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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苏文金刀斩空,由下向上,反斩而上。
金色的刀芒有如长虹,直挂碧落虚空。又有一条小小的金色之鲤,偷偷地游离于后面,似乎带有某种灵动,于长虹之内出没。在不知不觉间,它闪现于徐子陵的心坎之处。尽管徐子陵拥有护体气劲,但是这一条金色之鲤却完全无视地滑入。
徐子陵丝毫不觉,于天空中轰然而下。
盖苏文的金色之鲤在徐子陵轰下的一刹,极轻柔滑腻地,滑入徐子陵的心脏。
当那金色小鲤刺入一寸,盖苏文正心中暗喜,本来以为会徐子陵一记穿心,即使不死,也会身受重创。
徐子陵的《帝皇御世诀》防御再好,在没有运行起来,没凝聚化成黯金之铠,也是血肉之躯。盖苏文的功力同样卓绝于世,甚至还在金正宗之上。他的‘金鲤嬉湖诀’,专破内家真气,表面似是柔软,但实际却是世间最凶险的刺杀之法。
没有人,在中招之前能够洞察‘金鲤跃龙门’这一击。
或者有,他们早成了死人。
盖苏文看见自己的金色小刀顺利刺入徐子陵的心脏,心中暗喜。手中长刀金虹掩饰,直挂长空,小刀一跃而飞,金鲤转化鱼龙跃……正中五刀霸盖苏文以为得手之际,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整个都动不了。似乎有一座沉重又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连动一根手指尾也不能。
徐子陵身后,涌现金刚之像,顶天立地,俯视苍生,威严之极。
盖苏文于眼睁睁之中,看着头顶徐子陵的十指,缓缓地结出的印诀。在徐子陵结印之时,双手食指,各微微探出一丝剑罡。
天阳地阴之剑,齐出。
然后十指变动,先化并蒂莲,绽放;未尽,又成比翼鸟,双飞;化为毕方奇鸟,离火熊熊不绝;火中朱厌暴动,战乱,挥杵凶杀;天地之间,闪现审判罪恶的雷公电母,雷锤电镜高悬于顶,电光四射。徐子陵微微开口,将那于肺腑之间无尽的威严咆哮而出重重地轰在盖苏文的头顶之上,有如雷神咆哮。
“雷!”
盖苏文在那一吼之下,魂魄也为之震颤。直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纵是有强劲护体罡气,也禁受不起这种超强威力的重招。更让盖苏文惊恐莫名的是,于他的左右太阳穴,徐子陵的手指正穿刺而入。
两股寒热气劲疯狂侵入,不可抵御地在他的脑中乱窜。
盖苏文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爆炸开来,由极小的地方,一直向外面炸出。轰隆一声,盖苏文发现自己的两个耳朵中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血水射出的血箭之长,连他自己也感到心寒,激射如注。盖苏文没有弄明白,徐子陵的一声大喝,怎么可能会造成如此的效果,怎么会让自己的耳朵受此重创。
他想不明白,思维仿佛变得很慢很慢,每想一点东西,都似乎在费尽气力似的。
残破的魂魄似乎浮起,又让无形的巨手压住,半上不下,感觉非常的古怪。盖苏文在这一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想要做什么,他甚至什么也没有想,只是麻木只等候。
至于在等候什么,盖苏文也在这一刹完全迷茫。
天上忽然多了一面银镜,银镜中有个美。带点骄傲和孤独的神情,香唇边上,有颗星黛小痣。她一身白衣如天女飘降,于银镜之中转面看来,忽然一看是盖苏文,即怒眉寒眸,玉手一挥,手中古朴的宝剑闪现,向银镜之外的盖苏文飞刺而来。
盖苏文一惊,神智登时恢复过来,虽然还不能动弹,但是神智已经完全清醒。
银镜之中的白衣女子,有若罗刹。
她挥剑而刺,快如闪电。盖苏文正想运劲逃离天空中徐子陵的结印定身,但是惊惧之极地发现,那个银镜之中的罗刹女竟然透镜而出,先是长剑,再是头脸,最后是身躯。她竟然整个透镜而出,而她手中宝剑,却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地透入自己的额头之内。
这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幻影,这一定是幻像。盖苏文简直不敢相信,这不可能是事实,但是却感到自己额头的一丝痛禁,还有那种剑刃入脑的冰凉。
罗刹女就算是真的,那么她手中的宝剑又是如何破开自己的护体罡气的呢?
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可能也会自己‘金鲤嬉湖诀’,不可能无视自己的护体气劲,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将自己的额头刺穿。就在盖苏文惊疑之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胸前,有一股带血的剑刃缓缓地透出。
他还不知道身后何人,忽然又发现有一个女子,持剑自他的咽喉刺入,让他连大吼也喊不出来。
这个女子同样一袭白衣,手持宝剑。
她的小脸带着寒霜,有如冰川女神一般,冷冰得拒人千里之外。
她们是傅君婥傅君媮,她们竟然是真人?她们是如何自银镜里出来的呢?她们怎么可能学会自己的‘金鲤嬉湖诀’呢?
盖苏文觉得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是缓慢,对不明白问题几乎都想不动,每想一件事,都要费尽气力,都要花上半天时间似的,明明心里拼命的地想,可是那个思维却慢吞吞的。
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娇嗔的声音,让盖苏文的脑海中,马上闪现了一个牡丹花般娇嫩的女孩子,一个让他垂涎欲滴却又无可奈何的女孩子,她是高句丽奕剑大师的末徒,也是超一流的剑士。虽然盖苏文完全是大男子为尊的思想,可是对于这一个娇娇女,却心中舍不得轻渎半分,尽管她眼角也不看他一眼。
她也来杀自己?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盖苏文刚刚想在心底喊出来,喊她的名字,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面前所有的影像都化作星光飞散。银镜爆碎,罗刹女与冰美人的身体也化作星光飞散,化于无形。盖苏文急急扭头,但是只能看见一个娇俏的背影有如流星般冲天而起……
这,不是真的,这是幻影。
盖苏文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他马上意识到,大限将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心神让对方所慑这一段时间里,对方在他身上做过了些什么。
徐子陵手一印,重重地轰在盖苏文的头顶之上。
整个人弯折,忽然由脚上头下的他,弯折下来,将双膝撞击在盖苏文他的头脸之上。盖苏文身体摇晃一下,口鼻中开始冒出血丝,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杂有碎裂的牙齿。盖苏文现在已然明白,自己不但心志为徐子陵所造的幻像所慑,而且功力也远不及这个深藏不露的徐公子。
他的打击手段,诡变百出,本身的实力极强,但却一直深藏不露。
盖苏文的护体气劲极速消散,一顿足,怒射半空,不顾一切地想脱出徐子陵的打击范围。近身之战,盖苏文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是徐子陵的对手,单单是他可以将自己完全‘定住’的那一个密宗大手印,和那种雷神咆哮向的威吼,就让盖苏文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挥刀向后,尽力斩出漫天刀芒,希望可以阻挠徐子陵追击。他需要回气,急切需要回一口气的时间来用真气压制被打击的身体。他伤重无比,没有内劲压下,相信很快就会爆发。
只要他还能压下伤势,重新运起护体真气,那么战斗还不会结束。
在那之前,还有一拼之力。
刀芒漫天,却阻不住一条小小的鞭子。
“噼啪……”一条柔软的黯金之鞭,于半空中有如霹雳闪电般,在徐子陵中挥舞,完全无视金刀的大力挥砍,狠狠地抽打在盖苏文的后背。盖苏文挟着满天的血花,坠地,单手和金刀拄地,口中喷血如注,一口牙齿断裂十数,杂在口血中,喷洒在地上。
“我说过,要先剥你牙齿的。”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盖苏文的身后,淡淡地道。
第824章 颉利之计
“他会来吗?”客素看着天空沥沥的小雨,喃喃地问。
“会的。”他身边站着高佻长腿美人宗湘花,她坚定无比地道:“他一定会来的,因为我是他的人,他一定会来救我的!我说过要带大家离开,就一定能够带大家离开。”宗湘花又冲着疲惫不堪又士气低落的粟末士兵大喊道:“大家打起精神,守好皇城,再坚持一阵,只要我们守御住金狼军的进攻,那么徐公子一定会带兵将他们驱逐出去,他一定会来的!”
“敌人太多了……”一个小校满脸是血,手指前方的朱雀大街,喘着大气道:“颉利要派高手进攻,卫士长您走吧!我们守不住太久了,您赶快走吧!”
“我不会离开!”宗湘花摇头,面对着那些看来的粟末战士,拔出长剑,道:“我会留在这里,与大家一起战斗。就算战死,也不会抛弃大家!大家鼓起勇气,与金狼军拼了!我们粟末的男子汉,难道就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难道就会比突厥人更差?看见他们就要像丧家之犬一般逃跑?谁要离开的,那么走吧!我会留在这里战斗的,那怕只剩了我最后一个人!”
“听着,粟末的男子们!拼命的时刻到了,粟末的男儿!”客素大喝道:“反正我们无法离开,不如与敌同归于尽!这样也不失我们粟末人的勇气,不丢粟末人的脸!”
“拼了……”粟末的士兵又觉得勇气恢复一些,外面有华夏军之主徐公子的来援,而自己还有牢不可破的皇城作防御。进来的粟末人,无论男女,都自发地为守城的士兵做些事,比如搬些木石,还有整理出一些房间,让受伤的士兵在里间歇息。
皇城下,金狼军又展开一波的攻击。
契丹马贼,室韦人,还有其它十几个部落的士兵作前阵,而后面的是金狼军。潮水一般涌上来,他们很多的腰带上,都挂着血淋淋的人头。颉利为了将粟末屠城灭族,为了更快地攻取这一个龙泉上京,已经宣布了人头赏金,每一个龙泉的士兵,还有强壮男子,都价值一两银子,妇孺老人则是半两。年轻貌美的女子活擒无伤者,每抓取两人,赏赐一名,全数上交,还能换得二十两银子。
这一个举措之下,契丹马贼与室韦人简直疯狂。
“放箭!”契丹马贼组织起一批弓箭手,向皇城之上的粟末战士射击。
“进攻……”金狼军的将领在大喝,命令这些外族战士马上冲锋,因为皇城的坚固,还有掩体,箭矢的效果不佳,唯一能够尽快攻占皇城的方法,只有肉搏强攻一途。虽然那需要很多的人命来填,可是又不是金狼军本部的突厥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契丹人和室韦人死伤多少。
城外金帐,颉利高坐于首。
东突厥国师魔帅赵德言,武尊毕玄之弟墩欲谷,毕玄之徒拓跋玉,还有数十位高手,齐聚于下。
“华夏军那两千精锐有什么动静?”颉利坐了一会儿,举起金杯呷了一口,忽然问。
“回大汗。”一位突厥高手马上出列,拱手道:“华夏军似乎正在设伏新罗人,他们正向镜泊湖的支流下游而去,速度很快,而且在山坡上行动,斥候不能无法靠近,只能用天空的猎鹰来探得太概方向。猎鹰又在下游发现大量的船只,正逆流而上。”
“那是华夏军的水军。”颉利点点头,道:“国师怎么看?”
“既然船只很多,那么估计华夏军就不只接走那两千斥候那么简单了。”赵德言起座,走到中间的毛毡上拱手道:“大汗,我们应该尽快攻下龙泉,以防华夏军的逆袭。华夏军的水军天下无敌,而且船只巨大,藏兵无数,这一点就值得我们警惕。”
“墩欲谷,你又怎么看呢?”颉利又问起墩欲谷。
“大汗,墩欲谷觉得龙泉已经成废城,我们进占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