在国外的电话号码。
“夏默谼，好久不见！”
许久，对话那头都没有回音。
“喂！夏默谼么？”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让张倩倩有些错愕。
“你是……秋晨么？”
“是！”
蓦然，张倩倩也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对秋晨解释十年前的事情。
“我和他已经复合了，十年前的事不是你的错，我也不会追究的。”
听到这个，张倩倩欣慰了许多。
“我只是想知道夏默谼父母的事情。”
听到这个，张倩倩才知道夏默谼一直在瞒着秋晨。
她也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瞒不住的。就算她不说，秋晨也会用尽心思地去调查。
最后，张倩倩还是把夏默谼父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听完了以后，秋晨沉默了许久。
“秋晨，你没事吧！”
此时，秋晨才反应过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祝你过得快乐。”
说完，秋晨就把电话撩了。
那晚，夏默谼睡得很熟，秋晨用一个巨大的熊娃娃让他抱着，让他睡得心安。
秋晨则在客厅抽了一宿的烟，眼泪也流了一宿。
他没有质问夏默谼，只是想在一个适当的时刻让他自己坦白，自己还要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
如果秋晨没有任何预知，估计他也没有安慰夏默谼的能力了。
……
“你会怪我吗？”夏默谼不安地问他。
“怪你离开我，还是怪你不把这件事告诉我？”
夏默谼没有应答，因为夏默谼知道：秋晨怎么可能会怪自己呢？
“我怎么可能怪你！爱你，就要包容你、理解你，就像是咱妈一样。”
“那是我妈。”
“也算我妈。我早就把她当亲妈了，而且我还跟她提过亲，你忘了？”
要是不提，夏默谼还真忘了。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在津湾广场演出，还没等谢幕就被秋晨拉到了家里，两个人一起跟刘萱雅出柜，刘萱雅虽然没有义正言辞地答应秋晨结婚的事儿，但是也算是默许了。
“就算你不认我这个老公无所谓，反正她是认了我这个女婿了。”
“我不是女生，顶多就收你当个干儿子。”
“我也从没有把你当女生。虽然你长得娘们儿点儿，但是没有什么女人味儿。我要是喜欢那种骚浪贱，早就妻妾成群了。”
“你这是夸我不？”
“是呀！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才喜欢你，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理由的。”
不觉，傲娇的夏默谼心里又是一阵波澜。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秋晨低声问他。
“我说的很多，你想听哪句？”
“你说你不怕全世界看我们的眼光，而是在乎你最爱的人的看法。”
夏默谼还记得，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十年未变。
“阿姨早就同意了，我跟我的父母早已经断绝关系了。不管十年前你是为了什么离开我，是为了我也好，还是为了谁也好。以后，我们也要好好的，你不能再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了。”
夏默谼只是将秋晨抱紧，用这沉默的行为来回答他。
在这种深情的时刻，夏默谼并不喜欢多说，只是用行为表达自己。
“除夕咱们在这儿过吧，请这儿人一起，明天我去买吊钱儿什么的，连着把我买来的吃的解决了，咱妈肯定也喜欢热闹点儿的。”
这下正合夏默谼的意。以前过年都是夏默谼自己到医院和刘萱雅过年。他没有跟秋晨提及过这件事，但是秋晨好像早就知道。或许这就是恋人之间的默契吧！
于是，当晚秋晨就和夏默谼在医院睡下了。
秋晨让夏默谼睡在旁边的床上，自己则睡在了沙发上。在自己的岳母面前，没有任何邪恶的念头，只能表现出正人君子的模样。
“床上来吧，沙发不舒服。”
听到夏默谼这样说，自己也不觉爬上了床。
“怎么知道我没睡？”
“以前你在沙发上睡过，结果你落枕了，脖子歪了两天。”
夏默谼不爱把“爱”放在嘴边，秋晨的那些好他都记得。
闷骚的人并不是不会表达自己，而是觉得有些话说出口，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秋晨安安分分地平躺床上，但是却不敢入眠。他怕自己一觉醒来，这个人再次失了踪影。
怎知，夏默谼侧过身，搂住了秋晨。
“是冷吗？”
“不是……你惯出来的坏习惯，喜欢搂着点东西睡觉，要不就睡不踏实。”
“这十年你是搂着别人睡的么？”
“这十年我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觉。记得曾经出去工作，同事说我睡一张双人床却爱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是给我留的吧。”
秋晨的自恋没有得到夏默谼的回复。他侧目一看，脖子被弄出了好几个褶子，夏默谼已经阖上了那双眼眸，漆黑的弧线停在昔日晶亮的地方。
秋晨不觉环住了他的头，对着夏默谼的耳畔低声说：“这些年你受苦了……”
此刻，秋晨才发觉夏默谼的手停在了秋晨前身的那块疤上。那是当初他为了给夏默谼买那架电钢琴，被钢板划伤的。
夏默谼没有忘记他的爱，也无法忘记。像是这道疮疤，无论历经多少岁月，它的形状、长短、深浅都不变。
这是他爱着他的证据，也是无法磨灭的证据。
第84章 Chapter24 久违的新年
春节年年有，今年却非凡。
每年春节，夏默谼都是在医院里陪着刘萱雅过。不过，今年不一样了。
秋晨又回到了他的身旁，久违的新年终于来了。
还记得他们过的第一个除夕夜，夏默谼去银行存压岁钱，结果秋晨还假扮劫匪让夏默谼吓了一跳，但也给夏默谼一个惊喜。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两个人早已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青春期早已过去，青春痘也不再在他们的脸上放肆。
夏默谼的面容依然俊美，偶尔也会因这十年的辛酸而染上一点瑕疵；天生络腮胡的秋晨与夏默谼一样，每天早晨都要互刮胡子。
他们想留住当初那个年少的模样，那段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日子最让他们的怀念。
那段岁月就叫作“青春”吧。
秋晨买来了吊钱儿，把刘萱雅的病房装饰得很热闹。茶几上的果盘里也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都是秋晨特意从精品超市买的。
夏默谼邀请了周遭几个谈得上来的阿姨和叔叔来吃个团圆饭。
他们的子女忙碌在外，早已将父母置身事外。那些孤单，只有夏默谼这样孝顺的人才能帮他们驱散。
俩人操着一嘴的天津话，的确有了回家的感觉。
“最近老在电视上看到你，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大明星。”
“您过奖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歌手。”
“你总是这么谦虚。那天我看新闻，说你要演电影了，是不是真的？”
夏默谼把一颗苹果递给了这位精神矍铄的阿姨：“您是不是最近光看娱乐频道了？”
“当然，要不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多事儿。”
说着，另外一个阿姨将目光移到了秋晨的身上。
“这帅小伙是谁呀，你的助理？”
“他呀！是我经纪人。”
秋晨拿起一把香蕉，感觉像是献殷勤一样。
“啥是经纪人啊？”
就算是这位快过古稀之年的爷爷，夏默谼还是会认真的解释：“就是帮我接洽工作的人，可以说是我的秘书吧。”
夏默谼的解释，惹来了秋晨的白眼。但是，老爷爷却很开心，拍着秋晨的肩膀说：“好啊！你要让夏默谼成为第二个张国荣。”
“瞧好吧您！”
“看这小伙子也够帅的，有女朋友了吧？”
“别胡说，说不定呀人家都当爹了！”
秋晨无奈地笑了：“有对象，但是还没有谈婚论嫁的打算。他也是个事业型的人，我想事业有成再明媒正娶。”
夏默谼的脸上不觉泛起了红晕。没想到就是个除夕，还把秋晨的心里话套出来了。
“女朋友肯定漂亮！你就一表人才的，生出来的孩子啊绝对好看！”
“最好呀，跟夏默谼一样。”
听到这个，秋晨差点没乐得岔过气儿去。
要是我俩能有孩子，巴不得他长得像夏默谼呢。男孩肯定是个超萌的小正太，女孩也肯定是个可爱的小萝莉。
说不定领出去，人家还以为是混血宝宝呢。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夏默谼和另一个女人生的。但是，秋晨如果知道夏默谼让一个女人怀孕，他肯定能把夏默谼阉了，让他这辈子只能跟自己，也只能从男人那儿得到欢愉。
等到老人家们饕餮完各自回了病房，秋晨和夏默谼的守岁才刚刚开始。
“刚刚的阿姨真可爱，咱们的孩子当然像你啊，又漂亮又可爱！”
夏默谼并没有把这当作玩笑话，而是认真起来了。
“秋晨……”
秋晨侧过头，望到了夏默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在想什么？”
许久，夏默谼才启口：“我给不了你一个孩子，我知道你很喜欢小孩，就好像你当初喜欢洛洛那样。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在事业上，我可以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人。但是这方面，我真的……”
夏默谼的话还没说完，秋晨的食指已经触碰到了夏默谼的唇瓣，示意他停下。
秋晨紧紧抱着夏默谼：“爱情从来没有什么门当户对，能遇到一个彼此深爱、白头偕老的人才是弥足珍贵的。一个孩子并不重要，我不是一直把你当儿子养吗？”
秋晨以为会惹来夏默谼的一阵捶打或是脏话，结果夏默谼很平静，像是刚刚一样。
夏默谼也没有假寐，只是从那言语里得到了百分之百的安慰。
“谢谢你……”
“亲人之间不言谢。你是我最亲的人，不管咱们是什么样的关系。爱情的热烈也好，亲情的温暖也好，友情的真挚也好。我爱你，你也爱我就好。”
不觉，夏默谼吻上了他的唇片。秋晨从那深吻里感触着夏默谼那温暖的爱意，夏默谼也是一样，从那湿润的唇片感触着那份安然。
新年的倒计时开始了，电视上出现的是一块钟表与一个广告。
“新年快乐！”
“快乐！”
蓦然，秋晨又吻上了夏默谼。
“新年的第一个吻，要记住这个味道喔！”
夏默谼打趣说：“开心果儿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