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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沈泽笑笑,“要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就在世纪广场边上,十二栋八楼,是不是?”
小帽儿神情一变。
“不好意思,前两天峥哥住你家的时候我已经去过了,”沈泽说完笑看了他一眼,“小区绿化不错,就是保安看上去不怎么负责任,住那儿你可要小心啊。”
小帽儿怔了怔,抬眸和沈泽对视了一眼。
沈泽一直看着他,默不作声地,小帽儿忽然眼神一闪,别过头去。
沈泽若无其事地抬手看了看表:“我先把你载回去,再把你峥哥送回家,一共也就二十五分钟的路,一点也不麻烦,到家还能赶上看新闻联播,怎么样?上来吧。”
小帽儿张了张嘴,似乎很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回头看了楚峥一眼。
楚峥已经没那精力再同沈泽废话,况且这两人刚才叨叨叨地说了那么一大堆,实在搅得他头疼,他默不作声地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有辆出租车,抬手招了一下。
出租车过来在他面前停下,他打开车门,弯下腰说:“师傅,去世纪广场。”说罢坐了进去。
小帽儿看了沈泽一眼,微微笑了笑,也跟着坐进车里。
沈泽气得牙痒。
出租车一路开走,路过一家药店,楚峥下去给小帽儿买了药,然后把送他到家楼下,对他说:“上去吧,早点休息。”
小帽儿怔了一下,手里提着药,低声说:“那你也早点休息。”
楚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帽儿扭头走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留恋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上了楼去。
楚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着抽了一口,又默然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打算坐进出租车里,谁知视线一晃,竟忽然看见不远处停了辆熟悉的车。
“多么感人和依依不舍,”沈泽靠在车边,面带嘲讽地说,“你们好多久了?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是拆完石膏以后?这速度可真快啊。”
楚峥冷笑说:“是,你嫉妒吗?”
沈泽沉着脸色,没有吭声。
楚峥骂了他一句“神经病”,低头钻进车里。
报了家中地址,出租车缓缓行远,楚峥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下意识瞥了眼后视镜,却看见沈泽还站在原地,垂头盯着地面,似在微微地出神。
之后那几天,楚峥几乎每天都去董爷家门口晨跑,有时候能碰上陈启均,有时候碰不上,这么练了几天,陈启均的速度他倒是勉强能跟上了,那天他照例又追了对方一路,停下来的时候,对方终于慢悠悠地和他说:“有顾乘新的消息了。”
楚峥心说“你可算是开口了”,一边喘气,一边拎了条毛巾擦汗:“是、是吗?”
“他是顾氏企业董事长的儿子,现自己开一家投资行,手上持有他父亲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年少有为,留学归来,目前和董爷倒是没什么私怨,但他的投资行目前正在并购一个项目,那项目董爷最近也有计划,未来会怎么样还很难说。”
楚峥点点头,喝了口水,若有所思。
陈启均怀疑地说:“怎么,你对他好像很有兴趣?”
他对董爷的事十分上心,若发现楚峥有对他不利的苗头,恐怕会当场翻脸。
看来这个时候顾乘新已经被董爷盯上了,楚峥忌惮着陈启均兜里揣着的那把枪,立刻向他表明立场:“没有,不可能,我对他没兴趣。”顿了顿,找了个足够说服他的理由,“长得太丑。”
陈启均:“……”
两人又跑了一圈,楚峥照例给他塞了包烟,正打算离开,陈启均忽然开了金口:“我这儿倒是有个你想知道的消息。”
楚峥就知道他还有话憋着没说,估计就等着他那包烟呢,心里大骂他“变态”,面上却笑道:“什么消息?”
“顾乘新的父亲顾秦,最近和长德集团的老总结了梁子,好像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具体情况倒是不大清楚……不过……”陈启均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顿。
楚峥眉头一跳:“不过什么?”
“你知道长德集团的老总姓什么吗?”
楚峥:“什么?”
陈启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姓沈。”
姓沈?
楚峥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这个人和沈泽有什么关系?
随即又觉得不可能,据陈启均透露,长德集团的董事长现年五十五,要和沈泽有关系,又是同祖宗,那要不就是叔伯一辈,可是沈泽那个家庭,还有他那个赌鬼父亲……楚峥觉得似乎不太切合实际。
难道说……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又被他很快否决。
陈启均接下去便什么也没说,也许是再多的他也不了解,只是问楚峥:“你和那姓沈的老师近来是闹别扭了?”
楚峥怔了一下,简略而冷淡地说:“不算吧,现在和他没什么关系。”
“也好,这个人看上去似乎不那么简单,”陈启均喝了口水,又补充道,“当然我只是猜测。”说完把空水瓶往垃圾桶里一塞,捏着毛巾往回跑了。
“这会是巧合吗?”楚峥喃喃自语。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过几天,唐冶的媳妇儿生了个女儿,剖腹产,楚峥特地拎了东西去看他们。
才刚走到病房门口,他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特地去图书馆查了一下,据说这个喝了对产妇有好处,第一次做,可能味道不大好……嫂子先尝尝,不好喝就算了。”
“哎,”唐冶的媳妇儿乐得合不拢嘴,“沈老师做的东西哪有不好的,反正这几天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正好尝尝沈老师的手艺,别说是萝卜汤了,就是榴莲汤肯定也好喝。”
唐冶接着附和:“就是,放着吧,沈老师太客气了。”
然后是一阵其乐融融的笑声。
沈泽,怎么到哪里都有他?!
因为这个发现,楚峥整个人火得不行,一步都要踏进门口了,脚尖又收了回来。
正准备转身离开,唐冶的媳妇儿已经眼尖看见了他:“哟,这不峥哥么,站在门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楚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进去:“我来看看嫂子。”
病房里没凳子坐了,唐冶忙站起来,要给他让位置,楚峥说:“别介,你坐。”
唐冶的媳妇儿比着手说:“峥哥坐吧,别客气,好不容易来一趟,老唐你要不再给他搬把椅子。”
沈泽这时候站了起来:“没事,我就快走了,你们坐。”说罢看了楚峥一眼。
楚峥站着没动,也没看他,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拿出来,放到床头。
“还要住几天啊?”楚峥说。
唐冶:“三天吧,拆了线就能出院了。”
之后就没人说话了,病房里一阵安静。
沈泽站在一边,眼睛盯着床角,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峥也没说话,全程硬着一张脸,心里巴不得沈泽快点走,但他说完那句“就快要走了”之后就再无任何动静,仿佛两条腿已经生在地上了。
唐冶的媳妇儿似乎看出两人间气氛有些不对,便说:“那啥,老唐,你给他们削几个苹果。”
唐冶应了一声,乖乖地去拿刀削苹果。
楚峥看见他那样儿就想叹气。
唐冶的媳妇儿叫陈佳,算是个挺有主见的女人,照着唐冶那个性子,在家里十足就是个妻管严,他这属性楚峥早就知道了,以往说过他不知多少次,结果都被唐冶一句话堵回去:“你以后要是真跟沈老师在一块儿,你们两谁听谁的?”
楚峥当时就没话了。
他也就是那暴脾气,但碰见沈泽,真的是输了,他当初确实是想,要是那人真的愿意跟他在一块儿,定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咿呀”两声,旁边小小的婴儿床里忽然传出来一阵细小的低吟,紧接着便是一波嚎啕大哭声。
唐冶的媳妇儿顿时一阵惊呼:“呀,肯定是拉了,老唐,快去给她换个尿布。”
唐冶惊了一下,手里的水果刀来不及放下,差点扎进自己的肉里,他着急慌忙地跑过来:“怎么又拉了,哎,尿片尿片。”
他媳妇儿说:“哎呀,你先把吃的放下。”
唐冶:“哦哦……”
夫妇两都是新手,一个只能躺着指挥,一个又是蹩脚大仙,顿时一通人仰马翻。
楚峥看他们这手忙脚乱的样子,就说;“我来帮忙,怎么搞?”
唐冶说:“旁边有个袋子,里面有纸尿片……”
楚峥照着他的指点看过去,果然看见床尾有个袋子,他走过去一伸手,还没碰到那个袋子,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捞过来了。
沈泽从袋子里抽出一包纸尿片,打开来看了看,过去利索地兜起小孩:“帮个忙。”
唐冶的媳妇儿意外地说:“沈老师会啊?”
“会一点……”沈泽说,“帮我把尿布拆了。”
楚峥看了他一眼。
“……”沈泽自己过去,把小孩的尿片剥出来,又给他换上新的,妥善贴好,果然很有些熟练的样子。
唐冶啧啧称奇:“沈老师真是什么都会啊。”
沈泽没说话,出去洗了把手,回来了。
又坐了一会儿,沈泽还是没说走,楚峥实在坐不下去,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你们慢聊,改天再来看你们。”说罢和他们道了个别,转身就出了病房。
陈佳说:“才来一会儿,怎么这就走了。”
唐冶看出楚峥似乎心情不好,就对他们说:“哎,沈老师你再坐会儿,我去送送他。”
沈泽说:“不用,我也该走了,唐大哥你看孩子,我送他。”接着拎起自己的外套,很快跟了出去。
“他们怎么回事?”陈佳看了看唐冶。
“我也说不清楚。”唐冶说着,坐了下来。
他确实不清楚,他实在是看不明白,楚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原本那么喜欢一个人,会有一天突然就变得不喜欢了吗?
他不认为楚峥是这样的人,即便是不喜欢了,那为什么还一提到他就发火,仿佛跟这人有着深仇大恨,简直太奇怪了,这是任谁也不能想明白的事儿。
楚峥大步地走出病房,医院住院部的电梯总是那么拥堵,他在一群人后面等了一会儿,放弃转走楼梯。
不多时沈泽跟了上来,他不远不近地在楚峥身后走着,看他打算走楼梯,便也跟了上来。
因为住院部楼高,楼梯少有人走,一般都做安全通道,楚峥在前面走着,拐了个弯,便看见沈泽出现在他身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楚峥说。
“我有话想对你说,现在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
“滚!”
沈泽一步步走下来:“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躲着我,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楚峥笑了一声,转身继续走。
沈泽快步过来,一把拽住他的手:“你停下来!”
“别拽我!”
“看着我!好好跟我说话!”
楚峥扭过头,光火地说:“放手!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放,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要去找小帽儿?”
他居然还在关心这个,楚峥觉得可笑不可思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想弄清楚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