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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世卿手中夺走容氏。
“不着急,慢慢想。”二叔又开口道,他交叠起了腿,笑容中稳操胜券。他这样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明显,这样容易就被看穿,显然是真的当我是个十五岁不谙世事的孩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太嫩了还是我见太多了这样的人。
我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仍旧是踌躇不决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倦了。口干舌燥呼吸困难。
“我去倒杯水……”我低低地对坐在我旁边的二叔和幺叔说了一句。
转过身的时候,我伸手扯了扯领带,有些艰难的呼吸却仍旧没有能够得到缓解,我甚至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脸立刻就滚烫了起来,温度惊人。但是立刻地,手脚冰凉。
没有足够的供氧让我眼前阵阵发黑眩晕,我不得不停下脚步以稳住身体。四周的人部分注意到了我的异常,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背后冷汗阵阵下趟,我捂住喉咙,告诉自己要呼吸、要冷静,却只是靠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张大了嘴像搁浅的鱼一样徒劳无功地喘息,吸不进去一点空气。
人群突然就乱了起来。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容世卿越过二叔和幺叔,挥开不知道是谁伸过来的想扶起我的手,蹲在我身旁看了我一眼,迅速下了判定:“过敏休克。去打电话,让他们十分钟之内带好所有的东西赶到这里。大家散了吧。”
他迅速安排好一切,然后双手固定住我的脑袋,声音低沉且穿透力极强,一字一顿仿佛打进了我的脑袋里,阵阵钝痛。他说:“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在想一个问题诶,写的出深情文字的人,心底必然都是爱着某个人的吧。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我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被他宽大的手掌牢牢固定住,呼吸艰难,尽量让自己跟随他的命令努力喘息,但是沉闷的胸口却有若堵塞的下水道一般滞涩狭隘,透不上来丝毫的氧气。
背贴着地面,隔着精致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大理石面冰凉的温度,四周衣着华美、平日里自诩高尚矜持的人们此刻也有若市井小民一般围在四周切切私语,漠然且自若。
下一刻,容家的私人医生便已经穿越人群,围在了我的身边。
醒来的时候,胳膊酸胀,挂着吊瓶,脑袋昏昏沉沉,人还是在自己的房间。
旁边的椅子上传来细微琐碎的声响,迷迷糊糊中国了没多大会儿,门开了又合上。
“好点了吗?”
我略微侧头,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这次宴会的厨子我已经处置了,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他这么说的时候,情绪如常,语调也是古井无波,唯有一双眼睛定定地聚焦在我的身上,让人觉得他这话虽然平淡却十分诚恳。
我虽不知为何他会用这样的态度来给我“解释”,却对此兴趣缺缺,点点头敷衍了事,算是听到了他的回答。
容世卿不过如此,容家家主也不过如此。
世家大族的唯一血脉会在食物上出问题的,恐怕天下只此一家。我心里有些不屑。唯一的血脉意味着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如果容家主办的聚会会出现让容家少爷过敏的食物,只能说这个容少爷实在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更讽刺的是,这是在容家小少爷的生日聚会上出了这样的事情。
只怕传出去又要变成一段所谓的世家大族的辛秘,在背后如何议论。不过议论我倒是不怕的,前世被议论太多,已经抗压到麻木,我唯一担心的,却是安全隐患多了不少。
前世被我那便宜老爹带回来,虽说没有给多少照顾,扔我一人在家族上下打点历练,也带着感受了枪林弹雨,但是除了子弹,食物却是从来不用担心的。
现在却是最基本的生存依赖都要长个心眼自己留意了。
躺在床上横竖也是没事做,容世卿说什么面上点点头算是敷衍,脑袋中我却仍旧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容世卿刚刚说什么,厨子?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说这次宴会的厨子他已经处理掉了。
笑话。
我微微垂了眼眸看着自己放在被子外头的手。
这次宴会的厨子不正是容家自己的厨子,也并不是外面聘请来的厨子,这厨子在容家呆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饭菜特别合容世卿的口味我是看的出来的。
处置了个厨子不过是为了息事宁人。
问题是,宁谁人?
作为容家的厨子,不可能不知道容家小少爷过敏的食物。
宁我的人?
何必。
自从“来了”容家,这三番两次的意外,我倒是有些怀疑,这容世卿究竟又没有让自己独子平安长大的意思,又或者是已经有了其他打算,想要另外再生一个继承人了?
等我胡思乱想一通,可想之事都已经想完,脑袋稍稍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容世卿仍旧坐在我的床边没有走。
他仍旧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长腿微微交叠,轮廓分明,深邃的眸光投向我的方向,沉稳淡定。
“父亲,我累了,睡会儿。”我说着,也不看他,微微往被子里缩了一点,阻断他投过来的视线,闭上眼睛佯装睡觉。
方才我的态度敷衍的太明显,而他居然也一直这样做在床边,倒不像是个照看儿子的父亲,而是商场上正在对峙的对手双方。
“睡吧。”他说着,伸手为我整理了一下被子。
我虽然闭着眼睛,却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只盼他快些出去,还我一点私人空间。可是房间里却并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我所期待的开门声于关门声。
透过被子缝隙中被阻隔了的光线,容世卿应该还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而我现在最懊恼的,莫过于前世同白道家族交涉太少,甚至和容家几本没有过接触,以至于如今摸不清这个容家家主容世卿的脾气。
但是如今,我也没有这个心情。
我努力平稳着被子下的呼吸,装出一幅睡着的模样,奈何被子下的空气干燥暖和,实在是有些闷闷的,不太舒服。
“睡不着吗。”容世卿的声音突然在床边低沉响起,差点吓了我一跳。
这个人真的是……
我装作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下,却并不答话,打算装睡到底。
事实证明闭着眼睛躺一会儿是真能培育出困意来的,虽然我也才刚睡醒没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我意识迷糊的时候,才隐隐约约察觉到房间里响起极轻的脚步声,随后是细微的开门关门声。
这声音虽然极轻极小,却突然像一个按钮,让我瞬间清醒,睡意刹那消失。
我迷茫地眯起眼睛直视前方,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自行运转。
其实大概也能猜到是谁,毕竟手段拙劣。
只是容世卿为何给他们打掩护,又给我那么不堪考察的解释。
说了倒不如不说。
对我来说,最好的消息莫过于容世卿其实是另有打算,要生一个新的接班人,而我将作为弃子被容家抛弃。
至少自由。
两世为人,却终究得不到同一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了,继续更新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人不论在哪儿,重要的是心里得有个底,给自己有个打算,心不安则人不定。
说白了,如今我给自己的定位也不过只是个容家养的废柴少爷,只管吃喝拉撒自己开心就好,容氏的东西,还是玩玩别碰的好。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日子倒也还算是清净舒服。
更舒服的是,这几天容家主宅中都见不到容世卿的身影。这倒是免去了我许多不必要的尴尬,也省得我继续演戏,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演技还是差的可以。
难得缓过劲儿来了,我让人给我搬了个椅子到屋子后头,仰坐在里头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容少好兴致。”身后传来吕叔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我坐起身,示意一旁的人给吕叔搬来一个凳子。
吕叔却并不坐下,只是仍旧站在那里。我抬眼看去,他原本绑着绷带裹了石膏挂在脖子上的手臂已经拆了那些东西,重新回归衣服的袖子里。
“吕叔胳膊好了?”
“虽然人年纪大了点,但是怎样让伤口快一点愈合还是有点经验的。况且,容家的医生水平也不是说说而已的。”吕叔道,“我以为,厨子也是一样。”
我沉默。
容家的下人们倒是一个个跟人精似的,无声无息就消失在我了四周,远远地退到了听不见我们谈话声音的地方去了。
只是我并没有将谈话继续的兴致,重新躺回了我的椅子中。暖洋洋的阳光总是会让人昏昏欲睡,倦意缠绵。
“我如今是越来越想不通,文冰为何为会给你发那样一封邮件。”吕叔突然坐了下来,虽然没有看着我,语气中的冰冷嘲讽却也是毫不掩饰,“毕竟容家小少爷不过如此。连自己手中的容家都尚还未收入囊中,却又还惦记着顾家,还真是不怕消化不良。黄口小儿。”
……我心中微叹。
真是少有的能见到吕叔出口如此犀利的时候,从前要么是客客气气,要么就是对上仇家一言不合直接拔枪相向。
像这样拐着玩儿讽刺人又打对方脸的,这毫无疑问是第一次。至少是我认识他以来的第一次。
“吕叔,人心不足的道理我是知道的。”我回答他,“容家不急。反正我是独子,这是无法撼动的事实,至于顾家,机会还需要等。”
容家于我最多是不重视而已,但顾家与我,或者说顾石顾玉兄妹二人于我,却是血海深仇,是我自己养虎为患被人蓄谋背叛而不自知。
此仇怎会忘记。
若是刚刚成为“容少言”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在上次偶遇吕叔的时候,却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顾文冰的人生被动至极,甚至有些逆来顺受。这样虽然鲜少有出头的时候,却至少不会让人记仇。可是偏偏有人恩将仇报。
将吕叔带回顾家之后的每时每刻,我都在留意顾家的动向,毕竟我曾经是顾家家主,从新闻上报道的皮毛内容,我还是能嗅出一些风吹草动的。更何况顾石顾玉兄妹二人的动作实在不小,毫无掩饰之意。
而顾石顾玉兄妹二人的打算,应当是想将顾家一步步洗白,这第一步是我刚成为容少言时他们完成的股份分割于吞收。
顾家原本并不忌惮自己公司上挂着的这个黑道名分,许多大的股东便是家中分散各地的骨干人物,而股份重新分割之后,除了顾家混迹在商场中的人,并没有顾家道上的人控股了。
虽然并不知道顾石顾玉兄妹二人是如何坐到这一点的,但能分其股份而食之还不让这些大哥们有明显的不满或者是歧义。又或者曾经有过却被他们或是打压或是掩藏住了。
然而不论是哪一种,都只透露出以不可再小觑顾石顾玉兄妹二人的信息。
他们若是原来准备继续发展顾家黑道,对于现在身处白道的我是麻烦了些,但是既然他们两兄妹准备由黑转白,那么身处白道首大家容家、又对顾家十分了解的我显然是更加方便了。
仍旧逃不过这么些心机算计。
才把自己放空不过一两天,刚刚想要逃避,血海深仇却又被提及。
也罢,如果容家真容不下我,利用完了再远走高飞也可以。
“那么,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沉默地端详了我许久的吕叔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