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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排练时秦老师买的演出服到了,章柘看着那件缥缈的白纱衣,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向她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要我穿这个?”
秦老师坚定地点头:“没错。”
章柘有点想哭,哭丧着脸:“不带这么玩儿的。”
“好啦,反正也没人认识你。”同个办公室的刘老师看完自己的卡通服,转头来安慰他,“你看宋潮,十年形象毁于一旦,这才是真悲剧。”
“他好歹是男装!”章柘愤愤不平。
“……好嘛,反正到时候化了妆,大家也不认识你啊。”
她说得好对,我竟无言以对。章柘捧着那件沉重的衣服,整张脸都皱到一起去了。
中间休息时,大家嚷嚷着要看章柘和宋潮先试衣服,章柘抗议半天无效,磨磨蹭蹭在秦老师和刘老师的帮助下套上了那件羞耻的外衣。
“裤子不用穿了。”秦老师说,“反正到时候还要在里面套卡通服,换起来会很麻烦。”
章柘:“……”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秦老师又打量他半天,目光停在他胸口,缓缓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扭头去和李老师商量:“要给他加胸垫的吧。”
李老师说:“肯定要加的啊,不加多难看。”
于是几个女老师兴致勃勃凑到一起开始讨论哪一种厚度的好,凭章柘的底子应该加几片才好。
章柘:“???”没人问问我愿不愿意加吗?
另一边宋潮也试好了衣服,低着头整理衣襟。他穿的是一身黑色长袍,腰上系了刺有金色花纹的腰带,整个人显得身姿挺拔,器宇轩昂。
抱了那么多次,章柘都没敢细看宋潮的脸。此时他换了身衣服,虽然没有戴假发,但称着剑眉星目,宽肩长腿,气场简直两米八,一点都不像个常年蹲办公室的苦逼编辑。章柘呆愣愣地看着他,表情大概极其痴傻,因为秦老师已经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完了,章柘看傻了。”
宋潮笑着做了个伸手的动作,学着戏里的口吻说:“来,章柘,过来。”
章柘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主要看气质,脸不争气地红了一红。
他们试着穿着演出服又排了一遍,因为李老师担心演出时动作太大会把衣服扯烂。秦老师豪迈地说:“没事儿,早晚也得扯了,烂了就烂了。”
章柘一脸懵逼:“……”是我污了吗?一定是我污了吧?
宋潮又举手:“我还有个问题秦老师。”
秦老师不耐烦:“你怎么那么多事,快说!”
宋潮说:“我们到时候要带假发套的吧,万一章柘把我假发扯下来,那怎么办?”
秦老师果断道:“继续跳不要停!”
章柘生无可恋,垮着个身子站在那儿。秦老师准备放音乐时他还不愿意动,宋潮看他不怎么高兴,伸手去拽他的胳膊:“来,章柘,闹什么别扭呢。”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掌心温暖干燥,章柘皱着个眉毛,不情不愿地还是被拉过去了。
我要辞职,章柘愤愤地想,这工作没法混了。
知乎问题:男生被迫穿女装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五行缺木:生平第一次能摸到胸,居然还会是自己的假胸,绝望。JPG。
六
周六排练完,章柘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了,甚至还有点想笑。
偏偏李老师又跑来雪上加霜:“你们明天下午还是再来排练几次吧,今天已经练得很好了,明天就是熟悉,如果情况好的话,练上三遍几遍就能回去了。”
“别呀。”秦老师说,“来都来了,就多练几遍啊,人家大老远来了,一个来回四小时,练一个小时就回去?”
宋潮看向章柘:“你一个来回多久?”
章柘表情呆滞:“一个小时。”
“那也挺远的。”宋潮说,“真是辛苦了。”
“呵呵。”章柘干笑,“宋老师呢?”
宋潮说:“哦,我家就在那边综合楼的对面啊,十分钟就到。”
章柘:“……”你可赶紧闭嘴别跟我说话了!
“没事儿,坚持过这两天就好了,周二就演出了不是嘛。”宋潮安慰章柘,“也没多少时间了。”
他们换完衣服后一起往外走,电梯还在,大部队已经挤了进去,正按着开门键在等他们,一见宋潮和章柘出来忙向他们招呼:“宋老师,章柘,快上来啊。”
章柘看着所剩不多的空间,想到被挤在一堆女老师和电梯门之间的恐惧,头皮一阵发麻。他忙摆了摆手:“我……我走楼梯下去就好了。”三步并一步地走到楼梯前,推开消防门出去了。
宋潮笑着摇了摇头:“我跟他走下去,你们坐电梯吧。”说完也跟着推开消防门去走楼梯了。
秦老师若有所思,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仿佛看到了一对官方CP正冉冉升起。”
章柘走得很慢,沉重的心情严重拉低了他的速度。
宋潮的脚步声出现在他身后,不知不觉与他并肩了,章柘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宋老师也走楼梯啊。”
“锻炼身体。”宋潮开玩笑,“还要抱你好几天呢。”
“……这个玩笑不好笑。”
宋潮敛了笑意:“怎么,真的心情不好了?”
章柘表情很纠结:“我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啊。”
宋潮摸了摸他的头顶:“想想我,总会觉得有点安慰了吧。”
章柘看了他一眼,诚实地摇摇头:“并没有。”
两人一道到了楼下,大部队已经散得没踪影了。宋潮诧异:“她们走得还挺快的,章柘你也快点回家吧,路上小心点。”
章柘朝他挥挥手道了再见,转身走了。
两人一个向西,一个向南,慢慢地走远了。
七
周二下午正式演出,上午彩排。说是彩排,其实也不正式,就是哪个编辑部人先到齐了就先排,主要就是为了熟悉一下舞台和灯光的位置。
章柘他们的人半天也没到齐,只能坐在椅子上先看别人排。他有点小激动,昨天被人围观了一整天,今天也终于可以安静地做个吃瓜群众了。
结果,人家的彩排根本就不走心,就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位置,连合唱的都只做口型没张嘴。章柘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地看着所谓的“表演”,呵呵,并不想配合你们出演呢。
所有人都是排完一遍就离开了,只剩寥寥几个负责音乐、灯光什么的老师还有闲下来的清扫阿姨们还在。秦老师接了个电话,回来一脸无奈地说:“李老师,宋老师说一会儿才能到,我们先走一遍吧。”
“啥?”章柘说,“他又不来?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拥抱空气拥抱大地?”
秦老师安慰他:“没事,就走个位置,反正也没人看。”
话音刚落,又推门进来一批人,带头的那个见到秦老师就熟络地打招呼:“哟,你们先来了啊,排过了吗?”
章柘哀怨地看了秦老师一眼,秦老师表情尴尬:“啊……我们正要排呢。”
“那你们先来。”来人兴致勃勃地招呼自己本部门的人,“我们先坐下看看你们排得怎么样。”
章柘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感觉心好累哦,似乎永远都不会再爱了。
宋潮姗姗来迟时他们刚刚走完一遍位置,其他人都在休息,只有李老师拽着章柘的胳膊一个点一个点地告诉他位置在哪里。章柘正生无可恋,一扭头见到宋潮如蒙大赦,眼睛都亮了:“李老师李老师,宋老师来了。”
宋潮在原地顿了一秒,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地吐出个单音节:“啊?”
章柘本以为再走上两遍过场也足以应付下午的演出了,岂料李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迫症,硬生生又把所有的舞蹈动作过了一遍,直到要吃饭时才放他们走。
章柘和办公室的同事们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办公室把上午没处理完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刚打算趴下睡一会儿,秦老师又来叫他去那边化妆换装。章柘困得都要睡着了,打了个大哈欠,含糊不清地问:“宋老师呢?”
“宋老师已经过去了。”秦老师催他,“别睡了,下午演完再睡一样的。”
“秦老师你这是公然鼓励我不好好工作啊。”章柘说,“小心我去跟夏总打小报告。”
秦老师哼了一声:“我为我们部门做这么大贡献,这节目一出,夏总还得上赶着表扬我呢。”
“……厉害了我的姐。”
八
由于章柘和宋潮化妆的工作量太大,因此两人早早去了办公楼的演出场地,而其他人在演出开始前一个小时才从综合楼过去。
一群人在会议室里换演出服装,只不见章柘和宋潮的踪影。
“他们在七楼。”秦老师说,“化好妆在那边等着呢。”
刘老师一脸期待:“好看吗?”
秦老师说:“好看啊,章柘可好看了,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啧啧……”
刘老师有点怀疑:“真假?”她想了一下自己平日里在办公室看见的章柘,再联想到秦老师描述后的化妆的样子,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我还能骗你不成。”秦老师翻了个白眼,“宋潮当场就说要给章柘买房子了。”
一屋子人跃跃欲试,等不及要去看章柘和宋潮的新造型,穿着奇形怪状的卡通服装就出去了。
迎面正撞上端着杯水的市场部的老主任,看清面前这群人,老主任的手抖了抖,半天挤出一句:“挺好看的……”
听说老主任的心脏不大好,顶着吓人的红嘴唇和红脸蛋的演员们没人敢多说话,嘻嘻哈哈应付两句赶紧跑了。
一路上遇到各部门人等无数,反应大不一样。一群人艰难地到了演出现场,站在门口心有余悸,恰好总编推门出来,“哎哟”了一声说:“吓死我了。”
一群人想笑又自己都不好意思笑,刘老师甩着她黄嫩嫩的袖子说:“看见没,善良的都是说好看或者可爱,总编这才是最真实的反应啊。”
她们在七楼转了一圈,终于在最里面的办公室里看见了盛装的章柘和宋潮。章柘穿白衣服,垂着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宋潮还站在那儿,李老师帮他整理如墨的黑长直假发。
章柘闻声一脸无辜地抬了抬头,看见一堆奇形怪状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前边,有点受惊地僵住了。
他本来个子不算高,长得也清秀,现在画好了个妆,眉毛眼线嘴唇什么的都画好,乍一看确实还挺好看的,颇有点像小姑娘。老师们目瞪口呆,把章柘围了个严,不住地赞叹化妆师化妆技术的高超。
刘老师笑得直不起腰,夸赞他说:“挺好的啊,干脆你以后就这样出来算了。”
章柘翻了个白眼:“你还笑,还笑,小心我以后我每天带妆上班,吓死你。”
“那你还真是很棒哦。”刘老师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来啊,我们试试看,反正红的是你又不是我。”
章柘忿忿:“你怎么不去嘲笑宋老师呢,光欺负我一个人有意思吗?”
刘老师看了一眼宋潮:“老男人有什么好调戏的。”
一旁还没躺下就中枪的宋潮一脸懵逼:“……又关我什么事,刘老师你这人不厚道啊,难道我们不是同龄人吗?”
“我谢谢你。”刘老师说,“不过我可不是单身狗,干脆你收了章柘算了,反正你都主动要给人家买房了。”
章柘:“……”为什么只有这种话会传得这么快?
知乎问题:男生被迫穿女装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五行缺木:同事说要