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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略地的一个深吻之后,霍定恺竟仰头望着摄像头:“看够了没?再看就收费了!”
那一瞬,江寒羞得恨不能电梯出事,他和霍定恺一块儿栽下去算了!
“你有病啊!”江寒冲着他吼。
霍定恺却仍旧微笑,他指指江寒,对着摄像头说:“对了,他管收费,一切他来做主。我嘛,从中抽点税就行。”
江寒气晕了头,一时口不择言:“一切我来做主?行啊!那咱们分手!”
此话一出,霍定恺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要和我分手?!”
江寒微微张着嘴,他呆呆望着霍定恺,终于,身体无力后退,两只手握牢电梯里的安全杠。
“如果你只是缺个助理,可以找更好的。”他哑声道,“既然我这么微不足道……”
霍定恺抱住他,臂膀用力箍在江寒身上,他的声音像是揣着一把刀:“你要再敢提一句分手……”
男人的嗓子,忽然就哑了,他垂下头,咬着嘴唇,只是紧紧抱着江寒,像是生怕他肋生双翼,飞离出这怀抱。
霍定恺的身上,是江寒熟悉的古龙水味儿,很淡的一种,他一时想不起牌子,只觉得这味道让人想起欧洲那些古早的森林,清新的气息,放眼望去满是绿树鲜花,诱得你只想往前,连路边“禁止入林”的警告都顾不得,像陈旧童话里,那些天真无知的牧羊人,迷失了自己,从此再也出不来……
他迷惘万分地抬起眼睛,电梯四壁都是明亮的镜子,镜子里全都是他和霍定恺的倒影,江寒看见镜子里,有无数个霍定恺,在痴迷地吻他,吻着无数个他。
“定恺,我爱你。”他听见自己轻声说。
第3章 第 3 章
回到车里,江寒问起给他包扎的医生,霍定恺笑了笑:“他是容晨的二哥。”
江寒这才记起来,霍定恺自小在容家长大,容晨的两个哥哥和他好得如一母同胞。他也的确记得,容晨有个哥哥是著名的医生,国手级人物。
“你放心,他是个直的。”
江寒回过神来,才淡淡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当然看得出他是个直的。”
江寒还记得那医生起身时,顺手摸了一把那眉眼妖娆的护士的臀部。
看他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霍定恺这才放下心来,他笑道:“这家伙最是眼高于顶,难得竟然中意你。”
“比你大?”
霍定恺点头:“比我大两岁。”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
“不适合家庭生活,这是他的原话。”霍定恺耸耸肩,“固定一个妻子,哪有一周换七个女朋友那么快活?”
江寒笑起来。
“放荡,极度的放浪形骸。”霍定恺点了点头,“我们这一家的优良传统。”
江寒想了想:“容总没继承到这传统。”
不光不放荡,容晨的私生活干净得像个修道士,妻子死后,他根本不沾女人。
霍定恺目光平平望着前方道路:“可能就是因为这,他才和他的父兄关系紧张。”
江寒闭上了嘴。
他们不能详谈容晨的事,这是个汽油桶,点火就炸,会把他们都炸得粉身碎骨,从他们认识的时候起,江寒就知道了这一点。
江寒认识霍定恺的年头并不久远,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
他与霍定恺结识的场合并不怎么好,莫如说,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隐晦地方。
江寒在一家俱乐部打工,做酒童,就是俗称的“少爷”。
从大二开始,江寒就接触了这个圈子,他没觉得有心理负担,他把这种事等同于家政保姆,只是这一行需要多一点脑子、耐心和微笑。至于道德谴责,那玩意儿在江寒的心中还没麦当劳的薯饼重。
没人知道江寒在干这个,父母不知道,同学也不知道,父母以为他住校事情多,同学则以为他在亲戚公司帮忙。
其实进了大学,人人都有赚钱的门道,但不知为何,一般的学子更喜欢促销或者家教这样的工作。最开始江寒也曾干过一段时间家教,但很快他就发觉自己和小孩子是天然敌人。
他更喜欢成年人,也不一定要上床,江寒不是真正沦落风尘的那种孩子,他会在其它条件都很均衡的情况下,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陪对方短短一段时间,像恋爱,又不会深陷进去。
也许他这样的去干酒童正合适,一是性向的问题,二来,他能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
拿霍定恺的话来说,穷人大多很高尚,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悲惨的是他们只熟悉没钱的痛苦,却对有钱的快乐一无所知。
江寒早就知道自己是个俗物,逼格很高,人格却很低。甚至内心深处,对道德之类的也没有很深的感触,他尤其喜欢霍定恺那句话,“道义是什么?《人民日报》的黑色加粗标题,貌似很宏大,其实很乏味。”
霍定恺还说过,他最喜欢的处理方式是:如果车里的烟灰缸满了,他就让司机把车开去店里换一台新的。
江寒喜欢听他说这些,他喜欢霍定恺话语里那种不为钱而烦恼、总能充分享受钞票的欢愉感。
江寒就是在欢乐的充满钞票味道的地方,遇见霍定恺的。
那天他正在陪客人,期间因为琐事出入包间,在走廊那儿,江寒看见了霍定恺。
他站在楼梯口,抽着烟,姿态优雅难言,男人的身后是会所的三楼入口:那儿只接受VIP预定,据说条件十分苛刻,钱在那儿已经失灵了,是一些无名的东西在做主导,而那里,连江寒此刻服务的两个IT精英都进不去。
江寒一眼就看见了霍定恺身上那件烟灰色外套,那是保罗斯图亚特,完美的英国货,私人定制,不是成衣——从口袋滚边的针法,江寒就能判断出来。
甫一看到此人,江寒在心里就暗自喝了声彩,他从未见过有谁把“气定神闲”四个字,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面前这男人,四十上下的样子,身形修长,嘴唇极薄,两腮微陷,更显鼻骨挺直,那副五官洗练之极,好看得令人难忘。和这人相比,那两个IT精英虽颇有风度,却太稚嫩了,而那些老财阀们,则更是乏味沉闷,陈腐可笑。
这个人,完全可以去给名车做广告,江寒突然想,背景最好是雪岸梅花,朱红宾利。
他正发着愣,却见那人灭了烟头,然后冲他招招手。
江寒鬼使神差走过去,那男人只是望着他,微笑不语,目光犀利得像在称量他,精准到以克计算。江寒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说:“先生,吸烟区在顶头。”
男人一愣,笑得更开心:“我不是因为吸烟才被赶出来的。”
也对,江寒暗想,三楼那种地方,怎么会因为顾客想吸烟而把人赶出去?
就算他在里面放火,俱乐部的经理都得恭恭敬敬问他汽油够不够。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
“江寒。”
“还在读书?”
江寒点点头。
男人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他。
“有空,打这个电话,如果你愿意的话。”男人说完,笑了一笑,转身上了三楼。
名片上只有一个号码,是用特殊的纸张制成,白得刺目,硬挺挺的,好得足以划破手指。
“霍定恺?”江寒盯着名片上的名字,他搜刮记忆,才想起,此人似乎是个地产商。
后来熟了,江寒才问霍定恺,为什么他在坊间没那么多新闻。
“要那么多新闻做什么?”霍定恺淡淡道,“这是个仇富的世界,太过出名就是把自己放在舞台当中,充作箭靶。只要你有钱,民众就希望你道德完美。可很不幸,我深谙人性。”
霍定恺确实不是太引人瞩目,不像那些频频出镜的商人,如果只是完全不沾地产圈的普通老百姓,你很难在八卦媒体上找到他的身影,但这不妨碍他坐上当今地产界最大的一把交椅。
很久之后江寒才知道,霍定恺极少把自己的名片给别人,他早就没这么做的必要了,所以也有谣传说,霍定恺的一张名片,可以去玉澜湖换一栋别墅。
然而最初,江寒没有打那个电话。
他也说不上来缘故,只是某种直觉,那张名片是个神秘的诱惑,就像那男人自身,但同时,里面也暗藏危机,江寒目前的人生平淡如水,他也很满足,所以并不想添加意外来当调料。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不到半年,危机就找到了江寒的头上:他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客人。
那人姓黎,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一开始,他只是在会所纠缠江寒,给他送花,送礼物。后来,只要江寒过来会所,他就牢牢盯着,缠着江寒让他陪着自己,不许他接触任何其他客人。
江寒不喜欢他,不是因为容貌,而是那人身上那股油腻腻的、脏抹布一样令人烦闷的气质。当然,人家是客户,江寒再不喜欢,也不敢大肆得罪,于是和经理商榷之后,他减少了打工的时长,尽力避开与此人见面的可能。
很快,对方发现了江寒的企图,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把他剥光了绑在会所房间的床柱上。
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大力踹开房门,走了进来。
是霍定恺。
那姓黎的富二代本要发火,定睛一看进来的人,到了嘴边的脏话不由吞了回去。
“四爷,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他勉强笑道。
霍定恺看看绑在柱子上,被堵着嘴还在呜呜叫的江寒,他微微一笑:“这是干什么?”
那姓黎的搓着手,干笑道:“添点儿情趣而已。四爷,这个房间我已经定了,您请出去好么?”
这话已经够客气了,没料到霍定恺竟然道:“不好。”
那人愕然望着他!
霍定恺走过去,扯掉江寒嘴里的布团,他飞快解开绳索,又脱下身上的开司米大衣,给江寒盖在身上。
那姓黎的一时火大:“霍定恺!你想干什么!”
“忘了告诉你,这是我的人。”霍定恺闲闲抬眼瞧他,“你不可以动。”
那人再忍不住,挥拳上去就要揍霍定恺,他的胳膊还没抬起来,霍定恺一个左勾拳,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那人仰面跌倒在地,捂着满脸的鲜血,杀猪般嚎叫起来。
好像根本没看见他,霍定恺只扶起江寒,又问他:“能自己走么?”
江寒走不了,他的四肢都被捆麻了,此刻血流陡然一畅,浑身像针扎一样疼。
看他无法行动,霍定恺索性用大衣裹严他,然后弯腰将江寒抱起来。
他一直把江寒抱到一台黑色宾利里。
霍定恺关上车门,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他没有多问一句话,连一声安慰也没有,甚至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江寒,仿佛江寒只是来搭个顺风车。而江寒也没有任何动静。整个旅途,他只是木木呆呆蜷在黑暗的角落里,不动,也不开口询问,就好像随便这车把他带去哪儿都可以。
霍定恺把江寒带去了他郊外的别墅。
下了车,他还想去抱江寒,江寒推开他的手。
“我自己能走。”他嘶哑着嗓子,裹着那件大衣,蹒跚爬下车来。
晃着两条不太灵便的长腿,一步一瘸地跟在霍定恺身后,江寒这样子看上去,像被兽夹给弄伤的小鹿。
那天晚上,霍定恺将江寒交给女佣,然后他去了书房,再没露面。
起初江寒以为他很忙,公务在身所以没时间亲自照料自己,后来他才渐渐明白,这正是霍定恺善解人意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