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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没跟我说……”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未免两种情况了,一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银子,一是,银子在别处。”
福仪眼里闪着光,看向两个儿子。
“父亲很少提起这事,也从来没有说过这银子在别的地方。”
老太太也点头道:“夫君自住来这里后,就没说过类似的话。”
“那就是了。”福仪眯着眼,道,“银子在别处。”
“在哪儿?”大儿子急切问。
福仪笑道:“你急什么?”
大儿子似是知道失礼了,忙谢罪。
“你怎么知道?”
太子这么一问,这才反应过来,昨天他似乎就要告诉他的。
“殿下,这事我们回去再说吧。”福仪对他一笑,随即道,“你那天说,那个收留了三个男人是哪户人家?”
太子瞪着眼,原来这人还真的记得他说的话呢!
福仪看他站着不动,去拉人家的手,没想到被避开了,太子只道:“走吧。”
福仪只笑笑,跟了上去。
那户人家位于村子的西边,男主人一见是太子和王爷,忙跪下了。
“当时那三人只道是要去京城做生意,因为路上丢了些东西,路过这里,求住宿几晚。”
“住了几晚?”
“一共是六晚。”
那男主人擦着汗。
“什么时候走的?”
男主人翻了翻本子,道:“是八月十七。”
案发在八月十六,第二天就走了?
儿子补充道:“他们说这发生了杀人,觉得有点不吉祥,就走了。”
“他们长什么样子?”
“也就跟普通人一样,不然小民肯定会记忆深刻的。”
“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这倒没有发现。”
两人前往他们住的房间里去看,三个人都住在一间屋子里,那间屋子很大,足够三个人住,这时候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屋子位于背面,东面有一个窗户,福仪过去看了看,窗户对面就是隔壁人家,面前就是巷子。
福仪随意问道:“你们平常就会接待这些客人吗?”
“是的,这间屋子就是用来接待的。”
福仪点点头,问:“八月十六夜里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大抵亥时到子时左右。”
人是死在子时,这里到那户人家最多也就一刻时间。
那男人想了想,道:“我记得那天夜里,大抵是在亥时,三个人一直在喝酒划拳,大抵是喝了半个时辰后,三个人就睡了。因为吵到了儿子睡觉,所以记得很清楚。”
福仪挑眉道:“那这么说,以往不会这样?”
“不会的,平时都是亥时就睡了,就那天记得清楚。”
“他们白天通常做什么?”
“有的时候会出去转转,一到日落,就会回来。”
福仪点点头,看向太子。
“殿下,王爷,这三个人跟那杀人有关系吗?”
福仪笑笑:“说不准。”
接下来,福仪要求到那去给女儿料理后事的人家里去。
这户人家还在西边过去一点,问起邻居,都说已经很久没见到人了,八月十四就走了。
福仪问:“什么时候走的?午前?”
隔壁的邻居想了想,道:“是的。”
福仪吩咐身后的捕快道:“开门进去。”
太子拉住他,道:“这,有点不太好吧?”
“没事,这是查案需要。”
几个捕快很快就把门给撞开了,一开门,顿时有股霉味扑鼻而来,看来果然是很久没住人了。
几人环视了一周,福仪进了房间里看看,几个捕快往院子里去,太子跟在福仪后边道:“这能查出什么吗?”
“不知道——”
还没说完,这边就有一个捕快跑进来了,低头道:“殿下,王爷,院子的井里有具尸体。”
“什么?”太子惊呼,忙跟着去了。
果然,井里面有具尸体,看上去像是男人。
几个捕快把尸体打捞上来,福仪把邻居领上前,问:“这是谁?”
邻居惊呼:“这不是……这就是胡成啊!”
福仪愣了一下,显然,这消息更具有震慑效果,看来,死的不止一个。
福仪看向那邻居,皱眉道:“你们都不知道他死了,还觉得他们去给女儿办丧事了?”
邻居忙跪下了,道:“王爷,当时看到他妇人已经走了,小民只以为他是先走了,也没在意……”
福仪沉吟片刻。
“尸体上有把匕首。”捕快插话。
福仪凑近一看,问:“是跟上次那把一样的?”
一个捕快答道:“一样的。”
“看来是同一个人杀的。”
太子愕然,问:“是什时候死的?”
“我猜,大抵是在八月十六之前。”
太子瞪他:“那还用你说?八月十七他们就走了!”
福仪勾起笑,道:“我没说是那三个人杀的,你怎么就确定是他们?”
太子错愕,随即转身不再理他。
尸体已经在散发尸臭,福仪退后几步,道:“这事,马上去告诉县令。”
“是。”
“那我们去干吗?”
福仪笑:“你上次说几个孩子死了来着?”
两人去了北边,那三户人家听说是查此事,大有又要吵起来的样子,太子忙道:“你们谁来说一下过程。”
中间的女人站出来道:“殿下,王爷,当时,贫妇的儿子跟她们几个的儿子在河边玩呢,她儿子掉水里了,她的儿子就怂恿我的儿子一起下去救人,可是我的儿子根本不会游水啊!”
“殿下,王爷,她血口喷人!明明就是她的儿子自己下去的!我儿子一向都是最勇敢的,结果我赶到的时候,她的儿子拉着我儿子不放呢!我儿子才溺水了!”
那另外一个妇人哭道:“殿下,王爷,明明是她们两个的儿子叫贫妇的儿子下去给他们捉鱼吃的,我儿子一不小心才喝了几口水没游上来啊!”
“我儿子怎么可能……”
“好了好了。”福仪皱着眉打断他们,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八月十三的事。”
福仪点点头,转身对太子一笑:“你可以去调查那去给女儿办丧事的女人到底去哪儿了。”
第49章 舞象之年(十一)
谢夫君挂念,轩儿已经能叫娘了,妾身甚欣慰,望君早日还。
太子看着这封书信,脸上都扭曲了。
福仪在一旁呷着茶,道:“看你不愿意寄出去,只能我帮你了。哦对了,帮你加了些内容。”
“加了什么?”
“问候的话,你放心,我有分寸。”
太子收好那信,转身问:“所以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给你的王妃写信吧?”
看着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福仪轻松一笑,道:“是啊。”
“那是跟谁?”
“你认识的,蒙亲王的女儿,蒙媛 。”
太子一愣,他还记得,当初福仪还说过,蒙亲王的女儿很有胆识,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跟她这么熟?
“你怎么跟她好上了?”太子没有发现,这话有着浓浓的酸味。
“也就是在御花园见过几次,你知道,这没出闺的女孩子都是离父亲最近的人了。”
福仪轻轻的笑着,又继续道:“还有,我还跟世子好上了。”
太子撑着头,盯着他缓缓道:“所以,你还瞒着我,说是给你的王妃写信?”
那厢福仪也撑着头,对他笑:“是你先说我的王妃,我顺着你的话而已,而且,我这都是为了谁?”
太子敲着桌面,问:“所以,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福仪换了个姿势,道:“那个商人果然是很出名,许州都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不知道最后他隐居到哪儿去了,所以我叫他们派人去找那个商人的老家、他妻子的老家、以及问了他原先在商场上的朋友,问问知不知道这银子在哪,结果一无所获。”
太子颇有闲情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接着,我猜,如果哪里都找不到,应该还有个地方,他应该会把银子藏在那。”他顿了顿,对他笑,“你猜是哪儿?”
太子皱着眉,缓缓道:“你该不会是想到坟墓了吧?”
“对了!”
福仪细心一笑,道:“前几天我已经派人找过了,应该在那里没错。”
太子想不通了,问:“那人为什么不说,反而说是在院子里?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了。”福仪叹了口气,道,“还有为什么又死了个人,我也不清楚。”
太子沉吟一会儿,道:“如果果真是那三个外来人,首先,为什么他们要杀胡成?这几个人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然后是,为什么第二天他妻子就走了,可能是那两个人逼的,之后,隔了两天,他们杀了第二个人,是吧?”
福仪点点头,道:“这个胡成不知道牵扯进来是为什么,总之,这些人杀人,绝对不是因为知道了院子里有银子来偷盗的,应该是本来就是为了来杀人的。”
“这里面的关系太乱了,根本连不上。”
福仪嘿嘿一笑,道:“所以我的太子殿下,你要放弃了?”
太子攥了攥手心,皱眉道:“不放弃。”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福仪站起身,道,“总之,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其中的关系,就得靠你推出来了。”
福仪刚想走,又退回来,问:“那人的妻子找到了吗?”
他皱眉道:“没有呢,她这一走,鬼知道她去了哪。”
“查不到就别查了,大海捞针很麻烦的。”他补充道,“还有,你要知道,就算你证明了那三个人就是凶手,你也很难找到那他们了,就算是全国通缉,他们也有办法逃掉。”
太子低眉,沉声道:“这些我当然知道。”
福仪轻笑:“那你还执着什么?你看,现在,又出现了一具尸体,案子变得越来越棘手,到时候,你抽身都抽不了。”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太子忽然抬起头,眼里有坚定的光芒,跟他对视。
福仪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淡去,眼睛却没再看着他,轻声道:“我可没心思玩拯救苍生的游戏。”
他盯着他,道:“那你陪我来,难道是为了情分?”
他咧开笑,如春风拂面,道:“你要这么想的话也可以,毕竟,太子殿下欠着我的,总不能亏待我不是?”
太子眼中顿时暗了暗,藏在袖中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啊,他是福仪,他跟自己不一样,自己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而他,却可以逍遥自在,凭着自己对他的情分,也能够快活一生,宠辱偕忘,但是自己,却时时刻刻要想着,国家社稷因我而起,因我而荣,我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放弃整个江山?
即使是一个明知抓不到犯人的案子,他也尽全力去查,他没有他那么聪明,没有他人脉广,只需一封信,便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心软,老太太一哭,就跟着心痛。
父王本想着,把福仪留在长安城内,就可以让他多帮着他,结果,其实人家不过是为了以后跟他的王妃好好逍遥,才屈身来帮他的。
这在太子看来,着实是一种侮辱。
太子缓缓起身,道:“我去胡成家里看看。”
福仪拉住他,转到他面前,笑:“你生气了?”
“没有。”他只低头,看不清情绪,似是有些隐忍。
福仪看着他一阵心动,便勾起嘴角,一用力,把人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