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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吃边听,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父亲硬让我学国际贸易,但我后来偷偷地转去学翻译了。”
我从未见过他会这么严肃。我尝试鼓励他,“小乐,不如这样吧。等你毕业后,你看看要不要辞了工作在家里写小说?”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觉得单凭你的工资能养得起我俩?”
“我们都这关系了你还瞎担心什么。”
他笑了笑,停止了嘴巴的动作,“魏叔。”
“嗯?”
“其实你可以去找一个你自己喜欢的,又能发挥你特长的工作。我觉得,HR。。。”,他沉思了几秒,“算了,至少你目前的工作能比较稳定,也能养活你,万一我劝服了你换了个新工作,那工资连你的上衣都买不起,我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我笑了,“是啊,现在不仅要养我自己,家里还多了一个米虫呢”。
“拜托,我单靠平时的兼职就能赚够自己的生活费了好嘛。但你不一样,你现在可是多了一个免费的全能护士,OK?”
他的脸被气的通红,我很喜欢这样逗着他玩,很喜欢。
“那,这个男护士包床上服务吗?”
我开始对他使坏。他越害羞,我越兴奋。
他盯着我,坏笑道,“那就要你能对我有多好了。”
我笑道,“尹乐,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幸福地扬起嘴角,然后继续低头静静地切着碟子里的牛排。
*
晚饭过后,我把车开到衡山路。我们进了一间咖啡厅清吧。坐下后我们各自点了一杯鸡尾酒。
“你喜欢Mojito(莫吉托)?”
“其实我会调”,他笑道,“你那杯Cuba Libre(自由古巴)我也会。”
“嘿。你还真的全能。不知你有没发现,我家还有一瓶没开过的Voka(伏特加)和Rum(朗姆酒)。”
他从对面桌靠了过来,“干嘛,要我灌醉你?”
我笑了笑,“我觉得你会比我先醉。”
他一脸思考的表情,“不。你还是别醉。你醉后的样子太可怕了。”
我看着他,“那晚我真的看起来很可怕吗?”
“没有啊”,他笑了,“反倒要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烦恼。”
我有些疑惑,“什么烦恼?”
“让你痛苦的烦恼,这样好让我知道怎么去照顾你。”
他的手伸向了我的手,我也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如果你觉得…自己很勉强的话…”,我哽咽道。
“为什么会勉强?”,他的眼神颇为坚定,“想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一个能让你心动的、并为之付出的人,几率就跟中头奖似的。我们好不容易解开心结在一起,高兴都来不及。”
我凝望着他,有想吻他的冲动。
“你答应过,会听我的话。虽然现在你手里已经拿到了检验报告,但我最好还是陪你再做次全面检查,然后对症治疗,好吗?”
他忧虑地看着我,“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不管是谁传染给你,或是谁害你成这样的,都已成定局,不重要了。”
他越这么说,我觉得越觉得愧疚,“话虽然这么说,可有谁会不在意自己的另一半生病呢?”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过日子,不要想东想西了。我看过网上的资料和A友(艾滋病患者代称)们的分享,其实只要能按时服用相应的药物和规律生活,生活过得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我看着他认真的脸,没想过他会为了我那么努力地了解我的病,想办法关心我的生活,我心里感到特别温暖。他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给予我最细腻的温暖和感动。
“所以,相信我好吗?”
我点了点头,右手伸过去抚摸着他的脸,“好。”
*
“你明天有课吗?”
他挪了挪座位上的安全带,把头凑了过来,“怎么了?想骗我去哪里?”
“没课的话,今晚住我的公寓吧”,我双手摆出了正人君子的姿势,“放心,我绝对不碰你”,我坏笑道。
“课是没有了,但是要期末复习,怎么办呢”,他眼球又在打转。
“你可以在我家里复习啊”。
他假装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觉得可行吗?”
“那不然要怎样?”
他一脸无语,“你真的很直男癌,你恳求多一下会死吗?”
“好好好,宝贝,今晚在我家住下吧。”
他一脸笑容地点头了。我很开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我如意地把他带到我公寓楼下的一个花园,将车停靠在一旁。我从后尾箱拿出了那束装在玻璃瓶里的永生花递给尹乐。他接过礼物盒后一脸惊喜和兴奋,迫不及待却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盒。
当他看到蓝玫瑰的那一刻,眼里闪着的都是光。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而且还是蓝色的”,他将它捧在手心,举向黑夜,“好美啊”。
“再美也不够你美”。
他兴喜的表情在那一刻凝结,月光洒在了他俊美的脸庞。
“对不起,小乐”。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他眼神充满疑惑。
“我想为之前对你做的事道歉。”
他的双手缓缓地放下永生花,认真地听着我坦诚。
“我明知自己喜欢你,却一直回避拒绝你。”
我慢慢地走向他,深情地凝望他,抱紧他。玻璃里的蓝玫瑰像是牧师,在我们的胸前见证着此刻的爱情。
“而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尹乐。”
我紧紧地搂住他,他也激动地保住我,低声表白,“我也爱你,魏军。”
我缓缓地松开他,只见他眼睛红了,“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现在轮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你一起了。”
“我也是,像做梦似的。”
我俩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和一脸幸福让我内心十分触动和温暖。
“你想我继续叫你大叔,魏叔,还是…”
“你喜欢。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爱听”。
“那老公呢?”,他靠着我耳背,吻了我的脸颊。
我幸福地笑了,将他拥紧,用力地吻着他。
我能感受到他唇部的温暖,感受到他舌尖的炙热,将我的心慢慢融化。
我牵着他上了公寓。进门后,我们俩的唇一直紧贴不放,他吻我的胡子,顺势将他红润的嘴唇在我的脖子上游走。我将他衬衫的纽扣一个接一个地解开,我的吻从他的唇部移开,紧贴他细嫩的脖子和性感的胸膛。他的手缓缓地从我的腰间滑过,顺势向上,温柔地将我的上衣脱开,我也手伸进了他嫩滑的上身,轻轻地脱下他的衬衫。我们慢慢地移进浴室,他帮我解开了裤子,我帮他拉开了拉链,彼此脱掉了自己的下衣。我们走进了浴房,激动地拥吻,任由花洒的水溅洒在我们身上。无数颗水珠从我们身上划过,我双手托着他的脸,静静地欣赏了数秒,然后把他的头贴紧我的胸膛。
“我真的好喜欢你,小乐”。
他吻了吻我胸膛,用挑逗地眼神凝视我,“魏叔叔,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肉麻?”
“我这有毛你都亲”,我掐了他的鼻子,嘲笑道。
“可都不够下面多啊”,他顺势将他的嘴唇在我的身体往下游走。
正当我想继续享受他口齿间的温度时,我突然意识到他不能这么做。
“小乐,小乐。不,不要!”
我的双手阻止了他,将他托起。
他疑惑道,“怎么了?”
“我俩暂时不要这样。”
他看着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我看了网上的帖子,他们说…。。”
我抱着他,“还是以安全为主,慎重一点好,等我去了医院后再说吧。”
水珠不断打在他的脸上。我透过水滴凝视着他透彻的眼眸,“虽然我很想要你,但我更想你安安全全、完好无缺地呆在我身边”。
他吻了吻我的脸颊,温柔地笑道,“好吧…”
他拿起了浴巾帮我擦拭身子,我也拿了一条帮他擦头发。
我将他公主抱了起来,走进寝室,平放下他。我挪动着身子,缓缓地躺近他。彼此面对面,胸膛贴着胸膛,我从灵动的眼珠里看见了自己,尚未干透的秀发装饰着他的娇容。我忍不住地亲吻上去,他的唇是如此柔软、可口。
他的双唇突然间抽离出来,侧抱住我,“魏叔…”
我轻抚着他的脸庞,“嗯?”
“你想我搬进来住吗?”
“想啊”,我反复地亲吻着他的额头,紧紧地将他护在我怀里。
第12章 12
热恋中的人都会表现得特别极端。要不把时间算得跟花钱一样仔细,要不彻底沦陷在没有时间观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我和魏军属于后者。
不知不觉我们一起四个月了。好不容易迎来周末,却要和魏军一起面对这个无法逃避的任务。准确来说,是魏军无法逃避的任务。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各种借口推脱不肯去做一次全身检查。
或许是他害怕了,又或者他压根就没在乎过这事,一直消极地对待它。
我知道时间是HIV病患最大的敌人。如果不及早吃药维持身体里的抗体,病毒会随时击垮他。
坦白说,当初对他喜欢到义无反顾,是我一见钟情到极致、到疯狂的感性决定。一旦冷静下来后,尤其是相处久了,自己的不安全感会随着对他的担心而变得越来越重。
正如他曾质疑过,“难道你不害怕某一天会突然看着我发病离开吗?”
我开始嘲笑当时自己的幼稚和勇气,“不,因为你一定会好好呆在我身边的。”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进来检测中心,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男性,有些看起来很放松,而有些则很紧张。我大概能猜到大家都是因为经历过什么才来到这里寻找答案。
帮魏军检查的女医生人很好,像是认识我们似的,脸上的笑容十分面善和熟悉,而且眼神一直在魏军身上游离。
“别紧张”,她双手示意魏军,然后看着我,“我见过太多‘阴阳恋’的情侣,有些很坦然,但有些却过不了自己或对方那一关,最后选择了分开,尽管他们仍爱着对方。”
听着她的话,我一脸茫然,似乎有意对我们做思想教育。
“我姓徐”,她一边让魏军填着表单,一边招手示意站在注射房外的护士。
我面对徐医生露出礼貌性的笑容,偷瞄身旁的魏军熟练地填写着表上的内容,不一会就写完了。
护士带着魏军去验血,我坐在原位,观察着徐医生批阅一叠叠厚厚的表格,红圈落在了一页页纸上。我在远处隔着玻璃窗,只能看到半身的两人似乎在捣鼓着什么。我脑补他们在抽血和验血的一系列过程。
徐医生似乎发现了我过重的好奇心,“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她自信地像排练过似的,我怀疑她是不是对每个患者都那么积极地鼓励道。虽然,我内心确实希望魏军平安无事。
“我记得他,四个多月前来过我这检查,最后被确诊了。他像是天塌下来似的,还跟我说,死也不会再来这,让他自生自灭”,徐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看来是有人说服他过来的吧。”
我的表情有些不安,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跟他一起时,知道他的病情吗?”
“嗯。”
“那你们有发生过性关系吗?”
“没。亲吻拥抱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