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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渊的爱》作者:简柚
文案:
这是一个霸道总裁爱上……不,错了,这是一个“霸道总裁死活就是不肯爱我”的故事。
大学生江寒被地产商霍定恺从俱乐部里带回到自己的别墅时,他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因为,在这桩“交易”里,他得到了太多的东西:金钱,更好的人生,甚至还有霍定恺对他的一往情深。
然而在被这男人牵引着,一步步卷入他的生活、他的世界甚至他的内心之后,江寒终于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
霍定恺真正所爱的,是他养父的儿子容晨。
选择摆在了江寒面前,究竟是挣脱替身的身份,立马走人,还是留下来,继续陪在这男人身边?江寒挑选了后者。
谁说替身就将一辈子做替身?只要用上百倍的努力,千倍的耐心,替身也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然而,就在曙光初现的时候,江寒忽然发现了一个更加可悲的事实:他并不是第一个替身。
他只是流水线上的一个玩具,一个爱上了自己主人的玩具。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玩具破了,旧了,玩腻了,扔掉再买新的不就好了?不然,他还想让霍定恺怎么做呢?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定恺、江寒 ┃ 配角:容晨 ┃ 其它:霸道总裁、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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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江寒等了二十分钟,仍旧不见霍定恺从机场出来,他终于着急了。
和高建业打了个招呼,他逆着人流往候机大厅里走,一面走一面想,难道刚才霍定恺出来了,自己没瞧见?毕竟刚刚那会儿恰巧有三家欧洲航班同时抵达。
不,不太可能。江寒断定,就算混在一百万人口里,凭他魔鬼般的直觉,也能把霍定恺给揪出来。
……这个不叫人省心的货!
江寒敏捷地躲避着人群,同时五感灵敏度调到最高,在跨过一道走廊时,他突然站住,倒回两步,侧脸瞧了瞧,房门上写着:吸烟室。
推门进去一看,那坐在桌前,正被大团烟雾缭绕着的人,不是霍定恺又是谁?
见是他进来,霍定恺冲着江寒抬了抬手。
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回到肚子里,江寒走过来,没好气道:“就不知道去机场外面抽烟?害得我们死等。”
霍定恺苦着脸道:“不行的。被老高和林秘书瞧见,又得拿卫生球瞪我。”
江寒哭笑不得,霍定恺在盛铖地产独断专行十数年,那些副总裁和总监们,见了他像见了鬼,大气都不敢出。
这么个人,偏偏最怕身边司机和秘书的白眼。
“就不能戒了啊?”
霍定恺拿眼瞪他:“除非我死!”
江寒笑起来,他打量着霍定恺:硬挺如刀、洁白如雪的衬衣领,不带一丝折痕的深灰套装,剃得发青的下巴,干净的牙齿,光洁的脸颊,神采奕奕的双眼……
奇怪,怎么会有人坐十多个钟头的飞机,还能保持如此整洁的仪表,没有一丝邋遢的气息呢?那些一脸油光、一身恶臭的乘客们,到底是从哪个次元钻出来的?
……也许该说,从异次元钻出来的怪物是霍定恺才对,江寒突然想。俩人在一起三年了,他就没见过霍定恺邋遢的时候。
“在想什么?”霍定恺凑近看他。
江寒回过神来,他笑了笑:“在想,如果你参加世界先生比赛落选了,一定是因为你抽烟。”
霍定恺咬着烟,嘿嘿笑起来,样子颇为得意。
过足了烟瘾,霍定恺将烟头在烟灰缸里使劲儿碾死,江寒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手指,说不出缘故的,他很喜欢看霍定恺的此类小动作:极富力道,因为指尖用力过大,烟头被碾得焦头烂额,这种熄灭的手法,甚至可称之为残忍。
但他就是喜欢。
俩人从机场出来,江寒伸手接过行李,又随口问道:“坐头等舱的感受如何?”
霍定恺有个怪癖,不坐头等舱。然而这次因为新助理操作失误,给他买了张头等舱的票。
果不其然,霍定恺一声长叹。
江寒嗤嗤笑起来:“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大开眼界吧?”
“可不是?真是开了眼哪!”霍定恺用食指揉着眼窝,他拖长声调,“旁边坐了个日化公司的产品主任,一个劲儿向我炫耀他人脉多广,在业界有多吃得开——你知道他拿来给自己打广告的是谁么?”
“谁?”
“我。”
江寒停住脚步,愕然万分望着霍定恺!
“你怎么会认识一个日化公司的产品主任?!”
“我不认识他!”霍定恺怪叫,像受了多大委屈,“是他自己号称认识我!号称!懂么!泰坦尼克还号称永不沉没呢!”
江寒再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路上不停和我吹嘘,说他跟我见过多少次面,吃过多少次酒,还说他上个月去我家赴宴,最后我亲自将他送出门来——上个月我唯一亲自送出门来的,是给嘟嘟看腹泻的兽医!”
江寒已经笑得不知所以。
“他就完全没认出你来?”他擦着笑出的眼泪问,“这人眼力得有多差啊!”
“他根本就没见过我!”霍定恺没好气道,“我算明白了,这世上,真有人胆子肥得赛过法国鹅肝,见都没见过,就吹牛说我能替他融资千万做大生意,虽然融资千万也不算多大的事儿,可你找我融资然后再拉着我做生意,这算哪门子的逻辑?”
“那你到底是怎么和他说的?没说真实身份?”
“没有。我说我在欧洲做建筑商,”霍定恺眼睛微微一转,笑里带着狡黠,“这次回国,是来幽会我的初恋情人。”
江寒含笑望着他,他的心,像团甜甜蓬蓬的棉花,一下子轻盈起来。
……虽然霍定恺从来一句实话都没有,可他就乐意听。
“往后再别给我买头等舱的票了,这种‘被迫通过陌生人认识自己’的事儿,我可不想再来第二趟。”
江寒走到那辆幻影跟前,将行李放进去:“通过陌生人来认识自己,只会发生在哲学课堂上。放心好了,那家伙我已经辞退了。”
霍定恺一愣,抬头看他:“就为他买错了机票?”
“不光。”江寒盖上车盖,抬起头望着他,“他总是看你。”
霍定恺笑起来:“他经常看我么?”
“对。”江寒认真地点点头,又纠正道,“不是经常,是‘总是’,我撞见好几次了。”
霍定恺叹了口气:“你啊,就是个醋坛子变的。人家是直的,未婚妻都有了,年底结婚。”
“就算有未婚妻,也保不住是深柜。”江寒说到这儿,皱起眉头,“奇怪,他什么时候结婚,你怎么那么清楚?”
霍定恺咳了一声,没回答,转过身去。
林秘书这才恭敬道:“四爷。”
老司机高建业给他拉开车门。
上了车,江寒还不依不饶地问:“你为什么知道他年底结婚?是我的助理又不是你的助理,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霍定恺被他问得头大,无可奈何道:“他来找我,问我能不能给他当证婚人。我给他推了,让他去找郝林。”
江寒这才放下心,他仍旧有些不悦:“他谁啊让你去给他证婚?国家主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才是他顶头上司!他不找我,竟然去找你!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哼哼,幸好辞退了!”
霍定恺哭笑不得,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江寒的下巴:“到底是谁不知天高地厚?好好照镜子看看!才二十三岁,有你这么年轻的证婚人么?你让人家爹妈到时候怎么想?”
二十三岁怎么了?江寒暗想,二十三岁的自己,是盛铖地产总裁助理,不知多少人在跪舔呢。
“你用什么理由拒绝的?”他又狐疑地问。
霍定恺摇头:“我说,那时候我不在公司。”
江寒一愣:“去哪儿?”
“容晨的父亲过生日,七十大寿。我们可能得回去住几天。”
像是有谁按了个按钮,车厢内,原本欢快热闹的气氛,突然冻住。
司机仍旧平稳地开着车,林秘书也一脸平静望着前方林荫路,就像没有听见后座的交谈。
车窗外,阳光透过浓稠的树叶,在黑色的道路上洒下斑斑点点金光,转瞬即逝。
如同某种不为人知,却暗含深意的密码。
江寒仓促地扭过脸去,他低下头,一声不响翻着一叠文件。
有一只手悄悄摸过来,捉住他的左手,然后将它塞进那件深灰西服里,环在腰侧。
下意识的,江寒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司机和秘书的神色没有变化,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他微微偏转视线,望着霍定恺,后者没有看他,却在怡然自得看风景。
虽然确定前面那两位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但江寒仍旧觉得脸颊发烫。他咬着嘴唇,努力保持身体不动,手指微微用力,灵巧地扭开一颗纽扣,从衬衣底下伸进去。
……滚烫的皮肤,还有硬邦邦的肌肉,以及平整的小腹。
他的呼吸控制不住变得急促,江寒甚至怀疑,车内氧气不足。
“高叔,把外循环打开。”他终于道。
高建业回头瞧了江寒一眼,似乎察觉他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霍定恺在一旁,嗤地笑起来。
江寒恼羞成怒,刷的抽回手,冲着他恨恨道:“笑个屁!”
车没有回别墅,按照霍定恺的吩咐,开到了他在市内的公寓,那儿还有堆积如山的公事等待着他。
江寒让林秘书先跟着车回公司,他则拎着行李箱,和霍定恺一同上了七楼。
俩人进屋,锁上门,霍定恺拽开领带结,一面斜睨着江寒,曼声道:“还得我主动啊?”
江寒早按耐不住,扔掉行李,扑过来,低头吻在霍定恺的嘴唇上。
他用上了蛮力,非如此不能缓解这么久以来的渴望。
深到窒息的一个吻结束后,霍定恺气喘吁吁道:“你这是啃猪蹄儿呢?”
江寒笑到抽抽,指着霍定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霍定恺的声音,忽然就温柔下来,他捧着江寒的脸,一点点吻他,像猫在舔舐奶油罐。
我有那么香甜么?江寒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浑身发软,脑子里还在模模糊糊地想,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摆出好整以暇吃大餐的姿态,明明满眼的贪婪,动作却永远从容不迫,仿佛江寒是一只顶级美味的澳洲龙虾,而他自己,则是快饿晕了却仍旧维持着礼仪的兽。
其实江寒自己也忍了很久,他一直在渴望抱到这温热的肉体,抚摸这黝黑光滑的皮肤,被它用力压在身上,在炽热中融为一体,连脑浆都快流淌出来。他觉得这种事像充电,这么久没有和霍定恺亲热过,他的日子都变得乏味起来,成日没精打采,像只电量不足、耷拉脑袋的玩具兔子。
霍定恺的身上,弥散着一种淡而甘冽的烟草味,每次江寒闻到这味道,就像闻见了最强效的催情剂,别人抽烟,他觉得臭不可闻,霍定恺身上的烟味他却觉得好闻得不得了。
“这一个月,没找过别人?”他搂着霍定恺,忽然轻声问。
低头望着他的眼睛,霍定恺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深沉:“是去公务,你想什么呢。”
江寒望着他,忽然笑道:“就是‘公’务,才让人担心。”
霍定恺叹道:“上哪儿找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