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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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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岑里见的最后一面,宋行柯也当他是气话,过两天冷静了之后他服个软就过去了。又哪里知道这一个坎,硬生生地过了六年。

第5章 。
    岑里的态度有一点软化。
    他不看宋行柯,却转头看着窗外的跳跃在绿坡上的阳光,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宋行柯也跟着他一起往窗外看:“你又告诉了我什么呢?小里。”
    岑里哑然,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宋行柯。
    宋行柯笑了:“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不好。”岑里想到林峰,顿时有些气愤:“你刚刚还在别人面前说是我男朋友?宋行柯,你有病啊?”
    宋行柯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那人是谁啊?还揽着你肩膀?岑里,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岑里头都要大了,他踢了宋行柯一脚,说:“什么背着你,我们分手了,要谈我也正大光明……”
   “真谈了啊……?”宋行柯有些紧张地问。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岑里想。
    宋行柯似乎是真的担心他喜欢上别人,不再喜欢他。这样的宋行柯让岑里感到一丝新奇,又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心疼。
    光芒万丈的宋行柯因为他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他突然有些不忍心。岑里开始试着说服自己,是的,我过得艰辛,他也不好哪里去,我们半斤八两。
  “没有,没有的。”岑里说。
   窗外有住院部的病人走过,看到岑里,隔着玻璃窗挥手和他打招呼,他也笑着点点头,跟宋行柯解释:“林峰是我师兄,他都结婚了,你不要乱说。”
   宋行柯又高兴了起来,像是圈起了领地的大狗狗,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岑里的脸颊,入手一片冰冷,便把手贴在岑里脸上,形成一个奇怪又好笑的姿势,问:“那你答应我了吗?”
   他的手很暖,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几乎要把岑里的脸颊蒸红,所幸没有把理智也一次性蒸熟,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先,先就这样吧。”
   宋行柯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得寸进尺地抬手轻轻抱住了岑里。岑里想躲避,就听见宋行柯有些闷闷地说:“我就抱一下,宝贝,你总得给我一点甜头。”
    岑里犹豫了一下,没有动,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宋行柯喊他什么,于是耳朵尖都红了。
    宋行柯看了只觉得喜欢。他喜欢岑里,便觉得对方哪里都是好的,连头发丝在他眼里都要比别人可爱些,沾了蜜似得,一路甜进他心里。
    岑里给他抱了一下,便迅速地挣脱了,毫不留情。宋行柯正要说着什么,就听见后面有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岑里,你是岑里吗?”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推着一个婴儿车,别里面躺着的宝宝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世界。
    岑里看着她,点点头,问道:“您是?”
   “也许你不认识我。”那女人有些局促,抬起手理了理头发,“我叫何之华。”
    宋行柯看见岑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岑里陡然攥紧的手让他有些紧张起来。他拉住岑里的手,丝毫不顾及眼前女人的惊讶,问他:“怎么了?”
    岑里像是被他的话惊醒,小小地打了个颤,他盯着那女人片刻,又冷淡地移开了目光:“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何之华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认识我的,对吗?”
   “认识又怎么样?”岑里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咄咄逼人,直指对方,令宋行柯看得心惊。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女人说。
    岑里嗤笑一声,说:“就在这里说吧。”
   “我来是……想和你道歉。”那女人两只手紧张地抓住了婴儿车的把手,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哭腔,“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家。”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医院里的人流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动,有人好奇地打量这里。岑里在那些目光下愈加烦躁,他说:“不要在这里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他毫不掩饰话里的讽刺意味,宋行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岑里,强硬又蛮横,他不太清楚那人是谁,竟能逼得岑里这样厌恶。
   岑里不太同他讲家里的事,他也从不主动去问,他始终觉得那是岑里的事,岑里不主动说,他就不该问。
   在漫长的时间里,他无数次后悔过这种想法,假如他当时对岑里多关注一些,假如他了解岑里的生活,那么现下的局面便不会这样让他束手无策。
   那女人难堪地低下了头,宋行柯皱眉,想说些什么,便听见岑里说:“你走吧,道歉就不用了,你好好过,别让他白白犯傻。”
    他说到一半,何之华已经偷偷地擦了眼泪,她说:“我想见见你爸爸。”
   “不用了。”岑里拉住宋行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不会想见你的,你回去吧。”
    何之华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突然推着宝宝小跑过来,岑里听到婴儿车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
    她气喘吁吁地赶过来,递给岑里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号码,我真的……真的想见见你爸爸,你能帮我问问他吗?我去找过他,他不肯见我……”
    岑里静静地盯着她,突然笑了:“真是好笑,你从前不是躲我们都来不及吗?”
    何之华揉了揉眼睛,低声说:“我欠你们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是啊。”岑里说,“那就别还了。”
   “至少我得当面跟他说句对不起。”女人很执拗,她看着岑里,不肯妥协。
    岑里的呼吸急促了些,他稍微提高了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们就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宋行柯听到岑里的声音,便知道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他握了握岑里的手,接过被女人攥得皱巴巴的名片,说:“您先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之后我们再联系您可以吗?”
    岑里不说话,何之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行柯,低头说好,便推着宝宝离开了。
    宋行柯有些担心岑里,便轻声说:“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吧?”
    “我吃过了。”岑里闭了闭眼,说,“你先回去吧。”
    “我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正准备出去吃饭?”宋行柯没被他骗过去,皱着眉凶他,“天天不吃饭,瘦成什么样了都?”
    岑里里面无表情地往科室走:“你烦死了。”
    许念从科室钻出来,看见岑里,说:“岑医生,刚才有个人来找你,我看你在走廊那,就给指了。”
   “我知道了。”岑里说。
    宋行柯还跟在他身后,岑里叹了口气,说:“我过几天可能会出门,剩下的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好吗?”
    宋行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你回来后就告诉我,对吗?”
   “对。”岑里想了想说。
    宋行柯碰碰他的脸,说:“什么都告诉我吗?”
     他有些怨念地语气让岑里满腔的愤懑消失殆尽,他忍不住笑了笑,说:“什么都告诉你。”

第6章 。
   岑里很快便请了假。
   刚转正就请假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但主任还是爽快地就签了字,他把岑里当重点衣钵培养,岑里又从来都很乖,一个又乖又勤奋的小孩,总是能轻易让人偏爱些的。
   岑里买了第二天的车票,他要回家告诉他奶奶一声。
   家里空的很,干燥的秋天让飘在空气里的灰尘不停地悬浮打转,岑里突然感到自己也是那蜉蝣尘埃中的一籽,闭上眼就一种脚不踏实地的空旷。
   他窝进了沙发里,疲累地看了看老太太的遗像,似乎在自言自语:“你一定想不到,今天我见到谁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回答他。
   “她要跟我们道歉,我不想接受,可以吗?”
   “人有多可笑,她带着孩子,看起来家庭幸福,脸上连一丝忧愁的纹路都瞧不见,那我呢,那我爸呢,你呢,谁来赔我们这些年?”
    岑里的声音越来越低,哑得像乌鸦难听的吼叫,却没有流一滴眼泪。
    他长大了以后就不太爱流眼泪,老太太从前总说他从小哭的时候总看不见眼泪,“这样好啊,我们小里有天大的福气,一辈子都没有苦头吃。”
    可是岑里这十多年,却吃尽了苦头。
    第二天,岑里便坐上了回a市的车。
    他在a市过了很多年,对这里小小旧旧的车站,城市里的每一条瘦窄的巷,宽阔的路,生长的草木,都熟悉的很,即使是后来离开了,他也一直保持一个月回来一趟的频率。
    他得去看他爸。
    出了车站,岑里打了辆车,跟师傅说:“去市监狱。”
    师傅一听他要去监狱,便不动声色地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他一眼。
    岑里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就要对这好奇和探究的眼神免疫,他不说话,偏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疾驰的风景。
    a市的城市规划并没有太大变动,岑里十七岁的时候离开这里,二十四岁的时候回来,它还是静静地矗立着,有时会让岑里觉得,恍然大梦过。
    他昨天就向监狱提交了申请,很快便被安排见到了岑青阳。
    岑青阳在监狱里待了十多年,是岑里十二岁那年,因为杀人进去的。
    岑里打小就被欺负,开始总有人说他没妈。小孩子的恶意没有大人会阻止,岑里却当了真。他把那些谩骂都记在心里,回去问岑青阳:“我妈妈呢?”
    岑青阳就一遍一遍告诉他:“小里,妈妈去世了,但她很爱我们,你想她的时候,她总是在看着你的。”
    岑青阳是个温柔的男人,岑里从没有想过他会因为杀人进监狱,十二岁的岑里拼命哭着跟警察解释,不是的,他不是杀人犯。
    没有人听他说话。周围大人的窃窃私语和同情的目光让他感到恐惧又茫然。他奶奶流着眼泪把他的眼睛捂起来,带他回了家,他至今都记得那双手温热的触感。
    他奶奶说:“没关系的,小里,奶奶还在。”
    岑里年纪小,只模模糊糊地知道他爸是被冤枉的,之后长大一些,老太太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他爸是杀了人,杀了一个强奸犯。那男人在巷子里强奸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巧被下班的岑青阳遇到,小姑娘流着泪向他求救。
    于是岑青阳捡起了地上的红砖头。
    岑青阳在报社上班,戴着眼镜,瘦瘦高高,谁也没办法相信,就只那一下把人给砸倒了。
    那个女孩子就是何之华。
    被砸死的是当地有钱人家里的独生子,靠着家里的势力有恃无恐,才敢这样在路边意图强奸,没想到老天的报应来的这样快。
    可那人的家里人可不这么想,他们要岑青阳偿命。
    何之华的家里人被逼着收了钱,拒绝出庭作证,于是岑青阳顺理成章地被扣上了过失杀人的帽子,判了二十五年。
    老太太哭红了眼睛,找遍了关系和律师,才把过失杀人定成了防卫过当,但那也仅仅只是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少判了三年。
    在那个消息单一媒体式微的年头,家里出了一个杀人犯简直是要命的事,但无权无势的小户人家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于是岑里被欺负时,再也不只是没妈的孩子。大人也不再拦着,于是小孩子就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说,你看,就是他,他爸是个杀人犯。
    岑里从不愿意去想从前的事,因为他遇见了宋行柯,他在宋行柯的眼里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宋行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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