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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的粉丝总叫他老公。楚沨若有所思地点头。
作为一个母胎solo的gay,楚沨是很愿意和这样的男人做“朋友”的。
似乎对方对他也有点意思……楚沨不知羞地想。
这趟航班是由C国飞到F国的,航程十来个小时,先前楚沨已经转了一趟机,此时距离抵达F国还有十个小时。
十小时,这是他和兰琤能近距离接触时间的余额,乍一听无比漫长,可当它被赋予不同意义时,它便显得短暂而珍贵。
可以做一场爱,却不够好好谈一场恋爱。
三、food
一阵食物的香气传来,勾起了楚沨腹中馋虫。
算算时间,他已经有六个小时没进食了,肚子自然空空如也,哪怕他向来对飞机上提供的食物敬而远之,此时大抵也只会觉得飞机餐是人间美味了吧?
两名面容姣好的空姐推着餐车,轻声细语地分发食物和水。
楚沨不动声色地咽下口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兰琤:“你饿吗?”
兰琤说:“不太饿,最近经纪人逼我减肥来着。”
“我也是。”
二人沉默,食物的香气在沉默中蔓延。
【咕————】
不知谁的肚子先背叛了革命,没出息地叫了一声。接着,像是打开了什么特殊阀门,另一个人的肚子也不甘示弱地响了,如二重唱般此起彼伏。
兰琤捱不住,破了功,朗声笑道:“哈哈哈,其实我想说,资本主义的压迫愈是过分,自由的香气就愈是芬芳。”
“翻译成人话就是你饿了,对吗?”
“嘿你可真懂我,朕决定封你为太监总管。”兰琤龙心大悦。
“谢皇上。”楚沨拿白眼瞟他。
学过初中物理和化学的小朋友都晓得,分子是在不停地作无规则运动的。
二人饥肠辘辘,眼巴巴地等着空姐分发“无上美味”。此时满机舱都是香味,前方的乘客拿到了餐,吃了大半后正在对餐点评头论足,那嫌弃的语气真是让听者想打。
楚沨有感而发:“下次选座一定要选前面,占据有利地形。”
兰琤赞同地点头。
经过一番看似漫长实际十分短暂的等待,二人终于吃上了不那么好吃的飞机餐,那是一块用锡纸包裹的面包,面包里面填充了汉堡肉,叫人有些不敢恭维。
面包是刚加热的,又裹在锡纸里,拿着很是烫手,等楚沨吃完,才无奈发现十指已然通红。
兰琤见状,拆开餐盒里的湿巾,拉过楚沨的手,力度温柔地为他擦拭,一边道:“湿巾是凉的,敷着会好些。顺便还可以把渗出的油擦干净。”
楚沨点头,没戳破着暧昧的气氛。
一番交谈,他们都对对方抱有好感,兰琤略带暧昧的试探他,他也用暧昧回应兰琤的试探。
说来玄乎,对于他们这些gay来说,都天生自带“gay”达,见到一个人,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性向,在交谈中辨明对方的型号。
楚沨有个深柜好友略带讽刺地对他描述这种第六感:“或许是我们与众不同的基因,在暗无天日的进化中,得到的造物主最后一丝怜悯吧。”
何止是怜悯,楚沨望着兰琤动人的面容想,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如果他没猜错,他们的型号正好相搭。或许,他长达二十几年的空窗期结束了,短暂的春天就要来了。
兰琤是何种心思暂时略过不提,楚沨耳根绯红,对他说:“我觉得可以了,不痛……”后,他便绅士地放开楚沨的手,在楚沨略带遗憾的目光中将纸巾团成一团,塞到飞机上提供的装垃圾的纸袋里。
可那份暧昧却并未随湿巾一同被遗弃,仍然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蔓延。
不经意间碰到对方的手会心虚地如触电般收回,掀起心中惊天骇浪;偶尔聊一两句话,心思会无法抑制地浮想连篇……那份喜欢并未因相识时间短暂而有所收敛,反而多的要从心间溢出。
那么,他呢?他是怎么想的?楚沨心中忐忑,他这么个大明星,恐怕不会和我这个普通人再有什么交集了罢。
喜欢也好,暧昧也罢,都该随这趟航班戛然而止。
这么想着,楚沨那颗浸满甜蜜的心也泛了酸涩,又不甘于初次动心是这般结果,于是他问身旁的人:“下了飞机,要一起去逛逛吗?”———问话,是他蓄满了勇气才开口询问的,业已做好了被婉拒的准备。
出人意料的,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弯弯眼眸:“好啊。”
楚沨问:“诶?你不用工作吗?我听说你们这些大明星都挺忙的啊。”他语气充满被同意后的惊讶,似乎难以置信对方仍愿与他有所牵连。
兰琤笑笑,露出他那洁白的齿列:“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趟航班上,是因为我完全就是来度假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工作安排。”他耸耸肩,又道:“平时太辛苦了,总要安排时间调济下,毕竟纺织女工也拥有假日的嘛。”
楚沨轻笑出声,似乎是被对方的幽默言论给逗笑的,抑或是因为听到他同意自己的邀请后笑了。
无论如何,总之他是很开心。
四、lyon
这趟航班的目的地是里昂(lyon),F国第二大城市。
漫长的航程在暧昧中结束,二人都有点精神不振,楚沨裹着大棉袄,迷迷糊糊地拖着行李箱跟在兰琤后面,说:“好累啊,等会就不逛了吧……”
兰琤说:“嗯,先回酒店休息吧。”
“你住哪个酒店啊?休息完我去找你。”
“啊!”兰琤一拍脑袋,“因为行程是临时的,所以助理没给我订酒店。”
“啊……那怎么办?”楚沨慢吞吞地说,“要不你和我一起走,看看我那个酒店有没有空房间?”
楚沨内心暗自庆幸,还好他没订酒店,不然他就要找个公司没给他订酒店的借口了。
“只能这样了。”兰琤说。
于是兰琤跟着楚沨,楚沨跟着导航,去往了楚沨订的酒店。
酒店属于经济型的那种,环境一般,服务不错,兰琤订了楚沨旁边的房间,酒店工作的小哥帮他们拎着行李箱上楼。
房间在四楼,从窗子里可以看到隔壁的小镇。
酒店小哥用英文说:“我们酒店旁边有个小镇,二位有空可以去看看,风景非常好。”
“好的,谢谢。兰琤礼貌地用英文回应。
待小哥走后,楚沨说:“啧啧啧,不容易啊,连酒店小哥都要会说英文。”
“是啊,迫于生计。”兰琤玩笑道。
回了房间,楚沨随便冲了个澡便扑到床上呼呼大睡,一夜好眠。而隔壁的兰琤正面临一场严峻的挑战。
【嘟———嘟———】手机被随意地扔在雪白床单上,发出催命的铃声。
兰琤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安然度过此劫……”
电话自动挂掉,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上面两条消息提示音:
【给我接电话】
【我知道你在】
兰琤无意识地喃喃:“完了……”他四肢僵硬地拿起手机,颤抖地点开未接电话,重拨。
电话被秒接,那边是个平静的男声:“你好啊,兰琤。假期如何?”
兰琤嘴角抽搐,对方是他的经纪人,叫金寂仁,四十来岁,手腕了得。平时脾气不太好,而他越平静就说明他越生气。
由于摸不清金寂仁现下的心情,兰琤只好试探道:“假日还不错,还有个陪游。”
金寂仁道:“哦——那还不错。”
兰琤:“嗯。我也觉得。”
…………
沉默。
兰琤打破沉默说:“嗯……金哥你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人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帮小赵问问,你为什么不住他订的酒店呀?”
小赵是兰琤的生活助理,此次兰琤去F国度假,他负责为兰琤订酒店,做旅游攻略。故而兰琤没去住预订的酒店他都能知道。
“呃……那什么,换个风景,换个心情,哈哈。”兰琤干笑两声。
“嗯,好。那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作为一个明星,你不能和素人走太近,不能约/炮,不能轻易谈恋爱?”金寂仁平静的声音逐渐激动。
“是啊。”兰琤说,“可我喜欢,有什么办法?”
兰琤性别男,取向男。这一点在签约时金寂仁就已经知道了,可这么多年没有一句关于兰琤性向的风言风语,和这位经纪人的公关脱不开关系。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你再喜欢也得给我忍着!现在社会对你们这类人已经很不友好了,更别说你还是个明星了!”金寂仁彻底破功,愤怒道。而后又放软语气:“兰琤,你要明白,我是为了你好,我希望你能走得更远,看一看更遥远的风景……这是我做不到的……但我希望你能做到。”
金寂仁年轻时是一位乐队主唱兼曲作,可惜后来乐队解散,没有公司要他,他干脆转行做经纪人,取得比他做主唱时更好的成就。
可每个人都有个梦想,没能达成难免意难平。
兰琤也软言道:“金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还是相信他,喜欢他,我认为他不会害我。”
或许是俗套的一见钟情,当他在飞机上看见身旁闭目蹙眉的楚沨时,很想抚平他眉间沟壑,擦拭他额上冷汗。
金寂仁声音略带疲惫:“好吧……你做的决定就没改过……我还是那句话,不会反对,更不会支持,后果自负。”
“嗯。”兰琤轻声答应。
五、honey
楚沨再一次醒来,是第二天的早晨,光从窗帘的罅隙钻入,说明他生物钟调整的不错。
这是哪里?床头的夜光闹钟去哪了?睡眼惺忪中,楚沨内心暗自琢磨。
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最近两天的记忆,反应过来他此时身处F国,隔壁住着他喜欢的人。人生圆满了一半。
想立马就去隔壁敲门。
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楚沨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更衣,拿好房卡站定在兰琤的门口。
都说近乡情怯,明明之前楚沨是那么迫不及待,这时也不免站在兰琤门口踌躇,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却步。
楚沨在兰琤房门口踱步,一会鼓起勇气抬手,当手快要落在房门上时,又疾速收回,犹豫半晌后再次抬手……如此循环往复十来次,就是没能下定决心敲门。
我是为了酝酿台词,没酝酿好要说什么很容易冷场的。楚沨对心中嘲讽自己胆小的小魔鬼说,才不是害羞,才不是怕再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突然,紧闭的房门毫无征兆地开了,门口站着一只光彩照人的兰琤。
楚沨大惊失色,而后讪讪地说:“啊,早上好。”
对方回给他一个完美的笑容:“早上好啊,阿沨。”
“呃?阿沨?”楚沨大脑彻底当机。
兰琤说:“我们应该不算普通朋友了吧?应该算好朋友了吧?”
“啊、唔、好朋友……嗯对我们算好朋友了……”楚沨语无伦次,无意识地重复兰琤的话。
“那么好朋友之间,总叫名字不太好吧?”兰琤循循善诱。
“对。”楚沨咬上对方的直钩。“好朋友之间是要有特殊称呼。”
兰琤又送给他一个完美笑容:“所以啊,我昨晚想了很久,没想到更好听的,觉得还是叫你阿沨最好,亲密。”
楚沨停止思考,只跟着对方抛下的诱饵走:“是啊,还是阿沨最好听。所以我是不是也要给你取个亲密点的称呼?”
“嗯哼。所以你要叫我什么?”
“那,老琤行不行?”楚沨真情实感地提问。
兰琤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老琤?老蛏?怎么听都感觉怪怪的啊。但又不想打击楚沨的自信心,于是他说:“咳,挺好的,但你要不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