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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路合上观察室的门,坐到白杨床边,温和的道:“就这一次,我们谈一谈好吗?”
白杨看见她满脸泪痕,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他点点头,让颜路长话短说。
颜路给白杨冲了一杯葡萄糖,让他别生程应飞的气,对他道:“你转理科是不是因为我来这个学校?”
白杨接过杯子,点点头,说了一声“是”。
虽然颜路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但亲耳听到白杨这么说,她还是低下头止不住的流泪。
白杨给她递了一张纸巾,颜路把纸巾攥在手里,半蹲在白杨床前,祈求道:
“你能不能别再恨我了?算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白杨深呼一口气,狠狠眨了下泛红的眼睛,道:“那你给我一个不恨你的理由。”
颜路一下被白杨的话卡住,她想了想,说:
“钱的事儿已经解决,我们之前想借你爸爸的钱,也是我们想让你投资,生活多一点保障。”
白杨听到颜路一口一个“我们”、“你爸爸”,冷笑了一下,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把颜路扶起来,对她道:
“你走吧,以后不要见面了,谢谢你没告诉学校其他人我们之间的关系。”
颜路以为白杨愿意和自己单独聊聊是渐渐开始软化,
她本希望白杨能多和她说一会儿话,没想到还是那么快就下了逐客令。
颜路挣扎着不愿意起来,她握住白杨的手,努力做最后的争取,
她一边流泪一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和程应飞结婚,
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幸福抛弃你和爸爸,
更不应该问你要你爸爸的工伤赔偿款,
都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
颜路越说越激动,泣不成声地抱住白杨。
白杨的眼泪也“刷”的流了下来。
这是将近四年来白杨第一次和颜路靠的这么近。
他记得小的时候,母亲的怀抱是非常温暖的,像被阳光烤过一样。
如今自己像木偶一样被颜路抱着,他感觉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经荡然无存。
等颜路哭够了,白杨把她推开,拿起葡萄糖喝了一口,对她道:
“我爸之前。。。。”
他想起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段日子,忍不住哽咽起来。
他缓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冷静,又道:
“你要追求幸福,我们也不想拖累你,
要结婚,我理解。
你要钱,你是我妈,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颜路没想到白杨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擦了擦眼泪,连忙接着道:
“既然你能理解妈妈,那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弥补你,你相信我。”
白杨看着颜路拍着胸脯的样子,又接着说:
“你结婚可以,但你偏偏要和程应飞结婚,
要钱也可以,偏偏昧了良心要我爸爸的钱。
钱是我爸的命换来的,而我爸的命,”
他眼睛死死盯住颜路,冷冷的道:“我爸的命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四年了,颜路每每听到白杨这么说,她都感觉自己如坠深渊。
她放在胸前的手瞬间僵住,身上的肌肉开始不断地颤抖,自己好像被浸在一个巨大的冰窟窿里无法呼吸。
她眼前瞬间划过一些画面。
那些腐烂的肉,
流到床上发出恶臭的脓水,
男人痛苦的呻#吟,
还有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些冲天的火光以及绿幽幽的迷雾。
她失神的看着白杨,
这张与白圳有几分相似的脸,
她突然惊觉了过来,撕心裂肺的呐喊着:
“不!我没有!我没有害死你爸爸,你爸爸不是我害死的,不是!”
☆、跪下叫爸爸
林风和程应飞几乎同时破门而入。
林风越过颜路护到白杨身前,而程应飞则抱起坐在地上,依然在重复着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的颜路。
白杨看着颜路这近乎疯癫的样子,心里突然揪了一下,他并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
程应飞脸都黑了,他冲到白杨床前想指责什么,却被林风不善的眼神给震退了一下。
颜路冲上去拉住程应飞,告诉他别再为难白杨。
程应飞看着颜路心力交瘁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扶着她走了。
林风见两人走远,才慢慢把挡在身后的白杨松开。
他转身看着脸色更加苍白的人,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白杨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风,看着他还没有完全松弛下来的五官。
两个人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白杨先开口道:“你刚才都听见了?”
林风看着他点了点头。
白杨努力的笑了下,用手按住林风的嘴角往上扬:
“被你听到也没什么,刚才那些事我习惯了。”
林风把白杨的手抓下来,又拿着杯子接了点水过来。
白杨喝了几口水,感觉好了很多。
林风坐到白杨的床边,把他那条还在隐隐作痛的腿搬到自己怀里,轻轻的帮他揉着。
白杨被林风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他连忙想要抽回脚,却被林风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
林风的按#摩手法相当熟练,他不轻不重的按在痛点上,舒服极了。
观察室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从自己刚来这个班开始,到刚才那一幕,
林风无时不刻都在帮自己解围。
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遇到这么好一个同学。
他突然感觉暖呼呼的,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口弥散开来。
白杨试着叫了林风一声。
林风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白杨被他看得一愣,又道:
“林风同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林风道:“什么?”
白杨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道:
“你对我这么好,我。。。…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林风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他看着白杨道:
“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该怎么感谢我。”
白杨略惊讶的看着林风,他没想到林风居然知道自己哪天生日。
好吧,
白杨放下水杯。
心想到了生日那天,就算林风让他下跪磕头叫爸爸自己也认了。
白杨在观察室躺了一个小时,林风又让校医仔仔细细给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大碍,两人准备到办公室给老师们报个平安。
林风背着白杨才走下观察室的楼梯,背上的人就开始挣扎起来,死活要下来自己走。
林风把圈在胳膊里的腿往上一提,白杨整个人都跟着向上颠了一下。
他的脑袋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鼻子猛地扎进林风的后颈,一股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白杨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他立马把脑袋挪开,心噗噗的跳起来,身子也僵硬的不行。
林风感觉到背后的人不再挣扎,他轻轻笑了下,说了声“抓好”,便迅雷不及掩耳的朝教学楼奔去。
白杨抓着林风的衣服,看着身边的事物快速从眼前略过,之前阴霾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他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林风听到白杨的笑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杨赶紧伸出左手捂住林风的嘴,道:
“你一笑就不酷了。”
林风也不甩开他的手,只是继续闷在手里笑着。
白杨感觉到林风正在颤动的嘴唇,把自己的手心骚的痒痒的。
他拿开手,继续抓着林风的衣服,感受着迎面扑来的风。
林风背着白杨一路狂奔到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只有王斑华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王斑华见他们来了,勉强打起精神,笑着让他们进来坐。
他看白杨的脸色好多了,又对林风道:“你等一会儿和你父亲一起回去。”
林风刚才看见会议室亮着灯。
白杨虽然没大碍,但林风还是想亲自把他送回家。
他刚想拒绝王斑华这个提议,就听见走廊外李正海高谈阔论的声音。
李正海和林钟越并肩走进办公室。
李正海一见林风和白杨都在,连忙就招呼开了。
虽然班会的时候白杨已经见过林钟越,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
他连忙站起来和林钟越打招呼,林钟越见他脑袋上还耸着一个大包,腿也不方便,赶紧让他坐好。
林钟越指着站在白杨旁边的林风,道:
“小风,不向你同学介绍一下我?”
林风对白杨道:“这是我爸。”
白杨又赶紧站起来,连说了几声“林叔叔好。”
他自我介绍道:
“我叫白杨,是林风的同学,平时多亏林风的照顾。”
林钟越看白杨还是有些拘谨,他马上和蔼的笑起来,对白杨道:
“小同学,我早就知道你了,你很优秀啊,我建的那座图书馆不就是你取的名字吗。”
阳辉书舍。
白杨一下反应过来,他对林钟越谦虚的说:
“还是林风比较优秀。”
李正海见林钟越似乎挺喜欢白杨,也连忙凑热闹:
“优秀,白杨特别优秀,不优秀,怎么能和林风这么志趣相投呢,对吧?”
王斑华知道李正海拍马屁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对白杨道:“我马上送你回去休息。”
林钟越见林风已经拿起白杨放在沙发上的书包,他对王斑华道:
“老王,我们三个老同学好不容易凑一块儿,大家一起吃个饭,就让林风去送,他们年轻人有的聊,你跟着拘谨。”
林风还是照例把他送到楼下,白杨提着从小吃摊打包的一盒冒菜,慢慢走上楼梯。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林风说:“明天我来看你数学比赛行吗?”
林风点点头,道:“一言为定。”
白杨朝他笑笑,又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回家简单吃过饭,白杨从茶几下拿出几个梨。
他把梨削了皮,搓成蓉在旁边备着,
又接了一锅水烧在灶上。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他进到房间拿出一盒雕刀,对着台灯认真地刻了起来。
早上,闹钟叮铃铃响了三遍,
白杨在床上打了一个哈切,眯着眼睛摸到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十五。
昨天熬夜熬到三点钟,他感觉眼皮沉的不得了。
白杨麻利的收拾好自己,又把放在茶几上的两瓶秋梨膏,以及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
他把书包背好,刚要过去开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提醒是一串陌生的数字,他接起电话,一听那边的声音,马上按下了挂机键。
白杨把通话记录打开,将这串号码拉进黑名单。
门口不出所料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杨把书包放到沙发上,走过去开了门。
颜路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白杨。
白杨不想让她进这个家,顺手把门虚掩了过来。
颜路把补品放到地上,又看了看白杨头上的伤,关切的问他还有没有事。
白杨把颜路的手撩开,摇了摇头。
颜路看他脸色好了很多,暂时把心放了下来。
她对白杨道:“今天是清明节,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爸爸。”
白杨看了她一眼,又进到屋里把沙发上的书包背了出来,把门反锁住,
道:“你去看爸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