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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兴奋。林云峰对他说着家长里短的话：“小谦，睡了吗？”
“被你吵醒了。”文谦揉了揉额前的头发，心情不太愉快，“你有什么想说的，尽快说吧，很晚了。”
“我很想你，我可以再见你一面好好聊聊吗？”
怎么还是那么纠缠不清？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在这件事情上太过执着了吧。文谦烦躁地站起来，想去给自己倒杯水，走到桌前，却忽然愣住。
白天看不见的东西，因为黑夜而显现出来。在墙上壁画里，一个奇怪的点上正在因为窗外的月光而反射出奇怪的紫色光线。文谦从来不记得，自己房间的墙上会有这么一个点。
“小谦，真的，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缠着你了。”电话里的声音此刻已经不再重要。文谦拿着手机的手垂下，慢慢地走近那个紫色的点，那是一个圆形的物体，被黏在壁画原本就有的一个圆形上，因为很好的契合，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文谦伸手去扯他，画面裂开一条细缝，一条电线从那个缺口处被扯了出来，文谦狠狠地把那个圆形的东西扯断，放在手心里看。
那是一个微型的镜头，就算是瞎子都能想到，这是干什么用的。
自己，居然被文世恭偷窥着？那么，今天晚上他所做的一切，也被文世恭看见了？！
文谦猛地把手机摔了出去。林云峰的声音随着手机掉向地面的瞬间被打断。文谦拿着那个监视器怒气冲冲地冲到文世恭的房间，一脚踹开他的房门。
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人在，文世恭还没有回来。
他没回来，是躲在哪里偷看自己吗？看着自己那副旁若无人的愚蠢样子，觉得很兴奋？文谦把那个监视器摔在地板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如果自己的房间有这个东西，别的地方呢？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也有这个东西？文世恭到底是最近才开始监视他，还是早就开始了？自己自以为是做的那些事情，在他眼里就像是在小孩子在玩游戏嘛？
除了房间，还会有哪里？文谦黑着脸，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文谦冲到车库，随便打开一辆车子，急速开往东盛娱乐，奔跑着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有灯光只有月光的夜间办公室里，同样有一个奇异的蓝点在闪耀着，就在文谦座位的右上方，一个甚至比房间里那个镜头更加庞大的摄像头，文谦攀着桌子上面，扯下那个镜头，才发现那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
在很久以前，这个镜头就已经存在在这里了吗？而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很聪明，去幼稚的勾引文世恭，做交易，其实早就被识破了。
原来如此，原来他真的玩不过那个男人。文谦苦笑了两声，亏他一直还以为自己终于和他站在了一条线上。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这是偷窥的镜头，别的呢？文谦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回想着自己到现在为止经历过的一切，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是好朋友，但是又总觉得很奇怪的人。
文谦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贾少伦。深夜，那家伙应该还在睡，电话拨通了好一会才被接起来。
“怎么了小谦？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文谦想起贾少伦身上那些所谓的曾经的心理医生的头衔，那个总是很有空可以陪着自己的职业，那个有意无意总在让他说出心里话的行为，一切都好像“意外”一般温和。他呵呵一乐，用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套话技术：“我想问你，你和文世恭的交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贾少伦一愣，他下意识地反应着，文谦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露出过什么马脚。他假装镇定地回答：“小谦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都知道了，你和他的事情，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了别的事情，你有没有兴趣听。”文谦用一半真话一半假话说着，“我在我的房间，还有办公室里都找到了监视器，你觉得，这种东西和你的心理实验有没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
文谦几乎已经笃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不想知道自己心中猜测的事实真假，他只想远远地躲开这个自己以为的朋友。
说不定，连那种亲切的感觉也是假的。
毕竟，就连他的灵魂，一开始不也是假的吗？
文谦挂断了电话。扬起头，沉浸在黑暗之中。
他现在比较想知道，文世恭会用多少时间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异样，又会不会弄明白他发现了多少，会怎么对待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一刻，他想知道的，竟然是文世恭的想法。
“太傻了。”文谦伸手盖住自己的双眼，“你真的太傻了。”
☆、48章
“我们被发现了。”李会蹲在按摩浴池旁边，让旁边正在撒花瓣的服务员退了下去，才对文世恭说，“贾少伦的身份曝光了，你亲爱的小弟弟知道你找心理医生查他了。”
头上顶着热毛巾半裸地躺在浴池里的文世恭揭下自己头顶的毛巾看着李会：“什么？发现了？怎么发现的？”
“还不止，之前我们接入他办公室的镜头他也扯下来了。昨天大晚上的他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转告你。”李会咳嗽了两声，学着文谦的语调，“你要是那么喜欢偷看的话，下次干脆自己躲在衣柜里不就好了。”
文世恭皱起眉头：“这么说，我在他房里装的那个，他也发现了？”
“什么？！”这次轮到李会吃惊了，“你居然还在他房间里装，用不用痴汉到这个地步。”
文世恭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嘴能不能放干净点。文谦还说了什么？〃
李会怂怂肩：“就这些，没了。”
“就这样？那么平淡？”文世恭从浴池里走出来，李会立刻给他递上一条毛巾：“你是不是该去跟他聊聊，毕竟装摄像头这件事是你的错。”
文世恭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不去，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他道歉！滑稽！”
“你那会也没跟他上床啊。”李会刚说出口，就被文世恭骇人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闭了嘴，举手投降，“行了，我不多嘴，你随意。”
尽管嘴上说不去，文世恭却还是让李会开车去了东盛娱乐一趟，美其名曰去看看他们的间谍CEO有没有被肃清，不过大家都很明白，文大少还是准备跟二少爷沟通来的。
不过很可惜，大少爷来了，二少爷却不在。文谦董事长除了深夜出现了一下在公司，随后就走了，不见踪影。
“难道回家了？”文世恭在CEO的带领下进了文谦的办公室，可以看到里面乱糟糟一片，安装在天花板角落上的监视器被扯下来丢到递上，摔了个粉碎。李会提醒到，“如果他昨晚在这里，今天估计回家疗伤去了吧，要不你回去看看。”
“不去。”一次没找到，文世恭有点心烦，“回文昌去。”
以前也没发现自己的大老板这么爱闹别扭。李会叹了口气乖乖地答：“好，我送你回文昌，行吧。”
找不着道歉对象的文世恭也不想回家，干脆回公司呆着。进了办公室，他拿出自己监示用的仪器，里面的画面现在变成了一片雪花。李会凑在旁边看，故意大惊小怪地喊：“哇！你这设备真够齐全的！茂佳改行得了，别做房地产了，我看偷窥设施销量很好嘛。”
“你很闲吗？茂佳没事干？你那么闲我还花那么多钱给你，干脆你辞职算了。”文世恭心里有火难发，只能对最近变得异常唠叨的李会撒气。李会赶紧退了一步往门外走：“我不闲，我马上回茂佳，保证老板你眼不见心不烦。”
李会嬉皮笑脸地离开了办公室。当了一天专用司机这会车上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李会也松了口气，哼着小曲把车往茂佳集团的方向开。
车子绕过环岛，上了天桥，原本应该直走的李会却发现前面的路上堵了一排，好像是前面有什么车撞车了，车主正在吵架。李会看了一眼表，等了几分钟，车流还是没有开动的意思，他想往后退，却也没什么地方可退，只好转进了左转的车道。
李会的车渐渐驶下天桥，脱离了车流，后面似乎也有两辆车跟着转了过来。李会没有注意，依然放松地往前开着。忽然，车的右前轮发出了一声巨响。李会只觉得车子一偏，他还没来得及打方向盘，左轮也压上什么东西，“砰”地一声炸开了。
李会这才意识到不对，他注意到跟着自己开下来得两辆车越跟越近，已经渐渐靠近了他的车尾。而他的车已经失去了控制，轮子不停地偏移着。
中了埋伏！李会心理骂了一会，猛地加大了油门，车轮摩擦着地面溅射出火花，车头不停地摇摆着。眼看两辆汽车已经走到了与他平行的位置，李会忽然踩死刹车。车子从两车之间迅速退后。停在了路上，两辆追击的车还在紧急刹停，李会已经从车里跑了出来，攀着扶手从高处一跃而下。
身后的人还没有追上来。李会松了口气，继续向前奔跑，腿上却忽然剧烈一痛，他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腿上一软倒在了地上。
小腿上一个伤口被火药燃烧着，子弹从左击中左腿，停在了李会的体内。
李会倒抽了一口凉气，捂住自己的伤口还想再站起来，一支黑黝黝的枪却抵住了他的额头。他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对着他笑：“茂佳集团董事长是吧，你好，我们是快递公司，麻烦您配合我们，让我们准时把你送到客户手里。”
然后。李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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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会是被什么人丢在地上的，腿上的枪伤在他撞击到地面的时候凶猛地疼痛着，让他在昏迷中醒了过来。头顶上蒙着脸的黑布被揭开，刺眼的光线照得李会睁不开眼，有什么人踢了他一脚：“快醒醒，到地方了。”
李会用力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小型货仓里面，货仓四面的窗户都被黑布蒙上，光线来自他头顶的日光灯，他的双腿被绑在了一起，双手则被手铐拷在了背后。那个踢他的人走出了货仓，把那道大铁门锁了起来。
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李会动了动身体，腿上的枪伤立刻又流出了鲜血，他咬着牙坐了起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也来了。”
李会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那人和他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朝他苦笑。
李会这下明白了，他也朝着那人扯动了一下嘴角：“二少爷，难怪我和世恭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
“我倒是希望，你不要用这种状态找到我。”文谦挪到了李会身边，“你的腿怎么样了。”
“疼，失血过多，不过还死不了。”李会把头靠到墙上，看着文谦，“二少爷你没事吧，你要是受伤了，我老板就要疯了。”
“呵，有什么好疯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文谦说完，又自嘲似地补了一句，“也不对，哥哥他确实不喜欢别人弄坏他的玩具。”
看出来文谦还是很在意，赶紧转移了话题：“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