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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看了她一眼,又进到屋里把沙发上的书包背了出来,把门反锁住,
道:“你去看爸爸可以,我们分开去。”
颜路刚才乘着白杨进去拿书包的空挡,往屋子里观察了下,发现还和自己走的那年一样。
颜路道:“要不然我进去给你爸爸上柱香,上个星期你爸忌日,我看你不在学校,去公墓找你也不在。”
白杨低头看了下手机,七点半。
他把颜路放在地上的东西提起来,又一股脑儿塞回给她,拄上拐杖一言不发地走了。
“杨杨!”
白杨身后传来颜路的呼唤。
他毫不理睬的继续走着,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
“咚!”的一声。
他回过头,发现颜路晕倒在门口。
“妈!”
他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又赶紧拄着拐杖往回赶。
白杨跪坐到地上把颜路的头抱起来,又从书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他把颜路扶到沙发上躺着,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几颗糖。
颜路含着糖迷迷糊糊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了过来。
她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屋里的陈设,仿佛一切都停留在四年前,好像从来没变过。
白杨见颜路缓了过来,才离开她身边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颜路一口气把水全喝光了,又问白杨能不能再给她倒一杯,
白杨拿着空杯子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他拿着水往回走,看见颜路站在父亲房间门口,正要打开门。
白杨立刻喊道:“不许开!”
颜路被白杨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缩回手。
白杨把水放在茶几上,让颜路快过来喝水。
颜路喝了几口水,白杨又塞了几颗糖给她,道:“你低血糖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颜路放下水杯,道:
“没有,已经好多了,就是这段时间学校的事儿有些多,累着了。”
白杨又道:“你叫程应飞过来接你。”
颜路摇摇头,告诉白杨自己真的没事儿。
白杨也懒得和她争论,又重复了一遍:“让程应飞来接你。”
颜路不想再惹他不高兴,她拿出手机给程应飞打了一个电话。
白杨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非常着急,
他对颜路道:“我现在挺好的,既然你也过的挺好,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彼此了?”
颜路站起来,一把抱住白杨:
“我刚才听你叫我妈了,你在家里还准备了这么多糖,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白杨叹了口气,把颜路拉开,道:“不管怎么样,我爸的死和你们都脱不了关系,我们各过各的好吗?”
颜路知道白杨这个心结一时半会很难打开,她确确实实亏欠这个孩子太多,
她不敢奢求白杨短时间内能重新接受她。
颜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程应飞就慌慌张张赶过来。
白杨站在门口挡住他的路,
道:“你不许进去。”
程应飞只得无奈地退后几步。
颜路走之前告诉白杨,自己这段时间不会再来打扰他,让他好好准备期中考试。
白杨在阳台上看着程应飞的车走远,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重新背起书包出门,又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整。
☆、林风助人为乐是个好人
林风从考场出来,刚把手机打开,就接到白杨的电话。
白杨告诉林风,自己有急事耽误了一下,现在才上车。
林风听电话那头的语气带着十足十的抱歉,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告诉白杨慢慢过来,不要和自己这么客气。
等白杨从五路车上下来,林风早已等在车站。
白杨笑着叫了一声前来接他的林风,
又刻意忽略掉旁边一些已经毫不遮掩,死死黏在林风身上的目光。
白杨从书包里拿出两个大包子和一条豆浆递给他。
自从和林风同桌以后,白杨才知道这货从来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为了体现自己中国好同桌的风范,他自动承担起每天给林风买早餐的义务。
今天他起了个大早,就是想乘林风没进考场前把早饭给他带过去,谁成想半路“杀”出个颜路。
林风坐在公共长椅上把包子和豆浆吃的干干净净。
两人正要起身离开,白杨的肚子“咕”的一声叫起来。
林风看着白杨道:“你没吃早饭?”
白杨马上把肚子捂住,有些尴尬的说:
“今天走的太匆忙,忘了吃。”
林风看了眼手上还没丢掉的塑料袋,道:“我们现在就去吃。”
白杨摆摆手拒绝,告诉林风自己一点都不饿。
但林风丝毫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他把塑料袋塞到裤兜里,直接走到白杨前面。
他先拿过白杨的拐杖,又拉起他的手腕儿把他背到背上。
白杨连忙让林风把他放下来。
可林风就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往前走。
白杨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林风背,但却是头一次在街上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
他有些不自在的道:“这大街上的,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林风一手托着白杨,一只手拿着他的拐杖,他回头看了一眼,道:“你没吃早饭走不动。”
“我没吃午饭都能走的动。”
“那你也没吃午饭。”
林风实在拧得很,白杨妥协道:“你把拐杖拿给我。”
林风把拐杖递给白杨,又重新把他的腿圈在自己的胳膊里。
林风背着白杨径直来到一家装修十分雅致的中餐馆,他把菜单拿给白杨。
白杨想着索性把中饭一起吃了,便点了一些两人平时都爱吃的小菜。
林风看白杨坐下以后就时不时拿手机翻一下,神情有些焦急,好像在等什么消息。
他问白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白杨摇摇头说没什么。
乘着等菜的功夫,白杨把两瓶秋梨膏和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从书包里拿了出来。
他把秋梨膏推到林风面前,林风把盖子打开,一股甜而不腻的梨香味儿扑面而来。
白杨道:“放心吧,这次我没加醋。”
林风把盖子合上,道:“加了醋我也喜欢吃。”
林风又把桌子上那个精致的宝蓝色长方形盒子打开。
一打开,他就被里面精致的东西吸引的挪不开眼。
白杨看林风也不拿出来,就这么看着,他喊了一声:
“林风同学?”
林风这才把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拿出来。
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穿着校服,有着和自己一样发型的玩偶。
玩偶雕刻的精致无比,不管是相貌还是神情,都和自己像极了。
白杨看林风像托小孩子似的捧着那个玩偶,不禁笑了起来。
他道:“已经在烤箱烤过了,你不用那么小心。”
林风还是很小心地牵出玩偶身上的绳子,他把玩偶举到在自己脸旁,对白杨道:“非常像我。”
白杨夹了一筷子萝卜丝到林风盘子里:“它没你本人帅。”
林风把书包拿过来,将玩偶放进书包的内袋,又把绳子系在拉链头上。
菜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林风一边给白杨夹菜,一边道:“你还欠我一个,记得下次给。”
白杨一听这话,连忙把林风夹到他碗里的菜重新夹回林风碗里,道:“不吃你的鸿门宴。”
林风看白杨这是想要赖账,
也不客气的把白杨夹到他碗里的菜又一股脑全倒回他碗里,
道:“不行,必须全部捏给我。”
白杨见这个人居然开始耍小孩子脾气,笑着给他又夹了一些菜,
道:“林风同学不要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要是这么喜欢,我可以教你怎么做这个。”
林风这次把菜全都给吃了,他十分认真地盯着白杨道:“我学不会。”
WAHT?
白杨心想,这世界上还是有你林风学不会的事儿?
就在这时,白杨的手机突然‘嘟嘟’响了两声。
他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杨杨,我已经没事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妈妈
白杨顺手把短信拖到垃圾箱,用勺子盛了一大碗饭吃。
林风看白杨这下吃的挺香,又夹了一些菜给他。
等两个人吃的差不多了,白杨对林风道:“我待会儿就不和你一起回去,我得去看看我爸爸。”
林风知道今天是清明节,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符,交给白杨,道:
“这是我妈去庙里求的,你帮我给叔叔。”
白杨接过那张符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没想到林风居然会贴心到这个地步,心里感动的不行。
他把符平平整整地夹在本子里,和林风道了别。
今天是正清明,公墓里拜祭的人很多。
白杨把鲜花水果整整齐齐地放在墓碑前,
又从书包里拿出一盒自己亲手做的,父亲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摆在最前面。
墓园里的老婆婆看白杨来了,叫了他一声,
白杨转过头,也和她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老婆婆道:“小伙子,刚刚那个女人也来过,我看她每年都和你一前一后来,她是你什么人啊?”
白杨顿了下,道:
“她。。。。。。她是我爸爸的朋友。”
白杨看着碑上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自己和父亲在宜州公园里拍的,
那个时候父亲抱着自己站在长亭上,两个人笑的一脸灿烂。
两个人,
是不是从那时候就注定了,这个家始终就只有两个人。
他用手在这张照片上抚摸了下,想起那些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
他记得自己把这张照片交给做墓碑的师傅时,师傅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师傅告诉他,活人的照片是不能放在碑上的。
他不知道做碑的照片有什么禁忌,他也不想知道这些。
他只是怕父亲在那个世界会孤独,
就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
从父亲走的那一刻起,也将是孤独一个人。
他还是坚持把这张照片放在碑上,师傅叹了口气,也不再阻止什么。
白杨跪在地上和父亲说着话:
“爸,这段间我挺好的,三班的老师和同学都很照顾我,特别是林风。”
白杨从书里拿出那张符,用盘子夹住一个脚,
接着道:“林风他特别爱助人为乐,是个好人,这是他专门给您求的符。”
白杨现在一提到林风,脑海里立马就会浮现出那张喜欢对着自己笑的脸,
背着自己奔跑时闷在手里的笑声,
以及绘夕路上被夕阳染红的背影。
他就这么和父亲闲聊了会儿,便离开墓园到菜市场买了些菜。
今天天气不错,他打算慢慢从绘夕路走回去。
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白杨站在一个向阳的位置,闭着眼睛感受和煦的春光。
突然,他感觉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逼近自己。
他赶紧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面孔已近在咫尺。
白杨一下就愣住了。
他看着这张脸,看着和他靠的越来越近的
眼睛,鼻子,嘴巴。
然后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一把推开眼前的人,自己也一个踉跄的向后退去。
林风怕他站不稳,赶紧伸手去扶他。
白杨感受到林风的力度从胳膊不断传来,他又想起刚才那一幕,一下子挣脱开。
白杨把掉在地上的菜慌乱的捡起来,有些不敢直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