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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你别带着你哥瞎溜达,晚饭前就回来哈。”
“知道啦!”亲妈的叮嘱早就被白凝关门的声音掩盖了,拉着莫平凡走出姥姥家,兄妹两个倒也没走多远,不过是在附近的小公园里走走看看。
“哥,你别听我老妈的,结婚有什么好的,我跟小岳结婚以后,天天都过着一样的日子,无聊死了,我都后悔这么早结婚了。”
“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莫平凡和白凝并排坐在小公园的小秋千上,还想小时候一样,一边聊着天,看着天。
“其实小岳挺好的,就是太忙了,你看过个年,他都得值班。”白凝鼓鼓腮帮子,无奈的说。
“他做医生,本来就比旁人要忙很多,你呀,平时也体谅他一下。”白凝的新婚丈夫叫岳轩,是S市人民医院脑外科的大夫,也是白凝高中就在一起的初恋。
“哥,跟小岳结婚了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着感情淡了,没有以前那样天天想黏在一起的感觉了。”
“你们现在就是天天黏在一起啊,当然不再想着天天黏在一起啊。”
“不是这个意思啦,哥,就是没有……激情了。难道是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十几年了,现在也烦了?”
“乱想啥,你个傻丫头”莫平凡点点白凝的脑门。
“哥,你上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吧?我记得以前寒假的时候还有人打电话到姥姥家找你呢,你们那个时候一聊就聊好久,那个是你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吧?”白凝坏笑的看着莫平凡,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你那个时候的事儿还记得,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啊,也就十来岁出头吧。”
“那必须,你那个时候接到电话的样子可腻歪人了,脸上那个笑的啊,咦……”白凝撇撇嘴,一脸的受不了。
“好啦,那个时候跟个同学算是有暧昧,不过不是认认真真的谈恋爱啊。”莫平凡仰头看天,回忆起从前,青春的余韵还是如此美好。
“那后来呢?你们没在一起么?”
“没有啊,我回来S城以后,信息就断了,那个年代又比不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更别提我后来去了日本,更没有联系了。”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啊,小的时候傻傻愣愣的,光知道长个子不知道长脑子,虽然看起来一脸严肃很吓人,实际上脑袋里面缺根弦,好欺负的很。”
“哥你小时候怎么就知道欺负女生啊?”
莫平凡笑笑:“还不是那个时候他先欺负的我。”
“那,这个姐姐现在呢?结婚了么?”
“……”莫平凡愣了很久:“应该结了吧,你知道的,国内女孩子到了我这个年龄,如果还没有结婚,真的属于黄金圣斗士级别的了。”
“什么呀,哥,你这话说的就是典型的性别歧视,女孩子到这个年龄不结婚怎么了,我们也要寻找自我,寻找理想,寻找生活,哪就要天天刷锅刷碗刷盘子的伺候你们……”
白凝还在一旁絮絮叨叨个不停,莫平凡笑笑摸摸她的脑袋:“别絮叨了,陪我去看看我妈”
白凝立刻噤了声,乖乖的跟着莫平凡上了一辆出租车。
第35章 第 35 章
S城的习俗是年前祭拜去世的亲人,所以年下时候的公墓冷冷清清,相对于平时,更少了一丝人味儿。公墓的管理员也照例放假回去过年,只留下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带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大土狗看守着这片园子。
莫平凡看着母亲墓碑上优雅的笑脸,轻轻为她拂去了墓碑上的灰尘,看着照片里李美琪的眼睛,一言不发。
“哥……”白凝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只是有点想她了,如果她还在,……算了,不说了。白凝你到管理员办公室大厅那等我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白凝点点头,转身去了。
“妈,好久没来看你了,对不起……”在Z城的这几个月,莫平凡只在一个周末的时候回S城看了姥姥和母亲,之后,也许是贪恋和莫平凡在一起的时间,他便再没有回来过。
“我又遇见他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莫平凡摸摸照片上母亲有些泛黄的脸:“妈,你说,我和他,真的有缘分么?”
“妈,前两天我问松本田,当年抢走我爸爸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会伤害到我?他告诉我,那个时候他早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可现在我,却做着和当年松本田对我们娘俩一样的事情,这是不是因果报应?”
“妈,你知道么,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混血小女孩,长得很漂亮,一点都不怕人,跟齐云泽家里的齐贝贝一样,可一路上我就在想,如果因为我,这个孩子要从小就没有父亲,那她的日子该多难熬,是不是会跟我小时候一样,不爱见人,没有朋友,总喜欢自己呆着?……”
“妈,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就这么冲动的从日本跑回Z城,也不顾及他有没有结婚,就满世界的找他,真的遇到了,明明知道他有家有孩子,还要这么纠缠着。”
莫平凡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累了,也渐渐噤了声,看着照片里母亲依然美丽动人的样子,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良久,他在母亲墓前说:“妈,我决定跟他分开了,那两个孩子比我更需要他,至于我,”……“我总会遇见别的人,不是么?”
毕竟,他不是松本田,齐云泽也不是莫桦,同样的故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或许还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那个晚上,莫平凡一夜都没有睡着,不知是因为终将逝去的爱情,还是因为继续孤独的人生。
回到Z城已经是初七了,虽说还没到十五,可随着春节假期的结束,这个城市的年味也开始慢慢淡了下来。莫平凡下了高铁,独自打车回到了Z大。学校还没有开学,除了值班的保安和老师以外,整个学校都空荡荡的。因为假期封校,出租车进不了校园,莫平凡只得在校门口就下了车,自己拖着大箱子往小公寓走去。Z城应该是前两天刚刚下过雪,路两边的常青藤尖上还残留着未融尽积雪。放假的校园里没有人清理道路,积雪冻成了冰,莫平凡走在上面,踉踉跄跄的拖着箱子,一路上差点摔了好几个跟头,不过好在,总算看见了小公寓的单元门,还有单元门口,裹得像粽子一样的那个人。
那个人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头上带着厚厚的毛线帽,脖子上围着黑灰色的羊绒围巾,军绿色的大羽绒服远远看去像是小号的军大衣一样,带着皮手套的他一手抖抖索索的点着一根烟,一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面,一边抽着烟一边来回抖着腿,给自己增加一点热量的来源。
看到莫平凡拖着行李箱的身影,那人停住了脚步,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莫平凡没有说话,站在单元门口的三阶楼梯下面,抬着头,就这么静静的和他对视着。
几分钟后,齐云泽颓然扔下了手里的香烟,愤愤的走下来,用力扯过莫平凡手里的行李箱,拖着他几乎快冻到僵硬的身子扛着莫平凡的行李箱上了楼。
莫平凡静静的跟着他,见他拿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公寓的时候,莫平凡惊讶的发现,许久未住的小公寓居然还是整洁依然,更难得的是,小屋子里温暖如春,丝毫不似外面那般的冰天雪地。可他走之前,明明已经把暖气总阀关掉了啊。
“砰……!”齐云泽忽然出现在刚进门的莫平凡身后,他两手在两边分别撑在莫平凡背后的大门上,把莫平凡紧紧箍在自己和大门之间。
“你又想逃掉么?!”呼出的气息里都是冰凉的触感,莫平凡看着齐云泽已经冻到没有血色的嘴唇,说:“为什么在楼下,不在这里呆着?”
“不要扯开话题!为什么从前天开始我发信息你不回,我打电话你不接,你又想玩十八年前那一套么?!把我一个人撂在这里,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然后就消失掉么?!你到底想怎么折磨我,莫平凡,难道我非得到日本去找个底儿朝天你才满意么?!”齐云泽咆哮着,这个时候,他甚至想把眼前的这个人撕碎了吃干抹净的放到自己肚子里面,至少不要担心他忽然消失不见,忽然毫无音讯。
“云泽你冷静一下,你先坐下好不好,我给你倒点热水。”莫平凡试图拜托齐云泽的禁锢,不过并没有成功。
“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想活活掐死你,这样至少就不需要担心你有一天会忽然消失掉。”齐云泽的脸在一点点的向莫平凡靠拢,他略带凶狠的眼神像是野狼看到了食物一样,这样陌生的齐云泽让莫平凡有些害怕,他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去看我妈妈了。”良久,莫平凡小声说。
齐云泽听到他这么说,一下便没了脾气,对莫平凡来说,他早逝的母亲永远是他心里的痛,和他在一起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齐云泽也不会多嘴提一句他的母亲,直到今天莫平凡主动说起来,他便没了气焰。
放在禁锢住莫平凡的两只手,齐云泽脱下外套换了鞋子,颓然坐到了小公寓客厅的小沙发上。莫平凡静静的走到小厨房里,想烧点开水。
“保温壶里有,我上午烧好的。”齐云泽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
莫平凡心下一惊,果然,他早已经在他回来之前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端了两杯热水出来,莫平凡递了一杯递给齐云泽,然后默默的坐到了他身边。
“云泽,”
“你是觉得累了么?”莫平凡话还没到嘴边,齐云泽就打断了他:“是不是?”
“对不起。”
“呵,说什么对不起?”齐云泽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人罢了,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觉着累了就要分来,那我算什么?!”
“云泽,你知道的,咱们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又能怎么样呢?你难道会跟筱满离婚么?!你难道会为了我放弃你的家庭,你的一切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齐云泽把水杯重重的摔在茶几上,:“不要低估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决心,我早已经弄丢你一次,我再也受不了弄丢你第二次!”
“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成为那个让你妻离子散的那个人,我不愿意像那个男人一样,破坏别人的家庭,让两个无辜的孩子从此没有父亲!”
……齐云泽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莫平凡,他从未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莫平凡心里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心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莫平凡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很少提起来我父亲。”
“是……”
“你知道他当年为什么离开我和我妈么?”
齐云泽摇摇头
“因为他当时爱上了一个男人,”莫平凡的眼眶湿润了,想起这段往事,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不再介意,可真真儿的再次揭开这个伤疤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心痛难忍。
“他当时,爱上了一个日本男人,被我妈发现了,我那个时候太小,不知道什么叫离婚,可我的脑子里对他最后的印象就是他拖着行李箱从家里走出去的样子,十几年,他一点音讯都没有,因为他,我们娘俩那个时候受了多少别人背后的议论你知道么?难道你也希望你那两个孩子从小过这样的日子?难道你也希望你那两个孩子一直恨着你几十年?!”
“现在不是以前,就算真的离婚了,我可以争夺孩子的抚养权,现在人的观念都这么开放,我们不会像你小时候那样的。”
“你别说了,云泽,你不是我,你不知道的,就算都像你说的,你可以去争夺孩子的抚养权,那我又该怎么面对你这两个孩子,十几年前,我是一桩离婚案的受害者,而现在,真的让我去当那个拆散别人家庭的刽子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