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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冉,你现在是在老家还是在京南?”聂汩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焦急,周济生还听出了聂汩声音中的颤抖,是因为愧疚么?
“我正在赶往京南的路上。”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没料到徐昊冉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又过了一会,聂汩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到京南先来我家一趟,我有事对你说。”
没等徐昊冉答应,电话那头响起了忙音,聂汩挂断了电话。
徐昊冉握着手机,眉头紧紧地敛在了一起。他本还怀疑到底是不是聂汩做的这件事,但从刚才聂汩遮遮掩掩的话语中徐昊冉做出了判断,就算聂汩没有直接将他和周济生的亲密的照片放到京南大的网站上去,聂汩也可能是其中的黑手之一。
“你准备怎么办?”周济生握着方向盘问徐昊冉。
徐昊冉思索了一下说:“我必须去见一见老师,劝他悬崖勒马。”
周济生点头,赞同徐昊冉的决定。
周济生先把徐昊冉送到了聂汩家楼下,他看着徐昊冉挺直的背脊,默默替徐昊冉打气。等徐昊冉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周济生调转车头,往他许久都没有去过的那个家的方向开去。
周妈妈打开门后见到周济生站在门外,激动地哭了出来。自周济生离家出走,每逢过年都是她和周博两人冷冷清清地过的,今年大年初一见到儿子,周妈妈激动地紧紧抱着周济生,不停地重复着:“儿子你终于肯回来了。”
自周济生把和徐昊冉在一起的事说给父母听后,母亲并没有像父亲那般强烈地反对,周妈妈只是不舍又眼含泪水地看着儿子收拾东西,对儿子说要不她再和周博说说。周济生知道周博虽然醉心于学术研究,但是脾气执拗,母亲是劝不动周博的。
最终,周济生在母亲的含泪的目光中离开了周家。
“妈……爸在家么?”周济生犹豫了一下,离家出走后纵然他回来过几次,也都是避开了周博,他已经与周博几年都没有见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周济生突然回来的原因周妈妈知道,她牵着儿子的手将儿子迎进了屋子,在玄关处,周妈妈一边替周济生拿拖鞋,一边担心地说:“小徐没和你一起过来?”
“他有点事先去办,而且爸也不想见他吧。”周济生说。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再引起任何的不愉快,如果这件事情只关系到他和徐昊冉,周济生也不会匆匆忙忙地赶回不愿意回到的家里。
周妈妈应了声,然后又对周济生说:“张教授和赵院长一大早全都来了,你进去的时候跟他们打声招呼。”
周济生嗯了一声,他很小的时候张守正和赵阁义就很照顾他,他也知晓他和徐昊冉在一起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两位教授的帮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被放在台面上来。这两声招呼自然是要打的,但是对周博,周济生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儿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周妈妈自然也知道周济生在想什么,她抹掉眼角边的泪痕,对儿子说道:“他毕竟是你爸,你爸那个人你和我都了解,他醉心学术所以有些事接受得慢一点。自从你离家出走,他一直都在关心你,你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每一篇论文他都下载并且打印了出来。还有……”周妈妈想起丈夫的模样又笑了起来,“前段时间听说你要在美国做报告,他天天都在浏览国外的相关网站,但是怎么就没你做报告的报道或者论文呢?”最后一句周妈妈是在询问周济生。
周济生窘迫地低下了头,小声说:“昊冉那边出了点事,我就回来了。”
周妈妈了然地点点头,其实周济生的性子跟周博如出一辙,周妈妈回想起当年周博追她时候的样子,也就明白了儿子为何会离家出走了。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母子谈心的时候。
周济生抬起头刚准备往客厅走,就见周博肃着脸,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看。周济生心中一颤,又不想对父亲妥协,他直接与父亲的目光对视,不躲也不避,像是在迎战。
“父子之间气氛别搞得这么僵啊,现在你们可得站在同一立场上。”京南大学的校长张守正与周博差不多大,与学究型的周博不同,张守正儒雅温和,却也世故圆滑,他来到周博身边,看见站在玄关处与周博目光相对的周济生,见父子俩气氛微妙,忙开口打圆场。
周家父子这才各自和缓了下眼神,一人二话不说地走回客厅,一人则跟在母亲身后慢慢地往客厅走。
张守正笑微微等对着周济生点点头,周母没有走进客厅,而是由张守正领着周济生走进了客厅。赵阁义见周济生出现,向周济生点了下头。
张守正指了指赵阁义身边空着的一个沙发,意思是让周济生坐在那里。
“好了,主角也到了,可以开始了。”张守正是这场会议的主持人,当周济生坐定,他开口定了定场。
说起来,这件事情周济生与徐昊冉完全无辜,他们不过是被作为了京南大里派系斗争的牺牲品被利用了。“主角”这个头衔周济生可一点儿也不想要。
似乎之前被妻子劝说了一番,周博看周济生的眼神不像曾经那般凌厉,但是周博又不知该用什么眼神去应对周济生,他索性就不看周济生。
周济生也同样没去看周博,张守正和赵阁义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无奈一笑。
“大年初一来想对策,对方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啊。”张守正苦笑着说道。
赵阁义叹了口气:“本想安心退个休,结果弄得鸡飞狗跳。”
周博一言不发,他成为京南大医学院的院长将近十来个年头了,但这些年里他并未将心思放在大学内的派系斗争上,与赵阁义和张守正也是自进入京南大就读以来的老关系了,校友们都称他们为“京南派”这也是昵称,倒算不上是派系名称。然而,这些年里京南大内的学风渐渐改变,他们这些自本科就就读京南大的老校友们实在看不过去。周博还好,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研究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出身文学院的赵阁义却不能眼看着学校内的风气改变,张守正也是从文学院里走出来的,而且还是京南大的校长,他不能像周博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我和徐昊冉的私事,我不觉得会对院长的争夺战有任何影响。”周济生尊重赵阁义与张守正,但是这不代表他会认同张守正和赵阁义的每一句话。他周济生光明磊落,与徐昊冉的关系再正常不过,他不信两人关系公开会对院长争夺战造成影响。这不过是他们的私事而已。
张守正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周济生摇了摇,周济生毕竟不在京南大里,对京南大里纷乱的派系斗争只能了解一丁点:“济生你错了,在你,在我们看来,你和徐昊冉的关系再正常不过,但是……”张守正说话的时候瞟了一眼周博,周博面色微变,此时张守正也不能顾及到周博的心情了,毕竟在他看来周济生和徐昊冉相爱并没有什么不对,“在有心人眼中,可以引申到你想不到的地方去。”
“是要说我爸对我的家教问题么?”周济生声音没有起伏,想想那些人的做法真是荒谬至极。
张守正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是那么简单,家教只是你们家的问题,但是同性恋是社会问题。”
涵养颇好的周济生低声地“嘁”了一声,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男女相爱这一种选择,男爱男,女爱女,发乎于情难道有错?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另一边,徐昊冉神色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导师,他几次想把聂汩扶起来,可聂汩怎么也不肯起,站在聂汩旁边的林教授也在一旁帮腔,徐昊冉最后只能手足无措讷讷地站着,但他的内心却是在抗拒着聂汩的恳求的。
“昊冉,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和你老师都在尽力地去弥补,我们希望你能接受我们的建议。”林教授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则语带威胁。
徐昊冉听来颇为刺耳,纵然他心中怒意满布,也无法对跪在地上祈求于他的导师,以及林教授宣泄怒火。徐昊冉觉得茫然,一位大学教授为何能够如此厚颜无耻、不择手段?为了升迁之路就将所有能利用者一一利用?
见徐昊冉不为所动,林教授板起了脸来,冷笑道:“徐昊冉,你现在是想过河拆桥?”
徐昊冉瞥了一眼林教授,从始至终他都不觉得聂汩会利用自己和周济生的关系做文章,事情走向如今这个地步,恐怕林教授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不少。
“林教授,意涵还好吗?”徐昊冉让自己冷静,聂汩和林教授要他通过和林意涵订婚来消除对徐昊冉不利的舆论,就算徐昊冉他愿意点头,林意涵也不见得会点头。
林教授早料到了徐昊冉会问林意涵,林教授笃定地对徐昊冉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回道:“是意涵先点头答应的,现在就等你了。”
“……”徐昊冉愕然地看着林教授,林意涵答应了?下一秒,徐昊冉就明白了林教授是如何让林意涵答应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徐昊冉怒吼,聂汩与他是师生,所以聂汩利用徐昊冉,徐昊冉能够理解,但林意涵是林教授的亲生女儿,林教授连亲生女儿都能利用。徐昊冉想起之前在新加坡时林意涵对他说的话,再看着现在林教授这张得意得让人憎恶的脸,徐昊冉心底涌上一阵恶寒。
面对徐昊冉的怒吼,林教授仍旧谦谦有礼地笑了笑,徐昊冉只觉得这人伪君子的面具戴得愈发牢固,想要撕下这张伪善的面孔已经不成。“你很关心意涵?”林教授揶揄徐昊冉。
“她不可能答应,除非你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徐昊冉实在不想看见林教授这张面孔,他将目光挪开,却见跪在地上的导师埋着头,一动不动,徐昊冉心中一震,最终还是没对林教授吼出声来。虽然他与林意涵相交不久,但他看得出来林意涵性子倔强,若非林教授用了什么强硬的手段,林意涵是不会轻易妥协。
林教授不为所动,他仍旧笑微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个大学教授向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下跪,这一幕若被他人看见,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但是,林教授此时并没有出卖盟友的想法,他以沉默应对徐昊冉的质问,而且他觉得,徐昊冉一定会接受他提出的建议。
周博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起初他的确不能理解周济生为什么会爱上徐昊冉,在他看来两个男人相爱有违社会发展规律。但是,周济生离家出走的这几年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博见儿子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优越的工作岗位,贷款买房,甚至……为了徐昊冉的一句话就从华盛顿立刻飞回国内,放弃了留在美国任职的机会,若是以前,周博会怒叱周济生太傻,但现在,看着坐在沙发上凛然不惧的儿子,周博沉着脸,心中在反思自己曾经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张守正双手捧着茶杯,对着周济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对于周济生刚才的那一不屑一顾的叹气声,张守正唯有淡笑以对。
聂汩和林教授以为能够利用周济生和徐昊冉的关系来打赢这一仗,但他们很可能错估了这两人之间的感情。而且……张守正一边思索着,一边放下了茶杯。将周济生和徐昊冉的关系公之于众,其实对聂汩和林教授并没有太多利益,相反,他们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与敌对方一样受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