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乙又洗了一遍手,深呼吸:“我尽量。”
他俩在下面嘀嘀咕咕的时间里,甲先生已经换了一身真丝睡衣,洒了点香水,从柜子里取出红绸绳子小皮鞭等物备在床头,再一次摆好了阵仗等候周乙回来。
周乙推门进来,甲先生正举着酒杯站在大落地窗前,似乎姿态很潇洒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干嘛。他一头雾水地走过去直接道:“那我们开始吧,甲先生。”
甲先生扭头,因为觉得自己闻起来很芬芳,心情也美妙了很多,见周乙小白杨一样挺挺拓拓立在跟前,浑身都散发着青春,还在隐隐作痛的胯下立时心猿意马,他将酒杯一扔,向周乙靠近两步,歪头笑道:“这次你打算怎么给我按?再捏我一把?”
周乙很窘迫:“不会的。”
甲先生趁机耍流氓,将他拽过来,抵在自己跟大落地窗之间,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喑哑着说:“我来教教你。”
周乙不适应这种交流方式,下意识要挣,甲先生的手掌也加了力气,骗他:“乖。”
他的手顺着年轻人线条凌厉的肩头往下滑,不急不缓的吃热豆腐,将密密麻麻的痒意渗透进周乙的皮肤里。周乙从窗户投影上看着身后甲先生不甚清晰的面孔,感受老男人的胸膛离自己的背心越来越近,非常百爪挠心,每想挣扎,心里都响起一声振聋发聩的嘶吼:工钱!
贫穷使人必须忍受神经病。
时间缓慢到仿佛不进反退,等甲先生的手贴上他的腰际,周乙忍不住了,哆嗦一下试图转头:“可以了甲先生……”
甲先生摸得正美,还当这傻小子终于开窍了,哪能给他拒绝的机会,当即就把胯顶了上去,双手“呲溜”往下一滑,一只捏住周乙的半个屁股蛋,另一只准确地挤进周乙腿中间,压住那处就是一揉。
周乙如遭雷劈。
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他跟头野狗一样跳起来转过了身,一把钳住甲先生的脑袋,狠狠摁在大落地窗上!
甲先生:“……”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甲先生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就被拍到了窗户上,引以为豪的脸都挤歪了。
他真是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情况?!
第5章
小梁在楼下无所事事,就开始偷偷剥花生吃,嚼得嘎嘣乱响,一边注意着楼上的动静。
他猥琐地想,不知道甲先生会如何对待这个小雏儿。甲先生虽然在床上狂风暴雨,床下却是热衷扮作优雅从容的老狐狸精,出手大方,温情款款,把夜星船那一窝兔子们哄得五迷三道,口碑极好……
刚想到这,楼上“哐当”一声,房门猛地打开,周乙跟个破麻袋一样被掷了出来,狠狠摔倒在地上。小梁刚扔了一粒花生进嘴里,被这一幕惊得卡在了嗓子眼,头皮都炸了。
甲先生从门内现出身形,一向纹丝不乱的黑发散下来几缕,挂在额角眼帘上,周乙是被他一只手拽着衣领拖出来的,此刻正狼崽子一样抬头瞪视着他,满脸狼狈与愤怒。甲先生虽没有表情,但显然面色不虞,他揉揉手腕,垂着眼皮看周乙,声音冰冷:“让他滚。”转身就进了房间。
小梁知道这是在对自己说话,立马屁滚尿流地爬上楼梯,架起周乙的胳膊往下拽。
周乙是头活驴,一怼肩膀把小梁弹开,自己撑着地站起来。他脖子上有两道红指印子,是被甲先生掐出来的,衬着一张胀红面庞,看起来惊心动魄。
刚才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小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屁都不敢放一个,苍蝇一样两只眼睛往两边使劲,一只瞄着甲先生的脸色,一只盯住周乙,生怕他一脱缰扑过去跟甲先生搏斗。
周乙好歹还残存着一点理智,虽然他也很想扑上去,还是攥紧拳头控制了自己,只怒视着甲先生的背影大声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不顾小梁张牙舞爪的阻拦,又吼道:“我的工钱呢?!”
甲先生脚下一个趔趄。
小梁:“……”
甲先生稳定心神,换上一副带点儿嘲讽的冷笑面孔,转过头来看着周乙,阴阳怪气道:“你还有脸跟我要钱?”
周乙一身正气坦荡荡:“我来按摩,是本本分分的工作,是你对我动手动脚耍流氓!没脸也是你没脸,我做错什么了?”
甲先生已经隐约猜出了一点苗头,听周乙这么说并没有多么惊讶,倒是小梁,一口倒抽气差点儿就上不来了。
是他打电话约的人,他开车接到宅子里,全程都是他一手操办,现在出了这么大的误会……一个光着身子的老同性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二愣子,两个人在房间里能发生些什么?
他要被吓死了!
甲先生的目光扫过来,小梁立马强打笑脸,跟周乙解释:“误会,真的误会了,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是什么?”周乙也懂了,相当难以启齿:“……以为我是卖屁股的?”
小梁摸摸鼻子:“误会,误会……”
偌大的宅子,陡然间连空气都变得萧索。
甲先生累得不行,挥挥手示意小梁把这事解决了,转身向楼下走,想去泡个澡。
他人在房间里,下楼就得经过杵在门口的周乙和小梁,甲先生是万万没想到周乙敢对他伸手的——他目不斜视,端出一副老太爷的架势,刚往楼梯上蹬一条腿,就被周乙拽住了胳膊肘。
周乙是个一脑袋浆糊的青年,这锅浆糊由“自尊”和“道德”两种配方熬成,也许还添加了几勺“贫穷”。在他心里,按摩工和卖屁股的虽然都是靠力气吃饭,可卖力气的方法不同,尊严与否也就不同。有句话说越穷的人越讲究自尊,这不是没道理,至少在周乙身上就很贴切——他可以白费一圈力气,只当自己涉世不深,稀里糊涂上了夜星船这么艘贼船;也可以不要这两个小时耽误下来的“工钱”,虽然他被甲先生占了一点便宜,可换个角度来说,甲先生也是“受害者”;他甚至可以为自己对甲先生所做出的粗鲁举动道歉,不需要小梁赶,他自己从这栋宅子里堂堂正正滚出去。
但他必须要跟甲先生说清楚,他不是出来卖的,他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只想在课余时间出来找一份兼工,为家里缓解压力。
钱也许挣不来,面子却一定是自己挣的。
看甲先生一言不发要下楼,他心里一急,跨过小梁拽住了甲先生,急道:“甲先生我……”
甲先生的重心前后一晃当,脚下就没踩稳,整个人向前扑去,连带着身后紧抓不放的周乙一起,二人变戏法似的,扭成一团乒里乓啷滚下了楼梯。
小梁一步没拦住,看得目瞪口呆。
他俩一路滚到楼梯尾巴上才停住了滚势,甲先生大头朝下,胳膊搭在耳朵边,两条长腿扭曲地钳在一起,正好绞住周乙的脑袋,周乙的脸便埋在甲先生今日多灾多难的裆部。又由于周乙刚才情急之下随手扯了一把,正好扯到了甲先生的裤子边,所以甲先生的下半身现在是裸露的,真丝睡裤缠在膝盖窝,拧成了麻花,牢牢圈住周乙的肩颈,让两人密不可分,首尾衔接,跟条地毯似的挂在楼梯上。
这真是刻意去摆都难以摆出的姿势,简直摔了个别出心裁。
小梁都快哭了,手脚并用地爬下去解开纠缠的二人,将甲先生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见他神情呆滞,双目无神,竟然有摔傻了的迹象,连忙又掐人中又拍脸,连声呼唤:“甲先生?甲先生?”
旁边拼命擦脸大口呼吸的周乙也吓了一跳,这要是摔出毛病了他更加赔不起。暂且不去管刚跟自己亲密贴面的甲老二,他跟小梁头顶着头一起呼唤甲先生,对着甲先生又掐又打。
好半天,光着腚的甲先生终于忍无可忍,发出一声虚弱的喟叹:“……你们就不能当我死了么?”
第6章
小梁化身为一头受惊的绵羊,冲甲先生哭咩咩地叫唤:“您说啥呢?!什么死不死的!”
甲先生闭了闭眼:“……你先把我的裤子提上。”
等他们试图将甲先生从地上扶起来,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甲先生的腰扭了。
小梁紧张得不行,他是忠实的下属,跟随甲先生身边七八年,甲先生一直养尊处优,极少受伤,因着甲先生越活越佛性,家里的佣人一季比一季少,现在除了打扫阿姨与煮饭阿姨定点来定点走,整个大宅子里就他与看门的王大爷两个帮手,现在事态紧急,也没个帮忙的,他便冲周乙吼:“愣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扶着甲先生!”
周乙也很慌神,道:“我听说老年人不能摔,骨头脆,一摔就出事,伤筋动骨了更了不得,没有小半年下不来床……”
甲先生:“……”
他不知道周乙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他的思路在听到“老年人”三个字时就被斩断了。
甲先生没法接受自己已经被划拉到“老年人”的范畴,他从没有哪一天像今晚这样疲累过。抬起手冲周乙点了点,他虚弱道:“让他滚……”
小梁立马撵猫赶狗似的:“还不滚?!”
周乙不是不想滚,他生怕甲先生怪罪到他头上——虽然这一跤也确实是他的责任——可他穷啊,一文钱压倒英雄汉,他连英雄汉都不是,就一穷学生,哪里赔得起尊贵的甲先生?
现在小梁跟头护家鹅一样又蹦又跳的让他滚,周乙的内心却又风起云涌地吵起了架。
良心:我疼。
贫穷:你疼不起,赶紧顺话滚吧,也别解释了,甲先生都半死不活了。
良心:可确实是我的责任。
贫穷:你也确实没钱。赶紧滚,远离是非之地,找个正儿八经的兼工,你跟甲先生这辈子也不会再遇见了。
良心:至少我可以帮着小梁先照料甲先生,等医生来了我再走。
贫穷:你怎么这么驴性?!
周乙心想就当我属驴的吧。他搡开小梁,上前将甲先生另一条胳膊捞起来架在脖子上,揽住甲先生的腰背,扶着他慢慢往大厅的沙发走,同时交代小梁道:“甲先生现在不方便移动,请医生过来看看,有热水么?我去拧一条热毛巾给甲先生先敷一敷。”
他年纪轻轻,手脚麻利,将甲先生安顿在了沙发上,自说自话地就往卫生间走,要去准备热毛巾。小梁眨眨眼,目瞪口呆,怎么人没赶走,自己反倒被支使起来了?还赶不赶了?
甲先生趴在沙发上跟他大眼对小眼,他非常爱惜身体,明白周乙说的有道理,轻重缓急之下,只得点点头让小梁先照做。
甲先生拥有自己的家庭医生,那医生赚的不少,过的穷酸,出门舍不得叫汽车,小梁得开车去接他,不然明天早上他才能走到甲宅来。
周乙很有担当地跟小梁保证:“你快去吧,我来照顾甲先生,你不回来我是不会走的。”
说着,他掀开甲先生的睡衣,一把将冒着滚烫热气的毛巾摁了上去。甲先生被烫得大腿一抽:“嘶——!”
小梁:“……”
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甲先生还健在。
只剩下两个人,其中有权有势的那个还动不了,微妙的心态转换让周乙放松了不少,他检查着甲先生的腰,这里揉揉那里捏捏,暗想老东西保养得还真不错,随口问着“这里疼么?扭着哪了,这儿?”
甲先生纯粹死马当活马医,“嗯”了两声,爱答不理。
热毛巾开始变凉,周乙把毛巾掀起来,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