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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不但没发火,反倒还数起来。
肖腾差点没晕过去。
“不知道这个价格是多还是少,”容六大少爷在那认真地烦恼着,“我还是去问问叶修拓吧,不知跟他的收入比起来算怎么样。”
肖腾的危险指数终于破表,铁青着脸吼道:“这个价码已经很高了!!”竟然质疑他吝啬。
“可我觉得我应该更值钱一点,我的服务质量你也是知道的……”
肖腾青筋根根绷断,歇斯底里道:“你再吵我下次就只给你一块钱!”
他都没留意到自己竟然说了“下次”两个要被天打雷劈的字眼。
“啊,那为了讨生活,我要多工作。我这么价廉物美,你有打算包养我吗?”
“……”
容六自从得到那叠钞票,就更用力地巴住他这个“长期饭票”,抓住一切机会抱他大腿,极尽谄媚肉麻之能事。
肖腾每天费尽力气也未必能把容六给甩开,又不能一枪干脆利落地崩掉这容家独子的脑袋。
然而他的人生还是要继续的,前面还有工作堆成的高山河流等着他去跋涉。
为了摆脱容六而花的心思,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效率和生活习惯,令他各方面工作一定幅度落下,长此以往,这就非常不妙。
权衡之下,他也只好拖着挂在大腿上的容六去工作了。
容六给他的感觉就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时半会要扯干净很费力。他又忙到行程表要以分秒来排,不能浪费宝贵的时间在路边狠抠鞋底。那就只能干脆带着它走路,期待它迟早失去粘性自动脱落。
只不过他的神经还是时常会经受不住考验而崩裂。
早上醒来一睁眼就发现床头多了一个人,肖腾条件反射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枪来。
“吓,是我啦!”
肖腾看清来人,更是刷刷拉开保险,将枪口抵在他下巴上:“你再乱进我房间,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容六楚楚动人地用一双美目望着他:“那,你开枪吧。”
肖腾青筋浮起:“你以为我不敢?!”
“那倒不是……”容六深情注视着他,而后视死如归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话音刚落,便听得轻微的“咔哒”一声。
肖腾瞬间脸色一变。青年抓住他的手,打个哆嗦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这一反应就把要命的扳机给扣下了。
还没等背后的冷汗出完,肖腾脸色又变了一层,从苍白上升到铁青。青年的脑袋并没有顺理成章地从下巴到头顶爆开,犹自完好,还在大眼汪汪地:“你真的下得了手……你好狠心……”
肖腾完全没被他梨花带雨所影响,只青着脸低头察看自己这把珍藏多年的古董手枪:“你对它做了什么?”
王景管家在楼下满意地看着刚布置好的餐桌,双手平放于腹前,安心等着少爷们下来用餐。
突然却听得上边一阵兵荒马乱,吓得一抬眼
,就看见容六在前头逃命,后边是肖腾咬牙切齿地在追。
两人只穿着睡袍,衣衫不整惊天动地地绕着跑了一整圈,而后肖腾终于追上了,双手一抓就恶狠狠地掐住,要将容六从楼梯上扔下去。
“拿你的命来赔吧!”
容六花容失色,哇哇大叫着死死抱住他,抓救命草一般手脚并用攀在他身上,两人扭打成一团。
王景不由得一阵欣慰:“哎呀,少爷最近变得开朗很多啊。”
容六在肖家是个相当受欢迎的存在。肖家大少爷工作压力大,又是个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一点即爆,每天都要发作个两三回。不发泄对身体不好,但一发作,家里就跟台风过境一样,人人自危,抱头鼠窜。
如今容六这个专业炮灰以一人之躯勇敢地承受了肖腾几乎所有的火力,其他人就都安全了。肖腾屡屡弹药耗尽,累到几乎没有余力对他们发怒,开口也喷不出火,顶多只有青烟。家里一时前所未有地平安喜乐,其乐融融。大家对容六充满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在家里被“杀”过一回以后,容六还是要拖着残躯,挣扎着跟肖腾去公司上班。
一开始作为“助理”的容六就是个花瓶和色狼的综合体,每天做的事,除了招得女性员工们脸红心跳地发花痴之外,就是发花痴地盯着肖腾看,看得肖腾几乎要颜面神经失调。此外便再也无所事事——毕竟公司上下都不敢,也不好意思使唤这位容家少爷。
不过肖腾的字典里没有不好意思和不敢这两个词。他是绝对不养闲人,更不会给容六白看。一旦行程冲突脱不开身,或者来了不想见的客人,他就把容六打发出去救急接客。反正容六有美色,有口才,有脸皮,正是用得上的人才。
原本只是为了眼前清净,而后肖腾也发现,自从有了容六,事情谈成的比例上升了很不少,连原本几乎要崩了的生意也能力挽狂澜。不管是不是容六的功劳,这家伙多少算是福将一名。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他对容六就操劳得更狠。他忙的时候容六自然不能闲着,他终于歇下来了,容六更不准在他跟前呆着碍眼,照样赶出去干活。
这天告别不平静的早餐桌,一到公司,肖腾便自顾自先准备等下会议的材料,容六则被扔出去做接待了。今天要来的是申家大公子,也是胆大皮厚年纪轻的新人类,肖腾对他很头疼,但估计会跟容六相见恨晚。
果然等肖腾开完会出来,从没拉上的百叶窗望进去,那两人已经促膝而坐,相谈甚欢了。
肖腾在门口就听得申公子八卦兮兮地:“你说肖腾其实很有意思,指的是哪个方面啊?”
容六脸色一正:“干嘛,你打听这个,是想勾引他?”
申奕吓得双手连连乱摆:“不不不不不,你言重了,这送给我我都不想要啊。”
容六嘻嘻一笑:“那
你就太没眼光啦。”
“容六,我很欣赏你。但我实在欣赏不来你对肖腾的欣赏嘛。”
容六只是笑眯眯的。
“不知道这个项目合作的话,这边会派谁来负责,是你就最好了,”申奕想了一想,又痛楚地抓住胸口,“不,是谁都好,千万不要是肖腾,神哪……”
肖腾在门上敲了一敲,而后进来道:“项目以后由我负责。”
那对在他背后嚼舌根的男男吓了一跳,申奕再怎么大方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哈,肖先生。会议结束得挺早嘛。”
肖腾只点一点头,申奕又贱贱地:“刚和容少爷聊到你,真意外,他居然很仰慕你啊……”
肖腾坐到桌前,一如既往地冷着脸:“等他再长个几岁就不会这么幼稚了。所以你不必纠结。谈正事吧。”
容六转头瞧着他:“啊,你是不是生气了?”
肖腾懒得理会,只有申奕依旧不怕死,喝了口茶又说:“咦,你怎么知道他在生气。他不是永远都只有那套表情吗。”
容六笑嘻嘻地:“这个啊,只有我才能看穿他的心情。你当然是不懂的啦。”
“你跟肖腾很熟?”
“对啊。”
“看不出来耶,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像嘛。”
“他爱装而已,你是不晓得,”容六摇一摇头,叹口气,“以前啊,他抱我不知道抱得多紧。”
申奕受惊之下“哧”地喷了一口茶。连缺乏表情的肖腾嘴角也狠狠抽了一下,抬起眼皮。
容六无辜地:“我是说我婴儿时期啦。”
肖腾看了他一眼:“再胡说八道就杀了你。”
申奕忙打圆场道:“肖先生你这样就不好啦,杀来杀去伤感情的。”
容六讪笑:“习惯了习惯了,我经常死,昨天刚被杀二十多次呢。”
肖腾放下手里的卷宗:“中午你不用吃饭了。”
容六果然没得中饭吃。
虽然畏于肖腾淫威,大家不敢私下偷渡便当给他,他若要偷偷摸摸出去吃一点,也不是不行。但他倒是相当老实,肖腾因为他在外人面前管不住嘴而罚他停一顿饭,他也就乖乖认了罚,只到茶水间去接点咖啡喝。
晚上到了下班时间,肖腾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老大尚在工作,底下有哪个敢先走的,于是全公司一起愁云惨淡地加班。
容六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朝着他。
“亲爱的,我要发烧了。”
肖腾看都不看他一眼:“什么叫‘要’发烧?”
“就是快要发烧了……”
“这还能有预感的?”肖腾拉开抽屉,取出根体温计,“量清楚再说。”
他是容不得手下有这种装病偷懒的存在,一装就会被他无情地拆穿,大家也不敢在他面前玩这套。
容六乖乖叼了会儿体温计,而后肖腾接过来看了一看:“这温度很正常。”
容六眼汪汪道:“不是的,虽然现在正常,但我知道我自己要发烧了,我感觉得出来的。”
肖腾冷冷地:“你要跟我来公司,那就
是员工的身份,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要是喜欢轻松快活,那不如干脆别来。何必呢。”
容六在桌上趴着,抽了抽鼻子,怪委屈似的,但终究没再说话了。
等肖腾完成工作,略微活动一下酸痛僵硬的肩膀,便起身收拾东西。见容六还在懒洋洋趴着,头埋在胳膊里,一副懈怠的模样,不由皱皱眉。
“可以走了。”
容六“嗯”了一声,从胳膊上端看了他一眼,抛媚眼一般,但没有马上动。
肖腾可没有那兴致欣赏他这种撒娇的慵懒劲,愈发皱眉道:“怎么?”
走近了才发现容六的脸色不正常地绯红,眼睛也过于水汪汪了,肖腾迟疑一下,伸手碰了他的额头,温度是如假包换的烫手。
“你生病了?”
容六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
肖腾一瞬间有种微妙的反省。平日容六表现得生命力远强过一般人,无论怎样也终日笑嘻嘻的,以至于他都忘了他体质病弱的事实。容家把独生儿子托付在这里,是为了让容六舒心快活过日子,不是给他做牛做马的,而他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这么一想,肖腾口气也难得的放软了(当然“软”是以他的标准):“先回去吧,我约医生来给你看看。”
容六应了一声,揉了揉鼻子和眼睛,站起身来眼里就有层雾气似的,湿润地还泛光。
肖腾不由嫌恶地:“你不至于这样就要哭了吧。”
“不是啦,”容六又揉着鼻
子,“这个是生理反应,没办法的……”
听起来就觉得他是真的不太好受。肖腾看他脚步虚浮,直直地就朝玻璃墙走过去,忙在他把鼻子撞扁之前一把扯住他。
这一用力,青年随着力度就毫无抵抗地往后仰,肖腾不得不用肩膀接住他。
见他反应竟然这样迟钝,身上也烫得过分,肖腾隐隐也觉得不好。说烧就烧,的确是不正常,一想到容六体内是有病根的,顿时就觉得这热病说不定非同小可。
如果要把肖腾厌恶的东西拿来分等级,造谣攻击他的人是一级,煎焦了的牛排是二级,吃很苦的药是五级,那跟容六的肢体接触就是一百级。
但这个时候不扶着容六也不行了,肖腾忍着将青年丢进电梯井的冲动,把脸扭向一边,默许他在自己肩上靠着。容六倒还从来没像这样老实过,手脚本分,一声不吭,只安静地靠着他,像个小孩子似的,虚弱得相当之无辜。
二人上了车,在后座坐着,容六就从肩上滑到他怀里靠着了。之所以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