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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可能被拿来当过垫脚的,半本书的中间一大块地方都有磨损,书皮早没了,中间也缺了许多页,可能是被人撕了上厕所时用的。湛九江一共买了十一本书,不过只有两本是他要的,其他的都是小学初中的教材,全部被他当垃圾扔进垃圾桶了。
湛九江拧干抹布,心疼地给书的每一页擦去灰尘,然后将破掉的地方慢慢修补好。梁季文想给他帮忙,湛九江怕他一不小心使劲儿就把书撕了,被他赶一边去了,自己给床垫了件干净衣服,这样就能当工作的书桌开始使用啦!
梁季文看他做得全神贯注,也不去打扰他,翻出昨天买的钉子,用尖尖的顶端没入小猴木雕的身体,好几根铁钉插在小猴子身体上,然后按住其中一根钉子,手腕轻轻一扭,猴子就被一分为二,一层木壳就被撬了下来。
没了猴子木壳,立马的东西就看得清清楚楚的了。好几块小木头挨着一起,两块都是未经雕刻的原木,另三块是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木牌,小木头们被一层厚厚的蜡层给包裹住,香味并未散发出来。
小猴子木雕的机关做得很巧妙,连接处十分细密,纹路也十分自然,虽然湛九江并未发现异常,梁季文的五感更加敏锐,木雕一入手,虽然有蜡来平衡重量,但还是和正常的有所不同,再一看机关处几乎微不可见的细纹,梁季文就能肯定这里面绝对有猫腻了。
虽然隔着蜡层,但梁季文的眼力也不差,那五块沉香木,绝对是品质上层的好木头,不然也不会让人费尽心思地保护起来了。
修补书籍是个大工程,湛九江努力了一个多钟头,也只是把两本书擦净后略略修补了一些较好粘贴的地方。
时间不早了,两人回来的时候都已经九点还过几分钟,又过了这么久,湛九江的眼皮已经能感觉到沉重的意思了。梁季文早就把该收拾的全收拾好了,现在正躺在床上看书呢,当然这书可不是今天买回来的这两本。
湛九江伸了个懒腰,把东西一收,就要准备上床睡觉。
“咦,这是什么?”湛九江看到被包裹着的沉香,拿起来对着灯看了一会儿,突然喊道,“梁季文,你这东西哪来的?”
湛九江很是兴奋,拿着只比大两圈的“石头”跳到床上,一手掀开薄薄的被子,梁季文顿时就露出只穿着内裤的大长腿,要是平时湛九江还会看两眼占点便宜,但他现在只是双眼发光地盯着里头的木块。
“喏,你在看看放在他旁边的小猴子。”梁季文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
湛九江又兴奋地跳下桌子,将小猴子拼起来,看看手里的“石头”,再看看小猴子,嘿嘿直笑。
“梁季文,你快把其他两个也拆开看看,万一里面也有呢?”
梁季文拍拍身边的位置,湛九江屁颠屁颠地跑上床,盘腿坐在梁季文身边,推着他催促。
“梁季文,你说我运气多好啊!随便看个东西就能发现好宝贝!”湛九江绝口不提他嫌弃木头的事情了,要知道,三个木头物件儿里面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个猴子木雕了。虽然猴子的雕工很差,但湛九江最讨厌猴子的原因,还是因为之前在大青山里面被猴子拿石头砸过,虽然梁季文带他去找过回场子,但他还是讨厌猴子。
“恩,小河真棒,我们该睡觉啦!”湛九江才不想睡呢,倒在梁季文的身上死缠烂打地要让他把剩下的两个打开。
“别闹!”梁季文在他的屁股上来了一下,视线没有离开书本,语气平平地说,“三个里面就只有这个才有,我都看过了。”
“要是还有别的你没发现的机关呢?要是。。。。。。”湛九江继续发挥他胡搅蛮缠的功力。
梁季文觉得实在太晚了,明天还要去拜访江厂长,睡眼惺忪地过去可不好。没功夫去应付湛九江的念叨,他直接强硬地把人抱起来,塞进被子里,大手盖在他眼睛上,另一只手帮他扯好被子,然后把他脑袋上的头发弄好,免得明天又是一头鸟窝。
“睡觉,明天回来了我再帮你开开,行不?”梁季文靠在他的耳朵边,压低了声音。
“好吧。”湛九江鼻尖萦绕的是梁季文的气息,脸上盖着梁季文的大手,身上是梁季文给他盖的被子,湛九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状态,稀里糊涂地就闹腾不起来了。
梁季文得到回复,就松了手,扭过身子要去关灯。
“等等!”湛九江舍不得梁季文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连忙拉住他的手。
“嗯?”
湛九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的动作就是下意识的,没考虑那么多,做了之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难得直接说——我舍不得你,你再把我眼睛捂起来呗。
“安心睡吧。”梁季文突然,然后把手在此盖在湛九江的眼睛上面。
湛九江很确定自己没把刚才心里想的话说出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湛九江才安静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梁季文能感觉到湛九江长长的睫毛在他掌心划过的感觉,痒痒的,麻麻的。他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湛九江拉住他的手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一股莫名的窃喜涌上心头,有点乱,但他确实很喜欢这种状态。
梁季文维持着侧身的姿势,一瞬不瞬地盯着湛九江安睡地半张脸,很安心,但又有一股恐慌感笼罩了他。
看着这个逐渐从少年蜕变成青年的小竹马,梁季文久久未动。
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第70章
晚上睡迟了; 但早上还是要早起。不出梁季文所料,湛九江懒床的功力又上了一层楼。
“我不听我不听!”湛九江把枕头压在自己的脑袋上,双脚乱踹,用行为诠释了什么叫做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起来!”梁季文和他的作战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 耐心也要告罄了; 大手一抓湛九江的两只脚,拖着脚踝就把人拖起来。
“起不起?”
“啊啊啊——梁季文你个。。。。。。”
“别闹了,起来吧。”
梁季文突然松了手; 把湛九江抱起来坐好; 突然就出去了。
“额。。。。。。”湛九江被这转折弄得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不对劲,湛九江觉得梁季文很不对劲。湛九江也不闹了,麻溜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飞快地穿好衣服裤子,跑去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梁季文已经把早餐买回来了。
豆花馒头腌萝卜; 一碗放了油条渣的咸菜的是梁季文的; 一碗什么都没放的是湛九江的。北方几乎不卖甜豆花,每次都是梁季文买回来什么都不加的豆花; 然后再给撒上果脯白糖。
“我要加覆盆子的,多放一点!”
“行。”
湛九江觉得今天的梁季文有点怪怪的; 但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股别别扭扭的劲儿。
“梁季文,我下次一定不赖床了。”湛九江以为梁季文是因为他懒床而生的气; 喝了半碗豆花,讨好地给梁季文夹了一粒果脯。果脯甜甜的,带着清香,有些微微的湿润,吃起来很好吃。但梁季文正吃的是咸的,就有点犹豫,湛九江直接就把果脯夹到梁季文的嘴唇上,眼巴巴地等着他张嘴。
梁季文知道湛九江想岔了,知道他敏感多心,他不想让自己影响了他,张嘴吃了,也给湛九江夹了一块腌黄瓜,黄瓜是自家腌的,脆脆的,带着丝丝甜味,湛九江高高兴兴地张嘴吃了。
两人吃好早餐,提上梁季文准备好的一大包东西,正好掐着点赶上了去钢铁厂的公交车。
他俩没直接去钢铁厂,而是先去了钢铁厂的员工宿舍。
“你好,请问江厂长在家吗?我是来厂里报到的湛九江。”
过来开门的是一个六岁的十六。七岁的少女,看到温和的湛九江,俏脸一下就红了。
少女红着脸对他俩说:“麻烦你们等一下,我去叫人。”说完,红着脸就跑了,“小姨,有人来找小姨夫。”要是平时的话,她肯定就直接扯着嗓子喊了,但在异性面前,尤其是俊俏的异性面前,总是要收敛一些性子的。
少女一喊人,马上就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朴素但很温和的女性过来,带着些许歉意,说:“老江昨晚工作太晚,直接睡在厂里了。”说着,就侧身让他们进来,让少女去倒水,“之前就听老江说起过你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啊。”
梁季文有些尴尬,知道江夫人是将他们误会成要到厂子里报到的两个新人,便把东西递给她,说:“这是家里长辈让我们带来的,都是农村的土产,在家地里养出来的,就是带来给你们尝尝鲜。他爷爷说了,工会就是工人的家,九江虽然不是工人,但也同样是抱着为人民服务的想法来的,你们就是他的长辈,教训的时候别留手,我们九江皮糙。”
梁季文这么一说,江夫人也缓过神来了,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有些尴尬,好在刚刚没有直接叫错人,而且梁季文表现得也比较知趣,便也笑道:“九江是个好孩子,那么多人里,我看就他的思想最好,成绩也最漂亮。现在愿意在思想上为人民服务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去在行动中建设美。丽社。会,可中高层的管理人员是越来越少,我们好不容易才能找到一个九江这样既能在行动中实践,又能在思想层面上进取的好青年。你放心,九江在这里肯定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江夫人虽然不是厂长,但她在钢铁厂里也有一个不小的职务,说的都是漂亮话,让人听着舒服,也不用做出实际的承诺。
“您能这么想就好了,以后他给您添的麻烦多了,您就得烦啦。”
梁季文和江夫人来回客套了许久,湛九江一直不怎么说话,装作内向害羞的模样,低着脑袋听他俩说话,江夫人的外甥女坐在他对面,也低着脑袋,时不时用眼睛去偷瞄湛九江。
“江夫人,家里长辈的意思,是能不为厂里添麻烦就不添,厂里的住房压力大,我们都知道,所以就想着自己找间房子,要买要租都可以,但我们乡下来的,对大城市一点都不了解,想着您在城市里住了这么久,人脉也广,能不能帮着注意一下?”绕来绕去,梁季文终于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江夫人松了一口气,大早上的两人带着东西来他们家,她还以为又是要来让他们解决住房问题的,既然房子自己解决的话,江夫人脸上的笑容就真实了很多:“人脉广算不上,不过我倒是还真知道一家有要卖房子,而且里厂子也近。”住房问题一直是个大问题,像去年,厂里一共才三间房的配额,报名的愣是有好几百号人,这还是通过限制剔除掉一些的。
分房子的那段时间,他们家简直朝得没法住人,每天都有拖家带口地求房子,分好房子后还有人气不过跑去举报他们的,好在夫妻俩平时做事比较谨慎,没被抓着把柄,不过也因为这样,江厂长升职的事情又要停一阵子了。
江夫人带他们到过道里给他们指了一栋,高有四层,长有好几百米的楼,对他们说:“这地方以前是资。本。家盖起来给工人住的房子,后来被收缴了,当时资。本。家家里的一个管家协助有功,奖励了一间屋子,就在最边上,四楼最大的房间。那个管家后来到自行车厂里当了干事,他就一个女儿,也有出息,房子不缺。那房间他一直空置着,早就有想卖的意思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