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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人圣者墨怪笑。”花雅兰轻声道。
林峰的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整个人陡地充满了莫可名状的神采。
花雅兰也感觉到了林峰的变化,不由得很惊讶地望了林峰一眼,那是一种难以辨清的神色,只是跟在林峰的身后,缓缓地向墨怪笑迎去。
“参见圣者。”花溪圣使忙行礼道。
林峰淡淡一笑,并不先行礼,只是望了望墨怪笑一眼。
墨怪笑停住笑声,向花溪圣使微微点头,才向林峰走来,却很恭敬地微鞠身向花雅兰行了半个礼,才望向林峰。
林峰这才微鞠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圣者果然功力绝世。
墨怪笑得意地捋须一笑,才回一礼笑道:“想来你便是林副总管,怪不得四弟夸你是人中之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假以时日,其成就之高定能胜我多多。”
花雅兰心头暗喜,知道有范正忠的好话,林峰早在四圣者的心中建立了良好的印象。
“哪里,圣者太过奖了,天下谁不知本教的四大圣者之威名,晚辈不过是一时之幸,蒙得圣姑和范圣者的垂青,今后还得全凭圣者点拨呢!”林峰的样子已经做得绝对谦逊,“他知道花雅兰所说的演戏,此刻便得开始,在心底当然因为范正忠的关爱对四大圣者也有一点真诚。
墨怪笑果然大为高兴,忙应道:“现在都成了一家人,就不必说两家话,刚才听到林副总管的一声长啸,真是举教皆震,我才特地来欢迎圣姑和林副总管的到来,以副总管的功力,而又如此年轻,已经是世所罕有,我们几个老骨头只能说是微尽绵力而已,哪能说得上点拨。”
林峰心头也对墨怪笑有好感,因为他想不到堂堂人圣居然如此坦诚直率。
花雅兰心中固然欢喜,口中却仍笑道:“墨伯伯,林副总管毕竟年轻,对于江湖中的阅历和教务难免有些不大清楚,当然全凭几位伯伯指点喽”
墨怪笑“哦”了一声,忙欢颜道:“这个没问题,四弟早就说过林副总管的事。其武功和才智全都是罕见,本教有如此人才,我们自当尽力相助。”
“哪林峰先谢过圣者了。”林峰暗喜。恭敬地施了一礼道。
“走吧,教中弟子和赫连护法全在迎接圣姑和林副总管呢!”墨怪笑话题一转道。
花雅兰知道墨怪笑的脾性,并不在意他话中语气的问题,若飘絮一般盈盈向远处山崖走去。
墨怪笑大步行于花雅兰之后,林峰故意落后墨怪笑半步,与花雅兰、墨怪笑成斜三角之形走动,花溪圣使则在林峰之后缓步而行。
走上一断高坡,林峰更为惊异,竟发现一座座依山而建整齐的房子,但房子并不多,使林峰难以测断“天妖教”到底有多少人在总坛,皆因这里房舍实在是并不能住上多少人,而在总坛之中的多是教中地位甚高之人,绝不可能数人住一间,因此林峰微感奇怪。
再走近却见到飘动的旌旗,林立于山崖之边,竟延伸入一条宽大的山洞之中。
花雅兰扭头望了林峰一眼,微微一笑,道:“本教的真正建筑在山的内部,虽依山而建,但多数是掏空之术。深入山中,因此想要从崖顶下观,仍不能觉察本教的行踪。”
林峰大为愕然。疑惑道:“哪要多大的工程?”
“这里本来全是猴子聚居之所,其天然石洞四通八达,本教只是略加开凿、修砌、加控。也便用不了太大的工程,十年时间便已做好!”花雅兰淡淡地道。
“十年?”林峰惊疑地叨念道。
“嗯!”花雅兰微微点了点头。
“不仅用了十年,还动用了近千工匠。”墨怪笑补充道。
“那些工匠能保密吗?”林峰更愕然道。
“副总管只是心地仁慈了一些,这些人全都埋骨于此、‘署怪笑冷然道。
“全都被杀死灭口?”林峰冷然问道,神色间并没有一丝惊讶。
“阿峰,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花雅兰温声软语解释道。
林峰不置可否,并不作答,只是默默地走着。
“恭迎圣姑,恭迎圣姑……”一时旌旗挥动,呼声震山谷,林峰倒是感觉到新鲜无比,不过他依然很冷静,烟霞宝剑上的森寒剑气透过脊背上的中枢神经使他的心神始终保持着一种平静。
此刻更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沉重无比的压力传了过来,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汞柱,显得无比沉重,使林峰心下骇然,但却也更为惊讶,因为花雅兰并没有感觉到异样。
这是个高手,绝对的高手,林峰心中早有了一个概念,所以他依然是那样从容,一切似乎全在计算之中,没有错漏和遗失。那是他的眼睛,在刹那间似乎燃起了魔焰,炙热无比,狂热无比像是两道无形的烙铁,在虚空中横扫,所有与之相对视的眼睛,都几乎颤栗地扭过头去。但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也是一双同样明亮若灯的眼睛,带着一种梦幻的凄迷,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说不住喜怒哀乐,道不出是邪是恶,但绝对具有慑人的魅力。
林峰的眼神为此爆出了一团炙热的火焰,不用任何人说,他已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虽然他们从来都未曾相见过,但这一切并不需要太多的解释,自然而然地便能够相互感应,这或许便是所谓的宿命。
花雅兰很敏感,不用回头便己可清晰感应到林峰与那双眼睛的对战,于是装出一种娇憨无伦的情态,有点撒娇的意味道:“赫连伯伯,怎能劳你老人家系自动身呢!”
那人笑了,笑得很灿烂,灿烂得让人感觉到他的一切都是那样真诚,那样热切,他的声音也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磁音道:“雅兰亲回,我怎能不来接呢,何况还有江湖后起之秀拔尖的林副总管,本教中能得此英才,岂能不举教欢欣。”
“林峰参见右护法。”林峰忆起花雅兰的叮嘱,于是他便满目热切地恭敬地行了个礼赫连天道一愣,他没想到林峰会如此识礼。但瞬即一片欢笑,双手很自然地搭在林峰的肩上,似真似假地道:“刚才听林副总管一声长啸,才知道雅兰的眼光是多么好,我真为本教多了如此一位英才而高兴,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教中有何事不明,可直接来找我,定会为你解除,相信用不了三年,你的能力定会超越我,那便是我该退休之时了。阿峰。好好干。”
林峰听到赫连天道的语气如此诚恳,若不是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定会将他当作一名性情温和,惜才爱才,关心下辈的长辈,同时也是在赌一把,因为此刻只要赫连天道,轻轻一发力,他便只有死路一条,刚才赫连天道那看似极为简单的一招,却包涵了一种难以解说的微妙,林峰思索了一百六十七种躲闪的方法,但无不似已算在赫连天道心中。无论林峰以何种身法躲闪,赫连天道都似有相应的后招,林峰并没有把握能够躲掉这一招,就算有也会是狼狈不堪,因此他全不抵挡、躲闪,也不运功防范,不过他却从赫连天道眼中看到了一丝赞许的神色。虽然并不长久,一闪即逝,可这己足够。
林峰心下骇然之余,仍不忘装作异常感激地道:“谢谢右护法的关心和抬爱,林峰定当竭尽全力为本教出力,将来叨扰右护法之处,自然是免不了,林峰自当以右护法为榜样。”
花雅兰心头一阵赞许,墨怪笑的脸也放着光。
赫连天道心头也不免对林峰重新考虑起来,当然林峰当众如此说,他自然心头欢喜,倒真有一些爱才之心产生。
“赫连伯伯,我爹可曾出关?”花雅兰疑问道。
“教主还未曾出关,不过大概也快了,教主出关之时,便是本教走出江湖之日。”赫连天道满脸光彩流溢地道,说着转身与花雅兰并肩向洞中深处走去。
洞壁上每隔不远便有一颗夜明珠,光线柔和,在这些高手的眼中,这些已经足够看清洞中的布置,偶尔有的地方以火炬照明,这里并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
入到深处,却并不觉得有丝毫气闷的感觉,因为这洞中许多打到山崖之外的通气孔地势也越来越低,错综复杂的横洞、竖洞,几乎让林峰眼花缭乱。
“赫连伯伯可知我爹所修习的是什么武功吗?”花雅兰疑问道、赫连天道扭头深思了一会儿道:“我并不大清楚,不过却似是与天道有关,教主真乃是武林中第一奇才,古往今后,能够修入天道的人却没有几个,可是教主却如此年纪便进攻天道,真是世所罕见。”
花雅兰有一些失望的神色,也有一股淡淡的愁绪很多人并未曾在意,但却感染了林峰的心,林峰几乎有一种将花雅兰搂在怀中安慰一番的冲动,但他不能如此做,同时一边记忆着道路,一边在思索什么是“天道”,为何天道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呢?
“右护法,何为天道?何为修练天道?何为修成天道?”
众人立刻全都将目光聚于林峰的身上,想不到林峰竟会问出这几个问题。
第八章 魔教圣使
赫连天道沉思了一会儿,解释道:“天道是指万物之始出,有天圆地方之传说,天之道即周而复始,循循不息无穷无尽,天之道以爱显于人间,以宁示于已身,老子曾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说,那是说天道乃博爱,平常心为主,修习天道,主要是修那平常心,得尽天地无穷之重机于己身,达至己身同天存。其中还有很多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所说只是以理之说,其实真正的天道千变万化,无时无刻不在运行改变,只传说那是一种非常美妙、非常美妙的意境,绝不是语言所能描述其万一的,因此我也不能够回答副总管的问题!”
林峰神情有些向往之色,对花无愧相见的念头已在心中酝酿得很激烈一路上有很多弟子向众人行礼,林峰简直是惊异得心神狂乱,很难今人相信在山腹之中仍有如此庞大的迷宫一般的建筑,这是怎样一种难以置信之事,也难怪江湖中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天妖教总坛在何处,而林峰对盗四海的那幅图并未细看,此时却有些后悔。
“我们早就为圣姑和副总管安排好了午膳,只待副总管对本教内部情况熟悉之后,便可以持行教务了。”赫连天道淡淡地笑道。
林峰一愣,花雅兰也是一愣,有些不高兴地道:“本教内堂之事,我早己和林副总管交代了。他已经完全可以持掌好本教内堂之事,何用再去花时间了解教务!”
赫连天道干笑一声道:“我只是希望副总管能成为一个全面的教中支柱,将来他所要管的或许还不止内堂这些而已,因此才会有此建议!”
花雅兰待要相驳,林峰却插口道:“右护法说得很对,我需要花几天时间完全了解教务,那样才会得心应手。”
花雅兰奇怪地望了望林峰一眼,有些不明由林峰为何会如此说,但却从林峰的眼中找到了一丝特别的眼神,才知道林峰另有打算,也便放心,因为她对林峰的信任便像信任自己一般。
不过这次林峰的深意却是有些自私的打算,他想到了百家会,要想发展成为真正的强大,必须要有一套很好的制度和机制,而“天妖教”正是学习借鉴的好地方,因此他才决定花时间去学习一些很有效的管理方法。
林峰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到,连赫连天道都想不到林峰答应得如此干脆,不过心头却暗暗欢喜,对林峰的积极配合也产生了好感,心中更起了争取之心,他知道林峰绝对是个人才,只从山魈之役的灵活应变之中,还有郑华发对林峰的分析早已传入赫连天道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