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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宁冷笑:“确实,可惜你就算要拿,也只会拿错。我顽劣成性,连传位的玉玦,也不过是我玩乐的玩意之一,你又怎会想到,天天丢在那一堆破玩意里面的东西,与你们的性命攸关。”
昊宁扬手,手中一块成色一般的玉玦。
缪风想起在哪里看见过它,自打昊宁和宇宁打架,有一只桌腿缺了一角后,昊宁说这桌子是宇宁送的,再丑也得留着,自此后见到什么就随便拿什么垫在桌脚下,直到有一天无意中把这块玉玦塞进去,刚刚好,从此便一直塞在那里,小淘气时不时去咬上两口。
缪风忽然笑了。
第26章 第 26 章
昊宁转头问崔增卿:“你需要靠玉玦来判断太子?”
增卿未答,缪风的声音,还似往日般平静。缪风说:“昊宁,你以为,我只能做到如此。”
昊宁道:“你以为呢?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他忽然扬手,一巴匕首,扎到缪风的肩上。
缪风应该避得过,毕竟他是长年经受训练的高手,然而他没有;昊宁应该直接扎到他心脏,毕竟缪风教过他无数次怎样一招毙命,然而他也没有。
他只是向后倒退两步,正好退到诸越的怀里。
诸越说:“昊宁,万事有我。”
于是昊宁终于缓过气来,抬起手指着缪风,手却巍巍地抖,他道:“这个人,就是他杀死父皇,还想置我于死地。”
诸越说:“谁要你死,我便要谁死。”
话音未落,剑未出鞘,杀气已到,众人都没料到他说翻脸就翻脸,这么快动手,缪风一时间被推出几米,心头顿时血涌澎湃,幸亏他意志力强,生生压抑下去。
诸越,已在眼前。
众人已经无暇顾及亭内,增卿喝人围住亭子,自己也冲出去,盯着他们两人的举止。
慕宁脸色已变,亭子却已被包围起来,只留下他和昊宁,外面虽然人马不多,形势却一触即发。这时间过得如同在地狱般漫长。
心神不安的慕宁忽然听得昊宁讲:“慕宁,你知道这玉玦的作用么?”
慕宁一怔。
昊宁道:“其实……”
方才诸越和缪风对峙时双方人马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此刻不知道是谁忽然吼了一声:“叛贼受死吧!上啊!”
顿时双方混打成一片。
那厢有太监大喊:“不行!不行!停下!停下!……”哪里有人听他的。
倒是昊宁,看著这眼前的混乱,冷冷一笑,提起衣袍,便往山上奔去。慕宁咬牙,望了缪风一眼,也尾随上去。
浩文倒不知道这亭中发生的事,只瞅到昊宁一个人离开,就赶紧把自己的对手推给玉辰,跟了上去。
“缪风,”诸越说:“你知道我和昊宁的事情吗?”
缪风不语,雨打在他脸上,显得他脸的线条更加坚毅。
“我七岁的时候随父亲进京,见到昊宁。作为伴读,我们相处了三年,一起我和他在一起很久,我总是拿错他的东西,每次拿错,他都会生气,都会打我。可是,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他生气的样子。你知道,昊宁非常漂亮,生气的样子,也非常好看。”仿佛沉浸在回忆中,诸越微微笑了:“每次我和他见面,他都穿得特别漂亮,简直让别人都以为他是女孩,都认为我们是世界上最适合的情人。有一次我拿了皇上赐的孔雀衾给他看,他故意说真正的孔雀毛是不怕火烧的,说我这件是假的,要烧来看看。”
“于是我假装不知道,烧给他看,当然衣服就烧坏了,看着我呆呆的样子,昊宁便很后悔,可是他不知道,只要他高兴,一百件一千件我也烧了它。”
他看着缪风:“你有什么比得上我的?居然能让昊宁那么喜欢你?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什么时候会轮到你?不过不要紧,我失去的东西,我会要回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他看着缪风,脸上还在微笑:“你大概以为今天只是对证吧?今天还是你和慕宁的葬身之日。”
缪风刚才已经瞅见慕宁跟着上了山,心知不妙,却苦于不能在诸越面前显出疲势,一时动弹不得。
第27章 第 27 章
雨势愈大,慕宁几乎滑了一跤,呼唤道:“昊宁,山坡险滑,先下去再说。”
昊宁置若罔闻,急急向前奔走。
忽然慕宁吃了一惊,呆住,丛中竟有个蒙面人搭箭射向昊宁,昊宁却毫无知觉。情急之下,他冲过去,推开昊宁,自己却中了那箭,泥土松驰,他和昊宁都落下山坡。
浩文一箭步掠过去,与那人厮打起来。
幸而坡下也是一片软泥青草。
昊宁爬起来,大呼慕宁,终于在一边角落找到。抱起慕宁,发觉那箭射得极深,他不敢拔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讨厌我么?我们不是不说话么?”他谔然,泪流满面,想捂慕宁的伤口,又不知如何去捂。
慕宁说:“皇兄,我真的讨厌你,从小的时候起,凡我喜欢的东西,你都一定要抢走,争我的玩具、争我的毛笔,争我的太傅、争慧妃娘娘的宠爱,到争……争缪风,只要我喜欢的,你就一定要争要抢。到你争到了,便弃如敝帚。你争缪风,也只是想赢我,只是想对我炫耀,我和你争,也只为你不懂爱。可怜缪风,他……他爱你到死……”他呼吸骤急,血流愈多,昊宁惊得用力捂住。
慕宁却忽然推开昊宁,咬着牙向山坡上爬去。
昊宁颤声道:“你,你现在还要去找宝藏么?你还能去么?没有我,你怎么知道宝藏在哪。”
雨下倾盆,泥土松驰。
昊宁看他不断滑下,只好爬过去,扶他往上爬,可是两人不断失足落下。眼看慕宁的气息渐弱,他惊惶,大呼:“浩文!浩文……”
有人疾步过来,抓住慕宁,慕宁已强弩之末,一口气没喘过来,倒下不动。
昊宁喊:“飞宣,快救慕宁,快救慕宁!”
飞宣一手拖一个,脚下飞速点地,跃上山坡,笑道:“你们俩倒真是奇怪。不是都欲置对方于死地么?这时候反倒演起兄弟情深的戏来了。他死了,缪风就没戏唱了,你就是皇帝了,仗也不用打了。多好!”
昊宁已然笑不出来,抱著慕宁,道:“飞宣,你一定要救活他。”
飞宣俯身去看时,浩文已经拖着那个行凶的人过来了。
玉辰也刚好赶到,看着眼前一塌糊涂的状况,不禁呆了。
浩文安慰昊宁道:“他若不救人,或救不了人,岂不辱没了‘医神’的名号,贻笑天下?”
一听这话,飞宣直起了身,道:“要我救人也不难,只要某人求我,我就救他。”
浩文登时大怒,想发脾气,又只好强忍下去,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飞宣打断道:“又不是我家亲戚,我为什么要帮你?”
浩文发火了:“你爱救不救……”话未完,被玉辰捂住嘴巴推到身后。
玉辰道:“飞宣,你就救救他吧,昊宁对我很好的。”
于是飞宣笑道:“你让我救,我就救。你啊,还是那么傻乎乎。”
浩文脸更绿了,直接扭过头去,一声不吭。
飞宣掏出一粒药丸,喂慕宁吃下去,叫玉辰挡住雨,为慕宁做了个简单的手术,道:“幸而那箭射偏了,伤不及心脉,只是流血过多。现在赶紧带他回去好好修养护理吧。”
宇宁赶到,欢喜道:“这真是好消息。假冒的皇长子都落到我们手上了,缪风还能翻什么波浪。”他一转身,恰好看到缪风。
第28章 第 28 章
缪风笑道:“宇宁,你看这个人是谁?”
缪风拽着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人。
昊宁仔细一看,那人赫然是宇宁以前买回来的戏子,后来当了他管家的那个人,名字,好像叫纪子书。
有那么一瞬间,昊宁仿佛觉得宇宁的身体僵硬了,可是宇宁笑了。
“只是一个戏子,我府里有的是,你若喜欢,尽管上门来取。”
那纪子书本来脸就苍白,现在更加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脸上却一片坚定,只是他的眼睫毛在颤抖,连昊宁也不忍心看下去。
缪风盯着宇宁,忽然笑了。他道:“我不喜欢看戏,也不喜欢做戏。子书细皮嫩肉的,我想很多人会喜欢。宇宁,你知道,我曾是宫中侍卫之首。”
他忽然叫出子书的名字,当日宇宁不喜缪风,和他往来甚少,而究竟还有多少事,是缪风了如指掌的?
昊宁抬头,仿佛有一层雾,遮住他和缪风,那雾越来越大。
可是宇宁的脸,已经灰白。
侍卫之首,兼管昭狱,昭狱中多少令人无望的刑具,能让人把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一并供了出来。
昊宁说:“缪风,你放了他,我放了慕宁。”
他刚向前走了两步,就被拖了回来,宇宁说:“不行,皇兄,不行!不能相信缪风……”
宇宁的力气很大,拽得昊宁的手很痛,可是昊宁竟然忘了抱怨。
纪子书踉跄了一步,几乎摔倒,但是缪风力气很大,拽着他。被缪风拽住的手,像似废了一般,已毫无知觉。
诸越出现了,手臂上竟也是一片鲜红。他说:“宇宁,和他交换。”
宇宁回过神来,道:“缪风,你给我记住,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你欠我的,我一定会十倍百倍地要回来。”
他把慕宁抱还缪风,缪风把纪子书用力一推,撞入宇宁怀中。□□一闪,仿佛只是几秒钟时间,缪风便消失不见了。
飞宣咬牙道:“追!”
诸越说:“不必追了,缪风设下圈套,这里都是□□,导火线已燃,赶紧撤退才是正经。”
浩文扶着昊宁,宇宁扶着纪子书,飞宣和刘玉辰匆匆向山下离去。
诸越回头,看那已近在眼前的寰中山石碑,低声道:“缪风,下次见面,你必会死在我的手上。”
寰中山,传来一声巨响。
这场真假皇子大会,终于变成闹剧收场。
十三
溪流边,有栋小小的芧屋。
慕宁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看见缪风含笑的脸。
“慕宁,我又欠你一条命,我究竟要怎样地九死一生,才能报你。”
慕宁伸手去抱他,缪风倚在他肩上,顿时浑身无力,鲜血从他口中慢慢流出。
于是慕宁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我不痛。”缪风说:“慕宁,你不要哭,我不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是,”慕宁说:“我知道,你不痛。是昊宁痛,你知道昊宁很痛。”
“慕宁,”缪风问:“你后悔遇见我么?”
慕宁摇头,问:“你后悔入宫么?”
缪风笑,摇头。
当时有京城的世家子弟,看不起外来的缪风,经常逮住一个机会就欺辱他,即使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当时京城的官话他还不会讲,他讲的话,没人耐烦听;当时仕途险恶,勾心斗角;当时……当时他没有朋友……
可是……
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仍然是当时……
那时,昊宁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说话;昊宁不喜欢别人碰他甚至欺负他;昊宁的脾气,只有他能控制;昊宁喜欢找他,一定要见到他才安心;昊宁只要他唤一声,天大的事也会丢下,来到他面前……
第29章 第 29 章
大雨,使得见溪水流动的声音更加湍急。
慕宁问:“缪风,我容貌比之昊宁如何?”
缪风一愣,道:“你二人好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