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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哦?就没了?”
苏星拿起笔继续做题,警告他:“滚远点,别烦我。”
…
英语课上到一半,贺迟突然写了张小纸条递给他。
--小状元,我刚读英语书看到一个词儿叫run,你给我翻译翻译是什么意思呗。
苏星瞥了他一眼,他耳朵里塞着耳机,英语课本压根就没拿出来过,就这样还厚着脸皮说自己看英语书呢。
苏星唰唰唰在下面回了一行,把纸条递回去。
--tomoveusingyourlegs;goingfasterthanwhenyouwalk
贺迟兴致勃勃地接过纸条一看,傻眼了。
于是他打开了百度翻译。
…
下午的数学课贺迟还不消停,老师在黑板上讲一道题,说小王和小明两人匀速跑;小王跑步的速度是6米每秒;小明跑步的速度是7。5米每秒;起跑时小王在小明前150米处;经过多长时间小明才能追上小王。
题目太简单,苏星听的兴致缺缺,贺迟一脸疑惑地凑过来,问:“小明跑步这么快,难道他是三千米长跑运动员?”
“三千米”三个字还特地加了重音。
苏星没理他,倒是数学老师先搭理他了。
“坐最后的那位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你是不是解出来了?”
贺迟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老师,我觉得题目条件给的不完整,没法解。”
“哦?”数学老师来了兴趣,拍拍粉笔灰,问,“你说说看。”
贺迟先是看了眼苏星,然后说:“时间地点和背景没有给出,小王和小明可能是在周五上午十点半大操场进行长跑比赛。”
全班哄堂大笑。
真是傻逼。
苏星忍不住嘴角上扬,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
贺老大的一大优点之一就是脸皮厚,做事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他在苏星耳边追着念叨了一天,关键词就那几个--周五上午、十点半、三千米比赛。
偏偏他又不好意思直说“记得来看我比赛啊”,于是拐弯抹角地向苏星传递信息。
放学前,贺迟拽着苏星:“周五是什么日子记得吗?”
苏星和他装傻,算了算日期,反问:“国际盲人节?”
贺迟:“……不是!”
苏星:“到底是什么?”
贺迟烦躁地挠了挠头,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走吧。”
苏星背起包,真往门外走了。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果然,还没走下楼梯,身后就传来了贺迟的声音:“哎!”
“什么?”
苏星转身,看着追到走廊上的贺迟,明知故问。
“你、就是……我后天……”他皱着眉头,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知道了,后天早上十点半,你的三千米比赛,会来的。”
苏星说完这句话,背着包就下楼了。
贺迟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笑开了。
绿毛几个鬼鬼祟祟地扒在教室窗户上,问:“怎么样啊?学霸来不来?”
“我的比赛他能不来吗?”贺迟扬了扬眉,“我早知道他会来。”
这句话传到了楼梯口的苏星耳朵里,他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微微上勾。
就知道装逼,贺迟那傻逼知道个屁。
比如贺迟根本不知道,他早就把周五早上十点半这个时间记在了自己的手机备忘录上。
第25章 男子三千米
周五一大早,贺迟像是怕苏星反悔似的,八点不到就亲自开着摩托去苏星家接他。
他那辆摩托噪音实在太大,轰轰两声就把方圆几里巷子里的野猫野狗全轰醒了,愣是叫出了一咏三叹的气势。
苏星没睡饱,这会儿还在犯困,他看着黑色车身上的虎头喷漆,一脸嫌弃。
贺迟往他头上罩了个粉色头盔,说:“把你那眼神收收啊,要不是时间紧,共享单车又倒闭了,我还不舍得冒险把我这宝贝坐骑开出来呢。”
苏星敲了敲自己的头盔,说:“为什么我是这个颜色,你是黑的。”
贺迟有点儿心虚:“那不因为时间太紧,来的路上在店里随手拿了一个嘛。”
才刚说完,他又像想起了什么,赶紧加了一句话:“这绝对不是其他什么人戴过的啊!我这车除了李浪绿毛这两逼就没坐过第三个!”
苏星扣下头盔罩子,说:“我就是那第三个逼是吧?”
贺迟:“……”
他戴着粉红头盔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贺迟不敢说出口,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在苏星头顶上拍了两下,跨腿上了车,回身朝苏星勾了勾手指,说:“上车,哥带你飙车去。”
飙是飙不成了,早高峰路上堵得水泄不通,饶是再拉风的大老虎这会儿也奄奄一息了,贺迟拍了两下车喇叭,有些烦躁:“操!半天了怎么还不动啊!”
他拍这两下没让堵车的车队挪起来,反倒是把交警招来了。
贺迟和警察叔叔经过一番扯皮,终于让对方相信他确实已经成年了并且拿到了驾驶证只是今天太巧了没带在身上,最后车被拖走了,好歹人没被带走拘留。
贺迟和苏星站在马路边,一人头上顶着一个大头盔。
贺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要不打个车?”
苏星看了一眼马路上堵的见不到头的队伍,又看了一眼贺迟。
贺迟抬头看着天:“都是共享单车的错,它要不倒闭我就骑车载你了。”
苏星:“你怎么不说你背我算了。”
贺迟还有点小期待,一拍掌:“我怎么没想到!来来来,到哥哥宽阔的背上来。”
他说完还真转过身,扎了个马步。
苏星在头盔里轻叹了一口气,迈开脚步往前走。
贺迟蹲了一会儿发现苏星没上来,起身一看,才发现人已经走了。
“等等我啊!”
…
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男子三千米马上就要检录,贺迟赶紧去厕所换衣服。
他换了一身运动背心和齐膝短裤,四肢修长,小腿肌肉匀称,浑身上下都是少年恰到好处的、勃发又不显夸张的力量感,好几个小姑娘小男生都在偷偷打量他。
贺迟站在台阶上,往人山人海的操场上张望,李浪和吴超赶紧一左一右架着绿毛的腿把他举起来,喊着“老大这边!”
绿毛骂:“你们把老子当路标呢?!”
吴超:“谁让你这头秀发格外突出呢!”
贺迟见到人头里一个冒出来的绿脑袋,果然找到了方向,他顺着绿帽的位置到了检录处,恰好工作人员正在发号码牌,贺迟领了自己的,递给苏星,让他帮自己系上。
苏星:“你手呢?”
贺迟理直气壮地把手放在身后,说:“够不着。”
苏星拿他这种无赖没办法,又怕耽误时间,只好低头帮他把系着别针的号码牌扣在上衣胸前。
贺迟这个角度,稍微一偏头,下巴就能碰到苏星毛茸茸的头发,他拿下巴轻轻蹭了一下,恰好苏星正把别针穿过他的衣服,指尖掠过他的胸膛,他身体微微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
“好了。”苏星扣上号码牌,说。
“男子三千的上跑道准备了啊!”发令员吹了声哨。
李浪他们一窝蜂凑上来给贺迟捏肩松腿,柯乐乐她们举着“贺迟天下第一,大哥无人能敌”的牌子,贺迟在他们的簇拥下上了跑道。
他活动了一下脚踝,看了眼苏星。
苏星一只手拿着一瓶水,另一只手插着兜,对他做了个口型。
--加油。
贺迟笑了一下,在发令枪的响声中冲了出去。
…
贺迟体力很好,一直稳定跑在前三位。
李浪他们激动得不行,在操场内圈跟着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地给贺迟喊加油,那气势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撅过去。
到了第五圈,前三阵型中有个运动员体力不支,渐渐拉在了后面,就剩下贺迟和8号运动员在前面领跑。
吴超跟着跑了没两圈就跑不动了,和苏星站在一起,紧张地攥着苏星的手腕。
苏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刚想把手抽出来,就听见吴超哆哆嗦嗦地念叨:“老大加油老大冲啊老大无敌啊啊啊啊……”
他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动,他怕吴超要是没个东西攥着,指不定能紧张地晕过去。
8号是个体育特长生,专攻长跑,不仅耐力惊人,技术也非常碾压。
到了第六圈,他开始渐渐加速,贺迟前半段还显得游刃有余,时不时往跑道边看,给苏星抛个媚眼什么的,但随着8号速度提升,贺迟的节奏也被打乱,他呼吸明显加重,第七圈的时候,已经被8号甩开了小半圈的距离。
苏星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手里的那瓶矿泉水已经被捏变形了。
最后两百米冲刺,他跑到终点线后面,朝贺迟使劲挥了挥手。
贺迟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成一捋一捋的,他甩了甩头,看见了红线后面等着迎接他的苏星,于是咬紧牙关,加大步伐,在李浪他们的嘶吼声中,几乎是和8号同时撞过了终点线。
苏星张开手臂想接着贺迟,但贺迟缓冲的力道太大,把他撞的蹬蹬后退几步,一直撞到了跑道边的护栏上。
贺迟顺势靠在苏星身上,他两手撑着护栏,结结实实地把苏星包围在里面。
他的头靠在苏星的颈窝,止不住地喘着粗气,他的鼻尖抵着苏星的耳垂,碰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耳朵上,瞬间烫出一片浅浅的红色;贺迟的汗水黏在他脖子上、衬衣上,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贺迟身上的热度,透过两层单薄的衣料传递到他肌肤上。
苏星保持着张开手臂的姿势,他有那么一刻头脑空白,耳边突然响起“砰”的一声。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或许是手里的矿泉水瓶砸在了地上。
又或许是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第26章 豆浆油条天生绝配
对方到底是体育特长生,最后成绩比贺迟快了半秒,斩获冠军。
好在五班其他项目也不弱,最后累积分数加下来,团体分还是排在第一。
大家拍集体照庆祝,苏星静静站在一边,贺迟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进画面。
苏星皱着眉,说:“我没参赛,不拍。”
贺迟嬉皮笑脸地贴着他,说:“谁说你没参赛了,要不是你最后在终点线那儿喊我那一下,我指不定就晕跑道上了。”
苏星嫌弃地掰开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脏死了,拿开。”
“刚才抱的时候不嫌脏,这会儿挑三拣四了。”贺迟在他脑袋上轻轻按了一下,“臭毛病!”
“来来来!三、二、一!茄子!”
苏星还没来得及看镜头,这一幕就被仓促地记录下来了。
手机镜头里,女生们穿着花裙子,高举着花球,柯乐乐被绿毛扛在肩膀上,李浪和吴超一左一右举着她的腿,她吓得花容失色,偏偏这三个恶作剧的男孩子还笑的见牙不见眼。
贺迟和苏星站在后排的角落里,贺迟偏头看着苏星,手按在他后脑上,一颗虎牙抵着下唇;苏星被按着脑袋,神情有些不耐烦,但眼睛是笑着的。
这张照片被挂在了班级的墙上,从手机里打印出来的照片并不多么清晰,加上他们表情各异,洗出来后面孔都有些模糊。
有一天早上苏星第一个到了班里,他在那面墙前面站了会儿,仔细地端详着那张照片,等目光流连到贺迟身上的时候,他拿手指尖在那颗小小的虎牙上敲了敲。
最后,苏星用自己的手机把这张照片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