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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分后悔,不过江楼病掉反而乖巧许多,偶尔还会跟他撒娇,这在以前是凌落想都不敢想的。
这样想着也就没有那么糟心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江楼还是不见大的起色,只是对那件黑色的外套十分执着,这难免让凌落有些不舒服,再怎么说,这也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没有经过他许可的东西。
这夜江楼在睡梦中大叫一声,惊的凌落一把搂过他,拍着他的胸口轻轻呼唤他,江楼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睁开了眼,两个人对望了很久很久,最后相视一笑,像久别的情人一样。
何林一家移居去了澳洲,临行的那天江楼去送行,他心思还是有些缓顿,反应经常跟不上周围的人,凌落坐在车里牢牢地盯着他。
他们似乎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何林红着眼眶抱了抱江楼,也不知道给了他什么东西,江楼迅速往凌落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很迷茫,凌落被他这一眼看的竟有些发愣。
若不是江楼求情,何林也是活不了的,他在5月末被凌落的人在云南捉住,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脱了形。
凌落那一瞬间有冲下去的冲动,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掐死何林,因为不知道他给江楼注射慢性药物,江楼从巴黎回来后就没有再服药,直到那天捉到何林凌落才知道原来江楼当初身体虚成那个样子,全是他搞的鬼。现在江楼每天都在接受治疗,那些药物怪异的很,也就只有何林最熟悉它的解法。
他恨死了何林,恨死了阮臣,也非常讨厌盛因,偏偏这三个人他一个都杀不得——何林跟盛因被江楼保了下来,阮臣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这些天他忙着照顾江楼,也没心思去管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崽子。
昨天才知道竟是自己家的下人将他带了出去,只是听说人好像也迷糊了,现在住在疗养院里,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可活的。
江楼朝他走过来,身后是空荡荡的天地,风将他的衣服吹得鼓了起来,白茫茫的衣服纯洁的刺眼,他走到跟前的时候风正好停了,于是不安的躁动的焦虑的,最终都归于沉寂。
第36章 35
等江楼心思渐渐清楚起来,便整日待在房里不说话。那件黑色外套已经被凌落吩咐人扔的远远的,也不知道生病的那段日子究竟在执着些什么,现下好了反而不计较了。
凌落见他这副郁淡的样子,心中总是愧疚不安,他从阿陈那里学了不少哄人开心的法子,次次都引得阿陈要将眼珠子瞪下来,他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还有这些疼人的小心思的,送出去的小玩意儿得到了江少爷的认可,向来冷淡的主人都能高兴地跟自己说上好长时间的话。
当然那些话都是关于江少爷的,一会是猜他喜欢吃什么,一会是判断他喜欢什么小动物,主人总是自己去做些猜想,极尽心思去琢磨江少爷的喜好,阿陈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因为阿陈心里很清楚,江少爷自病好后,跟往常一点也不一样了。
这次的改变与上次有着很大的不同,阿陈总觉得江少爷失去了什么似的,整个人显得很空,略显淡漠的面目看不出喜怒,更直接的改变是,他似乎很不愿意说话,连笑容也成了稀有的物品。
这样看不出深浅的江少爷,会是主人的好伴侣吗?
阿陈对他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只觉得主人喜欢他,会因为他开心地像个孩子,也就对他存了些怜惜的心思,阿陈盼着他能好好陪伴主人,为此天天跟着凌落一起揣摩他的喜好,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打动他,好好地跟着主人。阿陈懒得去想那些从前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主人不提他也绝不会提,人嘛,活在当下就好了,阿陈总是这样对其他人说。
可是他从来就不知道,人对待过去的记忆是有个限度的,超出了限度的过去只能烂在心里开出恶之花,时间也将沦为它的养料,愈久愈清晰,愈久愈痛苦。唯有死亡才是最终解脱。
这日从外面带了一只苏格兰折耳猫回来,凌落连包都没放就直接来到了江楼房间。
江楼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眸子里还是没什么光彩,凌落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献宝一样将小软猫送到他怀里,坐到他后面环住他,在他耳边柔声问道:“喜欢吗?”
江楼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怀里的小东西,随意应了声:“嗯。”
凌落便很高兴的样子又抱紧了几分,头探到前面去啄了下他的嘴角,笑着说道:“喜欢明天再买几只回来,好不好?”
江楼低头看了一会小软猫,突然轻声说了句什么。
凌落心中一喜,忙将耳朵凑了过去问道:“说什么呢?喜欢花?”
江楼点了点头,忽而转过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笑:“红色鸢尾。”
凌落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江楼终于肯对他笑了,清醒过来这么些天,连话也不肯同他说,他还以为以后就这样了,每天夜里抱着他睡觉,心里总是微微发酸。他害怕这样的江楼,像是空气一样随时会从眼前消失,这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不只是针对江楼的变化,更是他自己。
凌落清楚地知道失去江楼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连想都不敢去想,每天只能逼自己打起精神讨好江楼,祈求有一天他能忘记那些伤痛,重新接受这个新的他。
他心里没有底,也不知道这种磨人的状态几时能结束,但是他愿意等,哪怕花上一辈子。
现在他终于看到这些天来唯一一个笑容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鸢尾花这么讨人喜欢。
“红色鸢尾吗?明天我就让人去买!”
江楼点了点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瞥了一眼他微微泛红的手,又迅速将脸转过去,轻飘飘地说道:“以后不用这么急着来找我——”
“怎么了,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凌落收回因为着急下车被车门夹到的手,连忙站起来问道。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连见面也不行了吗?这些天……都没有做过那种事了,不是他不想,而是江楼似乎很不愿意自己碰他,每次亲他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推开,凌落腆着脸跟他睡在一起,没有允许更是不敢动他分毫,夜里实在熬不住了只能胡乱揉搓几下,再看那人,仍然是冷淡如水的。
凌落时常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回想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年,情浓时经常是一天要做好几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睡在一起过,自己——自己身下这东西怎么会放过他呢?小腹涨的难受,凌落伸手轻轻碰了碰江楼苍白的脸,猛然惊觉他似乎从来没有在情/事上得到过快感。
这种想法一经浮现就势不可挡,凌落细细回想他们做/爱的细节,愈想愈是心惊。好像一直都是自己逼迫他行那事,自己是舒服了,连江楼有没有射过精他都不知道。天——自己竟忘了这档子事,他于是又想起来那个疼痛屈辱的夜晚,心里悔意一层骇过一层,难怪他总是不愿意,想来是疼怕了罢——
“我是说,你不用这么着急,我不好好地在这儿么,哪儿也去不了的。”江楼抱着小软猫站在他跟前,稍稍偏了头看他复杂的神色。
“喵。”小猫舔舔舌头,跟在后面弱弱地叫了一声。
凌落张了张嘴,舌尖干涩什么也讲不出来,是啊,自巴黎那趟自己就一直提防他,虽说那次参与的人都被处理了,不过总还是放心不下。家里吩咐盯着他的人不下于20个,想来——他大概是知道的!
凌落眼底闪过一抹难色,他咽了咽口水,不待他开口,江楼却笑着往他跟前走了走,轻轻说道:“红色鸢尾需要配上药液,稍后我让人拿给你,照着配一些先用着。你记着——那花不像人,它是不会死的,鲜丽明艳,永远都是最好的状态,将它存在心上,就像看到我一样。”
第37章 36
好像自打小软猫来到了凌家,江楼就更接受了凌落了一些,虽然还是抗拒那事,不过若是凌落强求,他也不会一直推拒,凌落尝到了甜头,便日日求着他做那事,只是他注意到了江楼仍然不会射/精,任他如何挑逗拨弄,那地方还是恹恹的,没有一点抬头的迹象。
他自此也就不去管了,终究还是年轻气盛,虽说心里疼惜,下身却总是灼热地让他无法去思考,夜夜颠暖倒凤地这么过着,转眼日子渐热,又到了一年夏。
这日江楼却是难得的好兴致,眉眼弯弯的看着凌落,轻轻说道:“我想去看看他。”
凌落有些愣怔,转而便懂了他的意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凌落眸色更深了:“去看他做什么?”
他是不大想再见到阮臣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憎恶,却更像是逃避,然而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其他人有此类的情感,他一直是个感情单一的人,要么在意,要么无感。因此也就不能对江楼以外的人存在任何感情,不管是憎恶还是逃避,终究是存在某种羁绊的。他不愿意有,更不愿意承认,哪怕是一点点。
江楼抿抿唇往他怀里靠了靠,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凌落早已在他这儿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现下见他叹气,想必是不大开心的,只是不开心也不肯说,只闭了嘴不再说话,似赌气更似试探。
如今的凌落是舍不得他有半点不如意的,就算要他的命,大概也是会好好考虑他的要求。
又是一个情至骨髓的人,只是这一次悲哀与否的控制权在自己手中——然而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这个人这颗心,全挂在要他命的那个人身上。
阮臣低头搅玩着床单,偶尔抬头朝门口张望几番,眼角眉梢都藏着思念。别人看不出来,江楼却最清楚不过了。
自两年前来到凌家,他就知道这个人存了什么心思为凌落出生入死,每次负了伤也不见落下分毫,交给他的任务总是做的最漂亮——跟他的人一样漂亮。
江楼拍了拍他的手,心里渐渐溢出难过的情绪,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十分难得的情感了。
“你在等谁?”
阮臣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记忆大概是有的,因为江楼在他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妒意。
“他没来吗?”阮臣双手捧住脸颊,像是叹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又突然笑了起来,大声说道:“没一个好东西!哈哈哈,我就知道,没一个好东西!”
纵然已经知晓了阮臣现在状况不好,自己也见过许多次,但是每次看到他这副反复无常的样子,江楼还是会略微的吃惊。他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胸口渐渐沉重了起来。
“阮臣,”江楼低头靠近了点,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阮臣像是愣住了,迷惑不解地看着江楼有些悲伤的脸,突然歪头笑了笑,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手,喃喃道:“你不来了,他更不会来了。”
这么呢喃了一会又将脸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来——是要跟他结婚了吧?你们要去哪里生活呢?去天国,还是去地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楼愣住,抬头去看阮臣,却见他整个人都变了模样,瞳孔里浓浓的全是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郁结的怨气,直要将他整个吞没。
江楼吓了一跳,他对他的过去不甚清楚,自然不知道这冲天的怨气从何而来,若说是因为那个人,岂非牵强了,这么多年了,竟一点也没有露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