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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温煜应完,还有话想说的样子,可看夏添困成这样,又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等他醒来再问陆堂在哪个医院吧。
考试前夕各科老师会把课全都改成自习让学生自己复习,这样的环境下夏添睡到第二节课下课才醒来。
醒来时头发凌乱,脸上有红印,颜值虽然还在线,但和平日那个温雅男神是不怎么沾边了。
他没心思在意。去洗手间冲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回到教室开始看书。
以专注力为傲的夏添,此时却难以集中注意力。
他看到了某张试卷上的一道题。他记得这道题,他抄在在陆某人专用上过。
这又不可避免的想到陆堂在医院里问他,看到那本笔记本了吗?
又不可避免的想起来,那时陆堂倒在了地上,可手里依然紧抓着那些全是他的字迹的纸张。
夏添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了。
陆堂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不是朋友之情,兄弟之情,是恋慕之情。
胸口像是被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压住,连呼吸都没办法自如。
温煜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因为夏添醒来之后就一直盯着一张试卷。明显看出来他在发呆,但是脸上的表情很困扰。温煜不敢冒昧打扰他的思考,一直等待着最佳机会,直到放学了都没等到。
于是他就做了前十六年的人生里想都没想过自己会做的事——跟踪。
他猜想夏添一定会去探望陆堂,所以放学后就悄悄跟在夏添身后。
夏添当然不会想到会有人跟踪自己。温煜猜得没错,他直奔医院。
陆堂早早就醒来了,但在陆母的强迫下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陆母已经不在身边了,留了纸条让他吃桌上的早餐,她请了护工有事可以叫他,中午再过来看他。
吃完早餐后他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往轻报告,“……对,都是小伤,只是这几天不太方便,所以我想就在医院里考试您看可以吗?就是得麻烦老师也得到医院来监考。真的没事,不然您看我怎么还能跟您提出这样的要求呢?过来看我?当然可以了,谢谢您的关心,只是这次期考我必须得参加,无论用什么方法。”
挂了电话后,班主任感动得不行,那种只有在报纸上才能见到的励志刻苦的学生,总算让他也遇到了!
陆堂的脸色比昨天好太多了,他的病床靠着窗,现在已经入冬,阳光照射进来格外的温暖。他就在这样温暖的阳光之下,拿出书来复习。
夏添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陆堂靠着枕头,低垂着眉眼专注的看书,翻页时手指修长,在冬日柔和的阳光下,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前提是得忽略他的病服还有头上的绷带。
“怎么不好好躺着养伤?”夏添走过去说。
陆堂听到夏添的声音,十分欣喜,“你来啦。”
夏添把他手中的书抽走,“明明头上有伤还做费脑的事。”
“头不疼了,我闲不住嘛。”陆堂一点都没介意他这可以说是霸道的举动,眼睛一直跟着他。
夏添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陆堂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装可怜的好机会,抓着夏添的手往肩膀上按,“这儿,一直疼。”
夏添深信不疑,忧心忡忡地问:“怎么还会疼?医生不是说外伤不严重吗?我去叫他过来帮你看看。”
“哎不用叫医生了,也没疼到那个地步。”陆堂拉着他不让他走。
“可你说一直疼啊。我看看严重吗。”夏添说着,就起身去解陆堂的扣子。
陆堂心跳加速了,看着夏添的脸,乖顺地让他解扣子。
陆堂结实的身材露了出来,他从来没有疏于锻炼,这具还在成长中的身躯已经显现出男人强劲的魅力,特别是这两排紧实的腹肌,这足以成为让人趋之若鹜的资本。原本夏添肯定会羡慕不已,但现在他的眼睛只看得到附在这具身躯上的青紫伤痕,肩膀,腰间,小臂,像是被晕染上了颜料,很是扎眼。
夏添似乎也感受到了同样的疼痛,皱起了眉,很轻柔的抚摸着这些伤痕,“怎么比昨天的严重了?”
“……淤血一般都是第二天才看得出来。”陆堂的语气有些怪,这还是夏添第一次这样……摸他,明明抚过他的身体的手是微凉的,却给了他一股炽热的冲动……他当然只这股冲动是什么,毕竟他正值青春冲动期。这样下去肯定是危险的,可陆堂又舍不得叫停,又是煎熬又是享受。
这样的神情在夏添看来意味不同,他以为是疼的,不敢再碰了,“疼吗?”
我说疼你还会继续吗?陆堂很想这样问,但这实在不是个正常的问题,只能摇头,“不疼。”
两人干瞪眼了一会儿。
夏添说:“把衣服扣好,不然得着凉了。”
陆堂:“不是你给我解开的吗?当然要你来扣。”
夏添:“……”
陆堂微微扬起下巴方便他扣,“来吧,不然我得着凉了。”
夏添只好再帮他扣上。
距离很近,陆堂可以清晰的听到夏添的呼吸声,垂下眼就能丈量夏添额前细碎的刘海,还有他纤长的睫毛。
“没睡好?”陆堂问。
在这样的距离下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有种道不明的暧昧,夏添听得有些恍惚,半晌才接上话:“啊……有点,那么明显吗?”
陆堂抬起手在夏添的眼下轻轻一划,“你肤色白,一熬夜黑眼圈特别显眼。因为我才没睡好?”
“谁这么说了?”他弄得夏添痒痒,“别动手动脚的。”
“那我动嘴行吗?”陆堂笑嘻嘻地看着他。
夏添故意把扣子扣到最上面勒他,直起腰皱着眉看他:“陆堂同志,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他想起了昨天离开病房时陆堂狡黠的偷亲,脸不自觉红了些,“而且昨天你怎么敢……”
陆堂仰着头费了点劲儿,才把自己从紧勒中解放出来,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添:“我要是不厚点脸皮,我们之间不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这话夏添是个傻子才听不明白,他站了起来,强行转移话题:“对了,你饿了吗?我有点饿了,你要吃什么?”
陆堂看了他一会儿,夏添飘忽不定的目光让他叹息,“我要一份鲜肉米粉。”
“嗯行,我一会儿回来。”夏添说完就出去了。
等他出去后,陆堂像乏力一样靠着半支起来的床,起码他没有再说保持原状了。他安慰自己。
温煜头一次跟踪人,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只想着必须要小心谨慎。夏添坐公交,他为了不让夏添察觉,看好他坐的是哪一路,等了下一趟。幸好直接有市医院这个站点,他也不用再去盯着夏添坐的那辆。但他运气不好,在红路灯口,前面那辆开走了,他的这辆被红灯堵住了,所以他下车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夏添的身影了。
他来到住院部,却不知道陆堂在哪一楼哪一间,很是踌躇的站在大堂。
他内向羞涩,连开口去前台询问都得在脑里打几遍草稿。下定决心后,他正要迈步,却瞟到夏添正从电梯里出来,走向这边。
于是他快步跑向前台,希望夏添能不要注意到。
夏添确实没注意到,他好像装着什么事,就算路过前台也没多看一眼。
温煜松了一口气。
前台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温煜一下后退了好几步,刚才打的草稿又乱成一团,还没开口脸先涨红了。
前台不解他的举动,又问了一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不要耽误时间!不要耽误时间!温煜警醒自己,开口的声音却还是细细小小的:“那个,我想知道,陆堂在哪个病房?”
“请问你是?”
“我、我是他、他的朋友……”说朋友这两个字时他自己都底气不足,他算是陆堂的朋友吗?
前台不想他那么纠结,点点头利索的查到陆堂的病房号,“五楼5210。“
“啊,好的,谢谢。”温煜小跑向电梯。
温煜来到了门口,又犹豫了,虽然夏添下楼了,但难免里面还有其他人,如果是陆堂的家人朋友在,他一个外人在场多尴尬,他要怎么介绍自己?
他徘徊的身影映在门上的小窗上,引起了陆堂的注意,便冲着门口喊道:“谁在门口?”
温煜一惊,纠结半刻才想偷窥一样推开了一条门缝,“……是我。”
“温煜?”陆堂有些惊讶,因为他和温煜不过点头之交,硬要说的话温煜算是他羡(JI)慕(DU)对象,毕竟夏添一天中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他回来看望出乎他的意料,“进来吧。”
温煜才走进来,看到陆堂头上的绷带,呼吸一窒,“你怎么……伤的那么严重?”
“不严重,过几天就能好。”陆堂笑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夏添告诉你的?”
“啊,嗯。”温煜含糊道,“夏添很担心你,一早上都在走神。”
陆堂闻言一愣,随即便笑了出来,呢喃道:“我就说是在想我。”
温煜没听清他的话,只是他的笑容,不知是不是在阳光下的缘故,竟有些刺眼。他低下头说:“我也……很担心你。”
“谢谢关心,我没事了。”陆堂说。
“我、我来得太唐突了,什么都没带,这……”温煜手足无措道。
“我也不缺什么。”陆堂微微一笑,“对了,吃水果吗?”
“啊,谢谢……”
陆堂掀起被子,下床削苹果。
温煜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他的身边,生怕他摔了,“你、你不要下床啊。”
“没事,我就削果。”
“你坐回去。”温煜从他手里拿过苹果和小刀,“我来就好。”
陆堂就看着温煜削苹果,匀称的果皮通过他的手旋转着从果肉上剥离,长长一串,一点都没有中断的迹象,他不禁联想到夏添削苹果的样子,像是切块,不由得失笑。
温煜抬头看到他一脸笑意,脸慢慢红了,“怎么了?”
“你削果真厉害,皮都不会断。”
温煜没想到这都能得到夸奖,一时受宠若惊:“我、我还会削成小兔子的样子。”
“哦?”陆堂挑眉,吃个苹果还有那么多花样?
温煜又把苹果削成兔子的摸样,他卖力的表现自己:“这个是兔子,这个是小鸟,我还会蝴蝶,你等着。”
“还挺像。”陆堂赞叹,“你的手真巧啊,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如你吧?”
陆堂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温煜僵住了手,他小心地抬头看陆堂,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那你觉得……我作为一个男生,举止却老像女孩,是不是很……不正常?”不正常这三个字像是三把匕首,他说出来先把自己划得鲜血淋漓。
陆堂没察觉到他的异状,用牙签叉起一块小兔子放进嘴里,“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温煜的心狂跳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每个人该活成什么样子应该由自己决定,哪条法律规定了男生不能阴柔女生不能阳刚?还不是因为人的思维定式,那些说你不正常的人你别去在意,你就是你,你自己的人生不要受其他人左右。”陆堂淡淡道。
温煜一时无法言语,一股极其酸涩的感觉涌了上来,闷住了他的鼻子,呛出了他的眼泪。从小到大,身边的人无不用轻蔑甚至厌恶的语言攻击他的性格举止还有外貌,久而久之他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