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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益点点头:“他是知道——但他还是不高兴,他说,容主任是好人,这没错,但他终究还是姓容,是霍定恺的哥哥。他无法忍受这个。”
俩人沉默着,有人影从他们办公室门口晃过,江寒抬头一看,吃了一惊。
来人是萧竟,他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的下属。
他停在门口,故作姿态地敲了敲玻璃门,用一种拿腔作调的嗓音问:“容主任在么?”
其实他根本用不着敲门,江寒和何益全都看见他了。
何益慌忙站起身来:“容主任外出有事,下午三点才能回来。”
萧竟点点头,他似乎没有转头离去的意思,却再度把目光落在江寒身上:“江先生,真是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因为这儿是容霁的地盘,江寒不好做得太过分,他淡淡地说:“地方就这么大,相遇当然很容易。”
萧竟再度以那种测量坐标的目光细细打量江寒,然后,他飞快一笑:“我并无恶意,江先生不用总是这么防备我。”
江寒没笑,他不卑不亢迎着对方视线:“我对萧秘书您个人,确实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我们各自立场不同,叫我看,还是不要过多交谈为好。”
萧竟那锐如柳叶的眼眉往上一扬,似乎有点惊愕江寒这份伶俐口齿,然后,他淡然一笑:“好吧。希望下次,我们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对话空间。”
然后,这群人像刚才莫名出现那样,莫名其妙,一卷风的走掉了。
人走了,江寒这才松了口气。
“他是任祖年的秘书。”何益说。
“哦,你也认识啊?”江寒有点吃惊。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何益起身关上玻璃门,这才冷冰冰道,“就是因为他,杰瑞米才怎么都不肯听我的劝,非要从我那儿搬走的。”
江寒吃了一惊:“他和杰瑞米怎么会搭上关系?!”
“我不知道。”何益摇摇头,“我只见过他们交谈,他和杰瑞米在我家附近的餐厅里交谈,我下班路过时,不巧就看见了。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可是杰瑞米回来之后,当晚就从我那儿搬出去了。”
江寒更惊讶,“他到底为什么要走?”
“我问了他的,他不肯说。”何益停了停,才又道,“他只说,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与我为敌,因为,接下来他要去报仇了,为梁安久报仇。”
第82章 第 82 章
萧竟那个混蛋,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江寒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奈何他几乎做不了什么。他只是霍定恺的助理,而萧竟是任祖年的机要秘书——霍定恺在任祖年跟前都还得万分小心呢,他算什么?
接下来那天,他正在办公室忙,却忽然看见林秘书匆匆进了霍定恺的办公室。这让江寒有点诧异,因为林秘书的样子看起来很紧张,连她裙子后面,臀部那条线都有点歪了。
她进去之后不久,又出来,接着引领了两个男人进入了霍定恺的办公室,江寒站起身来,他只能从侧面看见对方。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五十多,一个三十出头。俩人虽然西服革履,但不像商业人士,也不是政府官员,那种凌厉的五官线条,包括言行举止,还有走路时过度用力的姿势……有点像警察。
江寒暗自诧异,不会真的是警察吧?警察来盛铖干什么?
霍定恺的办公室内,等到林秘书关上房门,俩人才非常恭敬地向霍定恺出示了证件。而后者笑意盈盈站起身来,以温和的姿态道:“两位快请坐吧,司徒总长已经电话我了。没关系,想问什么,请尽管问。”
那两个男子这才坐在对面的黑沙发上。
犹豫片刻,其中一个年龄较轻的先开了口:“霍先生,此次前来,是为了一桩命案,因为不方便请您去警局,所以我们直接来盛铖向您询问。”
霍定恺扬了扬眉毛:“命案?是什么事情。”
“有个人,不知您还记得不记得。”那刑警说,“那人叫梁安久。”
霍定恺神色不变,他点了点头:“这孩子在我这儿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五年前,他突然失踪,下落不明——我记得我报了警,你们警方对此应该有记录。”
对方点点头:“警方对此确实有记录,而且也尽力搜查过了,当时并没有找到此人的下落。”
霍定恺看看他们:“所以你们今天来,是告诉我,他的下落找到了?”
俩刑警互相对视了一眼,老刑警从包里拿出一帧照片:“一周前,在市郊玉澜湖里,打捞出一具男尸,我们想,他就是失踪了五年的梁安久。”
然后,他把那帧照片小心翼翼摆在霍定恺面前,不易察觉地观察着霍定恺的表情。
霍定恺的眼神微微一动,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他皱了皱眉:“他怎么死的?”
“头部中弹。”年轻的刑警说,“是被谋杀的。”
霍定恺旋即笑了笑:“你们的意思,我和这宗谋杀案有关?”
老成的刑警看了同伴一眼,这才道:“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四爷不要见怪,这只是例行的手续,我们毕竟得找到足够的信息来结案。”
霍定恺点了点头:“这我能明白。只可惜我能帮你们的不多,当年他失踪,我报了警,也叫人四处去寻找过了,我万万没想到,这孩子会遭遇此等不幸。”
虽然说“此等不幸”,可是霍定恺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开会。
那年轻的刑警看着他,突然问:“霍先生,关于梁安久的死亡,您似乎不是太悲伤。”
霍定恺微微一笑:“我为何要悲伤?”
“因为据传闻,他和您是情侣关系。”
霍定恺点点头:“我不否认这种传闻。但你们应该也知道,当时他在吸毒。我用了各种办法来控制他,但最终都失效了。常年面对一个瘾君子,哪怕至亲都会丧失信心、不愿再搭理。我想此类例子,你们那儿应该见得很多了。”
“也就是说,霍先生觉得梁安久死得其所?”
“注意你的用词。”霍定恺一点儿都没被激怒,他仍旧笑笑道:“我承认,我当时在心理上已经放弃了这孩子,因为我无法挽救他,这让我感到无比挫败。在他失踪之后,我也确实松了口气,因为不用再天天对着一条神志不清的毒虫。但我从未想过他会被杀,更不希望他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
那年轻的刑警掏出一份记录:“但是我们这儿,有一份很奇怪的报警记录。就在梁安久失踪前不久,警方接到了一个匿名的报警电话,报警人称,当晚,在某处,即将发生命案。报警人提到的这个某处,您知道是哪儿么?”
霍定恺拿过那记录,看了两眼,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半山雅苑27号,这是我弟弟容晨当年的住址,不过现在他已经不住那儿了。”
“是的,但这个报警电话留了下来。”刑警继续说,“后来分析音频,报警的人,就是梁安久。”
“就是说,你们认为梁安久的死,与我义弟有关?”霍定恺笑笑,“既然如此,你们可以直接去问容晨。”
“我们已经问过了。”那刑警继续道,“虽然时间久远,但容先生仍旧查找到了当天的记录,那天他在盛铖一位副总裁的家中,据说那位副总裁的儿子即将出国读书,他去参加践行宴,有合影照片留下,后面也有他亲笔书写的拍摄时间和勉力对方的语句。因此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霍定恺点头:“懂了,你们觉得那晚我最有嫌疑。难怪司徒开头请我和林秘书帮忙,于是,你们刚才去林秘书那儿查到了什么?”
刑警面无表情道:“我们刚才在林秘书那儿查阅到了她的工作记录,记录显示,当晚您和她还包括前任助理,都在盛铖总部加班,直至凌晨一点,您被助理送回玫瑰园别墅。那份记录确实是五年前的,这一点我们可以肯定。”
霍定恺笑起来:“幸亏林秘书对日常工作有强迫症一样的记录习惯,我该给她加薪。既如此,你们还想问什么呢?”
那刑警盯着霍定恺,一字一顿道:“我们想问四爷,关于这个报警电话,您怎么看?”
“一个恶作剧,仅此而已。”
“四爷这么想么?”
霍定恺看着他,淡淡地说:“我想,你们来之前一定翻阅过梁安久的记录,他在你们警方那儿留下了不少痕迹:诈骗,偷窃,吸毒……这孩子在认识我之前,品性就非常不良。包括到我身边以后,也屡屡搞恶作剧,我不止一次看见消防车停在我家完好无损的别墅跟前,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逼着我早点下班回来陪他。在我看来,随意拨打110然后说有命案发生,这十分像是梁安久的作风。这种胡闹的把戏对他而言,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两个刑警又互相看了看,那个年轻的,脸上已经有了不明显的沮丧,那个年长的,却依然笑意盈盈。
“想问的也就这么多了。”他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材料和照片,“叨扰了四爷这么久,真对不起。我们该告辞了。”
霍定恺也站起身来,他仍旧温和道:“不必客套。”
走到门口,那年长的刑警忽然站住,转过头来,仍旧笑盈盈道:“对了,刚才忘记问四爷了,梁安久遗留的东西,您那儿还有么?”
“抱歉,已经没有了。”霍定恺淡淡微笑,“我是个不愿沉溺过去的人,那孩子的所有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
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江寒其实很想问霍定恺,今天来的那俩是什么人。但他不敢问。他看得出霍定恺有点走神,那也不是慌张,也不是担忧,只是有点走神,像是想起很久远的事情。
“怎么了?”江寒把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
霍定恺回过神来,他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老苏此刻的情况好不好。”
苏锦纶昨天突然和霍定恺说,他得回乡一趟,他的叔父过世了。霍定恺一听有点担心,他看得出来,虽然苏锦纶那张脸还是往日的面无表情,但他的两只眼睛泛着红丝。
“我让老高陪着你一块儿回去?”霍定恺问,“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让他陪你一道吧。”
苏锦纶摇摇头,说,用不着,他自己一个人回去,把葬礼办了就回来。
“四爷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淡淡地说,“老头儿八十多了,也是喜丧。”
其实苏锦纶是他那个叔父养大的,后来他长大了,进城来当厨子,一时年轻气盛,犯了案子,把他叔父气得吐血,声称再也不见他。后来苏锦纶出狱,回乡探亲,因为他性格豪爽,金钱方面特别不在乎,所以亲戚们都很欢迎他,唯独这个叔父,把两扇破烂木门关得紧紧的,就是不肯见他,也不要他一分钱。
这一晃四十年了,期间苏锦纶往老家跑了无数趟,跪在叔父家门口的泥地上请求原谅,但对方就是不肯原谅,说,是自己没把他教好,对不起死去的兄嫂。
直至十年前,老头儿中风了,再没法把侄儿拒之门外,苏锦纶才被堂弟给接进家里来。
所以叔父过世,苏锦纶说什么都得赶回去的。
苏锦纶这么一走,估计半个月都回不来,别墅也就没人给霍定恺做饭了,他还在琢磨,这么久的时间,上哪儿蹭饭去,原本他想去凌虎那儿,但又觉得蹭一次两次还行,天天跑那儿吃饭,得把高建业他们累死……要不,干脆跟着高建业回家,让他女人给自己做饭?
想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