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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样的茄子好,岑里想。可是那一瞬间,手里拿着两根沾了水的茄子的宋行柯,让他有种脚踏实地的踏实,这种踏实令岑里内心涨满酸涩,他觉得自己像刚踏上陆地的1900,惶恐迷茫,又深深地为它吸引。
岑里拿过他手中的茄子,看了看,把其中一根放了回去,另一根递给宋行柯,严肃地科普:“买这根,那根太老了。”
宋行柯拿着茄子,真情实感地赞美:“岑医生,你真厉害。”
旁边的大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宋行柯,岑里嫌丢人,赶忙拉着他离开了现场。
岑里从不吹牛,他告诉宋行柯自己做菜好吃,那就是真的好吃。
第一口吃下去,宋行柯心里就已经敲锣打鼓地把岑里娶回家了。他面上不显,却不禁热泪盈眶,想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老婆人美心善,做饭还好吃。
岑里看他不说话,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宋行柯又扒了一口饭,说:“我们结婚吧。”
岑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诶,有这么夸张吗?”
宋行柯点点头,老实地说:“我现在,立刻,就想把你娶回家。”
“怎么不是我娶你啊?”岑里瞥了他一眼。
宋行柯眼睛一亮:“你愿意娶我吗?我现在可以嫁给你,老公!”
岑里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宋行柯,你以前不这样儿啊?”
“可不都是被你逼的吗?”宋行柯说,“我们岑里这么优秀,我得赶紧定下来,被别人拐走我多亏啊。”
岑里夹了一筷子茄子到宋行柯碗里,笑了笑:“你妈妈呢,宋行柯,你妈怎么想?”
“不用管她的。”宋行柯把茄子吃了,说:“她既然从来没管过我,那在任何事上,她的意见对我来说就都没有价值,她跟我爸离婚了,我爸不在意这些,你别怕。”
“我想和你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岑里轻声说,“我不想让你被父母曲解,宋行柯,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委屈的是你吧。”宋行柯温柔地看他,“岑里,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好吗?”
岑里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他说:“好。”
第8章 。
吃完饭后,宋行柯去洗碗,岑里坐在沙发上接林峰的电话。
林峰说,老周的心脏又出了问题,今天过来住院,过几天要动手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岑里也有些担忧,想了想说,明天就回去。
宋行柯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话,一手湿漉漉的水,见岑里挂了电话,便说:“明天就回去?”
岑里点点头,拿纸把他的手擦干,说:“我有个老师生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
“这个老师对你好吗?”宋行柯问。
岑里想了想,说:“好,他是大学时候对我最好的人,要不是他,我应该去不了二院。”
“那是得去看看。”宋行柯把岑里抱到自己怀里,“我跟你一起去。”
宋行柯好像非常喜欢这个动作,岑里想,简直像是比自己还没有安全感,他顺从地靠在宋行柯胸前,笑道:“你去干什么?老师又不认识你。”
“我去谢谢他对我们岑里这么好,让我们岑里变成现在这么优秀的样子。”宋行柯轻声说,“每一个对你好的人,我都感激。”
自从跟宋行柯在一起之后,岑里就觉得自己脆弱了很多,仿佛从二十多岁一下退回了十几岁。
他能感受到宋行柯强烈的爱意,像是夏日的篝火与星空,像山巅上的落星和明月光,不断带给岑里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悸动,在这些爱意下,他好像成了恃宠而骄的小猫,时时刻刻愿意在宋行柯面前舒展身体,露出肚皮。
岑里闭上眼睛,内心喟叹。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需要爱和关心。他并非不在意,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补上内心的苍白和贫瘠。
他笑宋行柯:“油嘴滑舌。”
宋行柯也不在意,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
晚上,宋行柯和岑里住到了同一间屋里,也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岑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客厅厨房都收拾了,屋子却只收拾一间,宋行柯眼神无辜,狼子野心却昭然若示。
“你睡沙发。”岑里冷静地说。
“别吧宝贝。”宋行柯挤进门,一把抱住了岑里,“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想跟你一起睡觉。”
岑里嗤笑:“你忍得住?”
宋行柯正气凛然:“什么忍得住忍不住,你不愿意,我肯定不碰你。”
岑里迟疑地看了看他,说:“也不是不愿意,只是……”
宋行柯拍拍他的头,说:“我知道的,小里,你不要有压力,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时每天都能高兴,我们还有一辈子。”
岑里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等乖乖被骗上了床之后,才知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多不靠谱。
关了灯后,宋行柯的手悄悄地拉住他,然后小声说:“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屋子里的窗帘没拉,岑里透过雾涔涔的月光看宋行柯,他的眼睛好像都被月光浸染过一样,仿佛透亮的玻璃石。
于是岑里鬼迷了心窍,凑上去轻轻吻了他一下。
他的嘴唇有些凉,宋行柯却是热的。
岑里觉得那热度,似乎通过他们贴近的嘴唇,顺着他的皮肤,一路攀爬进了他的心脏。
他的血是热的,大脑是热的,呼吸是热的。
几乎要让他神志不清。
宋行柯愣了愣,很快就反客为主,在岑里想要离开时,按住他的后脑贴近了自己。
他反身压在了岑里身上,舌尖不老实地舔了舔岑里的嘴唇,那动作里的色情意味让岑里不自在地想要挣脱。
宋行柯才不给他机会。
他像个快要渴死的旅人,岑里就是他在茫茫沙漠中唯一的一片绿洲。
岑里的意识都快要融化在这个热烈的亲吻中,却仍然在宋行柯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他衣服的手摸上自己的胸时,反应迅速地躲了躲。
宋行柯知道他的意思,贴着岑里的耳朵说:“别怕,放心吧。”
岑里红着脸推开宋行柯,他顺势躺了下来,把岑里搂进了怀里,笑着蹭了蹭岑里的头发:“睡吧,我抱着你。”
第二天,他们出发回了a市。
岑里昨晚睡了个好觉,宋行柯的怀抱温暖又踏实,他窝在里面,就好像四周建起了高高的围墙,把他牢牢地护在里面。他习惯了独自一人,也习惯了作为保护者的角色,于是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他新奇又贪恋。
他没有回家,和宋行柯一起直接去了医院。
林峰在那里等他,看到宋行柯也在,他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宋行柯面不改色,也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岑里尴尬地手脚发麻,林峰还寻了个机会偷偷问他:“小里,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岑里有些头疼。他一直告诉林峰自己是单身,故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与宋行柯的关系,只得硬着头皮说:“是啊。”
林峰又看了走在他们身后宋行柯一眼,叹了口气,说:“只要你开心。”想了想,他又说:“我们都是这样想的,你知道的吧,小里。”
岑里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胳膊。
老周年过半百,心脏是老毛病了,只是这次严重些,要动个小手术,但所幸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半个医院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老周在这里显然过得如鱼得水,岑里进屋时,他正躺在床上吃苹果。
宋行柯在外面等他,林峰还有工作,把他带到门口就回去了,只他一个人走了进来。
老周看见他,笑眯眯地从床头摸了个苹果递过来,说:“回来了?”
岑里接过来,问他:“这次也没什么问题吧?”
“嗨,你们都这样,不是都知道没问题吗,还非得亲自问问我才安心。”老周摆摆手,“没事儿,死不了。”
岑里迷信,他皱皱眉头,严肃地说:“什么死不死的。”
老周知道学生的脾气,赶紧呸了三声,说:“行了吧……哎呀,年轻人怎么这么迷信……”
岑里轻轻打了他被子一下,他立刻转移话题:“好了,不说我了。我听小峰说,你连对象都有啦?那个臭小子就说了这一句,后来怎么问都不肯说了……小姑娘怎么样啊?你这脾气真得苦了她了……”
岑里听着他啰嗦,想了想,轻声说:“老师,不是姑娘。”
老周也愣了:“不是姑娘?”
“是个男人。”岑里笑了笑,指了指门:“他就在外面。”
“哦哦,男人。”老周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有些震惊地看着岑里。
岑里点点头,他才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苹果,后知后觉地说:“也挺好,没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老周的重点永远奇怪,岑里也习惯了。看见药水快要输完,岑里按铃让护士进来换。
小护士进来以后看见岑里,笑了起来,说:“岑医生,门外有个人站在那儿,你们认识吗?”
岑里看了看老周,老周也撇撇嘴。
护士出去之后,老周问:“你爸知道了?没骂你吧?”说完,又想了想,摇摇头说:“你爸那个性格,肯定不能骂你。”
岑里点点头说:“知道的,我回去跟他说了。”
老周叹口气说:“你要是你爸养大的,不知道能给惯成什么样。在他眼里,你就是出去要饭,那要来的饭都是香的。”
岑里被他逗笑了。
老周其实跟岑青阳关系很好。前几年,岑里奶奶的病,老周帮了很多忙,也知道岑里家里的事,于是就提出想见见岑里的爸爸。
他们一见如故,岑里头一次在他爸面前被晾在了一边。
后来老周还去过很多次a市,去见岑青阳,去和他聊岑里的现状。
他是为了岑里做的这一切,老周不说,但岑里都知道——他打心眼儿里把岑里当自己的孩子。
岑里想,自己到底得有多幸运,才能遇见这么多人,他们都愿意伸手拉他一把,他才能从泥淖里挣扎出来。
他有数不清的理由可以去憎恨世界,逃避现实,他可以选择堕落,没有人能够指责他。
可是这些人都焦急地在岸上等着,跺着脚冲他喊叫,一个个自作主张地伸出手,于是他也只好爬上岸,踉踉跄跄地跟在他们身后,追赶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未来。
会发生无数好事情的未来。
第9章 。
岑里陪老周说话,却惦记着宋行柯还站在门外。老周接过岑里削给他的苹果,抬了抬下巴说:“喊进来呗,我给你瞧瞧。”
岑里无奈:“有什么好瞧的,我还能被人骗了啊?”
“那可说不准。”老周上下打量他,“细皮嫩肉,不骗你骗谁啊?”
“吃苹果吧。”岑里面无表情地去给宋行柯开门。
宋行柯进来以后乖乖地喊了一声:“老师好。”
老周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就撇撇嘴说:“我可不是你老师。”
“您是小里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宋行柯也不在意。
岑里戳了戳老周,说:“行了啊您。”
“行行行!”老周没好气,“看你护的,我又没吃人。”说完,又看了看宋行柯,跟岑里说:“你出去,我跟他聊聊。”
岑里有些慌了:“干嘛呀,都给你看了还不行啊?”
宋行柯却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没关系,你去等我一会。”
岑里看老周,老周移开目光,专心吃手里的苹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