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叫还没有完全接受封厉,什么叫大可一试。
叶森林觉得这是对她的羞辱,脸色微微一沉,却听见向南说:“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好的男人自然人人都想要,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闻言,叶森林脸色稍霁,依旧端着优雅的姿态,“如果我夺走了他呢。”
向南端起面前的清茶轻呡一口,声音并未刻意的想要表达什么,听进耳朵里却莫名染上一层淡淡的沧桑:“若我爱对了人,那个人就不会走。不需要任何心机和手段,不用去想怎么留住他的心,即使把世界都端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回头。这就是我理解的关于竞争的意义,若最后你夺走了他,只不过是在证明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我的真心。”
此种语言,此种口气,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但叶森林却笑不出来,面前的少年年纪虽轻,眼睛里却似藏着无尽的岁月和世事,有种历经沧海桑田的平和与淡然。身处世界这样的一个大染缸,每个人大概都被现实和经历磨去了棱角,那些棱角虽被磨得参差不齐,但到底还保留着一些原来的骄傲,但是眼前这个人,却像一面光滑平顺的镜子,遥遥望去,一片坦途。或许他也曾经放肆过,但是这种放肆终于在岁月的历久弥新中渐渐的淡化,直至消失。
叶森林望着他良久,突然婉尔一笑,“你真不像个少年。”
向南笑得礼貌而疏离,“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两人又说了些话,然后叶森林起身告辞,两人在咖啡店门口分别,向南看着她上了一辆银白色的跑车,然后跑车像风一样,一溜烟的跑远了。
直到车子走不见了,向南还站在原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向南想了一阵,觉得叶森林大概就是那个豪门还没娶回去的媳妇儿,现在发现自己的未婚夫在外面养了小白脸,所以急着来清理障碍,但是以叶森林今天的态度来看,又不像,若说不是来挑衅的,对方开口的第一句却又说明了来意,向南想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至于这个跟封厉有婚约的女子,向南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封厉的未婚妻不是已故的曹夏书吗?
向南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穿过马路朝学校里走,天已经黑了,一中大门前的百瓦大灯发着明亮刺眼的白光,向南把手揣在外套里,一边往里面走,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一道短促的喇叭声。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
隔着挡风玻璃,向南看见封厉正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向南看了一眼身侧的学校大门,最后还是朝封厉走去。
封厉侧过身替他推开副驾的门,向南跨上车,随口问:“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今天才星期三。
封厉但笑不语,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今天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这个人,却发现一个碍事的女人也出现在了这里,好巧不巧,他还看见那个女人跟向南在咖啡店里坐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出来后又在咖啡店的门口说了些什么,隔得太远,封厉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但是他对任何靠近向南的人都没有好感,无论男女,更何况,那个女人还带着别有的居心。
这些自然不可能说给向南听,封厉微微一笑,“我刚好路过这里,没想到会碰见你。”
向南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温习了。”
封厉心里虽然不怎么乐意,但是想想向南就是那种做事很认真的人,如果不让他回去,显得自己很小气,于是自认为十分大度的挥挥手,“好,那我周末再过来。”
向南嗯了一声,下车前又转过头来,在封厉略显期待的眼神中说:“周末去往生居吃饭吧。”
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听到向南提起往生居这三个字,让封厉这一瞬间有些莫名的激动,忍不住将人拉回来按在怀里,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胸膛里那颗跳得正欢的心脏,然后他说:“向南,你不用刻意勉强自己,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的。”
向南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如果叶苏知道我们过得这么不开心,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
只希望叶苏在那个陌生的世界能真正的自由。
不会寂寞、不会悲伤、不会痛苦、不会孤单。
叶苏,走好。
第67章 前尘往事
向南没说叶森林的事,封厉自然也不可能问,但是心里到底有了计较。
叶森林之于封厉就像脚边的小野花,虽说有几分姿色,却终究不是封厉想要的那个人,别说他喜欢男人,就算他的性向正常,会不会喜欢上叶森林这种看着娇弱实则满身是刺的女人也是个问题。
十几年前,封家和叶家有一桩婚事。
两个当事人就是封厉和叶森林。
这事当时并未知会封厉,便由封志即封厉的父亲给定下了,封厉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为了这事跟封志闹得很不愉快,但是这桩婚事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因为封厉在那之后没多久,便离开了封家,自动从封家除籍。
所以隔了这么多年,这女人又突然冒出来,让封厉心里很不爽,若对方够聪明,就该知道凡事应该冲着他来,而不是背着他偷偷的约向南见面,至于叶森林会对向南说什么,封厉不用猜也知道了。
向南那样的性格,注定不可能跟他打小报告,即使心里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再不高兴,也只会闷在心里,一声不吭。
想到这里,封厉很心疼,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叶森林的恼怒,她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向南面前搬弄是非!别说他现在不是封家的人,就算他是,这桩婚事没他点头谁敢替他作主娶了这个女人!
直到确定向南的身影走不见了,封厉才打方向盘,驶离了一中校门。
车子刚到了三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封厉掏出手机,一串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了视线里。
封厉从封家离开的这些年,一直遵守着信诺,未曾再踏足封家一步,他和他的父亲封志一样,都是骄傲到骨子里的人,说到就要做到。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骄傲是高昂的,而封志的骄傲不过是被世俗熏染过的表象。
他未再踏足封家,跟封家的人也甚少往来,所以接通了这通电话,等到对方喂了一声之后,封厉皱起了眉头。
封严是封氏的下一任继承人,除了封厉,他是最得封老爷子欢心的一个,这个被当成模板培养起来的继承人此刻的声音听上去颇为愉悦,“阿厉。”
封厉将车靠路边停下,深色的眸子望着车窗外明亮的橱窗,声音不咸不淡的,“有事吗?”
封严并未因他的口气而生气,问道:“最近好吗?”
说实话,封厉最烦的就是这一套,表面上假惺惺的跟你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时刻防备着你会回来跟他分家产,封厉从前在封家的时候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如今虽已是而立之年,这种厌恶却不减反增,大家族复杂的分支和凉薄的亲情让他早已失去了关注的*,他按下车窗,让五月尾的夜风灌进来,开门见山的道:“有话直说吧。”
那头的封严一顿,随即说道:“爸爸住院了。”
闻言,封厉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不明意义的笑容,一改刚才的淡然,语气突然凛冽起来,“与我何干。”
“你!”封严终于被激怒,这个男人在封厉走后才得以上位,此刻面对着自己“曾经”的弟弟,总是有种自己年长便能更加趾高气昂的优越感,厉声道:“封厉,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当年的事爸爸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不能原谅吗?连爷爷走的时候你都没有回来,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他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正义凛然,快把封厉给逗笑了,事实上,封厉也的确是笑了,笑声延着无线电波传来,直达封严的耳膜,他突然惊觉,拥有这把声音的人不再是过去那个被家族使命压得没有童年的少年,而是属于一个男人的,一个成功的男人,他听见封厉说:“我的心自己揣着,倒是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怕醒不过来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封严沉沉的道。
封厉却并未立刻回答,瞳孔被车窗外的世界点缀得波光点点,有这些璀璨如星的亮芒中,过去种种扑面而来,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又仿佛只有短短一瞬,他说:“当年的事你们都当我不知道吗?可惜,我却记得比谁都清楚,所以这辈子他都该为他当初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你想干什么?”封严因为这句话突然变得警醒起来,不由说道,“你别乱来,他再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你的身上流着他的血!”
封厉却只是笑,声音重新恢复了温和,包裹其中的锋利和残酷却终于撕破了温润的表象,无处藏身,“若可以选择,我倒宁愿从不认识他。”
电话那头的封严沉默了,封厉在这片沉默中复又开口道,“还有,那个叶森林,她从哪儿来就让她回哪儿去,若她再敢出来添乱,我不介意让她永远消失。”
封严心里一惊,即使并未面对面,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封厉字里行间的杀气,但嘴里却仍是道:“叶森林她是真心喜欢你,你现在跟个男孩子在一起或许觉得新鲜,但是他还这么小,未必会回应你同样的感情……”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封厉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声音凉凉的不带丝毫情绪,“我只是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既然是你把她扯进来的,希望你能为此负起责任来。”说完之后不待封严回答,果断的切了电话。
五月的风依旧是凉的,从车窗外面钻进来,扑在脸上,有种被雨淋湿的感觉。
封厉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每个人都有故事,这些故事可能是欢快的、幸福的、惆怅的,亦或者是悲哀的。
十三岁之前,封厉一直以封家下一任继承人的身份活着,没有自由,没有童年,每天与各种书籍社交礼仪为伍,他的人生从一开始似乎就被写好了,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子,统统没得选择,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的出生不过就是为了封氏一族,当然,那时候他对这一切毫无怨言,反而在努力的让自己变成一个比封氏历代家主更加优秀的人。
十三岁的夏夜,封家一如既往的平静。
零晨两点,封厉口渴着醒来,本想下楼找水喝,却在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了一丝响动。
他那时候毕竟少年心性,压不住好奇,顺着门缝往里看,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他爹封志正跟个女人光着身子在床上“打架”,这个女人虽然背对着他,但是封厉很快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不是别人,正是他母亲的亲生妹妹,他的姨娘。
封志一生娶过三个女人,一是老大封同、封严和封奇的生母吴婉晴,吴婉晴因病去世后,封志就娶了封厉的母亲封湘进门,最后一个妻子是封湘的亲妹妹封虹。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已经圆满了。
封厉当时已经跟着封老爷子封川上谈判桌了,乍然撞见这样的丑事也没有声张,打算等第二天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