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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缩在被子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习惯么?”霍定恺又淡淡地说,“和我睡在一块儿,感觉不习惯了?”
“我没那么说……”
“你和司徒明徵睡惯了,换个人就不行?”
江寒觉得他这话,像无缘无故扇过来的耳光!
他不由坐起身来:“你为什么要说这么难听的话?!”
“这不是事实么?”霍定恺像是厌倦了似的,翻身背对着他,“你总不会说,你和他那一年什么都没发生吧?”
江寒嘶声道:“所以你今晚是想和我讨论这个话题?”
“我对这个话题没兴趣。”霍定恺哼了一声,“我只是好奇,司徒明徵那种公认的清心寡欲的人,你是怎么把他勾引上床的,我听说他到现在对你念念不忘,一直找人打听你的情况。看来你当初把他伺候得挺好……”
江寒的手都在颤抖了!
“念念不忘的不是我,而是你!霍定恺,你就只能从践踏他人的尊严里获得快感么?”
霍定恺翻过身,一脸故作的诧异:“践踏尊严?我么?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可没有和别人上过床!”
江寒点点头,他颤声道:“我懂了,你恨司徒明徵,恨他和我有过那么一段,你觉得我背叛了你,虽然你从来不去想当初我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霍定恺叹了口气,他坐起身来:“我为什么要去恨司徒明徵?就为了你和他上过床?真要如此,那我可恨不完了,天知道你和多少男人上过床,要是每一个我都去恨一恨,那我真得写一篇《恨水东逝》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寒突然从床上跳起来!
霍定恺一把抓住他!
“你想干什么?!”他恶狠狠道,“是想闹给客人们看么!”
江寒用力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他冷冷看着霍定恺。
“我不配睡这张床,和我睡在一起是玷污你。所以你放心,我这就走。”
“你想走?!你让我明天怎么和他们解释!”
江寒看着他,忽然笑起来。
“这点小事还难得了你么?说谎不正是你这辈子最擅长的事情么?”
然后他看也不看霍定恺,抓了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165章 第 165 章
次日,江寒仍旧一早赶过来,他和薇薇安他们道歉,说昨晚突然家里有急事,不得不赶回去处理。
然后他又和霍定恺一道将客人们送到机场,在候机的时候,薇薇安说口有点渴,拉着江寒去找自动贩卖机。
硬币投进去,里面的可乐咕噜噜滚出来,薇薇安弯腰拾起可乐,她抬头看看江寒,轻声叹了口气:“江寒,你们的婚姻出问题了,是么?”
江寒一怔,他会意过来,赶忙说:“不是的,昨晚我是真的有点儿急事,是我妈打电话过来……”
“你和我舅舅已经分居很久了,对吧?”
江寒被她说得一时卡住。
“昨天双胞胎想看漫威手办,我看见你愣了一下,转头去看我舅舅,舅舅说了句什么,你才把双胞胎带到楼上。”薇薇安说到这儿,不由伤感,“哪有自家的藏品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的?江寒,你别瞒着我了。”
江寒早料到这结果,薇薇安是个警探,真相怎么可能逃过一个警探的眼睛?
“我知道,你们昨天表现得和乐融融,是为了不让我婆婆难过。”薇薇安抬起那双美丽的黑眸,她忧伤地问,“江寒,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容晨么?我听说了他的事。”
江寒只低着头,说不出话。
见他这样,薇薇安也不好再追问,她低声道:“你知道么?今天早上六点,我起来,看见舅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椅子边上全都是烟蒂。看那样子他昨晚一晚都没睡。我过去问舅舅在干什么,他说,他在等你回家。”
江寒心中一阵阵酸楚,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起。
“婚姻这种事,外人本来就插不上嘴。变成这样,我想,舅舅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我也不会劝你别走,别离开他,那样对你不公平。江寒,只要你没违背自己的真心就好。”
薇薇安他们走后,江寒一直显得很沉默,薇薇安说,不要违背自己的真心,他并不想去违背真心,可是他无法再和霍定恺相处下去,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向了死亡,如今他们一见面就是恶毒的争吵,互戳死穴,如果异性恋夫妇是为了孩子才勉强被拴在一起的,那么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任何人把他们拴在一起,他们之间什么确凿的牵绊都没有。那一纸薄薄的证书,没有任何人把它放在心上。
既如此,他们为何还要在一起?
经历过那晚的争吵,霍定恺不知为何,也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挑衅了,有时候江寒不慎出了纰漏,他也不去说,换在以前,他是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的。
就好像他也在思考,到底两个人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那一日,来的是个和盛铖有长期来往的客户,名义上是接风洗尘,实际还是谈生意,所以江寒特意定了一家安静的料理亭。
对方是霍定恺认识多年的朋友,叫岑潜。俩人好些年没见面了,所以今天他是第一回见到江寒,但他对江寒赞不绝口,岑潜说,早就听说四爷身边有个助理,酒量超级好,如今外头劝酒的早就不来麻烦霍定恺,直接奔着这个助理去,还有人说得更夸张,说是就没见江寒喝醉过。
江寒笑道:“哪有那回事?岑总太夸张了,我不过是容易示弱,我还年轻,一示弱,那些老总们自然就放过我了。”
“会说话。果然是新法宝。”岑潜指指江寒,故意道,“四爷早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看?”
霍定恺只是微笑。
酒足饭饱,岑潜说,这日式清酒喝得太闷,料理亭又冷清,不如找个会所娱乐一下。
江寒迟疑片刻,他看看手表,已经九点了。
“时间是不是太晚了?”他试探着说。
“晚什么呀?这不是刚开始么?”岑潜微微一笑,他探身瞧瞧江寒,“怎么?你怕四爷不高兴你去那种地方?”
霍定恺打了个不置可否的哈哈。
江寒勉强一笑:“我今晚清酒喝得有点多……”
“这算什么!果子泡出来的,跟水似的!”岑潜嚷嚷道,“我都大老远坐飞机跑过来了,不能不给我面子吧?”
江寒一听,着慌了,赶紧摆手:“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岑潜嘿嘿一笑,看看霍定恺:“四爷,去不去?还是老地方。”
霍定恺但笑不语。
看他这样,岑潜故意凑过来,用小到刚好让江寒听见的声音说:“难道说,因为江寒这孩子在跟前管着,四爷不敢去?”
江寒一怔!
还没等他弄明白这话的意思,就见霍定恺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他淡淡一笑:“什么敢不敢的?今天本来有点累,既然岑总这么想去,那咱们就去呗。”
江寒突然明白过来,他有点难堪:“我就不去了,公司里还有点事……”
岑潜哈哈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不能推到明天做?少拿这一套来搪塞我!江寒,四爷既然发了话,你就得跟到底!我可都听说了:你在四爷跟前从来都惟命是从,怎么?难道我听来的是假话?”
对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江寒只好答应。
三人从料理亭出来,上了霍定恺那辆幻影,今天不是高建业开车,他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替代他的是他侄儿,也是在盛铖里帮忙的。
江寒在副驾驶座,他也不知道所谓“老地方”是在哪里,又不方便问,只好期待从后座俩人的谈话中摸到线索,但岑潜只一路说着笑话,霍定恺呢,时不时的笑两声以示捧场,结果听了半晌,江寒也没琢磨出目的地是哪儿。
车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江寒渐渐觉察出不对劲,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了!
五分钟后,幻影停在了一家俱乐部门前。
江寒怔怔望着那霓虹闪烁的招牌,他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是他做酒童的那家俱乐部。
岑潜和霍定恺都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伶俐的服务生赶紧迎上去,有容貌英俊的少年上前挽住霍定恺的胳膊。
但霍定恺没往里走,他转过头来,望着车里的江寒:“还不下车?”
江寒全身僵硬地坐在副驾驶座,他呆呆望着霍定恺,望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好像突然间不认识他了!
良久,江寒才慢慢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梦游般跟着霍定恺他们走进俱乐部,不管身边的男孩子怎样和他说笑,江寒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但他内心,却好像火山在爆发,燃烧的岩浆嚣叫着在他的血管里翻滚,烫得他周身的血管壁都要四裂开来!
赶过来招待他们的是俱乐部经理,江寒并不认识,想来原先的那个已经离职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新的经理自然是认识霍定恺的,但却不认识江寒。
“我的助理。”霍定恺微微一笑,“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帮我找个好孩子来陪他。”
这话,简直像刀一样剜进江寒的心!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霍定恺,后者却冲他微微一笑:“怎么了?难道你害怕来这种地方?不应该啊!”
岑潜哈的一声笑道:“四爷你该多带江寒到这种地方来玩玩,你看看他,一进来脸色就那么差,估计是太不习惯了!”
霍定恺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对经理说:“对了,前两年我在这儿遇到过一个男孩子,叫艾伦的,他还在这儿么?”
经理笑起来:“四爷记性真好,这么多年了都还记得呢!艾伦在的。”
霍定恺微微一笑:“让艾伦来陪陪我的助理。”
一伙人上到三楼,进来房间,几个酒童上前陪酒。其中一个叫“阿斐”的,长得格外清秀,而且似乎特别会来事儿,他很快就和霍定恺熟起来,后者甚至用手指弹他的脑门,又把他抱在怀里,笑问他最近功课怎么样。那个叫阿斐的男孩一听,顿时懊恼起来,他捂着脑门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问我这么严肃的问题?我爸问,我妈问,跑到这儿来玩,结果四爷还问!都说了我很笨,是个草履虫!我的功课从来都不好!”
一群人都笑,唯独江寒不笑,只盯着地面。
不仅不笑,他那本来就紧绷的脸颊,甚至隐约显出几分青色!
这时候,一个男孩拉开门走进来。阿斐扬起手:“艾伦!过来!”
众人都抬起头来,包括江寒。
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一脸羞涩,一张容貌清秀的娃娃脸,很漂亮,但也很孩子气。
阿斐以主人的姿态,指了指江寒:“四爷的助理,江先生。”
艾伦一声不响在江寒跟前坐下,他低着头,拿过酒瓶,给江寒倒了半杯酒。
旁边的岑潜突然大笑,他指着江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在相亲么?怎么脸对着脸都不讲话的?”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都大乐。
江寒不讲话,是因为他讲不出话来!
进来的这个叫艾伦的男孩,黑眼睛圆圆的,鼻头圆圆的,耳朵圆圆的,脑瓜也是圆圆的。
江寒身上,一阵阵发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霍定恺会找这个孩子了!
岑潜在旁边盯着瞧了一阵,忽然咦了一声:“四爷,我头一次发觉,艾伦和江寒长得好像!”
“是么?”霍定恺扬扬眉毛,“我怎么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