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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齐鸣甚至想好了退路,是他利用了无辜的郁浩然,所以在对待郁浩然的事情上,他总是很有耐心很有包容心,他纵容郁浩然的亲近,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怕最后难以收场。他想如果那天他厌倦了这场游戏,他可以毫不拖泥带水地抽身,作为补偿,他可以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给郁浩然牵线搭桥,保证郁浩然未来二十年的事业都顺风顺水。
他本来想等电影杀青后就跟郁浩然坦白的,说辞和处理方式他都想好了,电影杀青后他会去美国待一段时间,不出现在郁浩然面前,将时间留给郁浩然冷静,等电影上映后再重逢,彼此见面时都不会太难看——毕竟男主演和男二号关系太僵,对电影的影响不好,这总归是白凉导演的第一部 电影。
但是刚才被郁浩然那绝望的眼神一看,他井然有序的安排就突然被打乱了,他原本有千万种答案来回答郁浩然的问题,但眼下跟郁浩然对视着,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白凉也好郁浩然也好,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要承担他任性的后果呢?
郁浩然见他久久不回应,眼睛里慢慢蒙上一层雾气,眼眶也迅速变红,似乎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下一刻就要崩溃了。
那是一腔无疾而终的爱意终于迎来大限的无声哭泣,郁浩然这么骄傲的人,活到二十几岁的年纪,应该是意气风发凌云壮志的,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因为被人玩弄感情而哭哭啼啼,这实在暴殄天物。
周齐鸣端详着他,许久叹了一口气,突然将他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声笑道:“就是这样,明天上戏的时候,记住现在的感觉,然后放肆地发泄出来就好了。”
郁浩然紧绷的神经在听到这话后突然放松下来,然后趴在他的肩膀上,终于哇的一声放声哭了出来。
周齐鸣静静地任他哭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顺气,郁浩然这一哭就停不下来,比剧中伶哥儿得知二爷娶妻时还要凄惨,这哭声在偌大的四合院中显得怪渗人的。
周齐鸣无奈极了,连连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也不怕哭得太厉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
郁浩然擦着自己哭红的眼睛,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脸,二十几岁的大男生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周齐鸣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说:“早知道给你导戏能把你弄哭成这样,我还不如等明天白导亲自教训你,让你多吃点苦头然后自己去领悟呢。”
郁浩然不好意思地扯出来一个笑,竟然比哭还难看,他小声地问道:“您没有骗我吗?”
周齐鸣瞪着他问:“我骗你什么?”
郁浩然不好直说骗他假戏真做的事,怕周齐鸣又给他来一次致命打击,只能拐着弯儿说:“刚才真的是为了帮我找明天演戏的感觉吗?”
周齐鸣叹气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做,专门逗你哭吗?”
郁浩然想起自己刚才哭得惊天动地的样子,脸上浮起红晕,这大起大落的,着实吓到他了。
周齐鸣又把他抱进怀里,温声安慰他说:“对不起,不过不会有下一次了,你可以相信我。”
郁浩然似乎知道他有所指,又似乎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似懂非懂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周齐鸣抱着郁浩然年轻的身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既然白凉和郁浩然都是无辜的,那就由他这个始作俑者赔上自己的下半生,为这一场闹剧赎罪吧,他会用他人生剩下的时间,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爱……怀里这个多愁善感的男孩。
第275章
第二天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因为能见度实在太低; 而且很冷,饶是赶进度的白凉都不得不向天气妥协,跟剧组说等天再亮一点再出发。
这样一来; 今天的拍摄任务就变得更紧张了,桃树跟梅树不一样; 不能凌霜傲雪,可能一场风雪就能将娇弱的桃花都打落; 所以戏份无论如何都不能往后推了。
白凉看着灰沉沉的天空,眉头微微皱着,始终舒展不开。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大衣; 站在四合院走廊的屋檐下; 潮湿阴冷的天光从院子四四方方的上空照进来,让人生出一种逼仄的感觉。
跟白凉的愁眉苦脸不同,郁浩然跟周齐鸣神色如常; 这会还在正厅里拿着剧本对戏; 时不时有说有笑的,仿佛外面的坏天气并不能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白凉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他眉头还皱着; 副导演夸奖郁浩然演得传神都没让他感到欣慰一点,他狐疑地望着周齐鸣,周齐鸣也大大方方地让他看着,好像一切都是他多虑了而已。
看着郁浩然天真烂漫的样子,白凉终于忍不住提点他:“学长; 今天是你的重头戏,现在为止天气都没有变好的预兆,所以今天的拍摄时间会被压缩得很紧张,我希望一会到了片场,你能不受其他事情影响,争取一次过。”
换做以前,郁浩然被白凉提点时总是惶惶不安的,因为他在白凉这里实在吃了太多NG,虽然很多时候确实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但今天他却很有把握,听了白凉的叮嘱,他心有成竹的回答道:“放心吧白导,我今天一定能演好的。”
白凉进组以来难得见他这么自信的样子,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高傲的影大校草。
还没等白凉琢磨初这其中的缘由,剧务组一个小年轻就跑进来喊道:“天亮了,天亮了!”
因为赶着去片场,剧组顿时忙得人仰马翻,白凉再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收拾好东西,跟着剧组往片场赶。
去到桃花林时,天光乍破,那道穿过层层乌云的光照射在大地上,或多或少驱散了阴暗,终于使人心情好很多。
白凉伫立在山顶上,剧组的人忙着搬运道具布置片场,他就看着那道光,然后举起手机拍了下来,发送给遥远的沈珩。
这昭示着他很快就可以完成剧组的拍摄,回到沈珩身边。
如郁浩然所说,今天的拍摄进展得十分顺利,顺利得白凉都有点不可置信,直到最后一个镜头结束,白凉都还沉浸在郁浩然绝望的嘶喊声中,没有回神。
副导演见戏份演完了,作为导演的白凉却走了神,于是自己做主喊了cut,宣布这一条顺利过了。
郁浩然身上只穿了一套保暖内衣和一条长袍,长袍已经被桃树上的水露打湿,风一吹冻得他瑟瑟发抖。
他的小助理早就拿着一条厚厚的毛巾在片场外面等着,生怕自己的艺人冻出病来,可惜还没来得及上前嘘寒问暖,手中就突然一空,毛巾不翼而飞。
小助理茫然了一下,感觉眼前快步走过一个身影,定睛一看,不是周齐鸣是谁?而周齐鸣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着原本在他手里的毛巾。
郁浩然终于听到副导演的指示,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要往片场外面走,刚才全身心投入到演戏中的时候倒没有感觉有多冷,停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手脚都要冻僵了。
他还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个人,下一秒他就被一条大毛巾团团包起来,脑袋也被一只大手轻轻揉了一下,是熟悉的感觉。
郁浩然冻得发紫的嘴唇忍不住向上一弯,他从毛巾里探出头,冲着一脸担忧的周齐鸣狡黠一笑,但是这个笑容没维持多久,他就突然打了个喷嚏。
小助理被这声喷嚏惊醒,这才察觉自己的失职,拿着装了热水的水壶小跑上前,塞到郁浩然手里。
郁浩然的手早就被冻僵了,哪里有力气扭开壶盖,周齐鸣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走水壶,替他拧开盖子。
小助理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再看向自己跟着的艺人和周影帝时,只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他怎么感觉自己艺人跟周影帝中间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呢?
白凉心不在焉地听着副导演和摄像师夸郁浩然演技的话,眼角瞥到周齐鸣和郁浩然亲密无间的样子,便借着导演慰问演员的正当理由过去。
郁浩然已经坐到自己休息用的椅子上,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慢吞吞地喝着,而周齐鸣就坐在他边上,跟他有说有笑的。
见白凉走过来,郁浩然条件反射地紧张了一下,几乎就要站起身,周齐鸣却轻轻地摁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他歇着。
白凉也见到了他起身的动作,跟他摆了摆手说:“学长你坐,我过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来看看你。”
郁浩然点了点头,放心地陷回他周身的衣物里取暖。
白凉笑道:“刚才学长表现得非常不错,副导演一直在我旁边夸你,我也觉得你的表现很惊艳,这么冷的天真是辛苦你了。”
郁浩然感激地看了周齐鸣一眼,对上周齐鸣充满笑意的眼神后,他被冻得苍白的脸突然一红,羞赧道:“不辛苦,这都是我的本分,今天这场戏演得这么好,还要多亏周老师昨晚对我的指点,我还应该感谢周老师才对。”
白凉顺着这话看了周齐鸣一眼,周齐鸣眼睛浮现出笑纹,说道:“是小郁自己领悟能力强。”
后面还有甘菁菁的镜头,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戏份,白凉就把导演的工作暂时交给了副导演。
郁浩然今天没有戏了,考虑到他湿了身体,怕他着凉,白凉大手一挥让他下山到车上去休息,然后以工作的借口,找周齐鸣到人少的地方谈话。
这个小土坡上种满了桃树,虽然说经过一天一夜的风吹雨打,桃花飘落了许多,泥土上铺了一层粉色的花瓣,但枝头上依旧挂着不少坚韧的花朵,即使已经在风中摇摇欲坠了,但也骄傲地面对着寒风。
不远处是火热朝天的剧组,下一场戏拍的是甘菁菁,穿着小洋装的甘菁菁站在桃树下,风把她烫卷的头发吹得飘起来,她也没有一点畏缩。
甘菁菁的进步确实很大,所以白凉才放心把她的镜头交给副导演,周齐鸣见此时白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不忘关注甘菁菁的演技,便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菁菁这段时间变了很多,这点戏份应该难不住她的。”
白凉点了点头:“对她的演技我还是很放心的。”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周齐鸣,接着又说道:“郁学长的演技也是一夜之间突飞猛涨,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束手束脚的,吃NG吃到我都要怀疑自己的眼光的,差点就动了换人的心思……不过他今天这场戏爆发力实在太强,我又有点庆幸当初没有换掉他了。”
白凉说着若有所思地看向周齐鸣,突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想必其中有不少周老师的功劳吧?”
周齐鸣谦虚地笑了笑说:“功劳算不上,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是小郁他悟性高。”
白凉对此倒是赞同的:“他确实是个做演员的好苗子,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把他签进OR,苦心孤诣地培养他,想必周老师也能理解我的想法。”
周齐鸣笑道:“自然理解,我们都不希望好苗子被玷污被埋没了。”
白凉点点头:“既然周老师也是这样想的,那我有个问题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希望周老师不要见怪。”
“哦?”周齐鸣饶有兴致地问道,“是什么问题?”
白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色也带上了上位者的严肃,他用昨天那审视的眼神看着周齐鸣,语气中带着质问的口吻:“您对郁浩然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周齐鸣倒是不意外白凉这样问他,就如他能看出郁浩然眼里对他的爱慕一样,白凉能洞察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