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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给推了出去。
新妇倒也没折磨戴玉成,甚至还帮他办了良籍,只是临走的时候却将他给也阉了。
戴玉成当时已经十五了,被阉了之后当场就昏厥了过去,还是要将他扔出城的老仆有几分不忍,把他送到了宫里收太监的地方,戴玉成这才侥幸活下来。
萧起听完之后是面无表情的:“你的遭遇是很可怜的,但是……这些事即便被宣扬出去,外人也顶多说一句孙平败家,其妻善妒而已。你跪在朕的面前,是想朕因为可怜你,而不管不顾的去对朕的礼部侍郎做些什么吗?”
萧起固然有同情心,但这个事情他没有理由去管。因为无论孙平还是那位新妇的做法,都是合理合法的。
戴玉成之前是奴籍,可以买卖。孙平买了他回去要干什么,那就是主人家自己的事情。他是宠着还是不宠着,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新妇作为当家主母,也就正儿八经的良妾不能明着苛待,其余丈夫的男人女人,她都是能够随便处理的。
何况最后还给了戴玉成良籍,虽然损坏了他的身体,但这在部分人看来,甚至可以说是仁厚了。
戴玉成的经历可怜,可宫里的太监,又有几个不可怜的?
“陛下,奴婢前些日子见着了孙平的弟弟孙宴,他要奴婢将陛下的饮食起居说与他听,若奴婢不从,他就把奴婢过去的事宣扬出去。”
行了,这才是大招!
窥视帝宗,意图在皇帝身边安排人手,无论哪朝哪代都是掉脑袋的下场。
“不说你这番话是空口无凭,便是有凭有据……今日你能跟朕说,孙宴窥视帝宗,是不是后日你也能跟朕说别的人意图让你下毒谋害朕?”
“奴婢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今生今世,只愿为陛下尽忠!”
戴玉成这意思就是,帮他报了仇,这条命就卖给萧起了。
温友功被戴玉成这表现都吓得哆嗦了,可是他一看萧起却是面带微笑的,这时候只敢恶狠狠的瞪着戴玉成,却不敢说话。
萧起是真的觉得戴玉成有意思了,他是需要这样的人的,这样一把……带毒的匕首。可是这把匕首也是很有自己的思想的,若是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收下,那怕是先割伤的,就死萧起自己。所以,这把匕首,还要磨一磨。
“朕坐拥海内,要什么样的人卖命不成呢?你走吧。朕会让温友功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计。”
“……”戴玉成在下面默默的跪了一会,又磕了一个头,道了一声,“陛下仁慈。”没再多言,起身厉害了。
等戴玉成走了,萧起挑挑手指头,温友功立刻弯下腰。
“宫里什么活最辛苦,让他去干什么,且派人小心盯住了他。”
“是!奴婢必定抓住他跟那孙宴私下勾结的证据!”温友功特别严肃认真的说。
萧起:“……”
“陛下?”再傻也看出来萧起眼神不对了。
萧起叹了一声:“如今是磨磨他的性子,一年之后,朕要用他。让你盯着,是朕怕他耐不住,跟西边勾连上。”
“西……”温友功打了个哆嗦,慈安宫可是在西边,“是,奴婢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是!陛下现在不信戴玉成,想要试试他。但是……陛下呀,您有什么事,非得他不可啊?”温友功最后那一问的语调还略略上扬,配上那委屈的小眼神,萧起特别想打他!
不过,这也是忠心的人,萧起对他还是很有容忍量的:“友攻啊,你在朕最艰难的时候跟着朕,朕也想让你一直跟着,可是有些事太脏,要是让你去干了,那早晚朕都得宰了你,朕不舍得。”
“是!是!奴婢明白了!”本来温友功就是弯腰听坐着的萧起说话的,这回腰弯得更低了,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子。
这天晚上,萧起躺在床上,想的就是魏玉成的这件事,不管待遇的人,他的这件事本身,就是萧起的一个机会,一个在文官中确立自己帝王权威的机会。
毕竟,私德这件事,从古到今都是攻击臣子的利器。他只要能通过自己的手段干掉一个文臣,那以后他就能干掉第二个,文臣会畏惧他,这样他的权力地位也就确立了。
不过……他现在还是太小了,这个机会来得早了些。怎么说,也得等到他八岁吧。
要等他……把锦衣卫稍稍养起来……
之后的一年,萧起没在前朝做什么事,依旧明着捣鼓宫里的侍读,暗地里关注着皇庄的孩子们。
通过侍读,朝臣们进一步的“了解”了这位少年皇帝,都道他喜爱农桑,音律,尊师重道,勤思苦学,明辨赏罚。可要说他有什么地方不妥的,那么一则就是这位陛下心思太重,太过少年老成——这位陛下的性格要是只有前三个词那就太好了。
再则……这位陛下也太过阴沉了吧?
从先皇去世到如今,这位小皇帝的笑就只有礼貌的浅笑,就没有谁见他开心的大笑过。他到现在才七岁啊,这么大点的孩子心思也太过深沉了吧?
然后广德三年的新年国宴上,众臣总算是见到萧起欢乐的笑容了。但是听着这位陛下还带着笑意的问句,在场的众人却有不少是笑不出来了:“孙大人,朕听闻……您的小儿子让人给扒光了吊在你家大门口?说是……还给糊了满头……满头的屎?”
他是皇帝,在大宴群臣的时候说这话实在不雅,可皇帝完全是以玩笑的口吻问出来的,不少年轻的大臣都不小心把嘴里的酒食喷了出去,众臣也都知道这事,多是以调侃的眼神看向了孙侍郎。
(其实真相不只是糊了满头的屎,那位孙平当时是直接把他一脑袋杵进了粪坑里,怕是还吃了不少。且他在外边挂了半夜,又惊又怕冻伤了身子,这辈子就算当个受,也是体会不到其中乐趣了。)
“陛下!”王阁老低唤了一声。
“哈哈哈哈!朕,朕失仪了。”萧起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对着脸色难看的损侍郎行了个拱手礼。孙靖赶紧站起来,连道不敢。
可他这腰弯下去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的,站起来脸上可就是一派肃穆了:“孙爱卿,朕听闻……您家的小公子,乃是因为与暗女昌欢好,与下三滥的地痞无赖争风吃醋,这才有此一劫?”
这下就不是开玩笑了,众臣放松的腰杆子立刻直了起来。
大夏的规矩今日是封印日,赴宴之后,明天就能放年假了,谁知道当头就让小皇帝给来了一棒子,孙靖脸色越发难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臣教子无方,但臣之幼子平儿,如今年纪尚幼,虽好玩乐,却性格纯善,断然没有与下三滥的地痞无赖争风吃醋一事!”
“年纪尚幼?朕还以为这话是对朕这样的童儿说的,令公子……数年前就娶妻了吧?”
“臣……”
“孙大人坐下吧。”萧起眼睛挪开根本不看他了,“开阳府府尹,廖大人?今天前是一个侍郎公子光脱脱的让人在自己府邸的门口挂了大半夜,再过几天,是不是就会发生当朝阁老在朕的午门口也给挂上半夜啊?”
“臣有罪!”廖正赶紧离开了座位,摘了乌纱帽,跪地认罪。
廖正委屈啊,开阳府府尹是好做的吗?孙家这事发生之后,孙家自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廖正自然乐意。其余知道事情的大臣,也不会给孙家没脸,本来都平息的事情了,谁知道这竟然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
“哦?廖大人认罪了?那官就别做了?”萧起调侃道。
“陛下!廖大人任职开阳府多年,奉公执法,公正廉明,并无大错。”刘阁老赶紧站了起来,“陛下不可因一时口舌之言,便随意罢免大臣。”
“朕也没说要罢了廖大人啊,朕刚才只是一问而已。还要请教两位阁老,廖大人这样的罪,该如何罚?两位阁老不是教导过朕,赏罚分明才是明君所为吗?”
第69章
069
吴阁老去年已经告老,把儿子们; 还有亲密的学生都安排出去了。他的势力离开口; 空缺下的位置; 大多数都由刘阁老的门人子弟占据。
如今内阁中的两位; 王阁老大多时候装聋作哑当个摆设,这才有了个外号叫瞌睡阁老。把握大权的; 自然就剩下了刘阁老。而孙后的权力被严重遏制; 孙家到现在还缩着脑袋做人; 外戚的势力几乎为零。
如今的朝堂; 说是刘阁老的一言堂也差不多了。
“陛下; 王阁老醉酒了……”王阁老边上的户部尚书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着,其实不用他说,谁都能看见了。瞌睡阁老果然不愧为瞌睡阁老,如今王阁老就趴他的几案上; 睡得呼声大作; 胡子都让他自己吹起来了。
刘阁老看了一眼,道:“陛下年幼,学文不精; 因此不知,这世间之事; 便是法理也不外是人情。若是凡事都要死扣律令,那岂不就是暴秦之举了?”
“咦?那依刘阁老所言; 若是您刘家的公子被挂在了家门口吹风; 是不是廖大人也不用罚了?”萧起眨巴着眼睛; 看起来就是真的好奇。
小皇帝这话……是威胁?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眉目传情”“互送秋波”。这位小陛下,可真的是越来越强势了啊。难不成孙大人小儿子的事情,并非是意外?
“廖大人为官清正,并无该罚之处!”
之前就是法理不外乎人情,那说明廖正还是有错的,现在直接就并无可罚之处,廖正就是彻底正义了。
廖正那边一个劲的擦汗,开阳府的府尹不好当啊,而且是越来越不好当啊。
“既然是刘阁老说的,那就这样吧。”萧起坐下了,端起茶碗来喝茶。
“陛下日渐年长,接触朝政日多,切不该听信小人谗言,行邪门诡道!”
“嗯,朕知道了,朕如今不过垂髫之龄,刘阁老德高望重,自然是刘阁老说什么,朕就听什么。”萧起继续喝茶,嘴里说得顺溜,可是眼睛连看都没看刘阁老。
众臣全都低下头,就只有王阁老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起。
刘阁老有心再教训萧起两句,可是萧起已经拿起筷子来夹菜了,若是他在下面说,皇帝在上面不以为意的吃,反而是他自己丢脸,最后刘阁老只能说一句:“陛下知理就好。”坐了回去。
宫宴一散,众臣立刻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也就少数交好又同路的大臣会聚在一起议论一番。
“我还想着过两日去访友,看来这些日子还是在家中缩着吧。”
“你是觉得陛下今日之言……不会吧?那毕竟是陛下。”
“孙公子已经让人吊了半夜了,你以为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也不知道是谁教的陛下,小小年纪竟然是一番市井无赖的做派。”
“你只看到了陛下无赖?”
“要不然呢?”
“陛下才多大,你说……陛下是哪来的人手呢?”
“这……嘶……”另一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想面色越青。
京城除了上元灯节与中秋灯会等少数节庆之外,是有宵禁的,入夜之后,各个主要街道巷口都会锁上街门,由巡城兵马司看守,巡逻。孙靖这位侍郎居住的可是官员云集的乌顶大街,不止有巡城兵马巡逻,更有各府家丁护卫守夜,哪这么容易就把一个人挂大半夜?
想到这一点的人有很多,所以宫宴之后没两天,巡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宋保军家的门槛,都快让人踩平了。
转眼又送走了一位,宋保军的幕僚一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