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他自己的事业也会遭受封杀。最后等着他的,只会是过街老鼠穷光蛋的下场。若是为色,好办,找几个有姿色的,引诱他。到时再拍上几张照片,不怕表少爷还看不明白。”
师三爷是从不藏奸的,此时乍然听到这么高端的阴谋诡计,着实吃了好大一惊。然而他思忖再三,发现自己竟是才思枯竭,黔驴技穷。为了小外甥,自己还真没其他好办法了!
师三爷将自己深深地陷入绵软的靠枕中,手搁在肚腹上。他决定听听养子的意见。
“说具体点。”
葛岳峙在前面一边掌着方向盘,一边偷眼觑他。见他垂眸敛眉,轮廓深邃,睫毛长长地倾斜下来,末尾几根尤其长,衬得气质越显高贵雅致,是个带着中东风情的美貌。
就像被小虎斑的爪子轻轻巧巧地勾了一下,再勾一下。葛岳峙的心忽然就融化成了一泓春水。
无声无息,荡漾不已。
他真想凑上去,亲一亲师三爷那对眼睛。
葛岳峙一边望着后座上的养父心醉神迷,一边面不改色地说出他刁钻毒辣的绝户计。
“三爷,我的建议是,因为也不确定对方对表少爷是个怎样的态度,所以,我们可以先用和平的手段与他进行交涉。假如交涉失败,我们可以先用钱劝退他,如果他收了钱,就代表此人居心不良,那就不必手下留情了。到时我们可以通过他的公司或经纪人,给他施加压力,不合作,就让他的公司雪藏了他,在媒体方面也可以做些手脚,让他声名狼藉,连C市都待不下去;如果他拒绝,那就接着用色诱。男孩或者女孩都可以,身体或者感情,双管齐下。他若定性好,我们也可以下点药,拍上几张照片,发到他邮箱里去。总之他若不知难而退,就让他身败名裂,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葛岳峙的这个计划,显然是压根不信谈锋有什么真情的。他对谈锋此人说不上喜恶,他见都没见过对方。定出这么歹毒的“有钱人手段”,不过是为了养父罢了。如果师三爷认可了谈锋,那么,他也可以瞬间变脸,更改计划,把谈锋捧上天,并且言行自然,中间不需要过渡。
师慎行听得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最后,他对养子的计划做出几处修正,改的是下药拍照片的环节,如果对方动摇,他们就大胆地用这手段;如果谈锋实在感情坚贞,立场坚定,那好吧,他再观察观察,要对方真那么不错,他就答应让对方跟小外甥从交换日记开始做朋友。
至此,师三爷表示对计划十分满意。
葛岳峙既是这样深得他心,他自然顺手就将事情全权交给了葛岳峙处理。
··········································
师三爷的注意力不大集中,他不能长久地为某件事情烦恼。既然感觉养子能够解决谈锋那个心腹大患,他自然要回归他的生活正轨。
C市最近要举办一个书画展览,画展主人是书画界鼎鼎大名的赵人贤。
赵老正值花甲之年,一生热衷于公益活动,这次也言明,拍卖所得资金要尽数捐献给家乡的教育建设,所以,L市的报纸电视上把这个拍卖前作为铺垫的画展,宣传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师三爷不喜欢热闹,然而办活动的人是老朋友了,赵老又是发请帖又是打电话,殷勤恳切得好像没有他师三爷,这活动就办不成了一样,师三爷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恰巧师三爷前几日一直为小外甥的事情烦恼,便权且当个解闷去处了,走个过场。
养子被他派遣出去“解决”谈锋的问题了,所以今晚是他的第一次“单独行动”。在这形单影只的孤独中,他也悄悄地感觉到了一丝突破循规蹈矩后,隐约的无拘无束,随性而为的快意。心里想着“偶尔一个人也挺潇洒的嘛”之类的。
不过,师三爷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也知道老友埋藏在这殷切背后的“良苦用心”了。
因为他在展览大厅里撞上了一个人——徐家大少,徐博雅!
彼时,徐博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休息室的长条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他百无聊赖地旋转摇晃着杯中晶莹剔透的红酒。清清朗朗的白色灯光落在他身上,晕出重峦叠嶂的光芒。
徐博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貌上堪称花团锦簇,美不胜收。飞扬入鬓的剑眉,比之常人要狭长些的桃花眼。虽然肤色苍白,但是嘴唇却是犹如刚刚饮了石榴汁液般的红艳。浓眉黑眸,再加上红唇白肤,对比过于强烈,美得有些描眉画眼的妖异。
他单单只是坐着,浑身便透出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这气场目中无人,骄矜傲慢,与画展的雅致并不相投。
沙发边坐着几位书画界的泰斗,几人犹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他,却愣是没人敢挨近他身边。
刚刚参观完画廊,在赵老的协同下,准备休息闲坐一会的师三爷,一进门就对上了他。
徐博雅眼睛一亮。
迷离的视线瞬间收拢。他从沙发上噌的坐起身,高人一等的姿态崩溃了,绷紧的咬肌泄露出内心的一丝拘谨。
他不自觉地在裤子上蹭了下汗津津的手心。张了张嘴,就要开口。
不料师三爷眼睛一瞪,笑容一敛,暗骂一声冤家路窄,果断掉头就走。
徐博雅一看形势不妙。急忙丢了他的骄矜傲慢,几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
师三爷全身的寒毛瞬间全竖成了钢针。他感觉自己整只手臂都陷进了泥淖里,黏糊糊的,湿淋淋的,总之十分恶心。就想给徐博雅来个过肩摔。
一旁的赵老瞧着两人这架势,显然不是普通的“内部矛盾”,忙朝房间里的另外几个人打了个眼色。
众人领悟了他的抽筋眼,立刻上前团团围住两人,顺便用自己的大腹便便堵住大门,口中则热热闹闹地笑着说道:“三爷,怎么见了我们就走?坐,坐!”
☆、给师三爷点颜色瞧瞧
众人口中热热闹闹地笑着说道:“三爷,怎么见了我们就走?坐,坐!”
一群人把师三爷堵在门口,师三爷黑着脸;就是矗着不动。
作为东道主,明显没搞清楚状况的赵老也拍着他的手臂,热心地开解道:“师三,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说清楚嘛!”
众人连忙随声附和道:“对,对,坐下说,坐下说!”
“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老前辈了,小徐一个后辈,你大人有大量,就甭跟他计较啦!小徐,你也赶紧给三爷倒个歉,大家握手言和啦!”赵老说着,拼命朝徐博雅眨眼示意。
徐博雅踩住他递过来的台阶,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从师三爷进门,他的眼睛就完全粘在了对方身上,无法移动。他拘束而不安,像等待最后判决的犯人。师三爷一点点厌恶的表现,都能往他心脏捅上一刀。
而师三爷,因为担心自己的糗事传遍圈内,妇孺皆知,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听众人这么说,也不好再一意孤行,只能进退维艰地冷住了脸。
徐博雅见他如此,也不敢造次。他今日是来和解的,为此不惜下了血本,请出几个老家伙来给自己当说客。
脸上干巴巴地咧出一个笑容,他说道:“三爷,好巧啊。”
师三爷鼻孔朝天地冷哼一声,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
什么巧不巧的,师三爷心里明镜似的,怎么不明白?徐家小后生阴险狡诈,不怀好意,赵老他们不明就里,瞎搅和罢了!
自那天后,他总是尽量避着这位断了袖子的徐二公子。可不是因为他怕了他!他师三对看不上的人,向来是老死不相往来。如果对方偏要巴巴地赶上来,那好,大家就见仁见智。
师三爷坚信自己就是坐着不动,徐博雅这种邪门歪道也绝对无法入侵自己。因为,他肚子里可是有一股浩然正气的!养了很多年了!
师三爷决定见招拆招。他直接越过挡在身前的徐博雅,无视他期冀的眼神,和赵老一行人走进屋去。
徐博雅在他身后危险地眯起眼睛。他还没这么被人无视过!好一个师三,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深深吸了几口气后,徐博雅平复了心情,慢慢地转过身。先是扭转肩膀,然后是脸,最后才是腿脚。他的嘴边勾起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徐大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算对方是师家的人,也没有例外。
待众人都落了座,赵老开口说道:“师三,今天特地请你来,其实是有件家伙,我们几个理不出个头绪,想让你帮忙看看。”
师三爷冷冷清清地点了头,心里料定了这大概又是那小后生的手段。鉴宝是他的一大兴趣,偏偏也是他的一大弱点。上次就是因为被徐小后生抓住了这软肋,他才会着了他的道。没想到时隔几日,这些人还想来这招。哼!他师三岂有在同个坑摔两次的道理!
……片刻后。
师三爷坐在沙发间,仰头眯眼,端详着手中的高浮雕瓷器青铜佛像,神情陶醉,俨然一副落进坑中而不自知的表情。
“造型开脸古朴,包浆老气自然,是明代的特征,雕纹浑然天成,这漆料,这底座,应该是云南大理国时期的东西。不错,不错,是个真宝贝!”
师三爷正情不自禁,冷不防耳边便听见对方接了缠缠绵绵的一句:“这算什么宝贝呢,您老才是真宝贝啊。”
师三爷当场一个哆嗦,差点失手,把手中的青铜佛像扔对方脸上去。
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偌大的休息室里,竟然只剩下他跟徐博雅两个人!
四周落针可闻,死寂得可怕!
徐博雅正挨着他坐着,一只手撑在沙发上,一只则闲闲地搁在膝盖间,朝他低头侧脸,视线从散落下来的刘海中射出,幽幽地凝在他脸上。
师三爷心头一跳,暗道大事不好!又着了对方的道了!他也顾不得小心轻放了,把青铜佛像随手搁到茶几上,跳起来就要跑!
徐大少是什么人,好不容易给师三爷来了个瓮中捉鳖,甜头都没尝口,哪有放人的道理。在师三爷刚刚醒悟过来的刹那,他便已经从沙发上鹞子翻身,灵活窜起,几下子就跨到门前,手脚利落地锁了房门,并且当着师三爷的面,满脸阴险地甩了甩勾在食指上的钥匙。
他朝师三爷轻轻巧巧地做了个撅嘴飞吻的动作,然后“呼啦啦”一声,把钥匙甩出窗外。
钥匙化作一道稍纵即逝的流星,悄无声息地熄灭在窗外绵密的草丛中。
师三爷满脸错愕。他的视线随着钥匙在空中画了道抛物线,最后定格在窗棂上。
窗是复古的栅栏式推窗,别说跳窗,胳膊都伸不出去。他显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成了待宰的羔羊。
师三爷一颗心直往下沉。但这沉,并非害怕,不过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