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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函总觉得这人长得熟悉,但雪夜的灯下并不熟悉,他愣了三秒,倒是对方先认出了他。
“啊……”他对着陶函招招手,“哥,哥!你记得我吗!没事我记得你!你过来帮我一把……”
陶函走近了终于看清了他是谁。
之前徐以青带着他去过这小孩的生日会,他嗓音非常好听,在台上给自己对象唱了一首歌。
二十分钟前。
林汶把自己的路虎停在路边,哆嗦着从车里出去,准备去这酒吧接两个不折腾人不死心的醉鬼。
“我真的上辈子欠你的。”林汶奋力地把白凡扛着往车上走,走雪地里,靴子艰难移步的声音和他抱着的这人走两步拖一步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的。”林汶把白凡往车上扔,对方手还不放开,非要往他脖子里蹭。林汶连打带踹了两脚终于把人扔进去了,“撒手……白凡你给我撒手……”
“老婆。”白凡蹭着他,“宝宝……宝宝…你让我抱一下…”
“滚蛋。”林汶气得翻白眼,“你给我进去。”
“亲一下老婆……”白凡契而不舍。
“……这是喝了多少啊。”林汶叹了口气,终于找到个间隙从他手臂里溜出来,起身拍拍身子绝望道,“完了,里面还有一个。”
徐以青乖乖地,双眼呆滞地在门口靠着。看见林汶过来了,垂眼对他笑着。
“徐老师你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林汶抬手着他眼前晃了晃。
“醉了吧,走不动。”徐以青头靠着门框,双眼在他身上来回看,就是没有焦点。
“真乖,喝醉了也不麻烦别人。”林汶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对他指指自己肩膀,“来吧徐老师,我扛得住。”
徐以青摆摆手,林汶啧了一声,把他手搭自己肩膀上:“走了。”
“林汶……”徐以青靠着他,低声说,“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为什么,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年年陪跑歌王还是上周又被人喷演技啊。”林汶被他一靠,觉得徐以青还真不客气,“……徐老师自己走两步谢谢……”
“……羡慕你怎么都打不倒。”徐以青仿佛自言自语一样,“我真的不如你。”
林汶站定了,看四下没有人,把徐以青翻转过来,指指他鼻子,自下而上看着他:“徐老师,白凡为什么找你喝酒我也知道……你这阵子来的事情我也知道……虽然我知道和个醉鬼说这话没什么意义,但你清醒的时候,我反而不想和你说。”
徐以青看着他,终于双眼有了些焦距:“嗯?”
“你站着也好,倒下了也好,倒下了躺下也好。”林汶说,“你永远是我徐老师,你在我摸不到的高度,不不不对,你在很多人,甚至几乎所有人摸不到的高度存在着。我没法感同身受你感受,但是我和白凡,肯定会一直站在你这里。”
“你看。”林汶抬手抱着他拍拍他后背,“你站不稳我还能扛会,虽然我确实也不太扛得动……”
“谢谢。”徐以青和他拥抱了一下,靠着他肩膀,觉得昏沉又有些压抑的难过,等反应过来,双眼都有些湿润。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林汶说,“算了,走吧走吧,先把你俩弄回家,徐……我天徐老师你好重!!!你站稳!!”
林汶怕周围有人,万一被什么记者拍到那真是这动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所以一直还是有些警觉。结果刚一抬眼,就看见旁边背着另一个人站在路灯下,一脸懵逼表情看着他们的人。
林汶第一反应是糟了,真特么又人,第二眼,他觉得这人好熟悉。
这人不是徐以青对象么……之前在白凡的生日会,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林汶仿佛找到了救星,马上喊了起来:“哥们儿!我认识你!!!你过来帮我一把!”
陶函背上还背着一个呢,又走了那么一大段的路,这会累得都不想说话。但隔壁恋人浑然不觉的样子,还半抱着林汶,陶函顿时心里窜火,脚下还加快了几步,走到林汶旁边。
“你好。”陶函此刻还礼貌道,“我记得你……林汶?”
“你……你你好。”林汶对陶函这时候还有心情打招呼真是理解不能,“你背上那个交给我吧,你帮我扶着他。”
两个人对调了一下身边的对象,林汶才喘了今天第一口舒坦的气:“我天,这么巧……你这背着谁?”
“我学生。”陶函说,“喝多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哦……”林汶点点头,“我对象在车里,我等会送他回去……徐老师我本来想一起弄回我们家的,但是碰见你了……”
陶函看看徐以青,抬手拍拍他的脸:“哥,哥哥,徐以青!”
徐以青微微睁开眼:“……?”
“认得我谁吗?”陶函说。
“……”徐以青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头垂下来靠进他的颈窝,“老婆……你是我老婆……”
“???”陶函双臂环住他,把他往后直直拖了五米,扔到没人看见的路灯下,徐以青靠着灯柱子坐下来,陶函指着他:“自己清醒点儿再和我说话。”
说罢他又回去,把同样迷糊地陈珏也一起拽着让他站旁边,指指徐以青:“你偶像,自己开见面会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卑微给隔壁的文《宝贝儿是个戏精》吆喝两句。
第12章
陶函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拍拍手,走回目瞪口呆的林汶旁边。
“怎么了。”陶函看他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
“……噗。”林汶终于笑出了声,越笑越激烈,蹲在地上笑得背脊直颤。
小小的酒吧前面,被栏起又堵着一辆路虎,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
“你和徐老师在一起很久了吧。”
林汶笑完了,蹲在地上撑着头看他。
陶函低头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单手插在口袋里:“连上今年快十一年了。”
“怎么熬过来的,不觉得不可思议吗?”林汶问。
“当然觉得,每天都在觉得。”陶函时不时转身看看后面,那两人真的面对面互相开始说话,“我回国了一年,身边所有的东西重新开始。但我们圈子不同,交集不同,很少有话能说一起,现在在电话里三句不到就吵起来。”
“徐老师他……可能有抑郁症的事情你知道吗?”林汶问。
“我知道,前几天我问过他。”
“你有什么打算?”
陶函吸了口气,双手在脸上搓了搓,然后抱着头:“我一定会陪他治疗,但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陶函说:“他生活在闪光灯下太久了,随时随地都有警惕,感觉有人在拍他,感觉有人在议论他,觉得自己这个动作细节不对,只有这种时候……喝多的时候还稍微放松一点。”
“能理解。”林汶蹲着看前方,“有时候想帮他们却帮不了,很痛苦。”
陶函准备再点一根烟,看见徐以青和陈珏在远处互推,两人都坐到了雪地里,推完又勾肩搭背的。
“工作不忙的时候多陪陪他吧。”林汶抬眼看他,“他老提起你,肯定特别想你……”
“嗯,比起这个。”陶函默默把烟盒收了,“我们过去看看吧,那边要打起来了……”
徐以青和陈珏在雪地里,一个嚷嚷着:“你干嘛……你干嘛要他背着,你谁啊给我说清楚你谁啊……”
一个喊:“呜呜呜于哥求你别和她在一起……我好难过……你怎么又变成我男神了,男神抱抱我我失恋了……”
“谁你男神!”徐以青气得上去和他抱着滚作一团,“谁你男神!!”
“行行行了!”陶函真的受不了,蹲下去把两个人掰开。陈珏哭得满脸都是泪还在抽搭,林汶蹲下去给他用餐巾纸擦脸:“哟哟哟这小可怜,失恋了啊?徐老师你男神啊?没事,忘了徐老师,林汶给你快乐。”
徐以青坐地上窝在陶函怀里,脸颊热热的,蹭着陶函的脖子,双手抱着他肩膀又滑下来,嘴里喊:“……老婆,函函,你不可以抱别人……你抱我……”
“我倒是抱得动……”陶函说。
“老婆……”
“你特么再叫我一句老婆试试。”陶函把他掰开点,看着他泛红的脸和坐在雪地里的样子,下半身沾满了雪,围巾和外套也不知道怎么穿得,松垮歪斜得挂在身上。可能觉得又冷又热,手抓着衣服想裹紧又不行,双眼无助地湿漉漉地看着陶函。
陶函又觉得心疼,把他连人带衣服裹怀里,自己单膝跪在雪地里抱着他。
“函函,我好想你啊……”徐以青说。
“……”陶函用力点了点头,抱着他肩膀,鼻子泛起酸涩。
徐以青还想说,对面的陈珏忽然抬手捏了块雪扔他身上,喊道:“陶老师!有男朋友!你想什么想!!别!别想!”
陶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为隔壁文失眠的我
第13章
徐以青被打完有点懵逼。
然后看向陈珏,右手迅速抓了把雪,往对方身上丢去:“不可能!!你瞎说!我就想……我就想怎么样……你过来你……”
林汶无语扶着陈珏,看陈珏也来劲了,对着陶函喊:“我还真没见过徐老师喝多过,这么吓人吗,你看车里那个就挺安静。”
“车里还有一个?!”陶函睁大眼睛,“你关车门没,不怕冻死啊。”
“死不了。”林汶说,“要不找个地方开个房间……让他们睡一晚上吧。”
“我明天还有课……”陶函为难道。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哥。”林汶话音未落,陈珏马上干呕了一声。
“卧槽,哥们儿别吐。”林汶把他拉起来,给他抚摸背脊,让他手撑着灯。
徐以青也是一阵一阵的,发完了疯又乖乖窝着陶函身上。陶函怕他冷,也从雪地里把他拉起来,本来想让这人清醒点,结果完全没有办法……
他无奈地给徐以青裤子拍了拍雪,这会天又开始纷纷扬扬飘雪。
陶函看着徐以青头顶,雪花落了几片在他头上,他垂着眼,还有几片在他的长睫毛上。陶函看了会,生怕雪水进他眼睛,轻轻用手给他抚了。
“找地方住吧。”陶函说,“你认识吗?”
“嗯……我去联系。”林汶说,“你开车来了吗?”
“开了。”
“那你这学生交给我吧,我实在弄不动徐老师,我发地址给你。”林汶扬起手机,“加你一个微信,手机联系吧。”
陶函把徐以青往自己车扶着走,上车之后给他系好安全带。陶函查看了一下酒店的位置,果然不远,开车五分钟。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麻烦。”陶函扶着方向盘,把车在这冰天雪地里先预热。
“……”徐以青动了动睫毛,半晌道,“函函?”
“不然呢,除了我还有谁。”陶函侧身看他,手肘撑着方向盘,“有种喝多了别让我碰见啊。”
“对不起……”徐以青被安全带捆着,手迷迷糊糊想抓他,“……对不起……”
陶函一把握住,往位子上一放,手轻轻搓着他:“气死我了你……不开心的事情从来不和我说,还要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徐以青垂下头,把他手贴着自己额头,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
“……没关系,行了吧。”陶函抱住他,手蹭了蹭他的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骂你……”
谁舍得骂他啊。
这傻逼。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