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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又在逼我治愈炮灰男配-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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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沈知微有点破皮的唇角,陆矶一阵脸热,再看沈知微的动作,顿时头皮发麻,不由分说地把手抽了回来,正要象征性骂几句掩饰心慌,沈知微忽然又俯下来,轻轻道:“还在生我气?”

陆矶终于想起他两个人还在冷战。

……为什么还在冷战,却一见面就成这样了!?

额角突突地疼,陆矶十分头大。

沈知微在他颈侧蹭了蹭:“我那天有些失控,并不是因为怀疑你,我只是……”

只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小王爷在你药里动手脚。

陆矶有些气闷地想。

沈知微哑声道:“只要你肯说,我都信,这句话是真的,只是你别不说。”

陆矶在心里冷嗤一声,梗着脖子自暴自弃:“我没什么好说的,非要说,我就是偶然想去煎药,偶然看到药有问题,所有的一切都是偶然,你信不信?”

“我信。”沈知微眼神认真,语气郑重,倒让准备了一肚子话的陆矶有些讷然。

“那你信我么?”沈知微见他怔愣,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他。

陆矶心口跳了跳,一把推开人站起来,他出来时顺手穿了件外衫,此刻早已被雨水淋的透彻。他抹了把脸,终于想起越晴波还在宫里生死不明,然而他居然还和沈知微在这里腻腻歪歪!陆矶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那一红一白两匹马十分乖顺地站在一旁,白马还时不时偏头蹭一蹭红马的脖子,陆矶拽着红马走远了些,正要上马,却被沈知微扯住衣袖。

“你还要去?”他皱眉。

陆矶不发一语把他挥开,待要再上,忽然一阵大力袭来,将他直直摔到了一侧的墙上,眼前一暗,再抬头,已被沈知微困在了手臂中间。

沈知微语气和表情都有些危险:“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陆矶笑了,气的。他直视回去,语气嘲讽:“你是我什么人,你说我就要听?”

“我是你什么人?”沈知微眯起眼,眸色幽深,“我以为你已经懂我什么意思了。”

陆矶嗤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没兴趣当个替代品,沈知微,你喜欢谁你自己不清楚?”他不欲再纠缠,伸手去推。

沈知微握住他的手,挑了挑眉:“原来你在乎这个?”

陆矶心里的小火苗顿时一蹦三丈高:“你他妈这不是废话,我当然在乎!”

沈知微唇角却有了个细微的笑意,陆矶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口快,落了下风,绷着脸紧紧闭了口。

沈知微问:“你想听实话?”

陆矶身心俱疲,已不想回他,耳边却一暖,沈知微伸手捋了捋他潮湿的鬓发,低声道:“实话就是,我没有办法和你保证,我对你的喜欢,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矶正要发飙,沈知微紧接着道:“但我想乌兰朵说的对……就算他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许会希望他过得好……不,也许我连这都做不到。”他闭了闭眼,似乎在压抑什么。

第八十章

“但我不能失去你了,你能懂么?”他睁开眼看着陆矶,神色中恍惚有些脆弱的乞求。

陆矶默然片刻:“说完了?”

沈知微怔了怔,陆矶推开他就要走,沈知微立刻把人抵住,扬起眉梢:“我都这样说了,你都不心软一下?”

陆矶冷冷:“你这演技可比傅玉笙差多了。”

沈知微眯了眯眼:“傅玉笙是谁?”

陆矶又闭口不言,雨势渐渐小了,没有了雨幕的遮挡,沈知微面上细微的焦躁便也显得十分清晰。

他攥住陆矶的手腕,沉声道:“总之,我想要你属于我,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陆矶忽然插话:“沈知微,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沈知微闻言却勾了勾唇角,缓缓低头,凑到陆矶耳边:“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待陆矶挣扎,伸手牢牢钳住他的腰身,不容拒绝地又吻住他。半晌,沈知微抚了抚陆矶的唇角,看着明显有些失神的人,低笑,“你忍得住拒绝我么?”

陆矶顿时清醒,看沈知微的神情似乎第一天认识他,满是震惊和疑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混蛋?”

沈知微眯眼笑了笑:“现在发现也不晚。”扯着陆矶靠近自己,“怎么样,做个赌约如何?”

陆矶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知道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肯定挣不过他,他算是发现了,沈知微就是个切开黑,跟他置气只会气死自己。

于是他十分平静:“什么赌约?”

沈知微喑哑:“赌你什么时候心甘情愿……”

“跟我回府做沈夫人。”

陆矶忽然合掌,啪地拍在了沈知微脸颊两侧,将他一张俊脸扯了几个来回,这才心满意足撒开手,哼了一声:“想都别想。”

“来日方长。”沈知微胸有成竹地勾了勾唇角,忽然扯着陆矶翻身上马,搂着他坐在前面,拉住缰绳,扬鞭策马。

“喂,你去哪!”

“围城的是羽林卫的人,王骁早几日便告诉我穆恒有逼宫之意,却一直没能定下举事日期,今夜他所带队的羽林卫入宫前,他着人给我送了信。”

“王骁?”

“当日欲助我出京的那个王将军。穆恒如此铤而走险,未必没有后手,无论如何,成败皆在今夜,我们必须赶在穆恒对陛下不利之前,救驾成功。”

“晴波还在太后宫里!”

沈知微一路策马疾驰,陆矶被迎面而来的风刮得睁不开眼,不多时马忽然勒停,他睁开眼,只见百余名白衣银甲的骑兵站在马旁,此刻正齐刷刷单膝跪倒,高喝:“将军!”声撼云霄,势若奔雷。

陆矶看着,胸中也被激起一股豪情来,仍不免担忧:“我们只有这些人?”

沈知微接过属下递来的兵器,却是一杆通体银亮,尖缚红缨的银枪:“足够了。”将陆矶放到马下,“王骁为内应,子时会开禁城东门,那里守备薄弱,你不用担心。”

陆矶站在马下,愣了三秒:“你不带我?”见沈知微似乎默认,顿时去扒拉他袖子,“不行,晴波还在里面,我必须亲自进去带她出来才安心!”

沈知微依旧无动于衷,陆矶急了,忽然灵光一现,故意道:“我懂了,别人说你很厉害都是假的,你这是怕带上我会护不住么?”

沈知微眯起眼,陆矶继续添油加醋,末了还待继续,沈知微忽然又把他提上了马,一脸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带你可以,老规矩。”

陆矶撇撇嘴,低头翻了翻衣襟领口,从寝衣上扯下一缎布料,利索地在眼前打了个结:“这样总行了。”

身后传来沈知微低沉的笑声,耳边一热,听他道:“真乖。”

陆矶想起那个赌约,立刻往前挪了挪,沈知微忽然策马往前冲去,陆矶一个不稳,又跌回了他怀里,沈知微放声大笑,陆矶气急败坏。

银枪上举,直破苍穹,此后再无犹疑,便当一往无前——

子时已到,城门前喊杀震天。

云收雨霁,淡黄色的弯月将满未圆。似乎晴好一片,飘来的一朵阴云却昭示了平静下的波澜。

“你说,穆恒带人逼宫?”礼部尚书府中,竺清坐在堂前,花白胡须在烛火中微颤。

堂下的管家躬着身:“正是,温侍郎府上方才有人来报,该如何做,还请大人示下。”

竺清不语,正堂陷入沉默。

堂外回廊下,竺之磐正落汤鸡似的从一架梯子上,左一脚右一脚,颤颤巍巍地爬下来。

他抹了把脸,抬起袖子拧了两下,衣角还在往下淌水。今夜他本在房檐上看星星,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就是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却又惧怕雨水起雾,看不清落脚不敢下房,此刻才将将站稳到实地上。

正打算回房换件干衣就寝,忽然听到正堂隐约有说话声,心下好奇,不知是何人这么晚了却还未睡,小心走近了几步,探头只见父亲和管家一坐一站,似乎正在商议什么大事,面色俱都十分沉重。

竺之磐下意识心里一紧,正猜想自己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事让爹发现了,就听管家道:“据那来报信的人说,似乎,景王府里那个小郡主,现下正在皇宫……”

小晴子?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在皇宫?

竺之磐愣了愣,又凑近了些门。竺清幽幽叹息:“北疆战事吃紧,京城本就缺戍收军队,最近的也在城外五十里处,穆恒既有此心,城门也定然早被他封了,就算没有,一来一回,也是一切都晚了……”

竺之磐从开始的茫然,越听越心惊,穆恒这是要逼宫,那小晴子岂不是……!

他手脚冰凉,慌乱无比,正要冲进去,忽然竺清又道:“此事权做不知罢……力所不及,当退则退啊,只是……切莫要让磐儿知晓,我见他和那小郡主似乎颇为亲近,可这件事谁去,都已无力回天,让他知道,我怕他去做傻事。”

竺之磐脚步顿住,半晌,咬了咬牙,转身冲回廊下,扛起那架木梯,搭上院墙,待要往上爬时,又停了一瞬,转头望了望正堂温暖的烛光。

竺清坐在正堂里,似乎一时间苍老了十余岁,他阖上眼,叹息道:“明日就是磐儿加冠的日子了,他娘亲去的早,我一直对他颇为严苛,从来没有顺着他的心意让他做过什么事,就当此事,是为父最后的私心罢……”

风穿堂而过,几片落叶起舞,越过院墙,木梯下空空如也,再无人影。

第八十一章

温景瑜是被一阵推搡弄醒的。

“后生,后生,可不敢睡在这里,要冻死人的,醒醒!”

温景瑜缓缓睁开眼,才看到模糊的人影,立刻忙不迭地起身行礼:“大人可是要买字画,学生曹碑钟体都学过一二——”

耳边听见几声笑,温景瑜愣愣抬头,这才发现眼前站了一个破衣烂衫的老翁,哪里有什么大人。

“你这后生有趣,见谁都叫大人么?”老翁笑声浑厚,抖落一肩扑簌簌的浮雪。

温景瑜面色尴尬:“老前辈……”

老翁上下看了看他:“你是卖字画的?怎的不去书院巷,莫不是外乡人?京城里卖字画的都在那一片,这守着朱雀街口,往来的那都是眼高于顶的贵人,哪里会买你的字?”

温景瑜攥紧了衣袖:“那边……大多是同科试子,当街卖画,到底有辱斯文……”

“嗨,要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穷讲究,忒好面子。”须发皆白的老翁掏了掏耳朵,“你以为,跑到几条街外摆字画就没人认得出你了?这京城左右左右巴掌大的地儿,你就是再往出走三条街,也没用。”

温景瑜十分难堪:“我……”

老翁又打量他两眼,拢紧破棉袄,叹了口气:“要我说,这人呐,重要的得是自己瞧得起自己,哪日你就算做了高官,难不成还要把出身抹得一干二净?寒门小户就是寒门小户,比不了那些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人,也用不着去比,挺直腰杆子,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才是正理,不比你大雪天跑几条街到这儿来的实在?”

“前辈教训的是……”

老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老头子我会点面相,你这后生将来肯定有出息,切不能因为这种事损了心志,咱开朝的太‘祖爷当初还是个庶出,可你看如今谁还敢瞧不起他?”

他掏出几块铜板,不由分说搁进了他手里:“眼看着会试近了,回去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好好温书罢。”

“老前辈!”温景瑜欲言又止,那老翁却摆摆手,渐渐走远了。

温景瑜看着他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板,忽然苦笑两声。

可就是庶出的太‘祖,即位后颁的第一道旨意,却是子孙立嫡而不能立长,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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