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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成了第二个霍定恺。
春去秋来,江寒在那家公司已经工作了好几个月,他的生活节奏稳定下来,心境也平稳了许多。
司徒明徵也回归到往日的工作中,虽然他有些沮丧,因为杰瑞米的案子,仍旧没有丝毫线索。
如今他已经得知真相了,是江寒告诉他的,司徒明徵万万没想到,真正的杀人者是容晨,而且是激情杀人,更让他吃惊的是,杰瑞米当时也在犯罪。
但他拿这兄弟俩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知道真相,可他没有掌握丝毫的证据。
司徒并不气馁,他和江寒说,老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又有说,恶人自有恶人磨,霍定恺一次次肆无忌惮触犯法律,早晚会撞到线上,这一次收拾不了他,未来却不一定永远没有机会,警方收拾不了他,也许有人能收拾他。
“像他这样藐视道德和法律,肯定还会继续干下去的,人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说不定哪天他就自动把证据送到公众面前。”司徒安慰江寒说,“你放心,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江寒听得心绪复杂难言,但却努力笑笑:“你见得多了?你才多大啊就这么自夸?”
司徒搂住他,低声暧昧道:“我多大你不知道啊?要不要验证一下?”
同时,司徒也告诉江寒,萧竟曾经和他联络的事情,他查找了当时萧竟打过来的公用电话亭,是郊外的某个地点。
“我也没细查摄像头。”司徒说,“反正肯定是找不到他的,那家伙精得像只狐狸,准保如今正藏哪儿呢。”
在那次给司徒来电,让他去救江寒之后,萧竟再没来过电话,江寒是囫囵过来警察宿舍的,他的手机也扔在玫瑰园了,他不记得萧竟的手机号码,那之后,萧竟也没有联络过他。
所以当那个夏夜,他突然接到萧竟的电话,一时非常吃惊。
“是你啊!”江寒不由喃喃,“你没事吧?”
萧竟在那边笑起来:“很吃惊我还活着,是么?我活得挺好的。”
那时候江寒是在家里,司徒加班,家里就他一个人。
萧竟问:“你呢?江寒,现在怎么样?”
江寒赶紧说:“我现在挺好的。我住司徒这儿……萧先生,当初,多谢你。”
他停了停,才哑声说:“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能得死在那儿。”
萧竟轻轻叹了口气:“不用客气,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让你落得和安久一样的结局。”
提到安久,江寒的心酸楚起来,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那个死去的人。
“萧先生,你最近怎么样?我问了我妈,她说你后来没接着去换药了,也联络不上你了。”
“我没事,身上的伤都好了。虽然其实好不好的都无所谓了。”
江寒更难过,但他努力振作道:“别这么说。有空过来吃餐饭吧。不要紧,我会和司徒说的,他不会对你怎样。”
萧竟笑道:“不必客气了,江寒,今天这个电话,也许是最后一个。”
江寒一愣!
“……这段时间我在往故乡跑,我把安久的骨灰挪回去了,给他重新做了个坟。”他说到这儿,声音变轻,“把他和我祖母安葬在一起了。”
江寒心里直翻腾,原来这段时间萧竟销声匿迹,是去做这个了,他是怎么在警方和霍定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这些事情的?
“养父母那边,我也偷偷过去做了安排,虽然心里很愧疚,对不起他们,但我也已经尽力了。所以这么一来,我就了无牵挂了。”
突然听萧竟这么说,江寒心里一慌!
“萧先生,接下来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完成一些事情,一些当年安久想去做,却没能做到的事。”萧竟安详地说,“我得替我弟弟讨回公道,江寒,我要去复仇。”
江寒更加紧张:“你想怎么做?”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萧竟突然反问,“江寒,你心里也有仇恨,对不对?你和安久的仇恨是一样的。我也可以帮你去复仇。”
江寒想说我和安久是不一样的,我不需要你去复仇,可他,说不出口。
萧竟听出他的沉默,他有些无奈:“你还在爱霍定恺,是么?可他根本不在乎你啊,江寒,他昨晚还把容晨留在玫瑰园别墅里,一直到凌晨一点容晨才离开……”
江寒的喉咙剧痛,他握着手机,胳膊簌簌的抖!
“你不值得为这么个人让自己痛苦,更不应该让他逃过惩罚和报应。”
江寒艰难地说:“我已经不想再去想这些了。”
萧竟嗯了一声:“江寒,你现在能和司徒明徵在一起,是不幸里的万幸。至少你没有像我这样,眼睁睁看着最不能割舍的部分被人摧毁,落得终身遗憾,无可挽回。可我不同啊!”
江寒努力吸了口气,他勉强道:“别莽撞,萧大哥,那不值得。”
萧竟在那边,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
“最后,能听见你这么叫我,也算是某种安慰了。”他的语气充满怅然,“江寒,我常常想,如果安久还活着,他会拦着我不准我去么?”
“他会拦着你的。”江寒哑声说,“你是他唯一的哥哥,他不会放你去冒险。”
“也许,他不会呢。”萧竟慢慢笑了一下,“你高估安久了,江寒,那小子不是个能忍受痛苦的人,我觉得他会说,哥哥,你来帮我做这件事,我忍受不下去了,你来帮我。”
江寒捂住眼睛,他的泪一个劲儿往外涌。
“所以我一定会实现他的要求,谁叫我是他哥哥呢?”萧竟说到这儿,语气仿佛呢喃般,“好了,想说的都说完了,咱们该说再见了,小寒,往后你要好好的,知道么。”
电话挂了。
江寒不由跪在地上,一时间,泣不成声。
萧竟来电话的事,江寒谁也没说,连司徒都没告诉。
他不知道怎么说,他更不知道司徒会怎么做。江寒隐约猜到了萧竟的意图,至少他确实在监视容晨,不然他不会知道,容晨夜里一点才从玫瑰园出来……
江寒忐忑不安,他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他想阻拦萧竟,让他别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但他根本找不到萧竟,上次打电话过来的号码是个手机,事后他反复拨过去,对方都是关机状态,这让他上哪儿去查呢?
不过江寒又一想,他找不到萧竟,总找得到容晨是不是?他可以警告容晨,让他最近多加小心。
于是那天下班从公司出来,江寒没有直接回家,他坐着公交,一直在街上转,最后,找了个处于监控范围外的公用电话。
到了电话亭前,他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拿起听筒。容晨的手机号他记得,那个12345结尾的号码太特别了,他都不用特意去背。
但是,在按下最后一个号码之前,江寒犹豫了。
他真的要通知容晨么?电话通了,他得怎么说?容晨,有人可能打算杀你。是谁?萧竟。你怎么知道他要杀我的?为什么突然来这个电话,难道你在和他联系?
这些问题,他怎么回答?
江寒把听筒挂上了,他烦恼起来,以他此刻的立场,搞不好容晨都不会相信他说的话,而且一旦牵扯起来,他和司徒明徵都得被卷进去。
但那也不能一声不吭啊!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他明知道萧竟要动手,还不去通知容晨做防范,这不是纵容他人行凶么?司徒曾经说过,像这样的,得判几年来着?
想来想去,江寒又咬咬牙,抓起听筒。
管他呢!容晨信不信那是他的事,他要往深里问消息来源,自己可以不告诉他,反正警告了就行了。
想到这儿,江寒定了定神,抓起听筒拨通了号码。
待机铃声响了五下,那边接了电话:“喂?”
是容晨的声音。
江寒张了张嘴,他却突然想不出该怎么称呼容晨,是喊容总,还是直呼其名,还是三少?
他这么一犹豫,容晨在那边又喂了两声。
江寒清了清嗓子,正待开口,恰恰这时,他听见听筒那一端,传来一个不甚清晰的男人声音:“谁啊?”
是霍定恺!!
江寒如同中了魔,握着听筒的手都不停使唤了!
容晨有点不耐烦,他又喂了一声。
江寒只觉喉咙干涩得厉害,他努力想发出声音,但就是一点声音都出不来。
他听见听筒那一端,霍定恺在笑:“又是恶作剧?都跟你说了,别挑这种一顺的号码,人家不骚扰你骚扰谁?”
容晨似乎也有些迟疑:“似乎是个座机号码……”
“座机?那就是公用电话了。肯定是恶作剧。那些小孩子最讨厌,专门在电话亭打这种骚扰电话……手机给我,让我来。”
江寒的神都没回过来,那边就传来霍定恺清晰的声音:“别再打过来了,听见了么?再敢捣乱,就把你关起来!”
江寒通的一下挂掉电话,他抓着电话亭的玻璃边缘,只觉得额头一层层的渗着冷汗!
他的双腿软得像棉花,几乎无法站住,只得慢慢蹲下来。
他抱着头,耳畔还在回响霍定恺的声音。
再敢捣乱,就把你关起来!
熟悉的阴影像沉重的巨石,轰然一声从天而降,快要把他压垮了!
江寒觉得上不来气,他急促紊乱地喘息着,他的心像疯了一样在腔子里狂跳,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回家,要赶紧逃回去,他受不了了!
……但是,容晨那边又该怎么办?
然而渐渐的,江寒的神色开始起变化,冷漠乖张,渐渐占据了他的脸,下一分钟,他扶着墙壁,支撑着爬起来,向公交车站走去。
他不想再打电话给容晨了,萧竟究竟想做什么,他也不关心了。
这一切,其实都和他无关,对么?
萧竟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容晨不是普通人,他有强大的家族,有手下有亲人,走哪儿都跟着一群忠犬一样的下属,一个电话能指挥警察总长,所以他还怕什么呢?而且霍定恺肯定天天和他在一块儿……
自己又何必替他操心!
江寒觉得,自己在慢慢变成一块铁,冰冷的生铁,它会锈迹斑斑,颜色发黑,但不会溶化,也不会扭曲,更不会受伤害。它不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这个世界,因为它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萧竟打电话过来的一周之后,某个上午,江寒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司徒明徵的电话。
“什么事儿啊一大早的打电话?”他笑道,“这才离开家多久……”
“江寒,出大事了。”十分罕见,司徒的声音竟然显得分外紧张。
江寒一愣:“怎么了?”
“霍定恺……身中多枪,此刻正在医院急救。”
“什么?!”江寒差点从椅子里跌出来!
“还有一件事。”司徒明徵停了停,“容晨死了,他和萧竟一起从工地的高楼摔了下来,俩人当场殒命。”
第151章 第 151 章
江寒离开玫瑰园后,霍定恺叫人把房间的东西都扔掉,然后重新粉刷装修。
他那种语气,倒像是终于完结了一桩心事。
容庭气不过,又跑来骂他,霍定恺却是一副死脸皮的样子,他说,还骂什么呢?人都走了,这结果不正是容庭所期望的么?
“我期望的是这种结果么?!”容庭暴怒,像恨不得吃了霍定恺,“梁安久你可以说他本性不好,自食其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