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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柯哑声道:“他可找到了那个人?”
江七摇摇头,道:“谷主说,他当日被清虚掌门打下山谷,受了重伤,这之后伤及元神,还没痊愈就放弃治疗。他或许早就忘了自己在寻找什么人了,只是一直残留着一点执念,这才性情大变,虽然四处奔走,却也不知道为何奔走。”
徐南柯顿时震惊,这句话宛如什么灭顶之灾一般,他完全听不懂,脑子空白了一会儿才急促地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忘了我了?”
江七莫名奇妙地看他一眼,道:“公子不是第一次与峰主见面吗,何来的忘记?”
江七这短短几句话实在信息量太大,徐南柯顿时好像被扇了一巴掌,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突兀地站起来,茫然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又茫然地坐下,去拿茶杯,片刻后茶杯摔在了地上。
江七一头雾水地看他一眼,又斟了杯茶水。
徐南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早就忘了自己在寻找什么人了”。
沈寄忘了他啦?
沈寄忘了他师兄啦?
刚才沈寄背对着他,说只有一个师兄,就是被他锁在山上的徐真。
徐南柯还以为沈寄这句话是赌气,哪里想得到竟然是这层意思。
徐南柯真是五年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仓惶的心情,就好像被莫名奇妙丢下山崖,两眼一抹黑,整个人都是悬空的,不知道心脏跳到哪里去了。
他竭力令自己镇定下来,抖着手去喝了口茶,这次勉强摸到了茶杯,却被一下子烫得喷出来。他抹掉下巴上的水,反而被烫得回过神来,他现在有些明白当日在药王谷中,他对沈寄说一切都是误会时,沈寄是什么感受了。
那感觉就好像被天地都抛弃了一样,一个人远远地跟在后头跑,茫然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天道好轮回?
他深吸一口气,按着心口,安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七见他没有问题要问,便撤去了结界,和其他几人一同守在旁边。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徐南柯像是一动不动,在那里坐了一整晚。
江七盯着他,见他一直死死捏着茶杯,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没再去管他了。
清晨露珠从叶子上掉下来,发出轻微的响声,已经是第二天了。忽然远远传来一阵喧哗,有三人从峰下上来,为首一名女子穿着黄衣,面容俏丽,一上来便对江七道:“真是稀罕,居然有客人来了。”
江七冷冷道:“孟堂主,峰主说了,你不能上这主峰来。”
黄衣女子道:“我有事情要禀告,为何不能上来?”
徐南柯这时回过神来,顺口问道:“江七,你们峰主有没有说,这主峰叫做什么名字?”
江七还没回答,那名黄衣女子便道:“落日峰,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南柯猛地怔忡。
果然是叫落日峰。沈寄走他走过的路,将这里布置成他们曾经待过六年的地方,却又说不记得他,这是为何?
那黄衣女子突然上前一步,俏丽双目紧紧盯着他,嘴里好奇道:“咦,你的脸好好看,可不可以让我摸一摸,好来做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具。”
徐南柯这才心不在焉地看她一眼,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这不正是当年叛出涟水宫的孟如水吗,千面狐狸,当时是豆蔻年华,此时也有二十多岁了,此时脸上也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但徐南柯对剧情太熟悉了,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
原剧情里,孟如水在涟水宫的剧情后便喜欢上了男主角李若烽,现在李若烽被徐南柯的蝴蝶翅膀给扇没了,她就顺其自然地出现在了沈寄周围。
方才江七管她叫孟堂主,应该也是其中一座峰的主人。
徐南柯正在失神当中,所以孟如水猛然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脸,他也懒得后退。
摸吧摸吧,烦死了,反正沈寄都不认得他了,随便,爱怎么着怎么着。
徐南柯心烦意乱地想。
正当孟如水手指触及他脸颊的那一刹那——甚至还没有传来指尖的触觉,忽然凌空一道凛冽的真气划来,带着震怒,顷刻之间将那五根手指头中的三根削去了,剑气割断手指头的恐怖声音近距离传入徐南柯的大脑,只听得孟如水一声尖叫,江七也吓了一跳,迅速后退。
血液猛然溅上徐南柯眼皮。
徐南柯眼皮跳了跳,猛地抬眸,就见沈寄风尘仆仆,似乎是从外头赶回来,他沉着脸,倒提着剑走过来,手一挥,剑气将孟如水给扔下山了。
三根手指头还顺势掉在了地上,砸出三个血坑。
徐南柯后知后觉地看着沈寄脸上的阴鸷,悚然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寄:我失忆了。:)
徐南柯:哦好吧,刚好可以忘记我伤害过你了。
沈小寄提剑追上去:等等我记起来了!
徐南柯转身,抱了个满怀。
——
【今天没有双更哈,正在为工作日存稿!】
没忘记师兄,没忘记师兄!QAQ重要的话说两遍,不会那么狗血!
大家都看出来了,沈小寄在山谷里第一眼就认出来师兄了,现在只是在给师兄下套子。
关于小黑屋,两三万字之内就会进去,希望大家能容忍我的进度,因为我都是按照大纲慢慢来的,如果太快铺垫也不够,么么哒!然后就是这文正文会有三十万字出头,现在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喜大普奔,泪流满面。QAQ
☆、第45章 故人眼眸(二)
一声尖叫,鸟雀惊飞; 山崖上死寂一片。
徐南柯感觉到杀气; 浑身斗志也被激发出来。只是眼前这人是沈寄; 无论如何; 他也不可能和沈寄打上; 便下意识地后退出几丈远——却及不上沈寄如同鬼魅的身形。
他退无可退,被逼至墙角,只觉眼前一晃; 沈寄已经身形逼上前来; 两人贴得极近。再近一点就能用鼻尖亲上沈寄的脸颊。
几乎是呼吸纠缠。
“你继续躲。”沈寄厉声道; 黑眸宛若被雾气掩埋。
徐南柯看到他眼中的刺痛; 身体一僵; 顿时没再躲。
徐南柯眼睁睁地看着沈寄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捏住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眼皮; 冰凉的指尖一点一点将那残留的几滴鲜血抹掉,动作很重; 带着惩罚和占有欲。
然后又在他眼窝揉了一把。
靠得太近了; 沈寄的气息铺天盖地,无孔不入; 徐南柯整个人有些惊颤; 仿佛有电流从眼皮钻入心脏; 蔓延至四肢。他一时半晌动弹不得。
沈寄眸中一片幽深,没几分理智,隐藏着危险的狂风暴雨。
徐南柯被他掐住脖子抵在墙角;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脖子一动,挣脱开沈寄的手指,却没能挣脱开,沈寄如今修为高深,他已经完全敌不过了,真是一朝河东一朝河西。
“你不是喜欢我么。”沈寄狞笑道:“喜欢我还勾三搭四?”
他捏着徐南柯脖子,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捏死他一样。
徐南柯:“……”
等等,他没听懂。
他脖子上很快因为他的挣扎出现一道勒痕,这时,沈寄却主动放开手,双手抵在墙上,拦在他两边,脸上仍是一片冷意,道:“滚。”
徐南柯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从出生到这么大,谁敢叫他滚,哪怕是沈小寄,也太蹬鼻子上脸了些。他眉头一蹙,从沈寄的双手下绕出去,说走就打算走,谁料江七等人惊惶跪地道:“属下告退。”
一行黑衣人这就消失在山峰上了。
原来沈寄是叫他们滚。
山峰上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徐南柯感觉到背后杀气腾腾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般。
他脚步凌乱了下,摸了摸鼻尖回过头,只见沈寄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徐南柯便解释道:“我以为你让我走。”
沈寄脸色不愉道:“我让你走你就走,我不让你走,你也要走,是不是?”
这话就非常无理取闹了。
徐南柯只觉得重逢以后,沈寄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说话真假参半,性格阴晴不定,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于是半晌没说话。
沈寄见他不说话,脸又是一沉。
此时山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气氛更加诡异。
沈寄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石桌边,撩起衣袍坐下,背对着他。
徐南柯有些心神不宁,不由得想到昨天江七说的话,沈寄如果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话,现在这副表现又是为了什么。此时自己在他眼中应该不过是个莫名奇妙冒出来的陌生人才对,可他方才又那么震怒、嫉妒,莫非对自己这个陌生人一见钟情?
徐南柯心里冒出这个诡异的念头,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种自己吃自己的醋的感觉真是莫名奇妙。
他想要问问这些年沈寄过得好不好,都去了哪些地方找他,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二人的重逢竟然是这般,剑拔弩张,甚至叫他那些压在心底的话,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
他久久没说话,沈寄便也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手中茶杯。
久别重逢,他们之间居然连一句此去经年的赘述都没有。
沈寄忽然道:“我饿了。”
徐南柯呆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见他缓缓转过头来,道:“厨房有柴火,你去下碗面来。”
徐南柯望了眼自己空空两手,又莫名奇妙地看了一眼沈寄,一头雾水道:“你既然是一峰之主,连为你下碗面的人都没有吗?”
干什么一相见就要指使他做这做那的。
沈寄却冷笑道:“你不是喜欢我吗,连这点小事都不做,说什么喜欢我?”
徐南柯:“……”
他还没说话呢,沈寄脸色愈发阴晴不定,道:“现在我来问你,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玷污我的名声,却连这些事也不愿意为我做……”
徐南柯无语道:“我什么时候玷污你的名声了?”
沈寄敲了敲石桌,冷笑道:“你说我是你的心上人,意中人,说瞧上了我,这些话难道不是你说的,你记性可真好呐,昨日说的今天便忘。”
他转过头,眼神像刀子一样插在徐南柯脸上,冷厉道:“还是说,你骗我?”
“骗”这个字仿佛什么禁区一样,让徐南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五年前沈寄便以为他骗了他,此时无论如何,两个人之间再也禁不起任何谎言了。他顿了顿,抬起头,与沈寄对视,道:“我没骗你。”
沈寄回过头,不再看他,喉结滚动一下,沉声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徐南柯:“…………”
这究竟是审问犯人,还是花样套表白?
他简直想掰开沈寄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这五年来,徐南柯的魂魄在身体中温养沉睡时,他便在心里想,再次见到沈寄,一定要将爱意尽数坦诚。他不曾见过沈寄四处奔走,寻找他的那些日子,但是他却仿佛能够感觉到,那一腔孤寂。否则再次相见,沈寄也不会如此性情大变。
想到这里,他转身便朝着山峰上的厨房走,挽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做出一碗鲜美的面来,让沈寄好好瞧着。此处和落日峰一模一样,院落地理位置也相同,徐南柯几乎不用找,便进了厨房。
见厨房中四处蜘蛛结网,脏乱一片,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