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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无奈笑道:“有什么办法?二公子,我既不想与苏公子拼命,就只好让你死在这里,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他这么一说,便是做了决定:放过苏梦枕与无情,必杀唐燕!
——苏梦枕或许真有余力反击,拼死出手,必是杀招,谁也不愿冒这个险!
相对而言,唐燕剧毒初解,又中了无情的顺逆神针,不能用武,还断了一只手,要杀唐燕,当然比较有把握。
“白公子,唐二公子并不该死,手下留情。”无情突然道。
苏梦枕听无情这样说,只暗暗点了点头。他知道白明不杀唐燕,必会对自己与无情动手,否则日后麻烦无穷,他亦知无情讲的是法理伦常,可是,江湖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能顾及那许多?
白明迅速回望一眼,道:“想不到苏公子所看重的无情少捕,竟这样婆婆妈妈!”
苏梦枕或可容忍他对自己挑衅,但见他讽刺无情,猛的抬眼,绯厉寒芒一扫,道:“这却正是苏某看重他的原由。”
白明白玉般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再不打话,冷眼望了唐燕半晌,终于叹口气,抬手就是一指!
指风很盛,且寒。
“原来江湖传言,‘小寒神’雷卷因钦佩这天外神龙翻龙坡一战的义举,而将自己得意武功‘失神指’十路指法传了给他,这事居然是真的。”苏梦枕看到这缕指风,想起了一个以指法名动江湖的人。
“雷卷看错人了。”无情简单似总结的道:“他根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怎会有义举。”
“你要抓他么?”苏梦枕无奈叹道:“他这么做,可是救了你我性命。”
无情也怔了一怔,虽知苏梦枕说的很是,却仍义愤难平。
苏梦枕观无情脸色,已知其意,便咳了一声,道:“白公子,手下留情。”
白明那一指戳在唐燕左臂,登时伤口血流如注,他试探出唐燕真不能用武,正要再弹出几指取其性命时,听得苏梦枕出声,迅速回头:“苏公子莫非看上唐二少爷了不成?”
话虽调笑,声音却极严厉。
苏梦枕道:“这是我与他私人恩怨,唐二公子,你只要立誓保证日后不寻白明的麻烦,今日便一拍两散,如何?”
白明收指回袖,又负了手,眉间已有喜色,如唐燕能忍了这口气,日后不与自己为难,自己又何苦结下仇怨,正乐的做个顺手人情时,却见唐燕‘呸’了一口,冷笑道:“我唐燕拿你这种人当朋友,真是瞎了眼!苏梦枕,我受人情债的累还少么?”他看着自己的断掌,笑得流出泪来:“人情套人情,我还怎么对你动手?你的好意,我受不起!”他说着,一咬牙,右手按住左臂,竟生生连衣带肉撕了下来!
唐燕扔了手臂,冷笑数声。左臂一断,顺逆神针便留在断臂血管内,再也制不住他,白明尚未明白过来,已见一朵殷红蔷薇扑面而来!他大惊之下反击,连弹六缕指风,方挡下蔷薇,唐燕人已欺至面前,一手捏住他的喉咙,按在墙上:“姓白的,你对我不仁,我却不能无义。我废了你武功,咱们的帐算是两清,你也不必终日提心吊胆,你可知,多行不义必自弊么?我唐燕不找你,老天也会给你报应的!”
唐燕蔷薇色的指甲狠狠扣进白明的颈中,白明素知他用毒之高明,蛊术之诡秘,惊慌之下,却听他说与自己恩怨两清,心中稍宽,只觉全身精气均被抽去,渐渐无力。
唐燕废了他武功,再不看一眼,转过身来,面对着苏梦枕与无情,悲愤之下,也无余力强装笑容,黯然道:“我立意要杀你二位,两位却为我求情,唐燕也非不知好歹的人,况且苏楼主拼死反击,我自忖未必接的下,所以,咱们就此别过吧!日后相见,再分生死。”
他走过去伸手拔下无情的银线,那些蝴蝶便又聚在他的肩上。他似叹了口气,身子踉跄,慢慢出门下楼去了。
苏梦枕与无情直到听着他的脚步声去的远了,才发现彼此的手心里都满是冷汗,虽是以命相拼的死敌,却不知不觉间对这位连一只蝴蝶都不忍杀之却对自己如斯残忍的唐二公子平空多了几分欣赏,宁断一臂也不愿承情,这等血性男儿,又怎能以‘妇人之仁’称之呢?
正文 第四十一幕:春风一度
(更新时间:2006…11…19 12:44:00 本章字数:3609)
目送唐燕这生平未见的强劲敌手下楼,苏梦枕与无情的心情复杂之极。既然雷损已经寻到,似乎案子可以告一段落,但又似乎牵扯了更大的迷团。
两人默然,迷香效力一过,苏梦枕揽起无情,扯着雷损,正打算回返,瞥眼瞧见白明滑坐墙角,傲慢的眉眼也颓然垂下,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打算怎样?”
说起来,白明的作为虽然不招人喜欢,这临阵倒戈却无疑帮了苏无一个大忙,因此总不能不闻不问的离开。
白明哼了一声,扶墙站起。他失败了很多次,所以不在乎。
也敢于面对。
他说:“武功我有办法再练。我打算去长空帮。”
他没有求苏梦枕,这时求苏梦枕的话只会给人家瞧不起,就算进了风雨楼,也没有意义。
他不是甘于人下的人物。
苏梦枕知道,所以只点了点头。
扬长而去。
这种人,怜悯他还不如杀了他。
所以他给他一个背影,同时给他一个努力的目标。
他会追过来。
苏梦枕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温府,温晚的房间还真阁。
雷损服了药正在昏睡,无情坐在轮椅上,苏梦枕在他的身边。
温晚在床边沉思。
大半夜的苏无回府,果然带回了雷损,也将吻花公子重现江湖的一战简略描述了一遍,动静不大但也不小,所以温柔也醒了,她在捣乱。
温柔提着一只上品狼毫笔,专心致志的在雷损脸上作画。
无情懒的阻拦,温晚只求她不给自己添乱,有点不敢管的样子苦笑,而苏梦枕则兴致勃勃的想:天底下若有人敢把雷损的脸当画布,那除了温柔小师妹外不作第二人想。
温晚沉思的神情夹杂着一丝苦笑,变得有些诡异。
苏梦枕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有办法。
温晚一向很有办法。
但是温晚却没有直接说,而是一直沉思。
所以苏梦枕想了想,笑了一声。
温晚回头。苏梦枕的笑容还未散去,很好看。
好看里还有些动人的寒。
这点寒气却因为笑容而显得暖。
因为是苏梦枕的笑容,所以还有点点嘲。
温晚也笑。
温厚有大家之风。
尽在不言中。
无情却没有笑,他是来办案的,一切都得弄的明白:“雷总堂主是中了毒?”
温晚本来没打算说的很明白,可是如果有人想弄明白,他却一定会给人解释的完美细致,上下挑不出一点疏漏:“是苗疆的蛊毒,也是蛊惑。吻花公子的怒蝶之蛊,当真名不虚传。”
无情瞟了瞟尚在昏迷的雷损,在温柔的‘鬼斧神工’之下,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花脸猫,忍不住也笑了笑。
他笑起来也很好看。
却冷。
因为冷,所以人人都忽略了笑容。
无情偶尔一笑,随即道:“可有药医?”
温晚叹了口气。
叹气有很多种,这种叹气是不得不说的叹气,并非是感叹‘无救’的悲伤。
所以大家静等下文。
温晚道:“老夫有办法救他。只是……”
傻子都能看出来温晚有些头痛。
苏梦枕道:“雷损与大人是好友。”
温晚尚在沉吟,听了苏梦枕这一句,居然眉毛一轩,神色舒展如三月春风。“没错。请两位带小女出去暂避,老夫这就医治。”
温晚不是个坏人,但也并非什么大侠。
他坐镇洛阳,八面玲珑,不仅与红袖神尼这样的方外高人有点情谊,与黑道上的老大雷损也很有交情。
说他不是大侠,原因很简单:他不做坏事,但好事却只拣顺手的来做。
所以他是洛阳王,不是洛阳大侠。
出来的无情静静思索着什么,温柔也折腾的倦了,蹦蹦跳跳的缠了苏师兄一会便回房去了。走廊上只有苏梦枕陪着他。
“苗疆蛊毒很难解?”无情淡淡开口。
苏梦枕摇头:“不知道。但你看温晚的样子,想必是很难解。”
无情展颜:“或许要耗费他不少功力哩。”
苏梦枕点头。谁看到温晚那为难的样子都能猜到,解毒可以,但却要温晚付出一定的代价,而洛阳王温晚有财有势,名贵药材决难不住他,所以唯一能让他愁眉苦脸的,想必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和内力。
江湖上有的是以内力解毒的法子,温家的人怎可能会不知道。
无情想起来就好笑:“你当时说了一句话就让温大人下了决心,为什么?”
苏梦枕斜眼看去,无情清亮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缕促狭之意。无情当然明白,苏梦枕明知,却是有问必答:“耗费功力与卖人情给雷损,权衡之下,当然是后者比较有利。他明明知道,却要等我来出声提点,正是要我明白他为救雷损做出了怎样的牺牲,日后还需我去告诉雷损一声呢。”
无情微微一笑。温晚毕竟与诸葛先生不同,如果是世叔……
苏梦枕瞥他一眼,心道如果是诸葛那成精的老狐狸,遇到雷损这样虽讨厌却很有用的‘朋友’,怕是不废什么功力也要赚足人情。
不过他们到底还是看走了眼。
出来的温晚虽然大汗淋漓,却实在没有损了半分功力。
——解怒蝶之蛊,他根本办不到。问题是唐燕下到雷损身上的蛊,本就是隔夜失效,而雷损迷失心性所中的药物,却正是老字号卖给唐门的珍品,碰到了这个老字号的名家,也就成了寻常之物。
“他明日午时之前都不会醒,两位忙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满头大汗的温晚似是极累,说完了这句话便匆匆回房了。
心照不宣的苏无也转身离开。
不过他们都忘了一件事。
他们忘了给雷损洗脸。
第二天午后,雷损悠悠醒转,起身度了两步,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面铜镜。
也亏雷损定力过人,没有失声惊呼出来。
不过他脸色也变的极为难看。
雷损从不爱惜自己的相貌,但是猛然间看到自己的尊容毁成这个样子,也难免一阵难过。
他以为被人下了毒毁了容貌,倒没想到真有人敢在自己脸上胡写乱画。
雷损抚着道道漆黑干墨纵横交错的脸颊,有些发愣。
——这是哪里?
下意识的摸摸袖口腰畔,他的不应刀也不在。
然后想起,自从跳下悬崖,被路过的一个马戏班子救了后,似乎一直浑浑噩噩的,记忆十分的模糊。
唯一的印象,是金黄色的蝶翅,与蔷薇色的冷丽指甲。
还有一个若隐若无,相当漂亮的浅笑。
这个时候,温晚就与苏无进了房间。
大家看到雷损眼神清明,都松了口气。但是又见雷损这样的人摸着脸发呆,很有点顾影自怜的味道,若非三人都很能忍,只怕当场就得笑倒。
三人忍着笑意,话便说不出来。
反而是雷损发现这三人居然凑到了一起,微微惊讶的道:“温兄。”然后眯起的眼扫过苏梦枕与无情,嘴角边的一点笑容边蔓延起来:“苏公子。成公子。”
苏梦枕简单的说了下他失忆时发生的事,也没忘一尽责任,告诉雷损是温晚耗费了极大的精神内力救治,雷损当即表示这个人情他雷某人一定会涌泉相报。
温晚拈须微笑,雷损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温兄,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困惑。
——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