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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当即后悔不已,责备自己跟他置什么气。
没料到被吼的人反而先来安慰他了,陈默伸出两根食指,一左一右地放在常思紧抿的唇上,微微用力使他的嘴角往上翘,撅着嘴巴看着常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常思整颗心顿时像是泡在了水里,软得不成样子,又没得着落,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情绪。
将陈默的手攥进自己手里,放在胸前,又把人箍在怀里,放软了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你想怎么样啊?”
语气里三分无奈,七分宠溺,只怕是陈默想怎么样他都会照做。
陈默指了指常思又指了指自己:“洗澡。”
常思脸上精彩非常,不确定地问:“你是让我帮你洗澡?”
陈默连连点头,脸上一派纯良又懵懂。
许是爱之深则恨之切,那些温存念想又化成了恨不能掐死陈默的冲动,常思咬了咬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常思:我看你陈默就是为难我胖虎!!!
第56章 像我对你一样
给陈默把不能蔽体的大衣系好,带到花洒下,试过水温,常思仔细地帮陈默冲水,涂洗发液,陈默坐在一旁,由着他动作。
怕会滴到眼睛里,常思嘱咐陈默:“闭上眼睛。”
陈默本来坐得好好的,听到常思这么说反而抬起头看他。
浴室内水雾弥漫,陈默眼睛都湿漉漉的,眼角氤氲着淡淡桃花色,有水珠顺着发丝缓缓滑落,从发梢至脸侧、而后,最后在锁骨处短暂停留,继续往下滚落,之后没入衣领不见踪迹。
常思原先压制下去的血气再次翻涌了上来,动作不复一开始的细致,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潦草地给陈默包上浴巾,就把人抱进了卧室放在沙发上,拿过睡衣给他放在一旁,转身要往外走:“先换衣服,一会再吹头发。”
陈默扯住常思的袖子,较真地问:“明明还没有洗完啊。”
常思回过头:“我怕我会欺负你。”
陈默偏着头想了想,有些好奇:“怎么欺负?”
常思:“你真想知道?”
陈默睫毛张张合合,嘴唇翕动:“嗯。”
有时候对待好奇心太强的小孩,得适当给点教训,这么想着,蜻蜓点水一般在陈默的唇上碰了一下,一触即放。
两片唇瓣分离之际,常思拉开稍许距离,看着陈默:“怕了吗?”
陈默茫然地看着常思,轻轻舔了下嘴唇,本是无意之举却落在了有心人眼里。
常思眼睛里一直有团火在跳跃,起先只是一点火苗,顿时呈燎原之势,燃尽了最后一丝理智。
一只手抱住陈默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脸颊,再度向陈默靠近。
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陈默的眼睛上,依次往下再到唇边。常思微微张唇,轻轻压在陈默唇上,头稍微侧着,夹住陈默的下唇,再松开夹住他的上唇,辗转反复。
陈默有些无法呼吸,本能地觉察到危险,试图推开常思,却被攥住了两只手腕。
常思看了陈默一眼,然后用舌尖翘开他的牙关,先是有耐心地描绘里面形状,然后不给陈默逃离机会一样,步步紧逼。
陈默眼睛半眯半开,神情微醺,胸膛微微起伏。小腹里面像是被谁挠着,一下一下的撩拨,泛起丝丝痒意,不由自主地呜咽出声,在常思怀里发着颤,颇为难耐的弓起身子,手胡乱地推着常思:“难受。”
常思眼睛早就发红,可在听到陈默求饶一样的轻哼时,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扯过睡衣给他盖在身上,声音喑哑:“换衣服。”
说完自己进了浴室,用冷水冲了几次才算平复下来。
出来之后发现陈默已经老老实实地换上了睡衣,正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常思拿过吹风机走到陈默身边,俯下身在他的头发上揉了几下:“知道难受了,现在怕了吧?”
陈默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喜欢常思啊,我不怕常思。”
常思在之前从不知道一句“喜欢”的威力能有这么强,仿佛融噬万物的岩浆滚滚而来,以遮天蔽日的趋势,撞在了冰封千年的高山,顷刻间激起了万丈烟尘。
常思的喉咙变得滞涩,像是失声多年的哑儿突然获得了说话的能力,欣喜若狂,又不敢相信:“你说……你喜欢我?”
陈默毫不吝啬地重复了几次,眸中是最澄澈又带着坚定的情绪:“是啊,喜欢常思,喜欢啊,喜欢,陈默很喜欢常思。”
常思说不出话来,只把人抱进怀里,低声道:“常思更喜欢陈默。”
常思想他不能趁人之危对陈默做什么,可如果讨个承诺也不算太过吧?
人都想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常思亦不能免俗,蛊惑道:“那陈默愿不愿意一直跟常思在一起?”
陈默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却突然不说话了,最后只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
他在顾忌什么、抗拒什么,又或者说是惧怕什么,常思其实早有猜测。
陈默长久以来都没有安全感,展现在外的慢热淡漠,恰恰是他的保护伞。从他偶尔在夏黎黎面前的皮可以看出,陈默跟裴昱澄一样,骨子里有着少年人的心性,只是长时间的自我保护,让他大多数情况下都更倾向于将内里包裹起来。
常思把手放在陈默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没关系,我等多久都可以。”
陈默咬了咬唇,抬眸上下打量着常思。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常思把陈默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吻了下陈默的额头:“好了,该睡觉了。”
陈默在常思离开之际,又攥住了他的手,一双眼睛乌黑明亮。
常思试图以陈默现在的思维去设想,最后皱着眉头问:“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
陈默忙不迭点头,眸中闪烁生辉。
常思有些拎不清了,陈默的喜欢到底是不是他想的意思。
叹了一口气,坐到了陈默旁边:“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收养了一个小和尚,后来小和尚成了老和尚,老和尚又收……”
陈默不满地捏上常思的脸:“你在讲什么啊!”
常思把陈默作乱的手揽进怀里,想了想说:“你知道为什么月亮看上去总是毫无变化吗?”
陈默睁大眼睛看他,表情严肃地像是在怀疑常思的视力是不是有问题:“不是会变圆、变窄、变弯吗?”
常思失笑:“我的意思是只能看到月亮的正面,看不到背面。”
陈默:“哦,为什么啊?”
常思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陈默的鼻尖:“因为潮汐锁定,潮汐锁定是地球对月球的锁定,使得它一直以同一个面朝向人类,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变,哪怕沧海桑田、星辰更替。”
又贴在陈默耳廓,声音低沉:“像我对你一样。”
耳朵上有风吹过,痒痒的、酥酥麻麻,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心“咚咚咚”的跳得厉害,脸上有些发热,拨开常思的脸:“痒。”
常思不逗陈默了,看了眼时间,正式讲他的睡前故事,像是中学课堂上的物理老师,拖着长长的音调:“6000系列和7000系列铝合金都属于可‘时效硬化’的铝合金材料。当将它们加热到一定温度时,其内部结构会发生变化,产生细致析出物。藉此种析出物强化材料的现象叫析出硬化或时效硬化……”
没等他说完,陈默就已经偏过头,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陈默的反应全在意料之中,常思轻笑,又回想起白天的场景。
白日里常思跟寂尘他们两个人离开,白芷说“无奸不商”,提议想找利欲熏心的人要从奸商开始,方法当然是利用常思在人间的人脉,一个个寻过去,一天下来却并无所获。
其实想想也是枉然,常言道:“人心隔肚皮。”
纵使有滔天欲念,纵使有为非作歹之念,可在皮囊掩盖下,在光鲜体面的衣着遮挡下,又怎么会是被轻易看穿的?
傍晚三人作别之际,寂尘唤住常思:“六界中各行其道,你在人间一天,你的法力本座便不能还给你,倘若不慎被犼得手,你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算这样也不回妖界吗?”
常思觉得他问得好笑:“我留恋这世间的烟火气息,就算人界有很多被其他五界诟病的地方,我仍然希冀可以同陈默在这世间,像万千寻常夫妻一样,相偎相伴、白头偕老。”
“比如今天早上坐在客厅里,听到浴室里传来玻璃杯和盥洗台碰撞的声音。想象着他在里面的动作,想着他用的是哪根牙刷,想着他是不是因为薄荷味太明显而皱了眉,明明是很稀疏平常的清晨,却无比餍足。恍若我此前的两千年不过一枕黄粱,有了他才开始变得生动。”
常思望着陈默,灯光下可以看见陈默脸上软软的绒毛,手指忍不住攀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这么一个人,怎么能割舍得了?自然是舍不得,不能舍,不愿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我文的小读者们
希望有人问你们粥可温 有人跟你们立黄昏
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有人给你们讲故事听
第57章 楚楚可怜欠调丶教
时钟一圈又一圈地在墙上转过,东方拂晓,启明星的光芒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暗沉沉的蓝色光辉,揭开了新一天的序幕。
陈默睫毛微微颤动,意识随之恢复,慢慢睁开眼皮,回想着醉酒之后的事,有的人醉酒醒来往往记忆会出现断层,偏偏陈默把所有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连细节都没有丝毫遗漏,包括他是怎么被常思撩拨到七荤八素的。
想到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想到常思说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常思。
同样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常思的还有裴昱澄。
夏黎黎看着紧裹着被子坐在床头,活像失贞少女一样的裴昱澄,烦得一个头比两个大,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升。
裴昱澄抬起头来看她,仿佛下一秒就会咬着被子哭得梨花带雨:“我们睡了。”
夏黎黎睡觉不安分,又喜欢抱着东西,昨天晚上裴昱澄把她送回家,打算给她盖上被子,却被撒酒疯的夏黎黎一把拉住按在床上,长手长脚的搭在裴昱澄身上,强制性的压着他睡了一晚。
夏黎黎攥了攥拳,才忍住揍他的冲动:“你是沙雕吗?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都没有!就只是单纯地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你听懂了吗?听懂了没有!!!”
裴昱澄一脸的失魂落魄,对夏黎黎说的话置若罔闻,只是自己在那重复着:“我们睡了。”
夏黎黎琢磨了一会,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你该不会没有谈过恋爱吧?”
裴昱澄脸上染了一层绯红。
看样子就是了,夏黎黎啧了啧舌,搞不懂常思是从哪找来的这么一个极品奇葩,裴昱澄这“病娇体质易推倒,楚楚可怜欠调丶教”的,长到21岁了,居然没有谈过恋爱,就算没有女朋友也该有男朋友吧?
夏黎黎上前踢了踢他,两只手在前面交叠,做了一个“×”的手势,一字一句道:“咱俩,你和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说完把他撂在卧室,自己去客厅倒了杯水,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见裴昱澄走了出来,宣誓一样,神情之严肃,脸上之庄严:“我会对你负责的。”
“噗”的一声,夏黎黎来不及喝完的水瞬间喷了出来,尽数落在了裴昱澄脸上。
夏黎黎边咳嗽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